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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達者為師，在顧恆生的面前，傅程自然是用晚輩自稱，不敢逾越輩分。

「放心。」顧恆生抿了口茶水，從腰間掏出了一張字帖，放在了桌上：「這便是當日的『封』字帖，只是已經無法再凝聚天地之勢了，不過其中的筆法真意，你可以看一看。」

「先生，語丫頭年紀還小，若有不懂事的地方，還請莫要放在心上。」

「無需多禮，若是真要謝，便謝公主吧！若非她，我可不會和你說這麼多。」

傅程將顧恆生剛剛所說的話全部都記在了腦海中，激動萬分的起身，執禮而語。

「爺爺，先生爺爺，小語先行告退。」

「晚輩膝下就這麼一個孫女，其餘的都是男丁孫子，自然是疼愛得緊。」傅程用寵溺得眼神看著低眉不語的傅苒語，咧嘴笑道。

……

傅苒語慢慢抬起青澀的嫵媚眉眼，深深地打量了幾眼顧恆生后，才慢慢踏著碎花漫步過來。

傅程心裏直接一震，生怕惹得顧恆生不悅，連忙拍了一下桌ｈttps://ｍ.ｈｅtｕｂoｏk•ｃｏｍ.ｃom子地對著女孩兒低沉吼道。

傅程微微拱手道。

「你的道，是否有盡頭，是否有阻礙，其實都在於你自己的心罷了。」

很快，大堂又清凈了下來，一縷縷茶煙從杯中散出，香意洋洋。

「先生，晚輩送你。」傅程想要親自相送。

顧恆生放下手中的茶杯，順著聲音的來源瞥眼望去，便看到了一個年若十六的姑娘碎步踏來。

傅苒語立即走到一側，從侍女的手中接過茶壺，慢慢地給顧恆生倒了一杯茶水。

「這丫頭看起來蠻機靈的，傅大人怕是寵溺得緊，不捨得訓責。」顧恆生故意調侃了一句。

「聽先生一席話，勝過晚輩幾十載的鑽研苦讀。」

經過顧恆生一番耐心的點撥，傅程猶如打開了一個新的篇章，激動不已的連連謝著。

「你先下去吧！我還和先生有事相商。」傅程對著傅苒語擺了擺手，讓其下去。

顧恆生輕輕擺手，制止了傅程的好意。m•hetｕboｏk•coｍ.ｃoｍ

「不必了，這字帖於我已無用，就贈予你了。」已經失去天地之勢的字帖，顧恆生根本就不在乎，直接遞到了傅程的手中。

「嗯。」顧恆生輕點頭。

「先生沒有生氣便好。」傅程心底鬆了一口氣，立即轉眼凝聚到了低眉站在原地不動的傅苒語，沉聲道：「還愣著幹什麼，趕緊過來拜見先生。」

「拜見先生爺爺。」

傅苒語本來還想打探一下顧恆生到底是誰，可是看到傅程的嚴肅表情，她是不敢再問了，只好行了一禮后離開了大堂。

「公主要謝，先生也要謝。」傅程人老成精，自然是一眼便明白顧恆生的意思。

「無妨。」顧恆生並不在意的輕輕一笑。

「爺爺，他是誰啊？」

「是，爺爺。」

傅程的人情於他無用，但是對於余大家卻是有大用。因此，顧恆生將余大家給推了出來，為她再一次的造勢。

顧恆生慢慢的從客座上起身，打算朝著傅府的大門口而去。

「為何稱我和_圖_書為爺爺，我有那麼老嗎？」

女孩兒的嬌軀直接一顫，鼓著粉腮的低下了眉眼，不敢直視傅程的怒目眼神，一雙如玉般的雙手貼在腰間的打著圈圈。

「而且，小語看不到先生爺爺長什麼樣子，不過能夠和爺爺同輩相交，年紀肯定也相差無幾。小語稱先生為一聲爺爺，倒也沒有錯吧！」

爺爺……

傅苒語眼珠子輕輕一轉，然後一雙素手貼在腰間，對著顧恆生拜道。

「在有的人看來，天下便就是游楚國。而在別的人眼中，天下則是百國之地。但是，在我看來，天下是浩瀚茫茫的星海和廣闊無垠的宇宙。」

聞言，顧恆生沒有讓任何人發覺的嘴角輕輕一抽，心中略有詫異的愣了一息。

傅程立即將眼眸盯在了桌上的「封」字帖，全身打了個激靈的伸出雙手，欲要將其拿起來好好一覽：「先生，能否讓晚輩多看兩日，到時候一定親自雙手奉還。」

「不必了。」

「好了，今日到此為止，我也該走了。」

之後，傅程將「封」字帖m.hetubook.com.com好生收起，然後便開始詢問顧恆生一些關於儒的事情和見解。

傅苒語古靈精怪的咬了咬薄唇，一本正經的欠身說道。

傅程如獲至寶的雙手捧著「封」字帖，眼中滿是激動之色，謝意濃濃：「多謝先生贈予。」

茶香味頓時瀰漫在整個大堂之上，讓人聞到后不禁心神安寧下來。

「語丫頭，還不趕緊給先生斟一杯茶。」傅程看著顧恆生的香茶見底，示意了一眼傅苒語。

「心有多大，你寫出來的字，便能夠承載多少。」

傅苒語直接將心裏的話給說了出來，因為她知道在自家爺爺等人精的眼裡，心裏想什麼都逃不過。因此，還不如索性說出來，也討得他們歡心。

然後，在沐瀾風的護佑下，顧恆生踏出了傅府大門，坐上了馬車，朝著皇宮內的東舍院回程。

「放肆！怎能對先生如此無禮，還不趕緊拜見先生！」

「哈哈哈……傅大人，你這孫女古靈精怪的，倒是有趣得很。」顧恆生不禁輕笑，轉頭對著傅程說道。

姑娘好奇不已m.hetubook.com.com地指著顧恆生，水汪汪的眼睛眨巴了兩下，疑聲問道。

這個姑娘穿著一件淡藍色的長裙，較為襯托出她的天真無邪，五官精緻如雕刻而成的一般。想必過幾年的話，定然是一個絕色傾城的佳人。

傅程見顧恆生不僅沒有生氣，還較為的開懷，他自然是大為欣喜地回應道。

傅程見自己的孫女頓時沒有了朝氣，有些心疼的收起了欲要發怒的火氣，然後轉頭對著顧恆生解釋道。

「讓先生看笑話了，語丫頭讓晚輩給寵溺壞了。有時候，這丫頭還經常闖到書房翻箱倒櫃，被晚輩狠下心來的訓斥了一頓，這才比以前好了很多。」

「先生誤怪，這是晚輩的一個孫女，名叫傅苒語。她就是平時愛胡鬧些，都被晚輩等人慣壞了。」

顧恆生饒有興趣地看著傅苒語，開口問道。

「回稟先生爺爺，您是小語爺爺的貴客，就連爺爺都對您恭敬有加，肯定是大人物。所以，小語稱呼您為先生爺爺，是小語故意佔便宜了。」

「你倒是很誠實。」顧恆生忍不住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