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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尊，當年可到過浮塵起點？」東皇道。

「聖尊謬讚！」東皇一笑，眼中卻有一絲悲涼。

「你在這青峰之上，多少年了！」雲散問道。

隨即，一個綠衣女子，已然顯化在他的不遠處。

雲散一聽搖搖頭，苦笑道：「東皇，我叫雲散，已然不是綠魂，更不是聖尊！」

哇——哇——

仙葬雪山，無量禁地，終於恢復了最初的平靜。

麻衣男子，眼中閃過一抹驚色。因為，不知多少年了，絕對沒有任何人能如此輕鬆地站在他的面前。

「沒有！」雲散道。

蓋世傾城劍，斗王絕天地禁。那絕對算是三界一場奇戰！

那一刻，魔郎正好站在雪山洞府前。

「滄海的男子！」雲散苦笑頭，「似乎都是流浪者！滄海女子，才是三界聖山真正的守護者！」

雪嶺中，魔郎頭都沒回，那一切似乎與他無關。淡然，安然。

東皇不語。

「不知道！」雲散搖搖頭，然後大有深意地看著東皇，「東皇，你是滄海古流里，最了解滄海的存在吧！」

慕傾城心念一動，周身上下玄光更勝方才，威壓稍解。同時，他手中的印訣一變，直接操控那道劍光，向外衝殺。

東皇展顏一笑道：「萬萬年輪迴之門大開，聖尊已然覺醒，其實無和*圖*書需執著名號。修為境界，只需要時間。輪迴尊者，恢復指日可待！」

其中，便有慕傾城。

麻衣男子，神色平靜，似乎萬年如斯。可是，他的眼中突然閃過一道異色。

雲散微微一笑。

轟——轟——

輕輕揮手，洞府大開，魔郎嘴角帶笑。

萬丈虛空，便似滄海。

傾城劍光，如似本命。

傾城絕世，不愧其名。

雪嶺深處，魔郎黑袍微盪，步履沉穩。雪地上，一串足印，異常清晰。

東皇的眼神，瞬間黯然。

同時，一道血線，噴涌而出。

「可是，你邁不到浮塵的起點！」雲散道，「可能，也等不到你想要等的人！」

那一刻，慕傾城便感覺丹海翻浪，周身氣息不暢。天地大禁，雖然只是困了那道劍光。可是慕傾城也如在其間。

而且，今日慕傾城遇到了滄海的第九十九代傳人。

「滄海古流，第九十八代！」雲散看著麻衣男子，淡淡一笑，「東皇太一！」

雲散，眉頭微微一皺。因為，那無盡的餘波，已然波及她所在之地。

雲散看著東皇，嘆息了一聲。

無盡的威壓，席捲而來，恰似淹沒入海。

傾城劍，要破天地大禁。

虛空角落處，佛女雲散，靜然獨立，眼中生出和圖書無盡讚歎。

「哦？」雲散一聽，點了點頭，「滄海一脈，都是經驗絕世。最後三代，似乎更是佔盡所有風采。滄海第九十八代，見識果然非同一般。」

儘管，這個男子離開這青峰的次數都屈指可數，但是對於有些人來說，存在本身便是無盡的震懾。

「差不多！」東皇一笑，「可是——」

「滄海魔郎，萬年不見，竟然強大如此！」慕傾城嘴角溢血，眼中萬分不甘。

麻衣男子，微微一怔，旋即平靜，然後衝著雲散深深一禮。

「浮塵的盡頭便是忘川，忘川的盡頭就是黑水，黑水盡頭則是浮塵！那是唯一貫穿三界的存在，無始無終。你說，哪個是起點，哪個是終點？」

浮塵河，萬古流淌。它不屬於任何的空間。

若是機緣在，慕家劍神日後定可踏上尊者之路。只不過，命運茫茫，不知他是否有那樣的因果造化。

慕傾城又連噴兩口鮮血，修為大損，臉色極為難看。

無量山脈，起起伏伏。

初始玄黃傘，微微一轉。那衝擊餘波，頃刻散去。雲散的衣裙，微微輕盪。

東皇點點頭。

王絕禁圖，獨步三界。

慕傾城，長發散亂，臉色慘白。丹海浪卷，氣息不穩。那道劍光，最終也沒有衝出天地大禁，而和圖書直接被禁圖之力，毀在了天地之間。

