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心潮逐浪高
第一百五十二章 秦廠長，好廠長！
「這一戰打得好！」
消息傳到嶸啤總廠，會議室里一片歡騰，陳世法端著水杯從門外進來時，也是滿面春風，一臉喜色。
「行了，行了。」這年剛過完，大家口裡說的全是過年的話，秦東就受不了，「工作去吧……老廠長，你們怎麼來了？」
人群閃開了一條道，老余頭拄著拐杖挪了進來，他的身後是幾個退休的廠領導，見到秦東，老余頭就把拐杖顫巍巍地遞給旁邊的老頭，兩手就抓住了秦東的手，「秦廠長，好廠長！」
在他的頭腦中，勤儉持家、節儉辦廠的理念幾十年沒變，雖然陳世法不同意他的意見，可是也不能反駁他，陳世法只是又慢吞吞地說道：「趙牡丹還是有幾把刷子的。」
石城的戰局牽動著全廠領導和職工的心，牽動著梁永生、王從軍的心，甚至整個青島、雲海、昌威的啤酒廠都在觀戰，看到底是強龍能壓倒地頭蛇，還是關雲長敗走麥城被阿蒙擒殺……
「秦廠長會用人。」包裝車間主任張慶民馬上也附和道。
武庚正在喝水，聽到這話他一口水差點噴出來，姜還是老的辣啊，這商量二字就大可琢磨了，商量一年？兩年？或者商量的結果就是不同意，那這事就黃了！
「廠長，老爺子同意我們蓋家屬樓了？」秦東剛從桑塔納上下來，高佔東就笑著跑過來，秦東看一眼高虎，高虎馬上搖頭，司機最重要的是口風要緊，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那，秦廠長，我們這些退休的老傢伙，還能分房嗎？」一個老頭顫巍巍地舉起了拐杖。
誰知陳世法更是棋高一著，皮球踢回來不說，還順帶著提了要求，如果打不下石城，這樓沒商量，並且，如果打不下石城，你秦東就是阻止你們二廠蓋家屬樓的罪人！
哦，秦東看看這幫老人，老人們在笑，大家也都在笑，對這句話，無人反駁！
「別光琢磨這事，石城啤酒不會這麼容易繳槍投降，這事，打和_圖_書下石城來再說！」陳世法喝口水，「下面開會！」
唔？
石城啤酒採用價格戰的策略，可是嶸啤沒有跟風在價格上與他們撕扯，但也成功地把啤酒賣了出去。
總廠的家屬樓就兩棟，許多老職工兒子結婚三代同堂，住房條件也著實緊張，這幾年經濟效益好，可是錢卻都用來發展生產了。
「說一千道一萬還是感謝秦廠長，給我們廠的職工解決了大困難了。」劉洪兵是個憨厚人，吃水不忘挖井人，廠里效益好才蓋得起家屬樓，而這一切離不開秦東。
「七五結束，八五計劃開始，國家要對七五期間的科技成果進行表彰，小秦的酶法糖化技術已經提報上去……」
這幾天，秦東正式向總廠提出二廠想蓋幾棟家屬樓的計劃，在工廠里，職務進步，獎勵獎金，住房福利等等，都是大家關注的事情，可是與房子比起來，其它的都是小事。
「秦廠長，我們的報告陳廠長批了？」錢益民、劉洪兵等廠領導也都坐不住了，很快，秦hetubook.com.com東屋裡就站滿了借口彙報工作的車間主任、科長。
陳世法笑著在椅子上坐下來，眼光就掃過坐在前排的秦東。
會議室里又是一片附和聲，周鳳和臉上也堆滿了笑，「就是白送出去不少啤酒，小秦，你注意一下。」他看向秦東。
「這是我們嶸啤第二次走出青島，真刀真槍地跟一個當地啤酒廠硬碰硬！」武庚笑道：「看來，不要在我們跟前吹什麼國家二級企業，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
「秦廠長說到做到！」黃波趕緊扶著老余頭坐下，「我們工資漲了，福利也漲了，這不，房子馬上就要動工了……」
「再後年你直接抱孫子！」技術科科長歐陽青就直接打趣道。
「陳廠長真的同意了？」錢益民卻不想裏面的彎彎繞，竟激動起來，在他心目中，就沒有這個年輕廠長辦不成的事兒，「好啊，今年開工，後年完工，我兒子剛談了個對象，後年搬進去直接結婚……」
二廠提出蓋自己的家屬樓，總廠和一廠沒有動靜，這就成了出頭鳥了m.hetubook.com.com，武庚暗暗埋怨，不讓他提他非提不可，還要在廠長辦公會上提出來！
「我還記著，當年點火儀式二廠揭牌的時候，你說過，工資年年漲，房子年年蓋，你是好樣的，說到了也做到了……」
「感謝秦廠長。」鄒玉臣也笑嘻嘻道：「在全區里，我們二廠也走到前頭了，這兩年蓋家屬樓的沒有幾個廠……」
人總是盼望著好消息，這事秦東還沒回到廠里，就已經傳得有鼻子有眼兒。
哦，當年把全廠的雜草雜物一把火燒了的時候，自己確實這麼說過。
「錢書記你不能這樣啊，你得讓你兒子住舊樓，你和嫂子住新樓。」檢驗科科長陳華英就笑道。
「對，紙老虎！」
動工？秦東無奈地看看自己的辦公室主任，領導的心思他怎麼就不明白呢？
這句話就大了，秦東忙擺手謙虛道：「我算什麼生產力，不過，陳廠長說有兩件喜事，第三件喜事還請領導給我們批了吧。」
「啊，陳廠長說，打下石城來再說這事！」總廠和一廠都沒蓋家屬樓，二廠提出來就
和*圖*書很扎眼，可是秦東就想探探陳世法的口風，也堵住職工的嘴，你們看吧，家屬樓我想蓋，可是陳廠長不讓蓋。所有人的目光都積中到陳世法身上，他同意二廠蓋家屬樓那麼一廠和總廠肯定也是要有動作的，大家都想住單元房，不想擠筒子樓。
「好事啊！」武庚大笑，「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秦東也是我們廠的第一生產力。」
……
嗯，在這一點上，大家沒有異議，從羅玲到聶新鳴、王新軍再到趙牡丹，拿出來都能獨當一面。
石城戰役，首戰告捷！
「你直接說總廠蓋不蓋不就完了嗎？」武庚馬上把話頭抓過去。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秦東就笑了，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哪，大家就已經憧憬未來了。
陳世法也笑著看向秦東，「小秦帶著銷售科幹得不錯，這是一件喜事，還有一件喜事……」
「總廠周邊沒有地皮，二廠靠著閻家渡，地皮可以商量，我跟周書記通過氣了，這事可以商量……」
「這是好事啊！」焦正紅就看看陳世法，「只有二廠蓋家屬樓一廠不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