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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點是沈茜茜選的，位於中關村附近的西餐廳。出了醫院的門往北，順著三環下了蘇州橋立交，再沿著萬泉河路往西北一拐彎就到了。

這一次朱總理口風的改變代表著什麼，程明秀自然是想不明白。但周文和沈家第三代的周玉琢，第四代的沈明超、沈明強等人整天在一起，自然是消息靈通得多。

只不過，涉及到了其他的女孩子，楊小年也懶得給陳冰婧多解釋。

「沒什麼，就是有個人說話不算話……哼，算什麼大男人啊！！」沈茜茜也沒有想到程明秀會和楊小年一起出來，再加上在楊小年的身邊，還有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一些小女孩心裏的話自然不能說了，也只好哼了一聲，白了楊小年一眼，白皙的手掌抓住了車鑰匙就要發動車子。

這個話，把沈茜茜說的一陣鬱悶，但也只好點了點頭說道：「那行，地方我都訂好了……」

看著她小臉蛋兒氣得通紅的樣子，楊小年心說你就算是在這裏攔著我，我也沒打算赴約啊？我和你有什麼好談的？

程明秀不由就瞪了他一眼：「行啦，你就少說一句吧。茜茜，你還沒吃飯吧？正好，我們也正想去吃飯呢，咱們一起去吧。」

唉，不過，程明秀那女孩子也不錯，楊小年沒來的時候，居然衣不解帶的在醫院裏面侍候了自己好幾個晚上。聽說人家還是省委程書記的閨女呢，能這麼對待自己，那可實在是難的。自己這樣想，好像也有點對不起人家那丫頭。可……誰讓陳冰婧是自己的親閨女呢？這當媽的心，這丫和_圖_書頭怎麼就不明白啊？

還真的是想誰誰到，牛麗正想著程明秀呢，就看到程明秀手裡提著一袋子水果出現了。本來，她是一大早就想過來的，可誰知道剛起床還沒洗漱完呢，程明秀就接到了她老爸的電話，像是詳細的詢問了這段時間她在京城的事情。最後，又問楊小年是不是也在京城。

「可我早上說的時候你也沒反對。」沈茜茜偏著臉看著楊小年說道。

可是，當楊小年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卻看到了沈茜茜那輛紅色的跑車又在門口的路邊放著。這一次沈茜茜沒躲沒藏，就在車裡面坐著呢。

和周文閑扯了一通之後，程明秀出門在來到醫院不覺都快十一點了，看到楊小年和陳冰婧攙著牛麗在院子裏面遛彎，程明秀就趕緊走了過去，接替楊小年攙住了牛麗的手臂。

陳冰婧雖然早就聽說了沈茜茜的名字，可這還是第一次見她的真人呢。看到這女孩子青春靚麗，一頭棕紅色的頭髮波浪一般隨風飄揚，圓圓的蘋果臉蛋兒白|嫩細膩，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樑，櫻桃小口粉潤的朱唇，襯映著她一身黑色的衣裙，更加顯得她像精雕細刻的瓷娃娃一般，看著真是可愛動人。

很明顯，像陳愛忠這樣的情況，提拔重用那是不可能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後者。作為體制內的一員，區委書記的愛女，這裏面的事情陳冰婧還是知道的。

在醫護人員和陳冰婧、楊小年等人的儘力照顧下，牛麗的身體恢復得很快，現在已經可以起床下地走兩步了。

看到她之後，程明秀是要過去打招ｈｔtps://m•hｅtuｂｏｏk•cｏm•ｃoｍ呼的，楊小年和陳冰婧也只好跟著走了過去。「我就知道，你不會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是不是？如果我不過來攔著你，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打算赴約？」

「可是……我怕……」聽到楊小年這麼說，陳冰婧抱得他更緊了。

陳冰婧卻笑了笑說道：「那沒事，我坐你的車子，讓秀秀姐回去開她的車子就是了。」程明秀的車子就放在醫院的停車場里呢，剛才三個人想出門就近找個地方吃飯，現在既然沈茜茜這麼說了，那回去開出來就是了，反正也沒有幾步遠。

周文嘴裏所說的姑父，自然就是說的程子清。程明秀不由就更加困惑了，心說我爸爸原本就沒有什麼事情啊，他不是好好地在濟海當書記么？今天老爸給自己通電話，問了一通話就讓人感覺的莫名其妙，現在周文有這麼說，看起來他們原來都有事情瞞著我啊？於是，程明秀就扭著頭問他：「你姑父怎麼啦？他能有什麼事情？」

「嗯，阿姨怎麼說我們就怎麼辦，那你就快點好起來吧……」楊小年笑著答應道。

既沒有像她一開始擔心的那樣，因為她動用家族的關係促成牛麗進京治病發脾氣，也沒有讓她趕緊回濟海省去上班，這個態度很讓程明秀費猜疑。

「媽，你又不是不知道，按照現在的政策，我們還不到年齡呢。」陳冰婧看了一眼楊小年，卻對她媽說了這麼一句，惹得牛麗衝著女兒直翻白眼，心說你傻啊，連我都看得出來，那個程明秀為什麼這麼幫著我啊？還不是看的楊htｔps://ｍ.heｔｕbook•ｃoｍ.ｃoｍ小年的面子？趁著現在楊小年還沒有改變主意，你要把這小子抓在手裡才行啊，萬一……到時候可就晚了。

