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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東也早想過去看看，銷售科和調度室的一幫人開著車就一起出動。

《自力更生，走股份制道路》

當魯長忠趕到青島，到達閻家渡那家嶸崖區紙箱廠，看著村裡二十幾間房，他迷惑了。

天南海北的記者齊聚青島，已經被兼任紙箱廠黨支部書記的閻老頭就出面應對，看著他拿著棍子在車間里走來走去，不時敲一下這個工人，又不時踢一腳那個工人，這些記者就面面相覷，這還是典型嗎，怎麼看怎麼像個地主老財！

其實，從火車上給陳寶國出主意開始，他就有了思路。

……

「對，聽說是一位年輕的廠長，還是大學生……」

可是，現在這是一件好事情，很快，徐晴的報道就在《華夏經濟報》上刊登，聞風而來的省內外記者更是趨之若鶩，大法寺汽水廠竟成了典型。

《自己找飯吃，自己有飯吃——評大法寺汽水廠股份制改革試點》

區里，梁永生納悶，「區里還有這麼一家紙箱廠？集體企業？股份制？」

現在他在濱城二輕局出名了m.ｈｅtｕboｏk•cｏm.ｃoｍ，也在市裡掛上了號！

她示威似地看看夏雨，咯咯笑了。

市裡，郭鵬書記也注意到了報道：「嗯，這家紙箱廠都幫到省外去了……」

秦東到鑲黃旗去過了，到坦克步叔家裡看了，臨走還留下了兩千塊錢，跟給額吉的一樣多。

……

一句不差錢，又說動了困境中的魯長忠。

三角債影響了整個國家，這是企業自救和他救的一條新路子，身在東北的徐晴馬上又趕到了濱城，汽車上，她又想到了當年那個把她帶進會場的年輕人，「舉手之勞嘛」，這句話，彷彿還迴響在她的耳邊。

光明，在這個八十年代的最後兩個月，也始終充滿秦東心間。

秦東笑著看看他，這船好上，可是下船就不那麼容易了，好嗎？

廣場整齊陳列著各種退役的武器裝備，按照武器類型分為艦艇、飛機、雷達、火炮幾個展區。

「合作愉快。」魯長忠也放下芥蒂，笑臉相對。

提供一個點子人家可以感謝，也可以不感謝，如果hetubook•coｍ•com必須感謝，那說明這人這廠還行，人性好就有合作的基礎。

這個月的國慶節，海軍博物館正式向社會開放。

這些話，他可不能跟魯長忠講，他舉起杯子，「魯廠長，合作愉快。」

魯旭光努努嘴，「鬧……鬧彆扭了吧。」

「這就是嶸崖區紙箱廠？」他問秦東，秦東抬手指指墨跡未乾的牌子，是的，千真萬確。

「嗯，怎麼回事？」秦東直接把羅玲叫過來。

……

報紙上的報道如潮湧來，一夜之間，魯長忠竟神奇地變成了市場經濟的先行者，股份制改革的拓荒者，成了市裡的典型。

那就是大法寺汽水廠火了，連帶著嶸崖區紙箱廠也火了。

是啊，舉手之勞，他不僅幫助這家汽水廠討回了一筆欠款，又讓這家汽水廠重新煥發了生機，還給自己的報道增添了深度和厚度。

咦，他們廠也為嶸啤配套，將來大法寺汽水廠也為嶸啤配套，哪裡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我們紙箱廠主要為嶸啤配套。」身老巨猾的閻老頭豈會看不出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心思，「我們雖然是集體企業，但是我們不差錢……」

後來，魯長忠撒出去半個廠的人尋找秦東，這樣大張旗鼓是說明他們要用得著自己。

人窮志短，馬瘦毛長。

協議的核心內容就兩條，一條是青島嶸崖區紙箱廠先期投入三十萬資金，維護企業的正常運轉。另一條就是爭褥採購大法寺汽水廠的瓶蓋。

「我們要採訪一下你們的廠長……」

魯長忠站在輪船的候船廳心裏蠻不是滋味，這種出名方式，太特別！

「心眼比針鼻還小，還是個大男人呢。」羅玲就是生氣也會笑得露出兩個酒窩，她看著眼前02型木殼魚雷快艇，「秦總，禮拜天有空沒有？陪我回趟老家。」

「你的老家，是西海縣嗎？」秦東笑了，西海縣是目前嶸啤惟一沒有落腳的縣區，他，格日樂圖，也要把光明帶給西海！

可是他總感覺，這兩家的結親有些門不當，戶不對。

說不通，說不通不要緊，閻老頭的棍子又舉了起來，把檢查組直接攆出工廠……

「能和*圖*書讓我們見一見嗎，一上午的時間就行……」

「也罷，先渡過難關再說……」酒宴上，面對著秦東和閻老頭頻頻舉杯，魯長忠心裏逐漸安定下來，報紙都報了，典型都當上了，還能反悔嗎？

很快，秦東就是幕後廠長的消息就傳開了，一路檢查組就直奔閻家渡，可是閻老頭堅持，「這就是集體企業……」

《三角債危機下，大法寺汽水廠走出一條新路》

出點子，這是秦東拋出去的餌，找不著人，是他在放長線，他們越是找不著，就會越打聽，越打聽就會越想合作，那大魚自然就上鉤了！

「格日樂圖，我知道，你在草原上建了一所小學，是你的……小學吧？」坦克叔叔望著秦東，還沒等他回答，巨掌又重重地拍在他的肩頭，「格日樂圖，當年老書記給你取這個名字，寓意是光明，現在，你真的給孩子們給草原帶去了光明！」

在秦東的設計中，還有一種可能，他想得到但沒有想到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怎麼，我感覺羅玲跟夏雨有事？」羅玲長得漂亮，不乏追求者hetubook.com.com，海濱飯店林一達的車就經常停在門口，一個開車，一個騎摩托車，這給夏雨很大壓力。

嗯，這一桌酒喝得歡暢，紙箱廠，瓶蓋廠，秦東已經有了兩家工廠，雖然瓶蓋廠不佔大股，但是吃到嘴裏的肉還能讓它飛了不成？

從草原上帶回的東西實在太多，秦東和杜小桔來到坦克叔叔家裡，送馬奶酒，也送喜帖，秦東與坦克步叔兩人自然又是大醉……

醉眼矇矓中，秦東看看牆上的掛歷，今年已是八十年代的最後一年，掛歷翻到了十月，上面的明星正是劉曉慶，這真是一個神奇的女人，八十年代也真是一個神奇的年代……它讓許多不可能都有了可能！

徐晴滿意，魯長忠也很滿意，秦東最後沒有堅持占更多的股份，大法寺還是大股東，可是……魯長忠就不敢再往下想，如果三角債遲遲不解決，單獨依靠嶸啤的訂單，就好比一根繩上弔死，這根繩子會時不時牽一下他的脖子。

瀕臨破產倒閉的大法寺汽水廠沒有其它出路，在上報二輕局和市裡之後，很快，魯長忠就跟秦東達到了初步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