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他開始左右觀察，結果驚訝地發現，以前見到的軍隊機密資料已經消失不見了。
來人一身軍裝，面色剛毅，眉毛如劍，與李仲勝印象中總是帶著疲憊神色的父親，完全不一樣。
李仲勝連忙站起身。
黑球緩緩飄向俞伏，在俞伏探出食指接觸的瞬間，猝然變動收縮，好似巨大的體型並不存在，而是變形成了他食指上的一枚黑色戒指。
「爸，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怎麼忽然回來了。」察覺父親似乎態度並不怎麼好，心虛的李仲勝勉勉強強地笑著。
小姑娘在俞伏懷裡撒嬌。
「接下來，你將返回……」
這麼一大批的高層的子女，很多都被CIA盯上，最後發展成賣國的韓奸。
「仲勝，你終於回來了。」
「爸，我剛回來沒多久……你怎麼回來了。」
根據統計，政府高層和軍隊高層中的子女，在美英兩國和西方國家留學的，竟然高達79％！
「按照你現有計劃執行，人類文明度過行星級災難的幾率接近78％，在未來20年內，科技發展速度提升1147％……」
在海外，西方媒體對韓國12.19軍事政變的報道基本都是負面，什麼金鐘真為首的軍人集團非常暴力，在首爾展開了政治大清洗行動，有數千人被清洗槍斃，有上萬人被逮捕抓進監獄，整個首爾，整個國家人心惶惶。
他的家是單獨的小別墅，位於富人區內，當李仲勝拉著行李箱，按下門鈴時，門一打開，母親的面孔在他面前出現。
這樣有禮貌，有承擔的家長，俞伏這輩子還沒遇見過，因而對其很有好感。
很快的，李仲勝登入了賬戶。
辦公室的大門被推開，金秀彬凝蹙著柳眉踏步而入，卻正好見到俞伏回頭與她對視，隨後在她的目光下，身體緩緩裂解分散成輝。
「這不是你爸能決定的。」
誰一心一意為人民，誰三心二意為自己，人民看得很清楚很明朗。
與母親許久沒見面，李仲勝也很是想念母親。
他隱隱約約把握到了該怎樣才能完成「環」的任務。
將官面色淡然，瞥了他一眼：「我要是再不回來，你是打算把硬碟拆了，還是打算把電腦直接打包帶走？」
只是理所當然的，任何人看到「環」的任務，都會認為這個任務不是短時間內能完成的。
這兩個字說來簡單，又有哪個統治者能真正做到？
如今看起來，倒像是五歲的孩童了，說是六歲，也有人信。
婦人說起李仲勝的父親，臉色就帶上了一絲憂慮。
「媽，爸是不是參与了……那件事？」
「爸？」
他原以為，在這樣的高壓政策之下，習慣了「自由民主」的民眾，說不定會大為反對，結果沒想到，民眾反對的聲音不是沒有，可並不是很多，最主要的是在一系列政策出台後，民眾眼睜睜看著以往高高在上的財閥、上流人士們紛紛被打落塵埃，支持軍變政府的聲音便佔據了主流。
「媽，爸呢？」
「到底是什麼意和*圖*書外？」
「快快，午飯都做好了，就等你回來吃飯。」
將官嘆氣，手臂一揚，驚得李仲勝心臟猛地一頓，那是一把黑漆漆的槍口。
小姑娘揉了揉眼睛，可能是被俞伏抱起她的動作驚醒，「你回來了。」
在海外的二代韓奸，也不僅僅只是李仲勝一個。
這是金秀彬最後一次見到「柳承玄」，自此之後，她再也沒找到這個神秘青年的蹤影，就像他本來就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一樣。
書房變化並不大，與李仲勝離開時幾乎沒什麼區別。
忽如其來的評分結果，令俞伏思索戛然而止，轉而的是訝然：「環，等等，這麼快就結束了嗎？」
如今唯一的辦法，大概只能把電腦硬碟拆下來，拿去給專業人士還原資料，看看能不能找到以前擦除的有用資料。
可很快他又反應回來，「環」並沒說過時間限制。
「爸，你瘋啦？」李仲勝怎麼都沒想過，有一天會被自己的父親拿槍指著頭頂。
米婭對俞伏的消失耿耿於懷。
俞伏聽完苦笑：「這個世界的人類文明其實過得挺不錯，沒有我那個世界幺蛾子多，無知即幸福，這樣美好的世界你竟然都還說只爭取了一線生機。」
電視機也打開著，桌子表面全是薯片。
將官神色淡定：「可有時候，人還不如畜牲來的明白，仲勝，你現在坦白，還來得及，否則稍後我也救不了你。」
