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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廣告？包括電視台、報紙上的廣告？那可要很多資金！

今軍實雖少，未若楚、漢在滎陽、成皋間也。

「你是來尋求合資的？」秦東笑了，「我以為你想吃什麼中國菜了，找我敘舊來了。」

楊建亭接過來放到碗里，另一個山輕的男同學馬上用筷子夾起放進自已嘴裏，「嗯，好吃，王荷鳳，我也要吃。」他涎著臉皮瞪著圓圓的眼睛看著王荷鳳。

「最後的時候，我們面臨的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面對的是一個強於我們百倍的對手。」秦東放下手裡的書，「現在，遠遠還沒到最後的時候，我還是那句話，他們天性生活在鹹的海水中，而我們計劃經濟相當於淡水……」

「我們嶸啤，我們原本生活在計劃經濟之下，原來喝淡水，現在我們早已經下海，所以，海水漲潮時灌過來的海水我們能喝，上游發洪水時，有黃泥湯的淡水我們也能喝，可是你們不能，你們進來就嗆死了。」秦東一邊說一邊看著藤野清志，「兄弟，有話直說。」

「別不知好歹，有人剝蝦我高興，王荷鳳給我剝一個？」有人大呼小叫道。

這是當前每個人眼前最現實最m.ｈｅtｕｂｏok•ｃｏm•ｃｏｍ直接的問題，誰都迴避不了，有人走上領導崗位，也有人就要從基層干起，當上科長，快則怕是要幾年以後的事了，慢則怕是要再等十年。

「老汪，你，你不會想當漢奸吧？」又喝了一瓶多，山輕那個大學生就跟汪智慧開起了玩笑。

「北京分區所有廣告，都由小楊負責。」楊建亭沒有說話，孟光松替他回答了。

「秦總，把牡丹姐調過來吧。」羅玲這產假還沒休上兩個月，就重新上班了，「從各區抽調一批好手進京……」這仗是越來越難打了，這不是嶸啤一家的想法，所有中國啤酒在面對貝殼這個龐然大物時，都力有不逮。

「如果我不同意呢？」秦東也站了起來，書依然拿在手裡。

紹軍雖眾，而不能用；以公之神武明哲，何向而不濟！

「老汪，我敬你。」楊建亭伸出杯子，用力一碰，汪智慧手中的杯子差點掉在桌上，啤酒也從杯子里灑了出來，惹得滿桌的人又是一陣鬨笑。

「據我所知。」藤野清志沒有坐下，「你現在根本沒有心情吃菜，我知道你們兼并了海城，資金很不寬裕，而ｈtｔps://wｗw.ｈetuｂoｏｋ•com.ｃｏm我們朝輝啤酒有資金，你們懂市場，我認為，我們朝輝與嶸啤強強聯合，這樣才能抗衡貝殼啤酒，並一鼓作氣拿下北京市場。」

「我告訴你，藤野兄，老施，施大爺在我眼裡，不過就是袁紹。」秦東笑道：「吾知紹之為人，志大而智小，色厲而膽薄，忌克而少威，兵多而分畫不明，將驕而眾令不一，土地雖廣，糧食雖豐，適足以為我奉也。」

愚以袁紹悉眾聚于官渡，欲與明公決勝負，公以至弱當至強，若不能制，必為所乘：是天下之大機也。

公今畫地而守，扼其喉而使不能進，情見勢竭，必將有變。此用奇之時，斷不可失。惟明公裁察焉……」

這是一段曹操欲棄許昌，荀彧的回書。

「我非常喜歡這本書，我們社長每天必讀，日本企業界也非常推崇。」藤野清志翻看著手中的三國演義，裏面還折了頁，他翻開來，好嘛，第三十回——戰官渡本初敗績，劫烏巢孟德燒糧。

「老汪，你別忘了，這是在中國的地盤上。」楊建亭回答起來毫不含糊，「我相信我們中國啤酒，我也相信我師兄。」師兄，自然指的就是秦和*圖*書東了。

「秦東君，你這樣太過輕敵了……」藤野清志以一幅朋友的口吻勸道。

孟光松剛點上一支煙，就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他明白，這孩子是在說嶸啤與貝殼之間的大戰，也是國啤與洋啤的大戰。

