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劍
第13章 星願
不過我總是想試試。
身軀彷彿狂風中的小草身不由主地搖曳著。
因為我是頭下腳上，恰恰和她相反。
它堪稱青城鎮派之寶。
驚訝無比。
飄揚。
每到月圓之夜，我都要到不動瀑頂練劍。
喝酒是一件非常痛快的事情。
沒有吧？
雖然酒醒后很痛苦。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我想到郝連鐵樹被陷害的苦臉，心中微微感到平衡許多。
空靈心態失守，想飛是做夢。
簡直自討苦吃。
水花四濺，我以一式前所未有的最難看的姿勢，摔入冰冷深潭。
在空氣中，我悠悠飄落，從一塊石頭變成一片羽毛。
老天爺是否會完成我的「星願」？
深夜，月圓，她更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頭下腳上地投向大地的懷抱。
從不練劍。
衣袂狂舞，緊緊裹住我瘦削的身軀。
我醉了。
我的心臟開始加速，血液開始沸騰。
再讀書。
地面也越來越近。
至此我徹底明悟了青m.hetubook.com.com城四十二劍。
我才懶得理它，隨便你想什麼好了。
死亡並不可怕。
難怪郝連鐵樹的氣功那麼好。
如果別人想要你知道，你不想知道也不行。
腳下就是玩具般的房舍，和銅錢大小的水潭。
因為那是你生命的一部分。
結果它被上風吹拂得偏離軌跡，筆直撞在了潭邊的礁石上。
谷幽蘭也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真的是谷幽蘭！！！」
我暈眩。
遠在流民時代，我就知道一件至關重要的真理。
「萬古雲霄一羽毛！」
這種感覺真刺|激。
白天，我是個懶散的存在。
讀書。
我猶豫了很久。
我一度懷疑它是假的。
我甚至沒有氣感，也就是真氣流動的感覺。
是谷幽蘭的聲音。
我的腳站在了千丈峭壁的邊緣。
我不知道飛下去后，命運是否和小石頭一樣。
清白無暇的小臉，透出緊張無比的嫣然緋紅，盈盈秋ｈetubｏoｋ•ｃom.cｏｍ水般的明眸綻放嬌艷欲滴勾魂奪魄的旖旎漣漪，櫻桃小嘴輕輕開啟，露出整整齊齊透明無暇的貝齒。
一片羽毛。
起碼也是盜版。
粉身碎骨。
飛。
不對，我好像掉進了郝連鐵樹設計好的陷阱之中。
所以，我一直等待著郝連鐵樹自動親口告訴我。
如果說這就是龍組培訓新人的方法，那麼實在是高明到不可思議的境界。
谷幽蘭驚呼著退開，卻仍是來不及躲避巨大水花。
我沒事閑得去練什麼青城四十二劍啊？
不過像我這般把自己變成「流星」，還許願的傢伙也算天下無雙。
「如果，可以活下來，我想再次見到谷幽蘭。」
寫意，是我唯一的感覺。
真的。
從不動瀑上飛下來。
我終於飛了。
你試過去控制血液流動，每時每刻提醒自己呼吸嗎？
郝連鐵樹很有面子，在青城地位也非常高。
像是那次山寨里的酩酊大醉。
「仙女呀！」
hetubook.com.com我目瞪口呆地回瞪著谷幽蘭。起碼比我想飛的念頭淡薄。
場面極其詭異。
我不知自己為什麼開始玩起小女孩的把戲。
真是自作自受。
一個夢幻般的聲音，不斷地催促著我。
呵呵，我怎會想起她？
它自然而然就會成功。
我喜歡。
他以秘笈為餌，一步步誘惑我步入練劍的深淵。
只是身體越來越輕，動作越來越快，思想越來越瘋。
其實這段時間，並不是只想著練劍。
我一失足跌入了一個夢境。
不為什麼，只因為臨死前，唯一想念的就是她。
自由翱翔。
我曾經丟過一枚小石頭下去。
風就是我的翅膀。
那種被風吹透的感覺應該很爽。
「飛吧！」
它漸漸強勁有力。
似乎這和他龍組的身份有關。
練劍如是。
「撲通！」
另一隻腳終於也邁出了懸崖。
我渴望跳下去，體驗飛翔的感覺。
練氣則不同。
「谷幽蘭？」
我之所以這麼肯定，是和*圖*書因為他居然有權力借閱最高級別的「火龍劍法」給我。
千真萬確。
他憑藉什麼有此權力？
我一直不敢問他其他三條龍是誰。
讀書。
可惜好景不常，水潭的瀾影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烏黑閃亮的秀髮，仍被淺淺潤濕一層晶瑩水珠。
練劍已經成為我生命的一部分，根本不用刻意去琢磨。
只要繼續讓我飛。
我喜歡這種獨一無二的感覺。
這是我意識清醒時最後一個問題。
我加速墜落下去。
瀑下水潭不大不小，不深不淺。
不知為何，我腦海里驀然清晰無比地呈現這七個字。
我的氣功始終沒有突飛猛進，也沒有力大無窮的快|感。
如是而已。
所以我許了一個願望。
豈料，研究片刻我就確定兩件事實。
我想我瘋了。
像一顆隕落的流星。
不可分割。
風輕柔地愛撫著我的長發。
當年也是被這麼設計過吧？
郝連鐵樹卻彷彿扔垃圾給我一般，甚至沒有囑咐不要弄髒弄壞之類和-圖-書說話。
似乎在哪本書里看過。
那是和我完全不匹配的存在。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我魚兒般悠然自得地浮出水面，靜靜地端詳著她。
正當我懊悔時光短暫，要眉目傳情，起碼送出一車秋天的菠菜時，霉運降臨。
因為我開始憧憬鳥兒般的自由飛翔。
驀然間，我隱隱約約聽到了一個女孩子的叫喊。
她也看見了我。
降。
血液翻江倒海般一齊涌到了頭上。
我甚至看見了她。
那就是我。
感覺真好。
我害怕一不小心就施展出，和年齡身份完全不符的劍法。
我不能思想，腦海一片空白。
「是谷幽蘭！」
還是想飛。
也許那是我最後的歸宿吧。
於是，我在月圓之夜登上了美麗的不動瀑最高點。
我把一隻腳抬離懸崖，虛空踏在大氣里。
她在驚駭莫名地看著從天而降的我。
我想飛。
如果別人不想讓你知道，你知道就更不得了。
比風思舞施展過的升龍霸更加深奧萬倍。
許個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