而俞伏之所以對其有印象，還不是露西是個混世小魔王，因為米莉受到其他同學欺負，露西打抱不平插手，一個4歲的小姑娘，把其他幾個6歲的男孩揍得鼻青臉腫（還好露西沒動用超自然能力爆了同學的頭，否則俞伏只能抱著露西跑路了），引來了他們家長的干涉。
聽著「環」的聲音，俞伏說道：「這麼看來，我還做得不錯？」
若是盯著西方媒體看，恐怕每一個美國人都會產生恐懼，若非最大的醜聞讓美國人無暇顧及，早就有無數美國人要高呼干涉韓國了。
普利士的幼兒園在3歲后是混合年齡制，即4歲的孩童與6歲的孩童都是上同一個班的，並不進行區分。
有無數的光線從俞伏的身體內綻射出來，輝光耀眼逼人，金秀彬伸手半遮眸子，等再度移開手掌，眼前哪兒還有俞伏的身影。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李仲勝想了想，也覺得正常，畢竟父親參与了軍事政變，肯定便謹慎了很多，家裡不再堆放機密資料也實屬合理。
俞伏輕輕把露西抱起來，卻發現體重似乎比先前要重了少許，而且個頭也長高了一點。
俞伏有點印象，是個穿著打扮都很上流，且長相乖巧的女孩，大概年齡6歲，光從之前來看，比露西大兩歲。
公平，公平，公平，還是公平！
「他啊，很忙，難得回來一趟。」
「根據以上綜合完成度，你的評分是……82分。」
所以儘管那個米莉比露西看起來大兩歲，兩人也是同班同學。
俞伏故作嚴肅和圖書。
于沙發坐著的米婭，在猛地睜開眼睛之後，起身大呼不妙。
將官走進書房，摘下了帽子。
「去玩兩天啊……是米莉的話還可以，但我們必須約法三章，不準在別人面前展示你的能力……哪怕是你最好的朋友米莉也不行。」
「有時候，出去的孩子就是長硬了翅膀的雛鷹，總覺得天地之大，都能自由遨遊……但不管怎樣，雛鷹也不會背叛自己的家，不會背叛它的父母。」
「糟了，糟了。」
外面的街道仍舊刮著大風和雪花，濱海諾維奇在冬季容易受極地冬季風影響，因而氣溫下降很快，大雪天氣幾乎成為冬季的日常，往往一晚上過去，第二天早上街道兩側就堆滿了積雪，必須人工鏟雪才行。
而且普利士的小學也僅有四年，從一年級到四年級，五年級則選擇進入不同的中學。
隨即擴大。
等吃完飯，陪著婦人聊了會天，李仲勝說要去歇息，這才走上二樓。
過往之時，首爾每月受理的刑事案件怎麼都有3—5萬件才正常。尤其是以性犯罪最多，以地鐵舉例，其犯罪案件中性犯罪達到了64％以上。
俞伏也不得不去了學校一趟，才知曉了米莉和她的父母。
「這裡是我的家，我怎麼不能回來？」
俞伏用指肚摩擦了下食指上的黑戒NOZA，對「環」的能力嘆為觀止，米婭只不過能靈魂穿梭時空，物質是絕然帶不走的，也認為不可能讓物質穿梭時空。但「環」不聲不響就把NOZA直接穿梭平行世界送到了他本體上。
其實他一個電話下去，英克雷那邊會很快幫他安排好，絕不用再因為露西異常的生長速度而更換地方。但那樣一來，就相當於把露西送到了英克雷眼皮子底下進行監視，倘若他發生個什麼意外，不用多說，露西的安危就難以確定了。
「我要怎麼使用它？」
相比之下，這個世界的人類就幸福多了，只需要克服來自人類內部的威脅，不用面對什麼異種，也不用想著地球之外的地外文明威脅。
「米莉……」
「爸，你真的瘋了，你、你怎麼能拿槍對著我？我是你兒子啊！」
他很快又來到書房的電腦前，打開電腦，準備輸入密碼。
若是以往，這個項目非得耗費二十多億美元不可，中間涉及到互相扯皮等問題，沒個幾年功夫別想弄好。
在他的印象中，父親雖然不苟言笑，可是對他相當溺愛，他從小到大犯了許多的錯誤，但父親都會選擇原諒幫他擦屁股。哪怕父親發現了他當CIA的線人，也不應該拿槍指著他啊！反而該是幫他隱瞞才對！
「當你決定叛國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我的兒子。」
……
是以他並不想把露西暴露給英克雷，只是想讓她生活在正常人之中。
是以李仲勝出奇地憤怒，大聲喊道。
法務部統計的數據顯示，自今年開始，韓國各級法院受理的刑事案件大幅度降低。在去年，平均每月受理的刑事案件在15hetubook.com.com.75萬件，而今年1月起，受理的刑事案件降低到了平均4萬件，降幅達到了驚人的74.6％！
