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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東點點頭，「各位領導，盧工，我想說一下薩拉丁制麥芽系統的箱底，這些在我的圖紙上沒有體現出來。」

「好，在這上面畫出來。」盧工道，秦東接過盧工手裡的圖紙，「我沒有帶筆。」

「沒有，南京是我到的第一個青島以外的城市。」秦東沒有說謊，重生后他確實是第一次走出山東省，走出青島市。

「小秦，到前面來說。」盧工竟站了起來，招呼秦東。

「我，是青島嶸崖啤酒廠的。」

「小同志，你有什麼話要說？」

「小焦，你也上去跟盧工說一說。」秦海的領導意識到不妙了，開始催促焦文海，焦文海磨蹭著站了起來，磨蹭著走了過去，可是眼前一老一小的對話，他根本插不上，他倒像個看客。

「對不起，秦海的同志們，我要修正一下我的說法，在薩拉丁制麥芽系統這個項目上，我推薦山東省青島市的同志參加。」盧工很乾脆，沒有拖泥帶水，「同時，我也要向山東省的同志表示祝賀。」

焦文海感覺心裏好像突然被誰塞進一團棉花，堵得厲害。

食品局和機械局的兩位局長互相看看，這畫和-圖-書風……怎麼好像突然變了？剛才還是盧工掌控全場，現在他是在考校這個小青工，好像又不是……

「那很榮幸……」這個年代的工程師還沒有後世沾染那麼多銅臭，對技術的執著，對國家科技進步的使命，在很多這樣的老工程師的身上都能看到，秦東對這樣的老知識分子是發自內心的尊重，「您的筆。」

廣州設計院的盧工對這個小青工很有好感，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就發明了洗瓶機的除標裝置，聽說還大胆地改革了洋機器，節約了酒損，這次，如果不是圖紙焦文海畫得更為專業，他還真是沒法評定兩人的輸贏。

「箱底下有空氣室，我的圖中沒有畫上。」秦東指指自己的圖紙，產品一處的處長原本是在審視圖紙的，此時，他趕緊把手裡的圖紙遞給盧工。

「具體點。」盧工看著秦東道。

盧工伸出手來，秦東也伸出手，同樣又是一陣重重地猛烈地搖晃，這種八十年代的握手方式，秦東真是感覺不適應。

空氣室底的設計，如果沒有看到薩拉丁制麥芽系統的實物，能這樣設計出來，那他和_圖_書的資料掌握得實在是夠全夠多，這實在很難讓人相信眼前這隻是一個小青工。

這樣的技術細節信手拈來，數據隨口而出，簡單地把薩拉丁系統中的一個關鍵給講了出來。

「怎麼樣？」梁永生從後面走到衣謹跟前，青島的其他人進不來，都在外面的走廊上等著。

「小秦，你到過珠江啤酒廠？」盧工又問道。

「好，你說。」產品一處的處長還沒有說話，盧工倒是催促上了。

翻麥機並不複雜，秦東講得也不多，他講完之後，大家都在看著盧工。

「空氣室高度在1.2～2米以上，空氣室底的設計可以向進風口略有傾斜……」秦東不急不慢道。

「好，好，青島有家嶸崖啤酒廠，還有秦東……」盧工笑著把食品局的局長拉過來，「難得有人懂機械，還懂釀造，我們啤酒一條龍計劃的三十個項目雖說都是機械，但是根本目的是為造出好的啤酒，小秦，希望你發揮更大的作用，用新的先進的機器釀造出更好的更多的啤酒。」

會議室里沒有人說話了，只有一老一小在一問一答。

「用我的鋼筆。」盧工擰下hｔｔｐs://wｗw.ｈｅｔubｏｏｋ.ｃｏｍ.ｃｏm筆帽把鋼筆遞給秦東。

「箱體，可以採用磚砌式、鋼筋水泥或者鋼板製成，上方敞開或者封閉，壁高1～2米，嗯，在上面設齒輪行軌，供翻麥機運行移動。」

「他也解答了我的疑問，他提供的參數和原理，我們設計院在測繪吸收時會採用……」這句話，是衝著兩個省輕工廳的領導說的。

「那翻麥機呢，你有什麼觀點？」盧工竟站起來，從桌子後面走出來，走到秦東身邊，不再居高臨下，秦東立時就比他高了一頭。

看到盧工的樣子，剛才山東省一行人的心已經掉到了谷底，此時又都升起了希望，雖然他們不明白秦東為什麼要說薩拉丁系統的箱底。

盧工也感受到大家的目光，他對食品局和機械局的兩位局長說道：「小秦同志，他對薩拉丁制麥芽系統的研究在我之上，有許多技術細節我要向他學習……」

衣謹幾乎也要站了起來，她聽懂了盧工的意思，在場的人都聽懂了，焦文海的臉立即變得灰白。

衣謹握著鋼筆，盯著眼前這一老一小，仔細地聽著他們的一問一答。

「為什麼可和-圖-書以傾斜？」盧工問道。

「小秦，你是在青島輕機廠工作？」盧工到現在只知道秦東來自青島，對於他的單位還無從認知，以後那是要常聯繫，常打交道的，不知道單位怎麼能行？

合作！

「小夥子，送給你了。」盧工看看秦東手中的鋼筆，慢慢點點頭，「剛才你解答了我的許多疑點，就權當是我的一點心意吧……這是比利時阿托瓦項目方送給我的，現在轉送給你，希望後面我們合作愉快。」

「小秦，看來以後我們要常聯繫了。」盧工這才轉頭看著秦東，眼中很是複雜。

「沒有問題。」盧工馬上道：「只要位置對，參數對即可……」

「箱底呢？」盧工見秦東快步走來，他也急速問道。

「這樣能夠排水，也能夠調整兩端的風壓……」

兩位局長見他這樣急切，也站起身靠了過來，「是在這裏……」秦東慢慢在自己圖紙上勾勒著，「我畫得不專業……」

箱底？

「我看……可以。」衣謹謹慎地答道，不到最後一刻，她也不敢說結果。

當然，他也注意到了盧工的用辭——合作！

「青島嶸崖啤酒廠，嶸啤。」食品局局長也笑道和_圖_書：「我記住了，還有小秦這樣優秀的工人，實力肯定是不差的，那盧工，我們是不是可以定下來了，薩拉丁項目的主機承擔單位就由青島市輕機廠負責，你們設計院和部里的自動化儀錶所還有嶸崖啤酒廠都作為參加單位？」

哦，秦東這才舉起手中的鋼筆，他是識貨的，這是派克最毫華系列——元首系列純銀鋼筆。

秦東看看衣謹，在部里兩位局長和省廳領導的注視下，衣謹只能低聲囑咐道：「慢慢說，不要著急。」

「薩拉丁制麥芽系統大體來說，由發芽箱，通風裝置和攪拌裝置三大部分組成……」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一個小青工這樣熟練地介紹薩拉丁系統，盧工是不相信的。

「那盧工？」機械局的局長不得不親自問過問了，「最後的結果是？」

「翻麥機多為螺旋式，冀片可以用鋼板，也可以用扁形鋼條，這樣可以減輕阻力……」

兩名局長互相看看，食品局的局長率先鼓起掌來，小會議室里響起了掌聲，只不過，山東省這次鼓掌最為熱烈，看著沮喪的秦海市一行人，機械局的局長走到他們面前，表示著慰問，鼓勵。

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