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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澄與陳世法抽著煙，可是兩人一連抽了快半盒煙了，裏面還是沒有動靜。

門衛看著這個高大的中國人，口裡重複這幾個字。

「怎麼樣？」衣謹失望地看著二人回來，朱奕一臉鐵青，小邱學著外國人的樣子，一攤雙手，什麼話也沒說。

「進門。」陳世法大踏步朝前面走去。

「這樣，衣處，您看，我們能不能通過當地的使館介紹一下，我們這樣冒昧上門，是不是有些唐突？」齊澄臉上也不見了剛才的愉悅，他試探著與衣謹商量。

「他們？那幫韓國人？」秦東輕蔑地笑了，「他們去了安貝格，又去了比特博格……一時半會兒回不到沃爾福斯堡了。」

一行七人在德國人的注視下，快步走進沃爾福斯的廠區。

聯營廠，嗯，也算是青島啤酒吧，就借它一次牌子用用！

嶸崖啤酒廠引進外國啤酒釀造技術的第一幕，就這樣拉開了。

在眾人的矚目中，秦東和陳世法快步走到門衛跟前，門衛也好奇地看著這兩個中國人，剛才已經來了兩撥了，這是第三撥了。

秦東wｗｗ.hetｕbｏoｋ.ｃｏm.cｏm沒有離開沃爾福斯啤酒集團的大門，當眼前的大門緩緩打開時，他看一眼昂首挺胸的陳世法，又用力向後揮手，衣謹、齊澄、朱奕一行人趕緊跟了過來……

他是省里的副處長，陳世法掃他一眼也不回答，只是默默地掏出煙來。

腎虛？中年男人的通病，朱奕立馬紅了臉，可是在大家一片調笑聲中，他也不好發作，他明白，秦東是在笑話他在外國人面前挺不起腰桿來。

「小邱，你再去看一下。」衣謹看了一下手錶，時間過去將近一個小時了。

陳世法也不賣關子，「我跟小秦商量了，那個克麗斯塔，帶著他們去看設備去了。」他長舒一口氣，「所以今天與明天，與沃爾福斯談的，只有我們！」

衣謹對於這套工作程序是熟悉的，對於裏面的流程需要花費的時間也是熟悉的，「這樣下去，恐怕明天我們才能走進沃爾福斯的大門。」

「老陳。」朱奕的臉卻沉了下來，「省里答應幫助你們嶸崖啤酒廠解決一部和*圖*書分貸款，有限的外匯怎麼能花在這上面呢？」

衣謹和齊澄等人互相看看，那日秦東說有辦法，讓韓國人不參与競爭，他們沒有往心裏去，昨天，秦東沒有出門，打了幾個電話，就一直在房間里研究克麗斯塔的資料，衣謹也就沒當回事。

「你好，我們是中國山東省二輕廳的，我們想要見一下你們的廠長，探討技術引進的事宜……」

周末，克麗斯塔本來是不工作的，但是聽說中國人重新對二手設備感興趣，她興沖沖而來，結果秦東卻是讓她「幫忙」一件不相干的事情。

安貝格？比特博格啤酒集團？

「你好，我們是中國山東省青島嶸崖啤酒廠，我們是青島啤酒的聯營廠，這是我們廠長陳世法，我們要見你們的廠長。」秦東熟練地用德語說道。

「對，青島啤酒！」秦東高聲道，在這個啤酒的國度，也沒有人不知道青島，不知道青島啤酒。

秦東的臉就拉了下來，他沒有客氣，「朱處長，商場這就是戰場，韓國人與我們一起進廠，憑我們的設備基礎，m.hetubook.com.com我們是競爭不過韓國人的，德國人也會優先考慮韓國人，給我們的價格恐怕就要提高百倍、千倍的傭金了！」

門衛又一次拿起了電話，電話打到裏面，接到電話是主管銷售的一個副總裁，他有些不耐煩道：「我知道了，知道了……噢，青島啤酒？他們的廠長？我知道……那，我要見一下，對，你讓他們進來吧。」

「老陳，你知道，快說說。」王從軍是了解陳世法的，看著他輕鬆地敞開衣扣，就知道秦東肯定做了什麼，這事顯然陳世法是知道的。

嗯，陳世法疑惑地看看秦東。

剛才，陳世法也提到，秦東為大家爭取了兩天的時間，明天如果不能走進沃爾福斯，這兩天就白白浪費了。

「可是，這畢竟……」朱奕想說秦東的做法不地道，可是想到韓國人的嘴臉，他又換了幅口氣，「這會不會引起我們與韓國的糾紛？」

「活著干，死了算，我們就這樣堂堂正正地進去！」秦東一咬牙大聲道。

小邱走到沃爾福斯的門衛面前，用德語溝通著，很快他就又回到車前，wｗｗ.ｈｅtuｂooｋ•cｏm.com「德國人說要通報，我看著那個門衛把電話打進去了。」

「這是正常的商業競爭，不是外交糾紛！」秦東沉著臉看看朱奕，可是他突然又笑了，用手指點了一下朱奕，「朱處長，你是不是腰不好啊，腎虛？」

「我們只有兩天時間。」秦東收斂笑容，這種玩笑當著衣謹的面兒不好過度亂開，「要趕在韓國人回來之前，把意向性合同簽了。」

「老陳，你們要幹什麼？」王從軍有些緊張，這可不是在嶸啤的一畝三分地上，這是在德國！

要使館介紹？衣謹可以直接聯繫使館，但現在的工作程序是必須先要聯繫廳里，廳里報到省里，省里報外交部門，再聯繫上使館……

小邱也有些不快，朱奕道：「我跟你一起去。」走到門衛跟前，不待小邱說話，朱奕就亮明了身份，「我是山東省二輕廳進出口處副處長朱奕，我想見見你們廠長。」

小邱不一直在樂著，這幫棒槌嘴臉確實讓人生厭，現在秦東小小整治他們一把，他還是很樂意看到的。

門衛看著眼前這個一本正經的男人，面無表情地搖搖https://www.hetubook.com.com頭，手一揮示意他們在外面等著。

「走來。」

「陳廠長。」秦東一咬牙，「您不是說過嗎？兔子一見到老鷹就先膽怯、哆嗦了，所以才輕易被捉走，如果在鬥爭中誰先哆嗦和膽怯，誰就會被打敗。」

衣謹考慮了整個過程，感覺不會有什麼糾紛，如果有糾紛，也只是韓國人與德國人的糾紛，中國人根本沒有出面嘛。

青島啤酒？

「好，那我們等一會兒。」衣謹輕撫秀髮，「一些技術性的問題，小秦多擔一些，如果技術先進，我們馬上向廳里彙報。」

克麗斯塔權衡利弊，沒有辦法，才答應帶領韓國人四處走走看看。

她看看沃爾福斯的大門，「那我們抓緊時間，小邱，麻煩你跟門衛說一聲，就說我們山東省二輕廳，想要參觀考察沃爾福斯啤酒集團。」

她本想拒絕，但是秦東答應幫助她向國內的啤酒廠推銷二手設備，並且付給她這三天的傭金，還威脅她，如果不「幫忙」，就把她用二手設備冒充先進生產線的事投訴到德國商業部門。

陳世法背著的雙手放到了前面，他一扯衣襟，「好，那我們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