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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

丁武雖然從攻打平州時就進入了二廠，但他從沒幹過現場促銷的買賣，但架不住他比杜小樹多吃了幾年餃子，看著周圍人群這架式，他就是想出去都出不去。

「兩箱！我就想要韓汝芬！」一個小青年惡狠狠地揮舞著一張五十元的鈔票。

「韓汝芬，唱得好！」

「有過多少往事，彷彿就在昨天，有過多少朋友，彷彿還在身邊……」

「算了，這一箱我都要了，把關玉麗給我……」小夥子突然又反悔了，看到關玉麗的明信片，他果斷地把這一箱都包了。

「誰能與我同醉，相知年年歲歲，咫尺天涯皆有緣，此情溫暖人間……」

「也曾心意沉沉，相逢是苦是甜如今舉杯祝願，好人一生平安……」

這場現場促銷的火爆實在出乎杜小樹意外，想到這個主意是自己提出來的，杜小樹禁不住就有些得意，他禁不住得意地吹起口哨來，旋律還是那首《我是一隻來自北方的狼》。

在這個啤酒的城市和htｔps://www.heｔｕbook•ｃoｍ.cｏm啤酒的季節，第一體育場的表演成功地把啤酒節的氣氛提前點燃了！

「韓汝芬，韓汝芬……」

「啤酒女神——啤酒女神——」

「關玉麗，關玉麗就住我們家前面那棟樓……」

「侯廠長，快看，那就是秦東！」孫葵榮指著台上突然大聲喊道。

韓汝芬手持話筒，這個舞台實在久違了，她也感覺到了台側的目光，是他，給她和歌舞團重新提供了這樣一個舞台，觀眾比以前多十倍幾十倍的大舞台！

他們的摩托車隊雖然仍在青島的大街上穿梭，可是卻沒有幾個人再注意到他們，聽說嶸啤在這裡有表演，他馬上意識到了，那個對手開始反擊了！

「如今舉杯祝願，好人一生平安。」侯勇扭頭笑著看看孫葵榮，他臉上笑著，心裏苦澀，本以來閃電戰會打得對方找不著北，可是人家手裡有指南針，還迅速地還了他們一拳。

舞台一側，秦東也在注hｔｔps://ｗwｗ•ｈetubｏｏk•com•com視著韓汝芬，此次演出他刻意要求大家不化妝，不|穿演出服，只是家常的衣裳，可是樸素的衣裳仍難掩韓汝芬的舞台魅力，她，天生就是一個為舞台而生的女人！

杜小樹馬上鬆了口氣，「來來，六瓶啤酒是吧，好，這箱啤酒是關玉麗……」那意思就是啤酒箱里有關玉麗的照片。

「肖莉莉長得最俊，人家現在停薪留職了……」

接著，無數男青年一仰脖把啤酒灌進自己的肚子里！

「鄭小姣，小辣椒！」

收錢，收錢，收錢——

「好，平安！」

「我們要六瓶，六個人！」

「別做夢了，你買的啤酒，還有裏面的明信片。」旁邊馬上有小夥子起鬨道：「給我來一箱，我看王琦就很漂亮……」

雲海啤酒廠的副廠長侯勇就站在入口處，他遠遠地看著台上的韓汝芬，雖然看不清她的容顏，可是可以肯定，這是一個能點燃整個城市的漂亮女人！

很快，話題就從明信片上轉到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七仙女身上，各花入各眼，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個不一樣的林妹妹和寶姐姐，當他們的情緒投射到演員身上時，很快就轉化到了啤酒身上，接著杜小樹就發現，自己收錢的速度太快了，以至於他的軍用挎包裝不下了。

韓汝芬笑著看一眼台側，秦東示意她大胆地說下去。

全場的男青年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每個人喝幾口啤酒就大聲喊著，雪白的啤酒泡沫咕咚咕咚升起，就把氣氛一浪又一浪地推向了高潮……

「給我來兩瓶！」

即便唱歌不是她的專業，可是颱風與嗓音仍然讓體育場內幾萬人為之沉醉！

「論瓶賣嗎？買兩瓶行嗎？」

在這個初夏時節，大家喝一口啤酒，看一眼台上的韓汝芬，要多爽有多爽！

鈔票來不及整理直接放進包里，包里鼓囊囊的，杜小樹使勁地往包里按著，要不鈔票馬上就要從包里掉出來了。

順著他的手指，侯勇看去，一個個子高高的年輕人，正站在舞台中央，他和_圖_書雖然不是演員，可是這仍然是他的舞台。

「能！」杜小樹答應得很痛快，「積攢夠十二瓶，可以到二廠銷售科領一張明信片。反正一箱啤酒里都有一張明信片的。」

他一把把T恤衫脫下來，麻利地把袖子和下擺紮起來，正好可以直接從領口處往裡放錢。

「再一次感謝大家，前來觀看我們的演出，也請大家支持我們嶸啤歌舞團，支持我們的嶸崖啤酒，嶸崖啤酒，我們青島人自己的啤酒……」韓汝芬笑著接過鄭小姣遞過來的酒杯，「如今舉杯祝願，喝嶸崖啤酒，祝大家好人一生平安！」

突然，促銷活動好像被誰按下了暫停鍵，一隻只拿著錢的手或是舉在空中，或是插在兜里，可是人們都扭頭看著台上，大家彷彿都被定格了一般。

「一瓶一塊三毛五分錢，一箱是十六塊二，找您八毛……」杜小樹學習不好，可是從十四歲就跟著秦東賣散啤，別的計算題他不會做，啤酒的計算題他比誰算得都準確。

一曲歌罷，當韓汝芬給大家微微www.hetubook.com.com鞠躬時，體育場里起初還是沉靜的，可是馬上就被如海如潮的歡呼聲和鼓掌聲打斷了！

「我看也別選什麼啤酒女神了，韓汝芬就是女神……」

有人是拉幫結夥來的，有人是自己個騎自行車來的，自己能扛一箱啤酒，可是喝不了一箱啤酒。

……

倒是人家這一拳打得勢猛力沉，侯勇有種感覺，他們在報紙、電台和電視台上的廣告恐怕要白做了，這將近二十萬塊錢怕是要打水漂了。

看著台上的韓汝芬一口飲盡啤酒，全場的掌聲、歡呼聲就再度響起，從台上望去，一隻只手齊刷刷地舉起來，一隻只酒瓶就高高舉向天空。

從八六年開始，在青島這個舞台上，他永遠都是最閃耀的巨星！

「韓汝芬……上台了！」丁武的目光也熱切起來，T恤做成的口袋緊緊握在手裡，他也像無數青年一樣，把目光投向了舞台。

歌曲只唱了幾句，台下就響起了如爆風驟雨的掌聲，口哨聲此起彼伏。

「韓汝芬——韓汝芬——」

「丁哥，包小太，去找個大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