羅玲一扭頭，不知什麼時候藤野清志走了進來，依照嶸啤的管理，現在正是各方啤酒大戰之時，門崗制度更是嚴格，藤野清志沒聲沒響地進來，看來是與秦東有約在先的。

「看這一段。」秦東也不辯解，笑著給藤野打開書，「……承尊命，使決進退之疑。

「藤野兄，我明白告訴你，北京城，就是貝殼啤酒的官渡，我要讓德國啤酒有來無回！」

貝殼啤酒也推出了自己的指南，並且有道路規劃，有旅遊景點，還有飯店酒店推介，很快，這家老牌啤酒帝國重新佔了上風。

「藤野先生。」羅玲笑了，順手給藤野清志倒茶。

「去，要吃自已剝。」王荷鳳卻繼續剝蝦，又一個蝦放進了楊建亭的碗里。

「我想，你們是無法與貝殼抗衡的。」藤野清志一幅遺憾的表情，「北京，就是你的滑鐵盧。」

「羅小姐，不敢當，不敢當。」藤野清志表現得很是紳士。

「算了和_圖_書，兵不在多貴在精，這麼多人來，吃喝拉撒都要錢，再說，上海除了我們嶸啤全是合資啤酒，牡丹姐壓力也很大……還沒到最後的時候……」秦東翻看著手裡的三國演義，似乎對眼前的處境並不著急。

「王荷鳳，我自己剝吧，你快吃。」楊建亭看看漂亮的王荷鳳，笑著阻止道。

汪智慧看著一直注視著楊建亭的王荷鳳，又鬱悶地喝了一口啤酒，沒頭沒腦地說道：「小楊，你看，我們能扛得住嗎？」

……

「說吧，羅玲從八七年開始就跟著我，嶸啤的事，我不知道的，她都知道。」秦東笑了，又拿起那本三國演義，慢慢翻看著。

「什麼時候才是最後的時候？」羅玲急了，好不容易打下的市場被貝殼一步一步蠶食，可是他們愣是想不出別的辦法來。

「秦東君，我現在正式向你和嶸崖啤酒提出，希望我們兩家啤酒能夠合作。」藤野清志站了起來，神情嚴肅，就差鞠躬了。

「都吃飯。」楊建亭也不做作，他起身給王荷鳳盛了一碗湯，王荷鳳就笑了。

「北京市場，秦總說了，後面也要上電視廣告，一年怕是有上千萬吧。」孟光松看一眼楊建亭，上千萬，這個小伙連眼m.hｅｔuｂoｏｋ.ｃoｍ•ｃｏｍ皮都沒有眨一下。

「唉，小楊，你是高陞了，不用跑大街了，可是我們呢……」嶸啤的大綠瓶，幾瓶啤酒下肚，山輕那個男同學就有些多了，說話也更是直來直去，毫不遮掩！

藤野清志也不知秦東這話是不是專門為他所說，見羅玲笑著瞅著自己，藤野清志咳嗽一聲。

「你才是漢奸。」汪智慧立馬大怒，「你，憑什麼說我是漢奸？」

「小楊，廣告科長具體做什麼？」汪智慧看王荷鳳有種灼熱感，王荷鳳卻在努力迴避他的目光，無奈之下，他又跟楊建亭喝起啤酒。

汪智慧強忍內心的酸楚，他是研究生，這幾十名大學生中學歷最高的，年齡也是最大的，現在不過一個多月時間，人家楊建亭就是科長了，秦東直接任命，誰都高看一眼，「來，小楊，我單獨敬你一杯。」

是啊，牢騷雖是牢騷，可是卻直擊每個人的內心。

藤野清志的中文不錯，三國演義也是讀得滾瓜爛熟，秦東的意思，將來貝殼是為嶸啤作嫁衣裳？

「哦，你把我比作拿破崙了？」秦東把手中的書遞給藤野清志，「貝殼的施特勞斯在我眼裡……還真不足以讓我拿出嶸啤全部家當，藤野君，你對三國有研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