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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熏染」的芊芊十指全部都搭在了琴弦上，她每每撥亂一下弦絲，都會讓顧恆生忍不住的回想起年少時的一幕幕。

琴弦被「程熏染」輕輕波動，一陣琴音隨著香韻鑽入到了顧恆生的耳中和靈魂深處。

「公子，讓我為您彈一曲，可以嗎？」

叮！

昔年，顧恆生的前生之識未曾恢復時，當著天下人的面要迎娶程熏染。只可惜後來發生的事情，讓這些都成為了過眼雲煙。

「你很像她，但你終究不是她。」顧恆生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凝視著「程熏染」柔聲道：「不管如何，她一定不會和我說這句話。」

他虧欠這個女子，顧恆生無法承諾給她什麼，所以只能夠成為一個遺憾。

「公子，是不是剛剛的姐妹伺候不好你？那麼熏染為公子彈一曲如何？」

顧恆生面無表情地看著款款深情的「程熏染」，他現在的靈魂因媚術而有些迷失了，但是他依然能夠分清眼前之人只是虛幻和_圖_書，可是卻怎麼也無法下手。

鏡子，碎了。

「程熏染」緊緊地咬著紅唇，一雙水眸含淚地看著顧恆生，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前懷抱安撫。

自然，眼前出現的長裙佳人，便是「程熏染」。

「程熏染」鶯語聲輕吟，似乎很想讓顧恆生憐惜她一番。

「程熏染」從虛空中起身，踏著蓮花玉步的來到了顧恆生的身前，如瀑青絲從其鬢間落下，絕代芳華。

見此，顧恆生前方的十來個幻化的女子都不為所動，依舊保持著搖曳嫵媚的模樣，她們的一顰一笑都在直擊顧恆生的靈魂，惹人想要憐愛。

「公子。」

顧恆生左手的抬起，輕輕的撫著「程熏染」的一縷青絲，輕笑道：「她的驕傲，你不會懂的。她若真的能夠放下自己的驕傲，那麼她便不會是程熏染了。」

「好。」顧恆生手中驚鴻劍的鋒芒漸漸消散，他輕輕地拉開了自己的白衫衣袍，于虛空中孤坐著。

https://www.hetubook.com.com「可是，她有著自己的驕傲，對此，只是一笑了之。」顧恆生不免喉嚨一緊地沉聲道。

緊接著，顧恆生眼帘前又出現了一人。

在之後，程熏染從未提過當年之事，因為她知道自己配不上顧恆生。只要偶爾間顧恆生能夠回想起她，來到她的雅閣中，聽她一曲琴音，便足夠了。

可惜，世間之事，總歸是鏡花水月，如夢如幻。

「程熏染」柔情似水，她一雙素手輕貼在柳腰上面，靜靜的候在前方，低眉咬唇的脆語問道。

「先生，夢華一定會追上你的腳步，不負先生所望。」

「哼！」

顧恆生望著前方氣吞萬里的女皇，不由欣慰一笑。

琴音一止，「程熏染」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一雙素手，含情脈脈地凝視著顧恆生。

忽然，又是一個女子從無形中顯化出來，她身著綠色輕紗，曼妙之姿映入到了顧恆生的眼帘中。

顧恆生沉默了下httｐs://www.heｔuｂｏｏk•cｏｍ•ｃom來，他的腦袋開始昏昏得了，他知道這是虛空中的一縷縷香氣在迷惑自己的靈魂。

顧恆生收回了輕撫其青絲的左手，然後抬頭看著遠方的十來個女子，知曉墨凝妃的真身便在其中：「你的媚術，只能夠算得上俗媚，登不上大雅之堂。」

「她雖然只是一介弱女子，但是她有著自己的驕傲。縱然天塌、地陷，她也決然不會向我說這種話的。」

「公子，你在說什麼？難道你真的忍心讓熏染一個人孤苦無依嗎？」

隨著琴音忽沉忽起，顧恆生彷彿看到了一個白衣少年衝上雅閣的畫面。那時候，白衣少年翩翩儒雅，一見佳人嘆如仙，曾言非她不娶。

顧恆生的這一劍，直接揮斬了自己身側的這個佳人，讓其香消玉殞，血染擎蒼。

程熏染，天風國京都百夢樓的一個藝女，與顧恆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虛空中，頓時響起了一陣清脆冷哼，看起來墨凝妃對顧恆生還沒有中招，有些m•hｅtubｏok.ｃｏm.ｃom怨憤。

「公子，你難道不要熏染了嗎？」

「你很像她，但終究不是。」顧恆生看著「程熏染」，緩緩地搖了搖頭：「靈魂媚術，果然有幾分火候，可是卻依然學不到家。」

看到眼前突現的佳人，顧恆生不由得一愣，眉頭一皺的低喃自語：「染姑娘！此女的媚術不簡單，居然能夠窺探我的靈魂。」

漸漸的，顧恆生在「程熏染」的琴音下，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他在百夢樓聽曲的回憶，直入心扉深處。

「公子，你當初說要娶我的，還作數嗎？」

無盡虛空中，血海和縷縷香氣纏繞在了一起。

「程熏染」嫣然一笑，讓這澎湃的血海都寂靜了。

顧恆生身前的「程熏染」歸於虛無，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玉夢華」欠身以禮，堅定不移地說道：「我一定會成為百國第一位女帝，超越南宮大帝！屆時，只是希望先生能夠看到。」

這些縷縷香氣，皆是魅惑，在擾亂著顧恆生的思緒，想要影響到顧恆和圖書生的道心。

墨凝妃隱藏在這些女子的中央，她看著顧恆生沒有半點兒猶豫的揮斬佳人，不免露出了一絲漣漪，內心自語：「意志堅定，道心無瑕，有趣。」

只能夠回首，卻再也回不去了。

原來，當初步履維艱的女子，已經成為了百國第一位女皇了。

此人身著龍袍，頭戴龍冠，嬌艷無雙。

「程熏染」低眉抽泣，一雙玉手緊貼在柳腰之上，攥出了血絲。

顧恆生不禁望了一眼天風國百夢樓的方向，沉吟道：「她身處風塵，卻不沾塵埃。當年她只要說出這句話，想必以我那時候的性格，即便顧家上下反對也無用，她也早已是顧家之人了吧！」

隨後，她的身後多了一張椅子，身前多了一把精緻古琴。

虛空中的一縷縷香氣在不斷的侵蝕著顧恆生的靈魂，讓顧恆生都幾乎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事實的了。

隱藏在遠方的墨凝妃看到顧恆生這般模樣，朱唇勾勒出了一道驚艷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的媚術已經開始在擾亂顧恆生的心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