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紅旗過大關
第二百九十六章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旗一直扛在我們身上，只要嶸啤不倒下，黃河不倒下，燕京不倒下，錢塘不倒下，中國民族啤酒就不會倒下！」秦東舉起杯子，今天，這幫同學罕見沒有喝啤酒，而是喝起了北京爺們常喝的二鍋頭。
「要不。」熱合曼道：「做做工作，停了他們的啤酒花？」
北疆氣候乾燥，晝夜溫差大，蒸發量高，水源充沛，十分適合啤酒花的生長。比之前在山東和東北種植的啤酒花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
其實，她就問了一個問題，「在北京市場上，在中國市場上，民族啤酒的紅旗還能打多久？」
這是楚征的回答，是嚴冰的回答，也是秦東的回答，「我們嶸啤，要扛起民族啤酒工業的大旗，中國啤酒不會倒，更不會亡！」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唉，打下去，也只會把家底拼光。」老苒呷了一口白酒，嗞地感嘆一聲，「犯不上，也不划算……」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https://m.hetubook.com.com來，「大丈夫行於亂世，當光明磊落，即使處於逆境，也當屈身守份……」
「開完會再走。」秦東看著倚在椅子上閉著眼睛的老苒，「我以老苒的名義，跟工商局、物價局寫了申請，召開第二次價格協調會。」
第二天，老苒、熱合曼、陶阿滿到底還是沒有離開，他們都在等著第二次價格協調會，從第一次價格協調會召開到現在，市場上全亂了套了，大家在貝殼等洋啤酒的打擊、擠兌下，紛紛降價促銷……
「拿旗來！」
秦東一招手，高虎把一桿嶸啤的大旗遞給秦東，大旗迎風招展，獵獵作響。
秦東隨口念叨著，三國中的情節和文字，他是太熟悉了。眼前，他的心境，竟與呂布相同。
……
「犯得上，很划算。」秦東也喝了一口白酒，此種情境，還是白酒更對大家的胃口。
……
「我們的命，我們中國啤酒的命，在我，不在天！和*圖*書老苒，阿滿，熱合曼，晚些時日再走吧，說不定，天時就會輪轉！」
憋屈的烏蘇啤酒一度毫無還手之力。
哦，老苒、陶阿滿不由都豎起耳朵來。
秦東站在了台階上，大家也都在看著他，雖然他們的秦總不說話，可是大家都知道，嶸啤不能再退了，退一步是死，進一步有可能就是生！
熱合曼所在的啤酒廠藉著「啤酒專項工程」的東風在天山北坡的縣城建成。它的強大對手是省會烏魯木齊的北疆啤酒，不僅掌握著幾乎全中國啤酒花供應的北疆啤酒花公司，還收購了吐魯番玻璃廠，成為了一家從原料到包裝全產業鏈的啤酒廠商。
這一招，當初跟海城過招時用過，勢易時移，這一招用在貝殼啤酒身上，怕是不那麼管用，人家背後是龐大的德國啤酒產業，包括啤酒花和大麥等原材料。
秦東笑著站起來，一把奪過他手裡的酒瓶，介面道：「也當屈身守份，以待天時，不可與命抗爭也ｈtｔｐs://ｍ.ｈetｕbook•coｍ•coｍ。」
「同志們，嶸啤的弟兄們，今天，我們的反攻正式開始，我沒有別的要講的。」秦東展開大旗，高手吼道：「就兩個字，進攻，進攻，進攻！……把貝殼攆出北京，攆出天津，攆出上海，攆回德國老家去！」
魯旭光接過大旗，揮動著大旗，大旗飄過，他突然震驚了，徐州的丁武和雲海的孫元英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院子里，眾多徐州和雲海牌照的卡車停滿了院子，許多操著徐州和雲海口音的銷售，正喊得起勁。
一時間，全國所有的啤酒廠都要仰仗北疆啤酒花。
一向是樂天派的老苒第一次露出悲憂之色，在場的陶阿滿、陳曉春、熱合曼、彭志等人無不為之動容。
由於產量根本滿足不了雨後春筍般出現的啤酒廠，當地甚至為了控制啤酒花的分銷，還推出了啤酒花簽證——「出疆證」，一時引發了全國啤酒廠爭搶。
「怎麼輪轉？」一杯白酒喝下去，陶阿滿已經支撐不住了，老苒也是和圖書醉眼矇矓，熱合曼卻沒有醉酒的意思。
「巴依，我們喝一杯，這真的是我第一次喝白酒，你知道的。」陶阿滿舉起杯子，「我們上海啤酒也要撤了，貝殼這種打法，我們是合資企業也扛不住。」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鬱郁久居人下，我呂布誓扶漢室，戳此國賊，有違誓言，萬劫不復……」
「巴依，別這樣看著我，我們西北漢子不服輸，唉，還是家小業小，沒錢沒人……」老苒一仰頭把白酒灌進嘴裏，「我也是中國人，何嘗不想把這些洋啤酒趕出中國去……」
「這不行，那不行，我只能回去喝我的黃河水了。」老苒又開了一瓶二鍋頭，「巴依，我知道你最喜歡看三國，我也喜歡看三國演義的電視劇……」
哦，夏雨疾步上前，緊緊地抱住丁武，「老丁，你們終於來，我靠，這仗有得打了！」
……
熱合曼不等秦東說話，也舉起酒杯。
北京市場上的啤酒大戰也吸引了央視經濟半小時的注意，徐晴採訪了北京市場和圖書上的眾多國有啤酒廠家，楚征、嚴冰一一亮相。
「又以我的名義。」醉酒的老苒眼睛睜不開了，嘴裏還在嘟囔著，「怎麼不用你自己的名義？」
當清晨的第一縷曙光映照進北京城，秦東站在樓前的台階上，看著東方的雲層漸變，光影轉移。
這理所當然地也引發了之後的「大幹快上」酒花泛濫，而北疆邊陲的啤酒廠也就這樣依靠天山水源、本地酒花開始了蓬勃的發展。
「迫不得已。」熱合曼一臉的抱歉，「我要回去，廠里的啤酒花不多了。」
他看看手裡的二鍋頭，閉著眼睛像喝葯似地把酒倒進口裡，立馬激起一陣咳嗽聲。
老苒抬頭看看他，這是兩人認識以來第一次這麼嚴肅地互懟。
眾所周知，八十年代全國大幹快上啤酒廠，這股啤酒生產熱潮最先成就的，是北疆的啤酒花。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停，兄弟，你也要走？」秦東一一掃過眾兄弟的眼睛，「你們走了，北京城就留我一個人在這裏，那我該多寂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