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硃砂骨
「不可能!」陳浩倒在地上,紙人身體破破爛爛的。
賈金梁臉皮抽搐一下,狠狠一腳,踩爛了陳浩的左腿,斷手之仇他可不會輕易放過。
果然!
盯著身穿道袍的打更人,江城也清楚,今天之事怕是絕難善了,但還好,有無在,打架他們肯定不吃虧。
突然,賈金梁餘光一掃,在陳浩身後的草叢裡,依稀間瞥見了一個東西。
阿標的那扇門顯然也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他上身衣衫被撕毀,如同布片一樣掛在身上,全身上下到處都是傷口,皮肉外翻,但看不到絲毫的血跡。
這具紙人就相當於陳浩的身體,巨大的痛苦讓他整具身體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之所以用合葬館將大河娘娘的骸骨與自己的屍體合葬,是儀式的最重要一環,其他陰行紙人圖謀的是一具全新的身體,想要藉此擺脫門的侵蝕,而這位打更人所圖更巨,他要的身體……是大河娘娘的那具!
從這身雲紋道袍m•hetubook•com•com來看,這位打更人的身份並不簡單。
若是二物相會,硃砂骨百邪不侵,是正派至寶。
不過遇到自己,于成木冷笑,這些陰行前輩們的算盤怕是要落空了,反而平白為自己做了嫁衣。
道袍雖然破破爛爛,可看得出,異常華貴,袖口繪有銀色雲紋。
與人相比,胖子感覺他更接近於鬼。
按照陰行人的說法,這樣的骸骨稱作硃砂骨,百年難得一見,天生可避萬種邪祟。
正是那塊趕屍牌!
若是用氣運加以淬鍊,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不好!」于成木聽聞后大驚失色,現在看來打更人的計劃已經被毀,大河娘娘成為無主之物,她的骸骨會自然而然的去找河底的皮肉。
在聽到哭聲的同時,無也有剎那的失神,片刻后,他丟下江城,幾個瞬息間,身影就消失了。
「大河娘娘……我一定要拿到手!」于成木已經將大河娘娘視為m.hetubook.com.com了囊中之物,這不是自大,而是他手中有底牌,那封信。
而之所以選中吳家大小姐的原因,于成木也清楚了,他也是不久前,才完全想通的。
這時其餘人也趕了過來,見到陳浩被踩爛的紙人,還有賈金梁的無頭屍體,兩伙人瞬間紅了眼睛,杜莫宇被奪舍的身體正在操控前朝殭屍,剛剛擺脫掉蟲潮。
入手的瞬間一陣冰冷的寒意瀰漫開,令賈金梁猝不及防,他下意識地扭頭,可眼前的一幕讓他整個人都獃滯在原地。
而作為生人樁,著嫁衣沉于河底10年的皮肉,是大陰之物,陰陽相衝,還不知道要生出什麼怪物,那絕對不是自己能夠克制的。
破碎的木塊四處飛濺,無拉著江城後退,一陣黑色的霧氣自棺中爆發,等一切塵埃落定后,眼前站著一位穿著道袍的人。
身著道袍的打更人在林間快速跳躍,身形一晃,就站在一顆樹上,晦澀的眸子低垂,在m.hetubook.com.com他腳下不遠,賈金梁已經追到紙人陳浩。
「什麼情況?」胖子忍不住問:「裏面不是打更人,是……是個道士?」
與此同時,一陣遠比之前強烈十倍的煞氣瞬間瀰漫開,阿標雷鳴宇二人感應最為強烈,忍不住後退幾步。
打更人接著掰開屍體的手掌,取出了那塊趕屍牌。
說著不再理會紙人,走去草叢中,撿起了那塊牌子。
雖然雷鳴宇知道阿標于成木是什麼貨色,但阿標的話沒錯,要是阿標一旦倒下,他一個重傷的門徒無論如何也無法抵擋兩隻鬼的攻勢。
「杜莫宇」目光死死盯著眼前這些人,眸子的怨氣衝天,「好,既然你們壞了我們的大事,我們奪舍不成,你們也別想好過,一起死吧!」
準確講,是在看到那具晶瑩剔透的紅色骸骨后。
可真正詭異的是,這位道士額頭貼著一張符咒,動作僵硬的站在原地。
片刻后,他猛地伸出手,居然扯下了打更人額頭上貼的
和_圖_書符咒,符咒被揭開的瞬間,打更人的瞳孔忽然亮了,是那種幽綠色的光。
「跑啊。」賈金梁一腳踩爛了紙人陳浩的手臂,獰笑道:「你怎麼不跑了?」
道人左手攥著那把造型古怪的匕首,右手抓著一把桃木劍,兩隻眼睛直直地盯著無。
陳浩似乎也知道暴露了,奮力的拖著殘軀朝著牌子爬去,貌似還想掙扎一下,可賈金梁怎麼可能給他機會,陰笑著走上前,狠狠一腳踩碎了陳浩的紙頭。
他的皮膚呈現一股詭異的灰色,與那些蟲子的顏色接近。
如果他所料不錯的話,今夜等到棺材抵達渡水河畔時,這些紙人會全部奪取他們的身體,接著再利用某種詭異的儀式,完成打更人靈魂與大河娘娘怨魂的互換,大限將至的打更人會藉助大河娘娘的身體重生。
賈金梁對著徹底失去生機的陳浩紙人啐了一口,罵道:「去死吧!」
況且這位打更人……恐怕已經脫離了鬼的範疇,應該是更上一層的詭異。
他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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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錯,棺材裏面的屍體就是打更人。青銅的質感一看就知道是件難得的寶貝。
打更人一個躍起,就來到阿標身前,曾經無往不利的蟲潮對於打更人而言幾乎毫無用處,只一個照面就被衝散,「快救我,我死了你們也活不成!」阿標閃避間大吼。
「你不是很能算計嗎?」賈金梁愈發得意,「把東西交出來!」
于成木的眼神微眯。
黃色的符咒比較大,擋住了道士的眼睛以及半張臉。
一陣風吹來,吹的道士額頭的符咒嘩嘩作響,隨著符咒抬起,所有人的臉色都發生改變。
在他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可下一秒,道人突然轉身,朝著紙人陳浩與賈金梁跑的方向衝去。
身著道袍的打更人伸出手,十分輕易就扭斷了賈金梁的脖子,將他的頭扯了下來,隨手丟到一邊,血淋淋的頭顱滾落到草叢裡,瞪著恐懼又無助的眼睛,死不瞑目。
與此同時,一陣虛無縹緲的哭聲沿著渡水河的方向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