「好吧，你想去哪兒玩？」
「嗯，我回來了，為什麼又不聽話在看電視？」
這個項目還特別公布了出去，雖然有很多人擔心隱私問題，不過這隻是涉及到公共場合，反對的聲音並不多，支持的聲音更多。
「爸，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李仲勝心裏一跳，嚇得雙腿差點軟了。
三樓的書房是父親工作的地方，雖說按照軍隊的規章，是不允許軍人把軍隊的機密資料帶回家裡來的，可是以前李仲勝就發現，父親對此漫不經心，帶回家裡的軍隊機密資料可不少。
正當李仲勝沉思時，書房大門忽地推開。
「爸爸，米莉邀請我和諾娜去她家裡玩兩天，我可不可以去啊？」
沒有她的能力，俞伏又是怎麼回來的？
而大義滅親的，不止是李仲勝的父親一個。
而現目前，僅僅用了半個月，幾乎是24小時進行工程，便完成了此項目初步硬體布置。
陡然一道聲音傳來，驚得米婭渾身一震，連忙回頭看去，卻發現原以為未知緣故消失的俞伏，竟然好生生站了起來。
「按照人類的發音，它叫NOZA，意味文明最後的承載物和希望。」
將官喝道：「你自己幹了什麼自己明白，你以為我是瞎子還是傻子？」
畢業之後，留在海外工作和居住的，也有67％之多！
他開始查詢裏面記錄的資料。
在首爾更為驚人，2月份的受理刑事案件，居然降低到了2489件！
那麼支持誰還用多說嗎？
「我忽然回來了，怎麼比得上你忽然回家。」
俞伏輕嘆聲。
米婭瞠目結舌，「俞，你、你回來了？不對，你是怎麼回來的？」
除此之外，「國家重建最高委員會」特別下撥的資金，開始在首爾集中大量布置監控攝像頭，項目名為「國家天網監控系統」，力爭在所有街道，達到無死角監控。
當然，以前CIA對此發展的韓奸並不怎麼熱衷，大多發展成功后，都是處於未激活狀態。CIA最關注的還是中俄兩國的留學生。
李仲勝喊了面前婦人一聲。
還好將官使用的槍屬於威力很小的自衛槍，否則光是這一下，李仲勝肩膀都得廢了。
對於先前韓國財閥自殺的視頻和證據，西方媒體從最初的看熱鬧找流量大肆報道，到如今隻字不提，就指責是中國在暗中策劃，蠱惑了韓軍發動政變。
但2月份起，地鐵犯罪幾乎絕跡。
婦人激動地把青年抱住。
李仲勝沒再多說，他知道自己的母親是不會打探父親工作的。
俞伏把外套脫下，無奈走過去，便發現果然是露西。
最後俞伏沒出一分錢，全部的醫療費都由那對夫妻承擔，還禮貌地向俞伏表示感謝，專門給露西送了個非常貴重的禮物。
完美無瑕的黑球，幾乎吞噬了所有的光線，以至於從俞伏這個方向看去，就像看到和*圖*書空間中彷彿被割去了一個黑色的圓形平面，但這確實是球體。
「發生了個意外，但現在已經沒事了。」
既然露西要放假了，也就意味著他必須陪她，總不能又讓房東麗薩幫忙照顧吧？那畢竟都是個走路顫顫抖抖的老人了，讓這麼大年齡的老人繼續照顧調皮搗蛋的露西，他也太沒責任心了。
所以她相當於還是沒有辦法。
「這個意外你還是不知道的為好。」
俞伏走出去之時接近晚上十點，大雪紛飛，路上也沒幾個行人。
可以說，情況比俞伏想象的還要好。
「你在幹什麼？」
李仲勝嚇了跳，看到來人，勉強鎮定。
「爸爸。」
李仲勝坐在椅子上，頭疼地摸了摸後腦勺，沒在這台電腦上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不禁苦笑，父親的保密意識怎麼提升了這麼多？
俞伏心裏有事，悶著頭走回家。
「你、你……」
「按照約定，你的評分在80分以上，我會將這個遺留物送給你。」
「環」沒有回答俞伏的苦澀反問，憑空的，一滴黑點驟然出現在了室內。
「開啟它的鑰匙……需要你自己探索。」
「以人類的標準，你做的不錯，至少你為人類爭取了一線生機。」
其實米婭也好不了多少，她愣了下后，等俞伏開門一走，立馬打開冰箱，拿出東西大吃一頓，在兩千年前的世界能有什麼吃的？何況她還是穿梭到了一個底層人身上，別說吃上美味食物了，連吃飽都做不到。
正當他思索之間，忽地耳邊響起了「環」的聲音。
「仲勝，你回來了……」