「東皇，其實空間距離，對於你來說，都已不算什麼。以你的境界，一步便可回到三界聖山吧！」

佛女雲散，孑然獨立。

綠衣、古傘，佛光、葫蘆。麻衣男子，心中一震。

其實，到了慕傾城這個境界，輕易無需結印。心念一動，萬法已生。可是，此時如果不動法訣，慕傾城的那道本命，絕對不能脫身。

「東皇，你該知道浮塵河，根本沒有起點！」

驚世劍芒，天地動容。曠世奇景，竟只是魔郎一路行來的背景。

浮塵河，穿過無量山，乃是天洲圖騰。河岸一座青峰，則不屬於無量山脈。

那道劍意，可驚三界。但是，當劍光直入白霧后，瞬間便被萬千禁圖困住。那便似，天光縛龍，泥淖鎖蛟。

魔郎並未開口，只是一道神念傳音，然後輕輕一步，邁入洞府，自始至終，沒有回頭看上一眼。

魔郎的雙眸內，帶著絲絲柔情，倒映那座巍巍雪山。

白色麻衣，赤足長發。

「滄海一脈，絕對無敵！」雲散綠裙一動，虛空輕邁，一步消失。

……

大氣勢，大境界，亦不過如此！

「聖尊！」東皇緩緩道，「有個人，告訴我，有朝一日，她會從浮塵的起點歸來！」

天洲之上，https://m.hetubook.com.com知道這個男子存在的人，寥寥無幾。但是，凡是知道他存在的修士，無不對其敬畏。

那可算，慕傾城晉陞永境以來，第一次戰敗。可悲的是，對手連頭都沒有回。

「沒有了！」東皇道，「我的一切，都來自師父，然後傳給了魔郎！」

仙魔三生，一步踏尊，萬古第一人！

殘雲散盡，天地寂然。

驚天巨響！萬丈虛空中，排雲如浪，恰似天開。

「滄海！你改變了三界！」雲散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意，俯視柳鎮。雲散的水眸中，倒映出王家後院的黑芒之繭。

「魔郎，終有一日，我會再來！」慕傾城的身影，漸漸淡去。

那一刻，慕傾城的傲氣，近乎被打入凡塵。

「滄海還留下什麼？」雲散平靜地道。

「是的！」東皇點點頭，「那是滄海第九十八代的使命！」

「滄海男子，的確愧對滄海的女子。不過，我是守望者！」東皇看著遠方，無奈地笑了笑，「神郎，才是真正的流浪者！其實，我只是從三界聖山，到了這無量青峰而已！神郎、阿木，才是滄海真正的驚艷者。」

東皇眼眸深處的痛苦一閃即逝，目視浮塵河，然後對著雲散再次深深一躬道：「東皇，請聖尊指點！」

霞光萬丈，禁圖蔽日。萬里地域，天芒驚起和圖書。

如今的魔郎，即使放在萬古以前，那也是傲視三界的存在。一尊之下，萬仙之上。更何況，如今末法時代，尊者凋零，僅剩殘跡。

傾城劍光，如疲龍困獸，左衝右突。可是，茫然無岸。

一個男子，丰神如玉，靜穆遠望。

「至少十萬年！」東皇平靜地道，「其實，我自己也有些記不清了！」

驟然間，慕傾城臉色一變。因為，他沒有想到，天地大禁，竟然強悍如斯？

再見，遠處的慕傾城，身子猛然倒飛出去，化出一道光芒。

雲散點點頭，笑道：「我想，她沒有騙你！」

「晚輩東皇，見過綠魂聖尊！」

「慕傾城，一負一勝，因果已了。當年，你不殺我，今日，我亦不殺你！回傾城山，潛心千載！若有機緣，你或可踏上尊者之路！」

那絕世奇戰，竟然不能讓魔郎，微微迴轉。

「那滄海仙尊呢？」東皇再問。

這青峰，可是算是他的世界。

慕傾城，眼中神色複雜。那種不甘，漸漸化為平靜。然後，慕傾城緩緩地擦去嘴角的血跡，衝著柳鎮的方向，深深一躬。

「仙魔三生訣，還有魔郎令，都是你傳給魔郎的吧？」雲散道。

「薪盡火傳，代代不絕！滄海，是你安排了滄海古流一百代傳承者的宿命嗎？」雲散目視遠方，心思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