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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外:消失的八門

作者:徐公子勝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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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我叫風君子

第一百九十五章 我叫風君子

都大半夜了,畢學成和葉言行還沒有睡覺,坐在涼亭中看著遠方的大湖。遠處的山坡上還有兩個人手牽手在逛呢,一人拿著金如意一人拿著小瓶子,順便采點月凝脂,正是塗至和魏凡婷。他們倆很開心,但是看在畢學成和葉言行的眼中,就有點撒狗糧的意思了。
尚妮:「這種情況,真的能體驗到嗎?」
當天入夜後,五名弟子沒有住在魏凡婷買下的小樓里,他們都跑進了小境湖,住進了那座莊園還換上了古裝。譚涵川不放心,也住進了小境湖暗中看著,假如在小境湖中夜間亂跑,也是會發生危險的。
畢學成:「誰跟你搞基啊!難道你的思想境界只有這麼狹隘嗎?」
他上了樓走進屋道:「你們怎麼都來了?」
假如還有一種人,他根本就是沒心沒、沒有道德觀念,心態上就是極端自私,一點都不內疚,是不是就沒有心魔了?」
扯了半天淡,畢學成又有些不甘心地問道:「師父,顏院長沒什麼好說的,他是個好人。而您講的那個故事,故事里那個小包,也算是個有良心的,他感受到了道德壓力。
五名弟子趕緊起身給師父問好,丁齊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坐下接著吃,自己也坐在了冼皓的身邊。冼皓又說道:「中午有飯局,晚上又有飯局,丁老師業務挺忙啊!我覺得好奇怪的,在別的醫院里,都是患者給醫生送紅包,怎麼到了你這裏,變成了醫生請病人啊?」
五名弟子紛紛鼓掌叫好。丁齊其實也在暗中觀察五名弟子的反應,禽獸國中會發生的奇異狀況剛才都已經說清楚了,假如有人心存疑慮和猶豫、不敢進去的話,恐怕就有問題了。但看他們興奮與期待的反應,就是真實的情緒流露,所有人都很坦然,丁齊也覺得很欣慰。
丁齊笑著解釋道:「今天的情況比較特殊,求助者是我的長輩,也是我以前的老師和領導,境湖大學醫學院兼附屬醫院的顏院長。他是個好人,遇到了麻煩……」
畢學成突然莫名嘆了口氣。葉言行問道:「師兄,你是不是失戀了?」
丁齊有些無奈道:「你說的這種人是存在的,內心衝突可能會導致精神障礙,但也不是一定會導致精神障礙。我們已經指出這種人的問題了,為什麼還要問他們是否沒有問題?
可能是因為屋裡的空氣不夠清新吧,還有著一股淡淡的火鍋味,是從斜對面的大活動室那邊散過來的。
丁齊「買」下那棟小樓后又重新進行了裝修,拆掉了二樓的一堵牆,將兩間屋子連在一起改造成一個大活動室。原先還開玩笑說可以放一張檯球桌的,後來感覺檯球桌確實不實用,於是放了一張長條桌,圍起來坐十二個人沒問題,既像一個大餐廳又像一間會議室。
庄夢周聽見了,有些不滿地放下筷子道:「這才是純扯淡!你根本不知道你師父說的心魔是什麼,那不過是他借用的一個名詞。衝突來自內心,因為我們有靈智,才有正常的感受和判斷。一條瘋狗咬了人是不會感到內疚的,但你是想評價它天真淳樸還是念頭通達呢?丁老師,你該好好上上課了!」
葉言行小心翼翼地問道:「師父,您就舉個具體的例子唄,您遇到過種人嗎?」
有一種感覺難以形容,怎麼說呢,他掌心中的那塊景文石,就似以包納了這些世界,或者說丁齊已將這些方外世界祭煉其中,帶著那些世界的印記、可以與那些世界共鳴或共情。
