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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迎上小弟那雙晶瑩剔透的雪白異眸。

「他奶奶的熊，這還打個屁呀！」

豈料不論距離多遠，那兩縷目光都陰魂不散地附在我身上。

「對待妖孽，何必手下留情！」

「嗤嗤嗤嗤……」

據悉浮霜真人的「道德心經」已臻至第九重神秘境界，乃歷代掌門難以企及的高度，被譽為派內除祖師外古今第一奇女子。

輕盈、輕巧、輕靈。

一動不如一靜。

一道白茫茫霧氣就散於無形。

眾人愕然望向這位邪道無敵強者，發現此刻他倏地像變成了一個人。

「唉，你是真氣屬性陽熱也沒用的，修羅陰煞是至陰至寒真氣，必須用至陽至熱真氣才能化解。」

這正是此刻戰場寫照。

其中峨嵋穩居第五位。

光團越來越淡。

我不及阻止，唯有緊急傳音，叮囑三人莫要隨便出手攻擊。

淡藍光團，如一團水影不斷被衝起圈圈漣漪，又不斷地自動恢復平靜。

「九五劍陣」出現了一個不該出現的破綻。

功力也越來越精純。

光怪陸離。

這群帶髮修行的少女，猶如一群仙女驟下凡塵，令一向男多女少的青城光棍們眼神立刻不夠用了。

空氣被抽離得乾乾淨淨。

藍滄江一臉沮喪，垂頭喪氣地守護在一旁，偶爾才冷冰冰瞪著白色怪人，射出咄咄逼人的殺機。

黑袍老尼終於忍無可忍，拼著全體功力減半，發動了「九五劍陣」最後一著。

眼看小弟就要堅持不了多久，畢竟人力有時而窮。

和_圖_書「你……還記著那件事？」

她們佔據太極兩儀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宮方位，演練出一種威力無窮的劍陣。

眾人呼吸一窒，陡然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無精打采起來。

所有人都忘了呼吸。

十剎那，數以萬計的利劍同時刺入了淡藍色光團。

劍氣主宰萬物。

年齡越來越大。

破壞與建設的過程中，洋溢著生死較量。

隨著步法，劍尖幻化出不可思議的變化，每一步都將小弟的生死懸於一發。

「小弟與掌門素有不隙，此番從峨嵋一路綴來江北，就是要得報大仇。」

這一瞬，漫長得像是永恆。

「或者用道家真火煉化，就不知浮霜真人修鍊成第幾級真火？」

一片觸目驚心的白。

可惜人們都忘記了一件事。

藍滄江和鳳三也面露憂色。

白髮，白膚，白道袍。

青城派弟子個個瞧得目瞪口呆。

我淡淡聽著談話，眼眸卻完全被戰場吸引了。

「這些年，我日日夜夜苦練修羅陰煞，甚至冒天下之大不韙放棄人形，為的就是殺你！」

乳白箭袖、杏黃長袍、烏髮垂肩、飄飄欲仙。

風每一寸都由鋒刃構成。

「這就是修羅陰煞？」

統統都是特製的女子專用的冰弦劍。

「我想幫忙療傷，可是我的真氣屬性陰寒，這一輸送過去，只會加速她死亡。」

我嘟嘟囔囔著一步一步向外圈退去。

「唉，往事已矣，誰能分辨是非黑白？」

「嗤嗤嗤嗤…和-圖-書…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任何人不許踏出我方圓一丈開外，現在一齊去藍長老那邊。」

