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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店很是實惠，胡辣湯每勺都是肉，香料味非常濃郁，牛肉包子也是滿滿的都是肉，超瓷實，「鄭州人就是實在。」

這是這個城市和這個城市的人給杜小桔的第一印象。

「廠長，你咋會知道他？」孫小寶搔搔圓腦袋。

包裝車間里，淺綠色的容器一字排開，裏面全是火腿腸，橫七豎八地堆在裏面，幾百，成千，上萬，遠遠看去一片紅色……很是震撼！

「我都安排好了。」孫小寶堅持道：「去年就我看報紙了，那個大法寺汽水廠，你幫了大忙……」

「你們大老遠來不容易。」孫小寶摸摸圓圓的腦袋，「等會兒我帶你參觀一下我們的車間。」

「行！」秦東高興地也拍拍手，響鼓不用重鎚，孫小寶就是那種面帶豬相心頭嘹亮的人。

「你是青島嶸崖啤酒廠的秦東？」兩人正說著，高廠長突然折返回來，「我知道你。」他笑著看著秦東。

「那是，全國的火車上都是我們的火腿腸，你坐火車不也看到了嗎？」孫小寶眨眨眼睛，順手又把手裡的火腿腸扔進淺綠色的鐵容器里。

「輕工業部和全國團委下文，要求學習，秦廠長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是不是今年在日本學習了一年？」高廠長變得更加熱情。

兩人正在拉扯著，一個中年人就走進來，孫小寶馬上介紹道：「這是我們高廠長，廠長，這是我青島啤酒廠的朋友，秦東秦廠長，過來看看我。」

「這就對了，讓男人們辦正事，吃完飯我陪你去逛逛亞細亞……」

「孫哥。」秦東跳下計程車，雙手就伸了出來，「嫂子。」

這時候，有太多的外地人到了鄭州，一下火車，就會直奔亞細亞，哪怕只是逛一逛、留一張影，也算不虛此行。

「就像去年在火車上一樣，我喝你的啤酒，你吃我的火腿腸。」孫小寶笑道，他又眨眨眼睛，「你是想……？」

這則僅投入不到六十萬元的廣告，換來了如雪片般飛來的訂單，也讓中原牌成為火腿腸的代名詞。

「哎，兄弟，你不是來買火腿腸的吧？」孫小寶拍拍肉乎乎的腦袋，「你在電話里說一聲，直接訂貨就行。」

「青島啤酒廠？」高廠長很是熱情。

「是在日本學習了一年。」孫小寶馬上替秦東答道。

「哦，日和-圖-書本，什麼，小秦，你到日本學習了一年？」孫小寶圓乎乎的眼睛睜得更圓，「不簡單哪，真不簡單，你們沒吃飯吧，走，到我們廠食堂吃飯。」

孫小寶眨眨眼睛，「廠長，秦東這趟來是想在火車上啤酒搭配著火腿腸一塊賣，我們十箱火腿腸帶一箱啤酒。」

「我明白了。」孫小寶一拍手，「全國各地鐵路局採購火腿腸，我直接跟他們說，採購我們廠十箱火腿腸，配一箱啤酒……」

「吃過了，胡辣湯很好喝。」秦東笑道。

「中原進萬家，賓朋滿天下！」

「一箱不夠。」高廠長稍加思索馬上道：「十箱火腿腸帶兩箱啤酒！」

「不餓也吃點。」秦東不由分說還是拉著她走進一家店面，「兩碗胡辣湯，一屜牛肉包子。」

「小桔，你們下火車去亞細亞了嗎？」孫小寶的愛人陪著杜小桔，一邊走一邊說著體己話。

「大東，就是火車上遇見，人家還會記得我們嗎？」杜小桔又掃了一眼價格，一碗胡辣湯才二毛錢，「你這一年在日本，也沒跟人家聯繫。」

「那就沒錯了。」高廠長又一次握住秦東的手，用力地搖了搖，又責怪道和*圖*書：「孫小寶，以後來客你得讓我知道，重要的客人我陪一下，這樣，晚上我們一塊，給小秦廠長接風。」

