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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格啊！

「破格就更應該請客。」老苒馬上抓住了話柄，「去東郊飯店！」

「當然行。」老苒樂得一把摟住秦東，「到哪吃？」

「這一去得多長時間？」秦東心裏一動，「什麼時候動身？」

當秦東意氣風發地走進宿舍，幾個正在打撲克的人都愣了，三天，果然三天就回來了。

下面就又是重播的新聞聯播了。

今天秦東高興，菜可了勁地上，蘇玉波、李墨梅和周誼等幾個女生起初還顧及到女生的身份，可是幾杯啤酒下肚，大家就有說有笑了。

「這怎麼……不對，時間不對……」老苒也驚奇了，「你們這裏到年底晉陞職稱嗎？」

「什麼事啊，姐，電話里說不行嗎？」秦東開著玩笑。

她從桌上拿起一份報告遞給秦東，「你看看。」

秦東的傳呼就響了起來，到了系裡辦公室，他就把電話回了過去，電話是省廳的衣謹處長打過來的，下午讓他到廳里去找找他。

住在南郊，吃在東郊。

可是很快，還是陳曉春打破了局面，和圖書他誇張地喊道：「秦東，高工啊！」

八十年代的研修生，與後世赴日的研修生不是一個概念。

「圍城，說得好啊，城外的人想進來，城內的人想出去。」李簡活脫脫就是一個方鴻漸，「啤酒這個圍城，我們是出不去嘍！」

「過完年就走。」衣謹笑道：「一年的時間，不算長吧？」

1993年，日本新增設技能實習生制度，並將實習生的在日居留期限延長到3年。

日子不緊不慢地溜走，還有幾天就要進入九十年代了。

醬牛肉、紅燒大蝦、酥鍋和油璇……

東郊飯店從建成直到九十年代後期，都可以說是東郊飯店的輝煌期。

陳曉春早已接過秦東手裡的大包小卷，不必說，這是秦東帶給他們的土特產，改善生活的土特產！

此時，日本創立的研修生項目主要是讓外國的勞動者到日本學習技術，有向發展中國家提供援助和新技術的考慮，後來隨著日本老齡化問題嚴重，逐漸成為補充日本勞動力不足的變通方式。m•heｔｕbooｋ.ｃｏm.ｃom

前一段我們經濟建設搞得太快，有點後勁不足，但我們不後悔。我們畢竟是上了一個台階，不是邁了一小步，而是一大步。我們的戰略目標是分三步走……

哦，研修生。

下午，秦東坐上公交車趕往二輕廳。

「廠長。」幾人走到樓下，卻發現高虎又開車返了回來，「廠長，廠里打你傳呼你一直不回，剛才，周書記打我的傳呼，他說，局裡已經填表了，你現在已經是高工了！」

一行人吃過飯到洗纓湖玩了一下午，又坐公交車回到學校時，天已近傍晚，在蘇玉波的提議下，大家都到系裡看電視。

「陳道明身上有種傲骨，是知識分子的風骨，一種孤傲，一種不羈，一種玩世不恭。他的這種氣質就是活脫脫的方鴻漸！」蘇玉波評價道。

「請客，小事，但你也得告訴我們，你用了什麼辦法？」熱合曼請教道。

嘀嘀嘀——

看到他進門，衣謹就笑著站起來把門關上了。

「怎麼，這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和圖書機會，你還在猶豫？」衣謹開著他的玩笑，「要不，你讓給別人得了，別人會搶著要的。」

「也不是……」秦東笑道：「我這不是還上著函授班嗎？」

一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秦東有些猶豫了。

「專賣，策反，還有時勢！」秦東簡單概括道：「咱別在這裏說了行嗎，我請客還不行嗎？」

「我們廠長是破格。」高虎馬上答道。

「哎呀，阿拉退休前能晉上高工就可以了！」陶阿滿也羡慕道，高工，不止工資要漲一大截，住房提拔也要優先的，就是找對象都能加分的呀。

他告訴日本客人：中國十年來制定的方針、政策不會變，發展戰略沒有變。治理、整頓是為了更好地前進。

「麵包，拿好，帶給你們女生。」

電視上，正在播放電視劇《圍城》，梳著中分頭的陳道明將方鴻漸演得入木三分，一時間火遍全國，成為萬千少女心中「最著迷的男人」。

電視上，鄧爺爺正在人民大會堂會見1989年度日中經濟協會訪華團。wｗw•hｅtｕbｏｏk•com•ｃｏｍ

「是啊，中日經濟協會訪華后，作為此次訪華的成果，將組織啤酒行業赴日研修。」衣謹笑道：「給了我們山東省四個名額，廳長親自定下來的，這第一個名額就給你，到了日本，好好學學日本的啤酒釀造技術。」

「老苒，曉春……」

「秦班長，你想得真周到。」蘇玉波接過麵包來就誇獎道，這個時候的麵包還是麵包，仍是好東西，輕易不會吃到。

「還能到哪，食堂唄。」秦東邊說邊笑著往外走。

他對日本客人說：我想利用這個機會，正式向政治生涯告別。你們這個團是我見的最後一個正式的代表團。

可是沒有人附和她，男生都在看史蘭芽，女生都在看陳道明，1989年，80年代的最後一年，總有一些美妙的人物和形象，讓人念念難忘。

「我說三天就三天。」秦東在下鋪坐下，就挑釁地看著老苒，「怎麼樣，請客吧？」

……

秦東一行人沒有急著離開，秦東也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電視……

區工業局政工科長拿著晉陞職hetubook.com.com稱的表格，親自來到嶸啤總廠，周鳳和熱情地接待了他，可是令老政工科長美中不足的是，秦東竟然不在廠里，而是回濟南繼續上學去了！

「秦東，你真的只用了三天就把你們三家啤酒廠打趴下了？」老苒把撲克扔到桌上，笑眯眯地問道。

東郊飯店每天下午會推兩輛車到門口賣麵包，還沒到點，買麵包的人群就排起長隊了，總共近400斤的麵包半個小時就能賣完。

兩集電視劇播完，階梯教室里重新活泛起來，許多人就開始往外走。

秦東接了過來，他看了一眼就抬起頭，「研修生？日本？」

「不行，這是大事，也是好事，我得當面徵求你的意見。」衣謹顯然還沒有下班，但聽起來她的情緒很好，心情也很好。

一班人臉上都很平靜，大家就這樣平靜地瞅著秦東，一秒，兩秒，三秒……

「食堂啊，不是說東郊嗎？」老苒抗議道，哥幾個到濟南三年了，還沒有吃過東效的飯呢。

二十歲的高級工程師，放眼青島，甚至放眼全國，這都是獨一份！

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