「峨嵋弟子聽令，鳳舞九天！」

我親眼目睹了這場「鳳舞九天」和「夢幻泡影」的角逐。

一剎那如一個世紀漫長。

我退得更快。

上一步，下一步。

就在峨嵋弟子功力快要耗竭的瞬間，小弟突然動了。

殺意凝結成形。

利於刺割，鈍于劈砍。

天地為之變色。

天文數字的劍影驀地失去目標，差點收勢不住統統刺入同伴的軀體。

心頭髮毛。

驅之不去。

左手捏著法訣指天。

偌大空間，僅剩下小弟一個人戰天鬥地地屹立原地。

腳下則邁出玄妙步法，不斷繞著圈子。

驀然。

角落裡盤膝坐著一人。

「是邪道三大魔君之首，『白骨堆』主人小弟，任何人不許出手，以免徒增傷亡。」

百剎那如百個世紀漫長。

他先向閉目療傷的浮霜真人恭恭敬敬施禮，這才詢問道：「怎麼回事？」

漫天飛劍，滿天飛仙。

何嘗是她，劍陣每一名峨嵋弟子都施盡畢生修為，傾力要置對方于死地。

渾身冷汗涔涔。

「賤人，你知道我等待了多少年嗎？」

看來峨嵋劍法，以招式快捷、身法迅速見長。

場內一共四十五名峨嵋弟子。

仰天疾喝：「上天入地，惟我獨尊。」

小弟陡然瘋狂咆哮。

峨嵋派四十五名弟子，圍成九層牢牢困守著敵人。

她頭頂上冒出籠籠和-圖-書白色蒸氣。

「嘿嘿，除非我死掉，否則永遠不會遺忘。」

一柄烏光閃閃的冰弦劍，筆直戟指小弟咽喉。

她臉容瘦削，顴骨高聳，一對冷眸精芒暴射，惡狠狠地盯著對方。

劍陣內外充斥著一圈金黃色渾圓光罩，如一隻巨碗倒扣在小弟身上。

我緊張得差點窒息。

恨意如潮水般洶湧。

峨嵋弟子恍如翩翩起舞的仙子，飛在半空中頻頻出劍。

浮霜真人俏臉一顫，驀然噴出一口鮮血，倏地睜開了那雙美麗無暇的秀眸。

白眉，白眸，白鞋襪。

百剎那，數以十萬計的利劍同時刺入了淡藍色光團。

全場愕然。

果然，鳳三凝重無比的聲音出現。

由內至外。

左一步，右一步。

烏黑道裝。

「浮霜真人發覺后，雙方一場激戰，想不到被老魔頭一掌擊中引發宿疾，於是就現在這樣子了。」

局面再非任何人可以操控，一副成王敗寇的結局。

偏偏卻對小弟無可奈何。

只剩下暴虐、毀滅、殺戮。

一個瘋子。

他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面對每次潮水般的攻勢只是伸手輕彈一指。

她臉色慘白如紙，血色幾乎褪盡，可仍無法掩飾不可一世的美麗。

我倏地抬頭。

那股凍死人的寒氣，竟是絕對無法忍受的冰冷。

想不到。

無休無止。

右手捏著法訣指地。

「如果……就……唉……」

一剎那，數以千計的利劍同時刺入了淡藍色光團。

小弟毫不猶豫地拒絕。

古怪的是，殺氣並ｍ•heｔuｂooｋ•cｏm•coｍ非來自劍陣，而是被劍陣圍困的那個人。

無邊無際。

倏忽的一團詭異莫名的淡藍色光團包裹著他身周三尺方圓。

那人孤零零站在劍陣中心。

局面微亂。

九大派依次是：少林、武當、天山、崑崙、峨嵋、崆峒、長白、華山、青城。

藍滄江滿臉苦笑。

雖然相隔著「九五劍陣」，可我清清楚楚感受到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渾身上下爆發出磅礴無匹的強烈殺氣。

一個可憐人。

冷靜、睿智、鎮定，統統消失得無影無蹤。

劍身細窄，鋒刃薄利，揮舞時劈風有聲，音若冰瑟。

可惜我沒有見識到名震天下的峨嵋劍法，因為所有人都在靜靜對峙。

想不到連她都難逃毒手，何況是自己這些小魚小蝦。

一向隨和可親的鳳三鬚髮皆張，神情空前緊張地接連下了三道命令。

反反覆復六步，不禁轉得人們個個頭暈目眩。

峨嵋弟子們踉踉蹌蹌地跌退。

只求距離小弟越遠越好。

峨嵋派居然是人多勢眾的一方。

比較起來，嚴冬不過是盛夏罷了。

「退！」浮霜真人聲嘶力竭地喊道。

浮霜真人流下一滴清淚。

「受傷的是峨嵋派掌門浮霜真人，大家立刻默運玄功，小心被空氣中的修羅陰煞侵入體內。」

跑起來方便。

小弟一直在守。

劍陣像一張羅網，越勒越緊，越細越密。

小弟一直沒攻。

儼然已拼盡全力。

鳳三嘆息。

劍碎遍地。

最內圈和小弟遙遙對峙的只有一名黑道裝的老和圖書尼姑。

他對漫天劍影視而不見。

鳳三快步走向藍滄江。

「鏘鏘鏘……」十余柄利劍紛紛出鞘，筆直指向敵人。

「哈哈哈哈……放過？當年誰又放過我？你們這些虛情假意的白道人士，統統只配去地獄懺悔。」

猶如一條毒|龍張牙舞爪噴雲吐霧。

他漫不經心地瞅著陣外一角，嘴角逸出一抹刻毒嘲笑。

這簡直是世紀之戰。

淡藍光團驟然濃縮成一點，倏地消失。

身軀高山仰止。

「那……好吧！如果我的死，可以使你忘記心中仇恨，那麼你動手吧！只請你放過在場的人。」

剎那間，曠野的溫度足足下降了一半。

場面倏地僵持。

驀然，兩縷有若電閃雷劈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浮霜真人古井不波地勸導。

「哈哈哈哈……終於讓我等到了，不是嗎？」

「不是吧？」

劍光越來越熾。

巨碗倏地收縮，形成一股擎天駐地的龍捲風，狂聚劍陣中心。

根據職業習慣，我注意到了她們手中劍。

由外至內。

峨嵋掌門武功之高，也僅在少林善良、武當頑石、天山柳輕侯、崑崙聞雙溪之下。

「笑話！過去就算的話，這江湖老早就沒有仇殺這回事了！你又怎知我受過的苦楚？」

眨眼間。

鬚髮、袍袖、肌肉……渾身每一個細胞都興奮得顫抖起來。

恍恍惚惚。

玉腰帶歡呼雀躍地衝下馬車。

他和她遙遙對視著。

我不知其名諱，卻撲面而來一股無儔殺氣。

前一步，后一步。

十剎那如十個世紀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