丁齊當初想到以景文石寄託心神,其實也是受到驚門靈犀術的啟發,以一物為引,感應天地緣法。景文石本身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卻被祭煉成一種特殊的法寶,它是寄託心神之物,是一個引子,是一個中介,藉以修鍊與施展方外秘法。
最後孟蕙語插了一句:「嗯,這個想法有意和*圖*書思!」
眾人一起舉杯,包括幾位女生,儘管她們的杯子里只倒了小半杯啤酒,但也都幹了,和庄先生在一起就學不了好。
先是丁齊自己對尚妮說的:「對自己不能決定與選擇的事情做出假設,其實不是在假設另一個自己,而是在假設另一個世界。那就是你的精神世界,人的精神活動無比豐富精彩,人們常常想體驗另一種人生,比如帶入某一部文學作品,就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人的問題有很多種,並不僅僅是心理問題。心理問題也有很多種,並不僅僅是情緒問題或精神障礙,也並不是誰都認為自己需要去找心理醫生。」
修鍊了方外秘法,又祭煉了一番景文石,往常到這個時候他就該睡覺了,他並不是那種打坐不睡覺、辟穀不吃飯的修士。可今天的狀態卻有些奇特,他有些心血來潮,躺在床上居然有點睡不著。
畢學成又扭頭道:「不要只說我,你也失戀了吧?」
朱山閑一邊伸筷子撈肉片一邊答道:「丁老師回來了呀?今天是周五,小妮子特意從杭州跑過來了,庄先生和老譚本來就在這裏。」
吃飯就是社交,就著火鍋丁齊聊起了顏院長的事情。眾人紛紛插話詢問各種細節,顯然都很感興趣。丁齊講完之後,畢學成問道:「師父,我上高三的時候借過同學的錢,後來忘了還,等想起來的時候已經聯繫不上了……你說我會不會留下心魔呀?」
丁齊:「可以去假想、去體會,卻難有真實的體驗,它只是精神活動的一部分。」
丁齊已經吃完飯回來了,他們這頓火鍋還沒吃完呢。辣湯底火鍋味道很香也很重,他們把窗戶打開一半在透氣。
包甲和包乙都是客觀存在的,只要他們存在又不兼容,內心中的衝突就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假如你的道德觀念有問題,不承認自己做錯了,但只要你的心智還正常,就只能選擇迴避。迴避只是故意遺忘並非消失,因為事實如此。
葉言行:「切,我可不跟你搞基!」
起初的時候,丁齊端坐的姿勢並不標準,至少在一名修士眼中是如此。在他沒有認識譚涵川之前,反正也沒有人教過他,只求中正平順。但如今再看,他的坐姿已經挑不出任何毛病,還學會跌坐了。
庄夢周:「別光吃肉啊,喝酒,大家一起干一杯,慶祝丁老師今天治療成功!」
丁齊:「當然了,我遇到過不止一個,就說最典型的那個吧。你們都聽說過我的故事,那麼也應該聽說過這個人,她叫洪桂榮,是田琦的母親。她就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錯,也缺乏愧疚感。但我可以做出明確的診斷,她不僅有認知障礙,還有更嚴重的人格障礙。」
尚妮又說道:「那麼方外世界呢?會不會有這樣的方外世界,比如你在看一本書,然後就進到書裏面了……在另一個世界中,那個人到底是誰?」
尚妮饒有興緻地插話道:「丁老師用的那個心理圖表分析法,真的很有意思。您告訴顏院長,對已經發生的事情做出另一種假設性的選擇,就像開闢了一個平行世界,那個世界中有另一個自己。
然後尚妮反問:「這種情況,真的能體驗到嗎?」
尚妮:「那麼方外世界呢?會不會有這樣的方外世界,比如你在看一本書,然後就進到書裏面了……在另一個世界中,那個人到底是誰?」
接著丁齊又回答:「可以去假想、去體會,卻難有真實的體驗,它只是精神活動的一部分。」