看著陽光下楊小年那張充滿了朝氣的臉蛋子，牛麗真是越看越喜歡。「小年啊，等阿姨出了院之後，你們就把事情辦了吧。年齡也都不小了，是時候結婚了……」

「你都聽到了？」楊小年慢慢的轉身，看到陳冰婧帶著淚水拚命點頭的樣子，勉強一笑：「你都聽到了，那不更應該清楚嗎？只不過是去黨校學習一段時間，有什麼大不了的？」

心裏，對於程明秀和陳冰婧這兩個人的沒眼色，沈茜茜著實有點生氣。

緊跟著，卻是周文在吃早飯的時候沒頭沒腦的給自己說：「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姑父那邊沒事了……」

維蘭西餐廳曾經是京城最早的私人西餐廳，因1985年接待過美國前總統尼克鬆而聲名鵲起。如今這家店在中關村鬧中取靜，裝潢很歐式大氣，牆壁布置著一些名家的油畫仿作和幾幅訴說著餐廳歷史的照片。裝潢就是普通的黑白色調，銀燭台上深藍色蠟燭，散台分裡間外間，裡間較緊湊，稍顯活潑，外間分散，相對較靜。

對於上層的一些問題，程明秀了解得很少。但她也恍恍惚惚的知道，好像朱總理是親近李家那一邊多一些。而他，也一直都是支持濟海省省長李玉成把工業改革放在首位的……

「茜茜，這是怎麼回事兒啊？」程明秀不明所以，看到沈茜茜好像很委屈的樣子，還以為楊小年又對她做了什麼荒唐的事兒呢，就趕緊拉著她的手問道。

和圖書一般當官的去黨校學習都會興高采烈，因為這是提拔重用的先兆。可也有另一種例外，那就是被邊緣化或者是即將受到審查的實權幹部，讓你去黨校是為了把你調開，好方便查實你的問題。

「我……你說完之後就跑了，你給我說話的機會了嗎？」這麼跟一個小女孩說話，畢竟有點無賴的嫌疑，楊小年有點理不直氣不壯的反駁。

看著一邊一個攙扶著自己的金童玉女，牛麗有點悲愴的心情終於慢慢地轉晴。楊小年的工作有多忙不用說她也清楚，可這小夥子為了照顧自己，居然請了一個星期的假跑來京城，足見他對婧婧的情深意重。

一雙手臂從背後環住了楊小年的腰，陳冰婧帶著一絲抽泣，低低的聲音說道：「小年，我爸爸他……沒事吧？」

「不用擔心……紀委的結論不是查無實據嗎？再說了，趙書記也不允許有些人節外生枝的。」楊小年安慰著陳冰婧，想起了褚雲娜昨天的遭遇，心說想給陳愛忠難堪的那個人，現在可比陳愛忠更難受。

「男子漢大丈夫一諾千金，可我並不記得答應過你什麼吧？」這丫頭真是欠收拾，居然敢在程明秀和陳冰婧面前說自己不是男人？

那天不是說楊小年打了她嗎？她還纏著楊小年幹什麼？

按照牛麗現在的狀態，有兩個護士照管著，也不是離不開人。三個人就按照牛麗說的走出了醫院，打算找一家飯館好好的吃一頓。

程明秀和陳冰婧對望了一眼，不由就有點哭笑不得，大小姐畢竟就是大小姐，那脾氣上來可是不顧及別人的感受。其實她那裡知道，如果自己和陳hetubook.com.com冰婧不陪著來的話，楊小年肯來那才叫怪事。

「哦，也沒什麼……」周文這個時候，好像才知道自己的話說多了。但事情已經說破了，也沒有什麼好瞞的。於是，周文就壓低了聲音說道：「前一段時間，李家那邊做了點手腳，想把姑父從濟海省趕出去，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具體是什麼原因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蕭副總理在會議上提出，目前農業發展與國民經濟和不斷提高的人民生活相比，滯后問題更加突出。全國各省市在發展工業的同時，應該重點扶持農業進一步發展的步伐。主持國務院工作的朱總理好像點名表揚了濟海省，說濟海省那個什麼農業改革的路子不錯……」

看著于奎離開的背影，楊小年默默地思索著，就連陳冰婧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的身後都不知道。

對於沈茜茜的邀請，楊小年早就忘在了腦後。也許，沈茜茜給他說的話他根本就沒有當回事兒。但是，當他把牛麗推進了病房之後，詢問牛麗今天想吃什麼的時候，牛麗卻說道：「這裡有護士照看著，你們一起出去吃吧，到時候隨便給我帶一點回來就行了。」

「可是……可是，我的車子坐不下這麼多人啊？」其實，這是沈茜茜在很委婉的提醒程明秀和陳冰婧兩個人呢。我的車子就只能再坐一個人，你們就不要去了吧？

對於程書記居然會問起楊小年，程明秀自然感覺不正常。可她老子問完了之後，什麼都沒說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訂的位置是兩個人的檯面，你們另外找張桌子就是了。」一邊領著楊小年和陳冰婧等人進去，沈茜茜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