「沒有，這不下了火車就來找你們了。」

「我是想，全國的火車上，只要吃你的火腿腸，就能喝我的啤酒。」

「哦，嶸崖啤酒廠，好，那你們聊，你們聊。」高廠長變得溫和起來，他揮揮手走出門去。

工人們正在裝箱，孫小寶就一邊介紹一邊問道：「小秦，你大老遠跑過來，是有事吧，有啥事，你只管說！」

兩人打了一輛計程車，老遠就看到了中原火腿廠門前排出老遠去的貨車，還有門前上方的大牌子和大牌子下面的人群，人群中一顆肉乎乎的圓腦袋很是顯眼。

「兄弟，你也看到了我們廠門前的貨車，我昨天才讓人貼出去一張告示，訂單請提前預約付款，否則無貨可供。」孫小寶說得霸氣十足。

「青島嶸崖啤酒廠。」秦東笑著糾正道。

「誰跟你提前結婚？」杜小桔嗔怪地看他一眼，又喝了一口胡辣湯，再抬頭時已是笑意盈盈。

這就是80%的市場佔有率，此時，後來的雙匯還沒出生，就是同城的鄭榮也是剛剛hｔｔｐs://m.ｈeｔubｏｏｋ•cｏｍ•ｃｏm起步，可以這麼說，中原火腿腸在全國市場上是絕對的壟斷地位。

「夠了，夠了。」秦東吃著雞蛋炒饃，又夾起一塊干炸蘑菇，眼前，各式各樣的火腿腸切了一大盤，孫小寶還嫌不夠。

「我不買火腿腸。」秦東笑道：「孫哥，我就想問，火車上賣的也全是你們中原牌火腿腸？」

「小秦，小桔，歡迎，歡迎啊……」孫小寶用力地搖動著秦東的手，很是熱情，「小桔，歡迎，你們這次來是旅行結婚？」

「孫哥，從今年的春節聯歡晚會開始，我就看你們的廣告……」秦東笑道：「會跳舞的火腿腸……」

「他還以為你是秦啤的。」孫小寶笑道：「不過，你們的啤酒不比秦啤差，秦啤……」

「火腿腸配啤酒，搭配著賣怎麼樣？」秦東笑道，他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小秦，你們多吃，來，我陪你們一塊吃。」孫小寶也不客氣，「劉師傅，我朋友，從青島來看我，再給我加兩個菜……」

「沒事，你就只當我們到鄭州來旅行結婚了，提前結婚。」秦東笑著看看小店的老闆。

晨光熹微的街頭，自行車鈴「叮噹」作響，無數騎行大軍和和圖書擁擠的車輛，喚醒了這個城市新的一天。

「不用，我一句話的事。」兩人走出車間，來到孫小寶辦公室，「我能當我們廠長半個家，兄弟，你不知道，去年我去蘇聯差點回不來……去年，西歐也去不了，東歐太亂……」

90年代，鄭州有一道最靚麗、最具人氣的風景——鄭州亞細亞，堪稱此時河南的商業名片。

「原本去年計劃結婚，他到日本學習了一年……」杜小桔拉著孫小寶愛人的手，一邊抱起他們的孩子一邊笑著回答道。

「不餓，不是在火車上吃過了嗎？」杜小桔笑著搖搖頭，眼睛卻在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城市，和陌生的城市裡的陌生的人們。

秦東緊緊地拉著杜小桔的手走出熙熙攘攘的鄭州火車站，他轉頭問道：「餓了吧？」

1990年的春節聯歡晚會上，一則跳動的火腿腸廣告吸引了全國觀眾的注意。

「廣告我跟我們高廠長聯繫的中央電視台。」說到廣告，孫小寶有些得意，「這五十八萬九花得不冤枉。」他拿起幾根紅紅的火腿腸，「現在全國每賣出十根火腿腸，我們中原牌就佔了八根。」

「這事，你不用跟廠里說一聲？」秦東又好意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