睡不著就起來看書吧,他打開檯燈坐在寫字檯前開始讀書,看的就是庄先生推薦的那一系列小說。以前他在手機上刷電子版,後來越看越感興趣,便買了實體書,有很多本,此刻翻看的是其中一本。
葉言行:「這就對了,我們只能選和-圖-書擇自己怎麼做。」
說差不多,其實還是有所區別的,精神世界中凝練與顯化的天地,就比如小境湖,來源於小境湖又並非真正的小境湖。小境湖還在後院門外世人所不見的地方呢。
這些書他早就看過了,以丁齊的修為,當然可凝練成心冊,想看的話完全可以在定境中翻閱,不必坐在書桌前。但丁齊還是覺得這種感覺更好,翻開每一頁的時候,就想親手打開了某個場景,讓這一切發生……
畢學成嘴硬道:「我根本就沒表白,哪有什麼失戀?」
畢學成趕緊擺手道:「不不不,我可不是這個意思,也不是這種人。但世上真有這種人嘛,我就是想問問師父,假如小包是這種人,是不是就能擺脫心魔呢?」
丁齊微微一怔,搶步上前道:「庄先生,您怎麼會在這裏?」
丁齊下班時就告訴了冼皓,自己不回來吃飯了,晚上要請一位求助者吃飯,不料回來的時候仍然趕上了聚餐。
遠望過去,就像一片綠色的雪地,綠得是那麼柔嫩又帶著一種形容不出的飄逸韻味。茶園邊的路旁,有人正背手眺望這片山谷。
放下杯子后,冼皓又問道:「丁大專家,小包和顏院長都是您的求助者,您卻把心理治療過程中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這是不拿我們當外人啊,但是不是違反了保密規定?」
此刻方外門眾人正在這間大活動室里吃火鍋呢,境湖市二月底的天氣還有點冷,吃熱氣騰騰的火鍋正合適。他們自己準備了一些菜,還打電話叫了海底撈的外賣。如今的外賣服務就是方便,連鍋都能送來,包括點的菜和各種調料。
所謂觀身境、入微境、隱峨境、興神境、心盤境,原本無名,都是丁齊借用了八門秘術給它們起的名字,但並非江湖八門秘術。這些都是丁齊在修鍊方外秘法過程中一層層境界的感悟與收穫,以及相應的成就求證。
只見桌上放的那本書消失了,同時打開的還有一道門戶,這道門戶就在書桌和椅子之間,他只要站起身就能邁步走進去。目瞪口呆的丁齊手握景文石起身走進了門戶,再一回頭,門戶已消失不見,腳下是一條黃土路,路兩旁桃花盛開。
丁齊站在院子里就能聞到一股濃濃的火鍋味,恐怕要通兩天風才能把屋子裡這股味道給散盡,心中暗道:冼皓是有潔癖的,居然也願意聚眾這麼干,看樣子變化也不小,越來越有人間煙火氣了。
經過山神廟再往前走,道路右邊上方是鬱鬱蔥蔥的植被,野藤纏繞雜花綻放,而左邊下方是一個陡坡,延伸到遠處山木環抱的谷地中。這一大片朝陽的山坡上沒有長一棵雜樹,全是茶園。
孟蕙語:「嗯,這個想法有意思!」
畢學成:「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想問你,我這種想法是不是不應該?」
世上最好玩的地方在哪裡?至少對於塗至等五名弟子來說,眼下就是小境湖。小境湖的面積比北京五環內還大一圈,他們想都逛遍還得很長時間呢。年前他們就曾結伴探尋小境湖,今天還是年後第一次聚在一起。
還有一些修行法門,很多人看不出來有何「用」,比如修禪。但你看不見並不等於它不存在,禪追求心境的圓融、無掛障的智慧,境界存在於體驗中卻很難描述。最簡單的例子,初入禪定時的「喜樂俱足」,就足以讓很多人一頭霧水了。
畢學成:「今天聽了師父講的故事,有些話我沒敢問出來,只能說給你聽。其實我也想過,假如那個我們沒見過的石師叔永遠都不會回來,或者是已經遇難了,那又會怎麼樣?」
連丁齊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誕,實際上他也從來沒有這麼做過。能找到各處方外世界,是因為有《方外圖志》的指引,否則的話,誰會特意爬到鐵鎖崖半空中的和圖書一條岩縫中,對著一無所有的山壁施展什麼秘法?
