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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領導聽取彙報，也注意到了此時北京的啤酒大戰。

咱們工人有力量，每天每日工作忙，蓋成了高樓大廈，修起了鐵路煤礦，改造得世界變呀變了樣……

其實邯鋼的做法從根本上說就是美國百年前的「泰羅制」翻版，其「成本否決」也就是「泰羅制」的標準成本制度，它們主要用於提高生產或作業效率，但是並不能解決那些產品的市場銷路問題，更不觸及企業產權制度的創新。

哦？

於國聲又看看這個年輕的廠長，他很欣慰，這是一個聰明的小夥子。

於國聲笑著看著這一老一少，他真不知道秦東還有這麼一段過往，看著秦東揮手，就走過幾位身著嶸啤工作服的年輕女職工來，每人手裡都托著一個盤子，盤子里放里一把剪刀。

「嶸啤一個外地啤酒，打敗了四十六家聯營廠的紅星，打敗了德國的貝克，這可是在市場上見真章，如果我們的國企，能有千百個嶸啤，何愁國有企業不能三年脫困！」馬主任很是感慨，「今年，國家經委向全國國有企業推出了邯鄲鋼鐵公司的經驗，我看，嶸啤的經驗，特別是市場經驗和管理經驗也和_圖_書可以向全國推廣！」

邵大偉和廠辦卻差點出了汗，一時間真的找不到這樣的磁帶了，好不容易從播音室的角落裡找到這盒落滿灰塵的磁帶，鏗鏘有力、動人心扉的旋律馬上響遍了工廠的每個角落。

「大家不知道我秦東不要緊，只要世界知道中國啤酒，知道我們民族啤酒工業正在崛起，這就是我的榮光。」秦東笑著答道。

「邯鋼經驗」歸納起來有兩條：一是「模擬市場」，採用最終產品的市場價格來「模擬」確定內部轉移價格，形成一個以保障全廠目標利潤為中心、由十幾萬個指標組成的成本控制體系。

國家經委、輕工總會前來視察的消息很快傳遍廠區，就像海風吹過，大海上波浪滔天。

「這才帶勁嘛。」陳世法笑得濃眉都舒展開來。

「部委和省市領導視察嶸啤，千載難逢，我們廠二千二百零六名職工，請領導剪綵。」秦東大聲道。

「秦東，你這是幹什麼？」市長秦浩馬上問道。

「這一個個啤酒商標，就是我們在市場上戰勝的對手……」秦東豪氣地介紹道：「每打敗一個對手，我們都會收集hetubook.com.com對手的商標和瓶蓋，我想，將來，會有更多的商標掛在這面牆上。」

那時的秦東到北京參加部啤酒品評會，正趕上輕工業、機械工業兩部團委召開了有200多名團幹部參加，為期10天的青年工作會議，在那裡與軍區籃球隊打了一場比賽。

人們奔走相告，同行羡慕，祝福不斷，廠里的老領導和老職工則喜極相擁，紛紛垂淚。

杜小桔笑著親了一口小秦巡，「媽媽沒哭，媽媽是高興，高興……」

「青島是出經驗的地方，是出典型的地方。」傅會長也看到了前來祝賀的青島各企業、院校、機關，「德不孤，必有鄰，嶸啤在青島名聲很好。」

八八年，已是七年前了。

「小秦廠長，我可是早聽說你的大名了。」國家經委副主任馬一驥笑著與秦東握手，「把中國的啤酒打進白宮，把廣告牌樹立在時代廣場，中國之大，誰人不知道你小秦廠長啊！」

手起剪落，紅綢揭開，現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嚯，聲音夠大的。

「邯鋼經驗」被認為是國有企業提高效率的最佳模式，國院專門轉發了經貿委和冶金部的報告和_圖_書，號召全國國有企業「向邯鋼學習」。

「馬主任。」輕工總會的傅會長又笑著握住秦東的手，「我與小秦是老相識了……」

「把音樂換一下。」陳世法還沒忘音樂的事兒，這次他沒有找武庚，而是直接對周鳳和說道。

馬主任笑了，「看來我們來的正是時候，也罷，這彩，我們剪了。」

領導們在秦東的帶領下走進大廳，秦東親自解說，看著窗明几淨的環境，看著工人們臉上的笑容，領導不斷點頭。

國家經委，輕工總會的領導提前一個星期來到青島，緣于那位鐵面無私的大領導，他一直關注國有企業脫困，也一直關心嶸啤，他要求在地方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真刀實槍地現場檢驗，他說，經驗不是總結出來的，是實幹出來的……

哦，山東省和青島市的領導都面露笑容，於國聲興奮起來！

這麼高的規格在「工業學大慶」之後還是第一次！

周鳳和轉頭看了一眼嶸啤新大樓，用拳頭用力地拍打了一下胸口。

於國聲也笑了，他禮讓著部委領導和省領導，一個廠喬遷，六位副部級剪綵，也是史無前例了！

領導們詢問得很仔細，秦東回答和*圖*書得也很詳細，馬主任和傅會長最終決定，把嶸啤經驗上報國院，與邯鋼經驗作為並蒂花，聯合推廣！

歡快的音樂聲中，杜小桔高興地抱起小秦巡，小秦巡的小臉就貼在媽媽臉上，「媽媽，媽媽，別哭……」

今年上半年，國家經貿委向全國國有企業推出的改革典型是邯鄲鋼鐵公司。

武庚笑了，癲子是想份子錢，哪是主動來祝賀的？

嶸啤自八一年建廠，從一家瀕臨倒閉的化肥廠走到今天全國最大的啤酒廠，其中有艱辛，更有榮光。

馬一驥點點頭，顯然對秦東的回答很滿意，胸懷天下，胸懷民族，他不由對嶸啤的經驗有了信心。

二是「成本否決」，就是將成本作為影響、誘導和矯正員工行為的槓桿，無論其他指標完成得多好，只要突破了分配給分廠、班組或個人的目標成本，工資和獎金就要受到影響。

於國聲和省市一班領導也都笑著看著秦東，看著他如何應對。

「小秦籃球打得好，八八年的時候在西山賓館，輕工業部和機械工業部與北京軍區籃球隊打比賽，小秦是我們的主力……」傅會長笑道。

這是榮譽之牆，也是勝利之牆！

秦東對邯和*圖*書鋼經驗是有認知的，「馬主任，傅會長，我們秦啤從八七年走向市場，您請看這邊……」

「爸爸，我要爸爸。」小秦巡轉動著小腦袋，尋找著自己的爸爸。

「嶸啤成為國家的典型了！」

可是秦東知道，邯鋼和嶸啤也是30年企業史上最後兩個全國性的「改革典型」！

哦，當馬主任和傅會長看著牆上的地圖和掛滿了裱起來的各地啤酒的商標時，兩人都很震撼。

他看到，那個年輕的小秦廠長現在正是滿面紅光，他站在車前，笑著與前來視察的領導一一握手。

從鞍鋼憲法，到大慶經驗，再到邯鋼這個典型，身在工廠工作的杜小桔太知道，全國性的典型意味著什麼！

此時的秦東，與領導班子一起，哦，還有前來道賀的青島眾多廠礦企業的經理們一起站在門前，在歡天喜地的音樂聲中，迎侯國家部委和省市領導的到來。

「你好，傅會長。」秦東記起來了。

「換什麼？」邵大偉笑著問道。

咱們的臉上發紅光，咱們的汗水往下淌……

周鳳和與陳世法對視一眼，兩人幾乎同時說道：「咱們工人有力量！」

全國性的改革典型，不是誰想當就能當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