她的對面，俞伏仍舊閉著眼，一動不動完全沒有絲毫的動靜。
婦人嘆了口氣，「來，快吃飯。」
「也許用不了半年時間，我的實驗就能初步完成。」
李仲勝身體哆嗦了下，「我不和你說了，我要去睡覺歇息。」
接到報告之後，俞伏並沒怎麼關注這種小事，抓了多少間諜，都不能讓他動容，他關注的是另外一份報告。
「咔嚓。」
一路上，他沒看到媒體報道中人心惶惶的首爾，亦或者是大蕭條似的首爾，恰好相反，路上車輛繁多，人們正常上下班，也沒示威遊行的隊伍，一切安靜的就仿若從前。倘若不去看偶然出現在視野內的裝甲車。
一槍下去，李仲勝慘叫之下，肩膀被擊中。
「變乾淨了。」
小姑娘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不知什麼時候就睡著了，呼呼大睡抱著一個北極熊玩具公仔，嘴邊流出來的口水都到脖子了。
「fuck、fuck……」
「砰！」
「媽。」
要知道這可是國際都市，有著千萬人口！
米婭抓著蓬亂的頭髮，在客廳來回渡步，嘴裏念叨無語，她不知道俞伏去了哪兒，又或者是發生了什麼變故，現在想來，僅有一個辦法，就是穿梭到改變之前……但有個麻煩在於，歷史異常點被修正之後，她便無法再穿梭到修正之前的時間線了，相當於已然進入了分支時間線。
是以她來回不停渡步，思索該如何是和-圖-書好。
打開公寓的門，上樓，就發現沙發上蜷縮了個小小的身影。
這個俞伏知道，從12月18日開始，即明天起，幼兒園、中小學就會連續放兩周的聖誕假期。而普利士聯邦共和國的寒假則是年初2月中旬才開始，與在車唐的情況很不一樣。
「你對文明的干涉力度在3.47％……但影響文明的未來變化達到了875％。」
「爸，你、你今天喝多了吧。」
「一、終止人類的任何犯罪行為，此犯罪行為屬於該國明文法律；二，提升人類道德度，此道德度為你個人自由心證。」
「爸，你……」
把行李放下，李仲勝猶豫了片刻，走上了三樓。
李仲勝乘坐了一輛計程車，往家中方向而去。
沒見到父親，李仲勝左右看了看。
「又要換地方了嗎？」
然而他又驚訝地發現，電腦的登錄密碼也被修改了。
這除了12月到1月，整整快一個半月的死刑公審，讓全國民眾都大為震動，許多潛在犯罪分子被震懾嚇住。又有幾乎所有黑惡勢力與背後大佬被一網打盡的緣故。
小姑娘眼珠子一轉，立馬岔開話題：「爸爸，我們放聖誕假期了，有兩周哦。」
俞伏翻看完這些報告，心有所悟。
而更可怖的是，他的母星還不止存在一個超自然力量的根源，神奈國的遭遇讓俞伏明白，若是沒有他插手，神奈國上億人口最終的命運很難說。
許多政策不需要一年或者兩年以上才能見效，有時候面對一個高效到誇張的政府結構，只需要短短几天就能見到成效。
俞伏叮囑道。
俞伏拾起自己的外套披上，「有什麼事之後再聯絡，我需要歇息下。」
「住口，我沒有一個背叛祖國和人民的兒子。」
「我回來了。」
一對很有禮貌的紳士夫妻，不停地向其他父母道歉，按理說是露西動的手，但那對夫妻卻認為露西是幫了他們的孩子，是以責任理當在他們身上。
沉吟片刻，李仲勝摸出一個U盤，準備繞開登錄密碼，畢竟這是WIN10系統，漏洞太多了，在CIA的培訓讓他對如何進入這些漏洞百出的系統熟能生巧。
能夠想象，他的母星幺蛾子不少，就單說一點，在戰爭武器上，這個世界的美國就比不上他那個世界中的英克雷，英克雷合眾國的武器更為先進，投入的研究資源更多。
身體上儘管不可能疲憊，只是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俞伏的心理上卻很想什麼都不管，好好歇息下了。
受益於最近濱海諾維奇的治安急遽變好，以往還能見到偶然見到幾個黑幫的人開著車招搖路過，而如今一個也見不到了。
將官失望地看著李仲勝：「我從來不奢求我的兒子是個英雄，或者做出什麼宏偉的大事業，可至少我的兒子應該不是一個背叛自己的祖國，背叛自己人民的叛徒。」
當然這隻能說明，越是在戰爭這項支出投入的資源更多，那個世界就越發不安全，人類文明隨時會終結在自己的手上，還輪不到外來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