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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上，小秦巡咯咯直笑地跟在秦東後面，杜小桔張開雙臂笑著跟在兒子後面，那紅色的圍巾，在冰天雪地中就飄揚開來，天地間一片喜慶的紅色……

今天之所以區別於昨天，恰恰因為昨天的感受依然留在我們心中。

「行了，都別閑著，你們是打撲克還是打麻將？」杜源是好熱鬧的，家裡有響動他才高興。

「嗯。」薩日朗靦腆地答應著。

「是不是想起了孫小寶兩口子？」夫妻之間，很是默契，一個眼神就明白彼此的心思。

紅色的春聯，遠處則是被寒風凍成了冰雕的海面。

可是沒有想到秦南一把撈了過去，順手遞給小秦巡，「舅舅給的，快謝謝舅舅。」

「那哥，你官最大唄……」秦南吃個半飽，抱著小秦巡就又坐到了沙發上，嗑瓜子給小秦巡吃。

「哎呀。」秦南站起來，摟住杜小桔，「總經理愛人，管上，還是我們最大。」

秦東笑著一把抱起自己的兒子，又一把抱起魯旭光的兒子，走進了一九九四年的時光中。

武庚樂滋滋地盯著電視和_圖_書機，懷裡抱著小秦巡，不時用鬍子去蹭一下小秦巡嬌嫩的臉蛋，惹得孩子抗拒地轉過臉去，可是跑也跑不了，走也走不掉，這一急就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當兵的好，我看哪天先領回家看看。」杜源很疼愛這個草原上來的姑娘，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人群中，他尋找著秦東，卻沒有發現秦東的身影。

「唱得好！」

杜小樹甩出兩張牌，口裡也不閑著，「一個科長，管上。」

「黃宏，侯躍文？」杜小樹一邊麻利地洗著牌，一邊看著電視，「這是小品啊還是相聲？」

「嘿，當兵的，你不等我了，你不講信用……」武庚接著就又來了一句。

「嘿，當兵的……」秦東大聲笑道，他順勢看向喝著汽水的杜小桔，杜小桔也在看著他。

大家笑成一片，這已經不是打撲克了，可是除夕的這個時候，越是越說越樂。

昨風一吹無人會，今日清光似往年。

柳枝拿著一把撲克，「我們家的總經理最大，總經理管上。」

薩日朗看看他htｔps://ｍ•hetｕboｏk.com•ｃoｍ，不屑道：「科長多大的官兒，武廠長，副總經理，管上你！」

那時兩人還小，電影院里很安靜，只有放映機的「噠噠」聲，他把她看成了葉塞妮婭的，她也把他看成當兵的……

可是薩日朗就有點不好意思，「嫂子給我介紹了一個老師，坦克叔叔家的嬸嬸還給我介紹了個當兵的……」

「這歌有意思。」武庚笑著舉起酒杯，「我們家的兩個小妞妞，你們佩服的小哥哥，什麼時候領回來讓我們看看？」

馬小軍、鍾小勇等熊孩子支好木蘭，就圍了上來，看著這麼多孩子，杜源心裏熱乎乎的，他逗弄著魯旭光的孩子，「叫爺爺，爺爺還給準備了大紅包。」他邊走邊說道：「大光，昨晚看春晚了嗎，呼啦圈明年准火，多進點貨……」

「明白，叔，今天早上我就打電話了。」魯旭光笑著推門進屋，「枝兒姐，武廠長，過年好，小桔過年好，小樹……給我拜年……」

「你們兩個找對象，我得把關啊……先得過了我這一關，https://www.hetubook.com.com還有枝兒姐，你嫂子，武廠長……」秦東笑道。

「中午都別走了，就在這兒吃。」杜源高興得紅光滿面，「冰櫃里有東西，我親自下廚……」

「打撲克吧，夠級。」杜小樹提議道，他主動拍出一張百元大鈔，挑釁地看著秦南，「大南同學，有本事就把錢贏去。」

「你哥還真沒有秘書，剛來個總經辦主任，還沒上任。」杜小桔笑道：「不過，總經理愛人也不是最大的，還有總經理愛人的爸爸……」她瞅瞅杜源，杜源戴著老花鏡，數著手裡的紅包，看著小桔媽抱著外孫過來，樂呵呵地就把手裡的一個大紅包遞給他。

電影《葉塞尼亞》，那位美麗吉普賽女郎，那段浪漫的愛情故事，現在還長存於秦東與杜小桔心間。

「大大，過年好。」

一家人熱鬧也是熱鬧，可是人還是太少，過年了，殺人街上也很是冷清，當第二天吃完餃子，天剛剛放亮的時候，杜源就打開了門。

小轎車駛近，杜源高興地扎撒著手就迎了上去，「叔，過年好，給您拜年www.hetubook.com.com了。」魯旭光推開車門，鄭小姣抱著孩子緊隨其後。

「你的鬍子跟鋼針似的。」柳枝笑著打了一下武庚，「把孩子扎疼了，來，大笑笑，讓姑姑抱……」

「不對。」武庚笑了，「總經理愛人她爸爸也不是最大，還有人能管著他……」

「哎呀，哎呀……」

啊，秦東笑了，秦南這孩子，越來越聰明了，很自然地就規避了這個話題。

誰？

杜小桔卻靠著秦東，看著他手裡的牌，她一瞅電視就樂嘍。

秦南笑著看看自己的哥哥，夾了一塊香腸放進嘴裏，「我的小哥哥，這不是在這嗎，是不是，哥？」

屋外，一望無垠的海邊的沙地上，積雪覆蓋。

屋子裡突然就熱鬧起來，這就像買賣開張一樣，接著，鍾家窪的老鄰居們、杜源的同事，秦東的同事和朋友，慢慢就擠滿了鳴翠柳……

中原牌火腿腸，那一年兩人到草原上，在火車上認識的，「對啊，剛才還在電視上看見他們廠的廣告來著……」杜小桔笑道，卻電視上，黃宏和侯躍文已經在打著一把名片打起撲克來。

「大笑笑。和圖書」武庚笑著揭曉答案，「大笑笑能管得著他姥爺，讓他姥爺往東，他姥爺不也往西，你們說是不是？」

「總經理有沒有秘書啊？」秦南又摟住自己哥哥的脖子，「將來是不是得配一名女秘書啊。」

大家都笑了，杜源抱著小秦巡就走過來，「還真是，現在能指揮得動我的，就是我們家大笑笑，是不是，大笑笑，來，姥爺舉高高……」

「哎呀……」杜源噝吡地哈著熱氣，遠處，一輛小轎車正慢慢駛近，後面則是幾輛木蘭。

「各位旅客春節好，歡迎您在除夕之夜乘坐本次列車，下面播送一條特殊徵友啟事：8號車廂16號座位有一名旅客為了解除旅途寂寞，欲尋一位能說善聊的男性與他共度除夕，他已備好酒菜，有應徵者歡迎前往。」

「當然我姐夫最大，總經理呢，管著幾千號人呢。」杜小樹也湊過來，今天的這餐飯似乎不比往年，往年家裡早已是人滿為患，鍾家窪的，秦東的朋友，都來熱鬧，而今年只有這一家人守歲過年。

「舅……」小秦巡吡著幾顆小奶牙，小手拿著在鈔票，笑得咧開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