畢學成和葉言行這兩名弟子,先前情緒有些低落,卻盡量沒有流露出來,在飯局上扯談也是在無意識中做自我排解。但這與是否進入禽獸國無關,想必是遇到了別的不開心的事,而人總會遇到不開心的事。
五名晚輩弟子紛紛點頭叫好,然後又期待的目光看著丁齊。丁齊沉吟著點頭道:「這陣子先不著急,等時機合適我會帶你們去一趟的,好好體驗體驗!」
譚涵川笑了,夾著一片肉在鍋沿上瀝著油道:「丁老師說得對,那不是什麼念頭通達,而是人格障礙。比洪桂榮更嚴重的是田琦,用心理學術語來說,他已經失去自知力了……這個人我們就不用再多談了吧,來,吃肉。」
丁齊也放下了筷子,神情很嚴肅地說道:「庄先生說得對,不要聽說一個名詞就隨便亂扯。你剛才說到了道德壓力,那麼也不想想大眾公認的道德準則是從何則來?不說別的了,就說小包這件事,假如他是一個精神正常的人,自己爬樹摔傷了,難道不希望有人救助嗎?
那麼方外門的基礎功法或者說根本功法是什麼?就是方外秘法!從來就沒有別的秘訣,簡單而純粹。那麼丁齊一直都在怎麼修鍊什麼?心冊術、心界術……直至目前的心盤境,就是方外秘法嗎?好像都是,但好像也都不是。
他自己也說不清今夜為何會有這種感覺,看完一段文章之後合起書本,也在思索這是怎麼回事,不僅回憶起了今天吃火鍋時的情景,究竟是在什麼時候好似心境有所觸動?
畢學成又點了點頭道:「我的確想多了,而且也想偏了。其實這種事情不在於石師叔,而在於尚師叔她喜歡的人究竟是誰?是我,還是能回來的石師叔,或者是回不來的石師叔。如果對於她來說,我連一個已經失蹤了的石師叔都比不上,那就不用再想別的了。」
葉言行瞪眼道:「胡說,我什麼時候失戀了!」
葉言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想多了!石師叔回得來或者回不來,不是你能決定的。這兩種可能性都是存在的,所以你的想法很正常啊,並能不說明你是個壞人。但假如有一天你發現了被困的石師叔,明明能救他脫困卻不救他,這就不能接受了。」
丁齊並沒有進小境湖,其實他進不進去感覺好像都差不多,此刻正端坐在床上練功。丁齊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修士,修鍊的也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秘法。
他修鍊的是什麼功夫?就是凝練清晰的自我去感應世界的過程,隨著定境越來越深入,這種感應也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精深,直至在元神中凝練心盤……所謂心盤就是在精神中顯化的世界,將外在的天地,凝練為內在的身心。
那人終於聽見了,轉過身來,道:「你認錯人了,我叫風君子。」
丁齊在林木中穿行,石階蜿蜒不知通往何處,終於來到半山腰一處平坡上,視野豁然開朗。他看見了一座山神廟,廟門前盛開著兩株嬌艷的海棠,廟中供奉的是一尊古裝女子神像,身形窈窕眉目如畫。
就是在這個場景中,丁齊的心境有所觸動,腦海中就似靈光一現,但當時卻沒有抓住。此刻回想起來依然不太明白,然後他低頭看見了桌上的那本書,如鬼使神差般拿過放在枕邊的景文石,展開神識就鎖定這本書催動了方外秘法。
