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紅旗過大關
第二百一十二章 路徑依賴
……
第二天,石城啤酒廠仲星火、大法寺汽水廠的魯長忠,龍城啤酒廠的鞠建立,還有包裝廠的閻國忠,齊齊聚集在北海大廈前。
「秦總,這存摺裏面不是還給我們利息了吧……」羅玲笑著開著玩笑,大家都知道,秦東最困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聽到自己家姑娘這一句話,小桔媽放心了,「唉,小樹這是不是訛人,你說……」
……
青島,杜源牙疼似的嘶嘶地哈著氣,看著小桔媽和杜小桔,「姐夫教訓他,都是他好,我支持。」
「渾蛋。」秦東突然暴怒,杜小樹心裏卻平靜下來,這樣的表情他在杜源身上看過二十年了,「你以為你神不知鬼不覺,我就不知道,你還跑到人家門上,殺人不過頭點地,人活一世,就是為了一張臉,你知道不知道……」
「有。」杜小樹同樣高聲答道,鍾小勇,馬小軍好像都受了秦東的影響,說話聲音都很大。
桌子上,一張張的存摺,有魯旭光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羅玲的,還有劉洪兵的,黃波的……
「闖市場,你是一把好手,今年,我準備把一個分區交給你,你有信心嗎?」
看著眼前一張張笑臉,再也熟悉不過的笑臉,秦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明天他就要離開濟南,而肖莉莉要在這裏再待一個禮拜。
看著杜小樹很不服氣地出門,秦東是真被氣著了,他趕出門去,一腳就踹在他的屁股上……
「都準備好了嗎?」秦東問道。
「哎,桔兒,你別走,那大東的意思,是不讓小樹跟著他姐夫幹了?」
看著秦東期待的眼神,杜小樹眼珠一轉,「真不是我,姐夫,我做好事從來都留姓名……我……」他不自主地又想到了那一年啤酒兌水的事情,當時姐夫開始時也是和風細雨。
哦,杜小桔抬起頭來,「就是那個在海邊吃燒烤的那個日本人?」
「杜小樹。」秦東的聲音依然高亢,「滾回青島和_圖_書,面壁十年,再來問世。」
「唉,說起來我們真應該感謝這位老爺子,可是這事,我覺著蹊蹺。」秦東突然道:「小樹,你告訴我,你在裏面扮演了什麼角色?」
在經濟學上有一個理論叫做路徑依賴,人類社會的技術演進或者制度變遷,均有類似於物理學的慣性,一旦進入某一路徑,無論好還是壞,都可能對這種路徑產生依賴性。
「這事真要是你做的,你絕對是頭功。」秦東笑道:「最後致命一擊,一劍封喉。」
「我不知道,我回去問問。」杜小桔抱著孩子,「小樹是他舅子,什麼時候也不會不管他。」
「小樹這也是為他姐夫……」小桔媽有自己的想法,「他又不是為別人,別人家的事兒,他還不願意插手呢……」
「是應該給他們一巴掌,媽了個巴子的,狗眼看人低。」魯旭光罵道,他收起存摺,「這幫人,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干,專門盯著人家看,趕明兒再找事,找人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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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這是得罪誰了。」小桔媽悻悻地也站起來,「又不是我乾的……」
「這事,我閉著眼一聞著就能聞見你的味道。」秦東的手指幾乎指在了杜小樹臉上。
今晚,秦東喝了不少酒,他吃了一粒北海黃金,就在沙發上坐下,杜小樹早已給給他泡好茶水,他討好道:「姐夫,我給你當秘書得了,我……」
「這是我孝敬咱家老爺子的。」秦東又把幾瓶北海黃金放到桌上,跟劉洪兵說道:「以後咱家老爺子吃北海黃金,免費。」
慶功宴。
「老天爺有眼。」杜小樹把茶杯放在姐夫跟前,低眉耷眼答道。
「來,這是你的,你的,你的……」
「有你這樣的秘書嗎?」秦東看著這個黑不溜秋的小個子,口氣一轉,「其實,小樹,除去我們姐夫小舅子的關係,我真的是看好你……」
「那你就多管管他。」杜小桔把頭埋在丈夫胸膛上,「誰讓他是你舅子。」
「嗯,這次我hetubook.com.com們在濟南,實在是太順了。」秦東瞥了一眼杜小樹,「天助我,出了這麼一檔子事,讓凱拉一號徹底翻不了身了……」
杜小樹眨眨眼睛,又眨眨眼睛,不知姐夫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媽——」杜小桔就急了,看著小秦巡樂此不疲地拉開抽屜,把裏面的東西都給甩了出來,她就走過去抱起孩子,「媽,你再想一想吧……」
「是不是我應該給他們一個採訪的機會?」秦東笑了。
「該踹!」
這個理論,有時候也可以用來解釋很多人的人生路徑。
……
「明天我就削他。」秦東大笑,「誰盯著我們,我們就削誰。」
直到無路可走的時候,才知道回頭。
「這樣,就讓他到雲海。」秦東道:「我聽說,藤野清志來了。」
……
北海生物全廠職工,有一個算一個,全體發放加班補助,車間主任,每人三百,普通工人每人二百,全廠一下子就沸騰了。
在最初進入某個行業時,我們所做的那個選擇,在當時看和圖書來只是無心之舉,卻已經為未來選定了一條有去無回的道路。
可是,現在還有一些報紙在大肆報道北海集團的財務窘境,時過境遷,秦東可不是以前的秦東了。
秦東的聲音很大,樓下許多人就止住了腳步,郭洪濤要去勸,肖莉莉阻止了他。
此時的北海大廈,機器轟鳴,塔吊運轉,無數工人在緊張地忙碌,哪有一絲一毫停工的跡象?
「秦總,明天,是不是有大場面?」羅玲笑著問道。
「我?」杜小樹眼珠子滴溜亂轉。
「從當年啤酒摻水,到後來在雲海鬧出一檔子事……再到今天,商場是講究爾虞我詐,也講究為人的底線……」秦東摟著自己的媳婦,「我不想小樹將來犯罪……」
晚上,小兩品照例一通溫存之後,秦東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才明白過來啊,他這是犯罪!」杜源扔下一句話,轉身也出門。
秦東可沒有工夫理會藤野清志,他還有一件事情沒有辦。
杜小樹心裏一樂,可是,他可不敢說姐夫屬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