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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稍門，赫赫有名的南稍門夜市就在這裏，圍牆巷門前的那一條人行道以及體育館路上，大大小小的麻辣燙，烤肉，砂鍋米線比比皆是。

「五十串烤肉——」老闆樂滋滋地就走了，很快，烤肉端了上來，優質羊肉，幾乎沒有任何膻味，烤制時散發的香味，就已經引得人口水直流，咀嚼時，細膩的肉質帶著濃濃的香氣，在口中肆意擴張，撩撥著每一寸味蕾。

「左總工，你數一下地上的啤酒瓶，你看我們唐朝的市場佔有率能有多少？」幾人在一處燒烤攤前坐下，秦東看向地上的酒瓶，一堆堆啤酒瓶中，幾乎全是金雞啤酒和黃河啤酒，罕見有人喝唐朝。

夏天，是燒烤的季節。

成為消費者，去了解消費者的喜好，這就是貼著市場跑，貼著地皮跑。

「秦總，我們到哪裡跑？」左翎笑著問道。

「左總工，本子帶了嗎？」秦東笑著看向左翎，「有沉澱，說明發酵工藝上有問題，味道太苦，說明酒花含量太高，華爾文，記下來。」

「左總工很年輕。」從資料上看，左翎也是四大輕和-圖-書工學院的畢業生，這麼年輕就已是公司的總工看來是有兩把刷子的，「給你個任務。」秦東的話沒有過度，「明天，帶著技術科的人，還有總經辦的華爾文，去跑市場，看市場需要一款什麼樣的啤酒，西安的老百姓需要一款什麼樣的啤酒！」

「老兄。」五十完烤串吃完，秦東又帶著他們轉戰到另一處燒烤捧，他又問喝黃河啤酒的人，「你為什麼不喝金雞？」

嘩——

秦東笑了，看來孩子都還是自己家的好，啤酒也是自己家的好，「左總工的孩子多大了？」

熱鬧夜市上響起一片歡笑，左翎已是拿過華爾文手中的本子，親自記錄起來。

南稍門夜市確實很火，火到大白天從這裏路過地上始終是油膩膩的，她也知道，大白天看去，幾乎看不到一個唐朝的空酒瓶。

「怎麼樣，跑明白了嗎？」

「走一個。」一群人紛紛舉起酒杯，氣氛好得一塌糊塗。

另一個漢子抽口煙，「因為唐朝有沉澱，味道太苦了。」

可是秦東馬上指出發酵工藝和酒花的問題，倒和圖書讓她佩服了，人家畢竟是發明了酶法糖化技術的大拿，技術真不是吹的！

光著膀子的大漢三五成群，年輕人嘰嘰喳喳，討論的話題也是五花八門，抽煙的喝酒的罵人的在這裏隨處可見，匯聚成了西安夜晚獨特的風景。

秦東看向這一桌的人，幾乎全是三十歲以下的年輕人，「好，也記下來。」

在這個汗流浹背的時節，最讓人痛快的兩件事怕就是喝啤酒吃燒烤了，嗞啦的肉串與爽口的啤酒匯聚，人生的滋味，也就如此吧。

左翎手裡的肉串就停在半空中，不認不識的兩桌人，就這樣搭起話來，也不怕人家拒絕？

左翎看著這位名滿天下的總經理，「秦總，我不知道您讓我明白什麼，我們喝了唐朝，也喝了金雞和黃河，都有自己的特色……」

味道發酸，說明工藝衛生有問題，管道中有雜質，味道才會發酸。

就這樣的數字，唐朝啤酒數的市場佔有率也就在1%～2%之間，幾乎可以等於零！

看著秦東和燒烤攤老闆聊天，和消費者一起喝酒，她心裏的那點不快也沒有和*圖*書了。

好，也記下來。

「秦總。」

秦東頭也不抬，待在最後一份文件上簽字后他才抬起頭來，哦，眼前站著的是一個二十多歲與他年齡不相上下的女人。

「嗯，好吃。」秦東一邊咀嚼，一邊打量著周圍的食客，臨近一桌舉著酒瓶喝得正歡，「額問一下哈，你為什麼不喝唐朝？」

左翎看向秦東，「秦總，這就能看出市場和老百姓想要什麼樣的啤酒？」她是搞技術的，市場似乎離她很遙遠，秦東讓她一個總工一個搞技術的去跑市場，她心裏是有意見的。

人生就是這麼奇奧，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遇見誰。有些人讓你歡喜，有些人讓你傷悲，還有一些人，讓你從歡喜變得傷悲。

「嗯，酒店，飯店……夜市，夏天到了，到老百姓最多的地方去，對，就是——燒烤攤！」

這些天，她也發現，大部分人喝的都是金雞啤酒，也有人喝黃河啤酒，但是很少有人喝唐朝啤酒。

「好的，師傅。」華爾文笑著看一眼左翎。

味道太淡，說明金雞走的是清爽路線，麥芽濃度比較低，酒花添加和圖書量比較少，但是年輕人比較喜歡。

……

依照秦東的想法，啤酒就應該以市場為中心，真正了解消費者的需求，做消費者喜歡的啤酒。

「唐朝苦，金雞淡，黃河酸。」秦東把一根肉串遞給左翎，「左總工，那我們就做一款不苦、不淡、不酸，且沒有沉澱的啤酒，不就可以了嗎？」

「你們總工呢，左總工呢？」

「秦總，我就是左翎，家裡老人住院，這兩天請假了。」左翎的臉上不喜不悲，不卑不亢，她身上這種大氣、從容、恬靜、舒緩的氣質，讓秦東的火氣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夜市上，也有不少小孩子，喝的飲料最多的就是冰峰和野刺梨，綠色的跟雪碧味道差不多的津美樂，也在其中。

「喝酒。」秦東舉起酒瓶，金雞啤酒，「走一個。」

「進來。」

「金雞味道太淡，沒滋沒味。」對方喝得正爽，舉起黃河啤酒，順嘴吹瓶。

「你鼻子下面是不是還有一個器官，這個器官除了吃喝以外，還有一樣功能。」秦東哪會聽不出左翎的心思，可是他也毫不客氣。

「我還沒有結婚。」左翎ｈtｔｐs://ｗｗｗ.heｔuｂoｏk•ｃｏｍ.ｃom看著秦東，平靜地說道。

「黃河有點酸。」對方喝得差不多了，「嗯，家裡沒醋，都可以當醋喝了。」

「老闆，烤肉，先來五十串……」

秦東這幾天也沒有閑著，上任后，每天白天去各部門了解情況，到了晚上，他自己一人就到夜市上調查市場。

「噢，沒有結婚就有大把時間，今晚，我帶你們跑市場，貼著地皮跑，貼著市場跑，看市場上需要什麼啤酒，西安老百姓想喝什麼啤酒。」秦東也平靜地看著她。

可是，同樣擼串同樣喝酒，似乎不認識的人也認識了，「唐朝，好幾年沒喝了。」

怎麼調查？

華爾文跟著左翎跑了一個星期，又一次站在秦東面前。

「這我們不知道。」左翎臉上的笑容沒有了，「我們的啤酒口味是不差的……」

又一處燒烤攤前，他又問喝金雞啤酒的人，「你為什麼不喝黃河？」

「行了。」秦東不客氣地打斷她，「三家啤酒各有什麼特色？消費者怎麼說？」

左翎就不說話了，市場還能這樣跑？自己怎麼就不知道，自己的唐朝啤酒味道太苦？當然，有沉澱她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