這倒是諳合了自古以來的「借假修真」之術。但很多事情又不能簡單的類比,比如丹道修行修鍊的是金丹,那麼方外秘法修鍊的是什麼,一塊石頭?聽上去就令人覺得滑稽,而且並非所有人都是以景文石寄託心神,比如冼皓用的就是枯骨刀。
但他此刻是在小境湖外手持景文石練功,凝練的只是元神中的小境湖,所以並沒有聽見和_圖_書。沒聽見也沒關係,其實丁齊已經看出來了,只是沒說而已。人的心理問題大多需要自己去認知並疏導的,不可能都依靠心理醫生。
尚妮的思路打開了,喝了點酒人也變得興奮起來,嘰嘰喳喳地說道:「我就想過,能不能像一隻鳥那樣學會飛翔?結果還真有這樣的方外世界,就是禽獸國,我進去之後化身為一隻藍尾山鵲,長得可漂亮了,飛得可瀟洒了……你們幾個那是沒看見!」
季節不太對呀,如今剛剛陽曆二月底,哪來的桃花,但在方外世界中,這種場面並不奇怪。門戶從眼前消失了,但丁齊還能感應到,就似在琴高台世界中一樣,只要他願意,可以隨時打開門戶回去……
葉言行:「我承認,我曾經是有那麼一點想法的,但是人家沒那個意思,我也就面對現實了,這可不算什麼失戀!」
請顏院長吃完晚飯,丁齊回到了南沚小區,正中間的那棟小樓中沒有人,再展開神識一掃,人都在丁齊家的二樓呢,而且還不少。冼皓、朱山閑、譚涵川、庄夢周、尚妮、塗至、魏凡婷、畢學成、葉言行、孟蕙語都在,等丁齊回來了,目前的方外門便等於湊齊了。
傳承之所以成為傳承,必有其內在的思辨體系,所謂的修行法門,必定有對應的身心追求,這就是所謂的「體」與「用」。比如丹道求長生,所謂的「長生訣」就是體,而延年益壽、養顏美容、身心不二直至所謂的長生,便是用。
其實正常人都會這樣呀,不僅對已發生的事情,還會對沒發生的事情做出假設。比如假設自己買彩票中了獎、假設穿越到秦朝、假設重生到世界盃開幕前賭球……」
那人並沒有回答,似是看著山中風景已經出神了。丁齊到了近前又喊道:「庄先生,庄先生……我是丁齊呀!」
丁齊瞪了他一眼沒說話,然後繼續吃自己的火鍋。旁邊的葉言行道:「師兄,你有心理癥狀嗎?」
孟蕙語試探著問道:「我可不可以這麼理解畢師兄的問題,假如一個壞人做了壞事,但他的心理素質非常好,不會得小包那種病,也不會悔改,是不是就能克服心魔了?」
畢學成反問道:「你有治療方案嗎?」
一塊石頭算什麼手段?要看用這塊石頭能幹什麼!也許在很多年後,江湖上會有傳說,方外門祖師丁齊創出了方外秘法,可發現與打開世上諸多的未知世界,還留下了門中傳承至寶十枚景文石。而此時此刻,最重要的那塊景文石正握在丁齊手中。
塗至等五名晚輩弟子上次並沒有去禽獸國,立刻被這個話題吸引了,紛紛詢問禽獸國中的情況,不時發出一陣陣驚嘆。尚妮最後說道:「什麼時候,我們再組團去刷一波禽獸國?小巧還在裏面呢,也看看你們都會化身為什麼禽獸?」
假如按照傳統的說法,每一脈傳承,不論修鍊到什麼境界、不論能施展多少千變萬化的神通法術,都有一門基礎功法或者說根本功法。比如丁齊看過的修真小說中,講丹道就有四門十二重樓、三十六洞天等等功法,講陰神之修,還有世間三夢大法……
兩人鬥了一會兒嘴,說的都是老梗。丁齊微微一皺眉,這個葉言行平時比較內向,怎麼也學會這麼饒舌了?
