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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情的工友，熱情的啤酒，讓這些從八十年代走過來的年輕人都忘記了自己的年齡與身份，彷彿他們又回到了那個青蔥的歲月。

梁競緊了緊風衣，她有些冷，「可是他們都無法也不能夠與BC集團相比，我們是世界第一大啤酒集團，世界第一。」她又強調道。

「阿春回來了，今晚來吃飯。」武庚拈了幾顆油炸花生米，一邊嚼著一邊走進廚房，「小桔知道嗎？」

沒錯，《過把癮》，現在，梁競熟悉到連台詞都能背出來，在這個浮躁的年代，想要找一部喜歡的電視劇是多麼的奢侈。

梁競不由笑了，好久沒有這麼笑過了，這方言兜里沒錢就說沒錢吧，還這麼幽默。

方言：其實我挺想請你吃飯的。

梁競突然不說話了，她看著秦東，「你還是像以前那樣……」

「百威，在世界市場上都是有名的。」梁競知道秦東的性格，可是她還想作說服工作，「這是更高級的品牌……」

第二天，當這個城市的燈光逐一亮起，殺人街上又是一派忙碌和*圖*書，鳴翠柳飯店裡，武庚等老工友早早就聚在一起，就連周鳳和也來了。

「不見得吧？」秦東道。

今天，秦東倒是早早來了，魯旭光、夏雨一幫人早已等候在門前，當看到從計程車上下來的梁競，雖然已是初秋，青島晚上的溫度已經很低了，可是她還是穿著一條漂亮的裙子。

「再高級的品牌，也不是中國的品牌，不是你當初的時候，大冬天我們倆到廣播站廣播賣的啤酒……」

很快，經過雙方的了解，他們要結婚了，婚房是方言父親學校分給的一間教室。

看著電視上的兩人下了公交車，梁競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當年的秦東也是這麼高冷，跟這個方言一樣。

梁競也生氣了，這裏的氣氛突然又好像回到了工段長與播音員的時代，「秦東，你現在領導著幾千人的大廠，眼光不要這麼狹隘，實話實說，這次中國之行，嶸啤不是我們的必須選項，但是我們希望跟嶸啤達到合作……」

梁競一愣，眼睛瞬間湧出淚花和_圖_書來，可是眼睛仍死死地盯住電視機。

「可是，你不像以前那樣了……」秦東也回道，他同樣看著眼前的梁靜雯，靜沒有了，只剩下競了，競爭的競！

梁競準備好的千言萬語，瞬間化作海沙，被海水沖走了。

漫漫長夜，無心睡眠，除了把玩著手裡那支鋼筆，那支秦東送給她的鋼筆，就是看電視，看那些國內老百姓萬人空巷的電視劇。

「兩人吵起來了？」鳴翠柳門口，魯旭光和夏雨正在摔跤玩，就聽到了海邊的爭吵聲。

方言：這屋子能住人嗎？

方言：你中午一般都吃飯不？

杜梅：這也不難實現啊。

那年冬天？

「用我們的設備生產外國的啤酒，用我們的渠道銷售外國的啤酒，這我辦不到。」秦東笑了，可是話里的意味斬釘截鐵，沒有商量的餘地。

看著桌上的大玻璃瓶，小玻璃瓶，還有易拉罐包裝，梁競笑了，她打開一瓶易拉罐，熱情地站起來，「嶸啤的工友們，乾杯……」

杜梅：這話問的，有什麼想法就說。

和*圖*書方言：你是不難，你又不是男的……

「你們在美國是有經銷商，可是美國的華人也只是把你們當成秦啤的替代品，你們是低檔啤酒……」

「這兩人，到一塊，也就好三分鐘……」夏雨笑了，可是趁著魯旭光不防備，一把把他撂倒在地上。

「我的方針是內不合營，外不合資。」秦東笑道：「新加坡人知道，澳大利亞人知道，日本人也知道，美國人不會不知道吧？」

杜梅：只要你愛我，有張床就夠了！

杜梅：「你是不是一直在等著我？」

過上一把癮，捧出我的心……

「我可以這樣說，如果BC集團選擇與任何一家中國啤酒廠合資，這家啤酒廠馬上就會成為中國啤酒的領軍者……」

「你認為你們的超級干啤很高檔，可是在美國市場上根本不值一提，打不出一個水花來，你們的啤酒只能在中餐館，在華人街銷售，根本打不進美國的主流市場……」

「知道，大東跟小桔說了……噢，小桔不過來。」柳枝嘩地把菜倒進鍋里，爐火猛地就和圖書躥了起來。

「小桔倒是大度，唉，大度好啊，你這火小點，再大點就把我都給點著了！」武庚的眼鏡片上全是熊熊的大火。

方言：「那是，守身如玉。」

「那，那我就打出唐人街，打進你說的美國的主流市場，讓你看看，我們的啤酒高檔不高檔。」

「歡迎，歡迎回家。」秦東笑著伸出手來，梁競也表現得很是大方，這倒讓武庚、魯旭光等人大失所望，好像劇本不應該這麼演。

……

「點著才好。」柳枝笑道：「出去，招呼人去。」

不知為什麼，梁競在青島最高級的酒店裡，睡眠質量並不好。

海浪湧上沙灘，梁競緊了緊脖子上的圍巾，看向旁邊的秦東。

「我……」梁競幾乎插不上話。

「哦。」秦東笑了，「那我們與你們合資后，我們還能保留自己的牌子嗎？」

「我這嗓門是改不了了，當年在草原上牧馬放羊，我聲音小了，人家也聽不見……」秦東笑道：「來，嘗嘗我們的啤酒，這是老嶸啤，這是十一度清淡爽口型啤酒，這是十度www.hetubook.com.com超極干啤，這是人蔘啤酒，這是玉米啤酒，這是菊花啤酒……」

「你對與我們BC集團合資怎麼看？」

「等等。」秦東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我想不必討論了，討論？」他冷笑道：「還沒有合資，好像我們就比美國人低了一等，連我們原來的牌子還需要美國人來討論是否留用，這樣的合資，不合也罷。」

坐在主客位置上的梁競笑了，都是幾千人大廠的總經理了，嗓門還像當洗瓶工時一樣。

嘩——

她的心裏咯噔一下，這句話像電流一樣讓她痙攣，她，是不是一直在等著他？

「合資？」秦東笑了，「這不是你這次回來的目的吧？你回來之前，或者你的集團來中國之前，肯定對中國的啤酒市場有過了解，要了解中國啤酒就繞不開嶸啤，也一定繞不開我……」

「我看過你的文章了，這個可以討論，至少在卡莉那裡可以討論……」

乾杯！

就連明天晚上的聚會，都如此激動，以至於從今晚開始就睡不著了。

「嘗嘗我們的啤酒……小樹。」秦東大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