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八章 觀音論（下）
「說你是對的，但你殺了太多無辜之人。」
「包括現在，可笑的開始回過頭，又一次去拯救，去贖罪……」
但……勝利那刻，她會自盡，也須自盡。
「說你是錯的，但你父母，死去百姓，死於慧根者。」
「可笑的認為，我要頂替佛祖，成為世間最強的存在。」
「人族若值得守護，我每戰當先，衝破黑暗。」
為人族開太平，以身贖罪。
與人為善，歷經紅塵，他做不到。
「我會去看。」
「我曾經也想著，自己不過一個普通人，能夠在這黑暗中努力的活下去，就已經是萬幸的事情了。」
「他告訴我，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他們竟然真的已經開始學會了守護，他們竟然會為了別人，去犧牲自己。」
觀音沒有等王燁說話，或者說從一開始，她就只是想要單純的訴說……
但王燁能夠感受到，觀音此刻內心中的情緒波瀾。
「我……」
「北極大帝刨你祖墳了和圖書？」
普度世人，他不會，也做不到。
這世界本就如此，只能說……黑暗一日不退，這種事情就會不斷發生……
若值……
……
看著愈發低沉，甚至生命氣息都逐漸隱去的觀音，王燁嘆息，開口說道：「或許……凡人也曾愚昧。」
「但你殺一人，我必殺你。」
「這道最開始可能狹窄，不堪，甚至不見盡頭，不見未來。」
「對於你，我無法點評。」
「他告訴我，人族……值得守護，至少現在的人族，是值得的。」
就是斬盡一切人族的敵人，斬破這天地間的黑暗。
「就如同我突然來找你……」
「但我還是不甘。」
「我這一生，都顯得如此可笑，如此狼狽，甚至我都不知道，我做的這一切，究竟，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就是屬於王燁的路。
趙海表情古怪地看著王燁，開口問道。
這裏面……
觀音突然看向王燁已經遠去的背影，開ｈｅtｕbooｋ•ｃom•cｏm口說道。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世人既以黑暗待我，我又為何不能以黑暗待人？」
「我知道，我這些年做的，都是錯的。」
王燁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過了片刻才稱讚道：「張子良都不敢這麼和我強搶，你竟然敢……」
全部都是屬於自己的戰利品。
這一刻的她，彷彿又一次成為了剛出生時的白紙，王燁只要輕輕地推波助瀾，她可成佛，亦可成魔。
「我發現，現在的人似乎……似乎有些不同。」
那……才是王燁如今的道路。
說著，王燁還伸出了一根拇指。
到時，人族自然無憂。
「那畫面，太過於痛苦。」
因為她的手上，終究染滿了鮮血。
一切因果，需命來還。
黑暗破碎，光明自現。
佛則照耀天下，普通蒼生。
張子良了解王燁，所以從未勸過王燁為人族盡心儘力，卻引導著他，變相走上了另外一條道路。hetubook.com.com
「因為我……曾經就是這黑暗中的一員。」
「可笑的認為，世人不公，我便放棄世人。」
觀音的眼神茫然，不停地訴說著，直至沉底沉默，不再說話。
王燁翻了一個白眼，懶得看他，搓了搓手，打開了一座巨大的庫房大門。
「哪怕我決定了，從那一刻開始，普度世人，直至死去，但是……」
「未經他人苦，不勸他人善。」
「佩服！」
「我父母呢？」
「你可以選擇守護，可以選擇退隱。」
說著，王燁起身，金蓮退散，沒有再去看觀音，而是走向去往上京的路。
趙海雙手背負，站在王燁身後，風輕雲淡道，彷彿眼前這些東西，不過如此。
不信天，不信地，不信仰人族。
去看……
「但總有一位位先驅者，踏火而行，披荊斬棘，開闢出一條又一條羊腸小道。」
至於善意……
「人族若不值，我隱退深山，不問世事！」
「的確，我是錯的，但和圖書我的心底，卻又不認為我是錯的，聽起來有些拗口，但……事實就是如此。」
「這世間的百姓們，真的就無辜嗎？」
「終究是有心結。」
她要用眼，用心，卻看這蒼生，卻看這人族。
魔則雙手染血，屠戮世人。
……
「燃燒我父母的那場火海，一直烙印在我的腦海。」
王燁腳步沒有停頓，逐漸消失在觀音的視線之中。
「光明照耀大地那一刻，我自會圓寂。」
「普度世人也好，屠戮蒼生也罷，不過一念之間。」
「現在……卻成千上萬。」
而觀音，在這一刻能量盡散，如同普通人般，沒有調動能量，就這麼一步步，走向上京，走向人族。
「分我點！」
「而我……從頭到尾，都顯得如此可笑。」
「但，你可以去看看，看看如今這天下，如今的人族，是否值得你去付出些什麼。」
「同樣沒有目標。」
「這一刻我才知道，原來阿念是對的，她雖然選擇了一條看起來最蠢，最笨的道htｔｐs://m•ｈeｔｕboｏk.ｃｏm•ｃoｍ路，但她堅持下來了。」
他能做的……
「當年……甘願這麼做的，不過阿念那數十人罷了。」
她父母的執念，也是自己的怨念。
「我知道我要救人，我想驅散這天空中的黑暗，因為這黑暗，太過於壓抑，壓抑到令人窒息。」
但……他信仰自己，信仰自己可以憑藉手中的刀，斬出一個萬世太平。
觀音嘆息，聲音逐漸恢復平靜：「直到我來了永寧城……」
終究說不出誰對誰錯。
哪怕到現在，王燁信仰的，依然是自己。
「但正是這些先賢，用自身血肉，為人族，為天下蹚出一條通天大道，這道上，屍山血海，可又有誰能說上一句不字？」
雙手染血，天組人屠，才符合他的性格。
……
「但……直到我認識了一個老狐狸。」
「包括醒悟的那一刻……」
「可笑的認為，憑藉我們一家三口，也能在這黑暗之中帶來光明。」
「究竟為何存在，我……究竟應不應該存在。」
就交給李星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