冼皓放下筷子拉開身邊的椅子道:「塗至他們五個,是我叫過來的。他們打算周末去逛小境湖,今天乾脆就先過來住了。」
丁齊恍惚間有那麼一愣神,腦海中似乎閃過了什麼,但也沒有抓住。庄夢周若有所思地看了丁齊一眼,似是想說什麼但終究沒有開口,又繼續喝酒吃肉。
另一方面,很多修行法門都有外顯的手段。那麼方外秘法呢?仔細想想,好像也是有的,就是景文石。
十里桃花夾道,春風迎面輕拂,丁齊一直走到了桃林盡頭的山脈腳下和*圖*書。這山不算太高,自東向西分佈,抬頭可望見起伏的山脊線,風光靈秀而溫柔。有一條山泉匯成的涓涓細流出現在路邊,丁齊沿著泉流旁的石階緩步而上,山中竹木青青。
至於顏院長遇到的情況,本身就是一個公開的事件,他承受了不白之冤。他的要求和期待,就是希望更多的人去了解真相。」
他閉上眼睛,用了直覺回憶法,就是不去思考也不去回憶細節,只是在腦海中重構那個場景,看看是什麼印象會直接浮現出來?他立刻就得到了答案。
畢學成:「承認失戀也沒什麼丟人的,單戀或者暗戀也可以失戀嘛,我都七、八回了。這沒什麼關係,失戀就失戀吧,我們還有彼此呢。」
葉言行:「那就面對現實嘛,假如石師叔的確回不來了,就按回不來處理。」
眾人此前發現的方外世界,雖不能說藏於名山大川,但也都是現實中的古迹福地。可是出版社發行的一本書又算怎麼回事,它不可能是方外世界的門戶。丁齊覺得這麼做很搞笑,但接下來的一瞬間,他卻笑不出來了。
葉言行:「你就別嘴硬了,在琴高台的時候,你表現得那麼殷勤,可是尚師叔總是提石師叔的事情,被打擊了吧?」
丁齊笑道:「對自己不能決定與選擇的事情做出假設,其實不是在假設另一個自己,而是在假設另一個世界。那就是你的精神世界,人的精神活動無比豐富精彩,人們常常想體驗另一種人生,比如帶入某一部文學作品,就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丁齊的修鍊方式好像從來都沒有變過。最早是在小赤山公園的江灘邊與小山包中,後來在南沚山森林公園的卧牛石下,再後來進入小境湖,然後是大赤山、琴高台、禽獸國……此刻是在自家小樓的二層主卧里。
丁齊:「你對保密原則有所誤解。」
朱山閑搖了搖頭道:「還是在亂扯名詞,丁老師啊,你就不該用心魔這兩個字。」
孟蕙語接了一句術語道:「是不是保密例外原則?」
之所以說丁齊進不進小境湖感覺好像都差不多,是因為他已經凝練了心盤,包括小境湖的心盤。在已經發現的方外世界中,除了禽獸國中的金山院尚未開啟,小境湖、大赤山、琴高台他都已經走遍了。
丁齊修鍊了大約一個時辰的方外秘法,然後取出景文石繼續祭煉。假如他此刻身處小境湖中,催動景文石,就可以感應天地的意志,隨時察覺方外世界所發生的一切,也包括畢學成與葉言行的談話。
畢學成:「當我看不出來嗎?你對孟蕙語有意思,在琴高台的時候天天圍著人家轉,怎麼放完寒假回來就變了個樣子,不再獻殷勤了?」
實際上小包早就把這件事情忘記了,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病症根源,假如不是我將他深度催眠並使用了時間退行技術,他自己根本就想不起來,當然也不存在認不認錯的問題。但他潛意識中的內心衝突一直是存在的,自知力也是完好的。」
丁齊搖頭道:「也不是保密例外原則,因為它本身就不是保密的內容,而屬於另一種情況。小包的故事是一個病例,將真相說出來,就是他本人同意並支持的治療方案,我並沒有透露他的真實身份。
葉言行:「你有病我就有葯……」
說丁齊不是傳統意義上的修行者,因為沒有任何人教過他方外秘法,下一步境界是什麼,永遠都在自行探索中。江湖八大門秘術他倒是接觸了,但那只是借鑒與參照,並非方外秘法本身。
只要他內心中存在這種希望和期待,那麼就存在這樣一個自己,用心理圖表分析法,可以給這個人起個名字叫包甲,一個意外受傷渴望得到救助的包甲。他真的得到了過路人的救助,但隨後又出現了一個包乙,那個傷害了救助者、否認被救助事實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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