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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這隻是對方的計謀呢？」

「礦石吸引力。」

「同意。」

下達命令后，將有「星」親自帶領那位直立生命離開。

「不錯。」

「它怎麼會找到這兒來的？」

「呃，這也許有一絲相同之處。」

但現在，遇上知識傳承中也沒遇見過的情況，哪怕是偉大的王族也不能立刻做出決定。

12號王族問。

對方似乎有些驚訝，可因為在兩名王族看來，很難分辨對方的情緒表現，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驚訝，傾向於對方既然通宵己方的語言，它們並不怎麼相信。

「我很難解釋，正如你們無法讓殼族的知識讓我了解一樣。」

「星」耐不住地問：「除了幼繭，我們沒見過能飛的生命。」

在行走離開王台時，那名「水」忽然停下，它看著冶鍊區，問道：「你們的冶鍊水平很不錯，那麼精密的零件也能製造，這是否和你們極度靈活的身體結構有關？」

「我能感受這種力量，所以就算我沒有羽翅也能飛翔。」

上面的兩名王族猶豫不決，這明顯是很罕見的現象，充滿智慧的王族很少會有長時間的猶豫，果斷下達命令和行動，是王族最大的特點。

「星」很高興，這些石頭涉及到了一個爭議很大的理論，正是因為這個理論讓它差點被處死。

「為什麼不行？咦，你在這裏擺放了這麼多石頭，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星」恭敬請求道。

兩名王族異口同聲地先表示了友好。

11號王族還是不大習慣對方自稱「偉大的生命」，因為只有王族才被個體們稱呼為「偉大」，遂乾脆還是用直立行走的生命來稱呼對方。

「你們只吃這個？」

殼族依賴於地底的某種菌類為生，但菌類畢竟不能活動，除了繁衍增殖，與死物差不多。

「啊，你也這樣認為嗎？」

總之，各種疑惑湧上兩名王族的心頭，一時間思緒千萬，都忘記了說話。

對方沒有搭理「山」的宣言。

「星」說道：「你確定想吃愚昧無知的嵌蟲？首先告訴你，嵌蟲會殺了你的。」

「11號願意留下來，光靠12號難免有所遺漏。」

那是帶著驚訝、恐懼、不解的情緒。

「無法理解，大地上的其它植物並不能吃。」

「YU FU……」

兩名王族這才理解「山」和其它個體難以用語言來形容，這確實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奇怪生命，光靠一對節肢到底是怎麼維持平衡走路的？

「對方既然沒有對我們展開攻擊，已經說明了對方的誠意。」

看得出來，11號和12號王族在遲疑中，還是相信了以往它的榮譽和能力。

儘管對方是不同的智慧生命種族，可這番言論如果傳到王族，「星」能夠肯定，王族們必然要重新思索「直立行走的生命」是否值得友好交流，是否值得對等友善？是否需要提高警惕？

有8名王族贊同與神秘的那隻智慧生命進行接觸。

「你認識這些石頭？」

兩名王族在上面遲疑了下，還是沒說什麼阻止的命令。

此和*圖*書刻，見對方很有興趣地盯著這些古老的石頭，「星」說不高興是不可能的。

王族們對視一眼，察覺到了什麼，立刻追問那隻怪物的詳細樣貌，果不其然，那隻怪物竟然和「尖」它們遇到的神秘智慧生命很相似。

最後，兩名王族決定了。

如此的想法絕不能讓其它個體得知，否則它就要提前終結自己的生命了。

「……」

「感謝，我會帶領這位直立生命了解彼此想要的……知識。」

「嵌蟲沒有智慧？」

「誰能肯定？可這種機會我們不能放過。」

兩位王族則下達命令，讓戰鬥工兵把那位智慧生命帶入王台。

「星」簡直要興奮起來了，它高興地來回抖動自己的節肢，這樣好像把「水」給嚇到了，它連忙停止抖動節肢的行為。

「認識，嗯，在我們的文明中，也發現了許多這樣的石頭，它對我們了解遠古的知識有幫助，這解開了在遠古之時，我們的祖先是如何生存的。」

「是什麼樣的計謀？」

聽著對方侃侃而談，「星」只覺得內心的震撼都停止不了。

「我需要了解你們的知識。」

11號王族和12號王族凝重起來，「水」在殼族內可不是一個能隨意取的名字，無論是殼族還是嵌蟲，都離不開水的滋潤，沒了「聖液」，殼族活不過幾個白日，但沒了水，殼族的個體也活不過十幾個白日，原則上個體需要每隔5個白日就要補充一次水源。

「有了年的定義，我們就能確定時間，發現了最早距今35億年的古老石頭中的生命遺迹，嗯，你們有『億』對應的詞彙，省了我不少事，恕我得罪，有『億』這個詞彙，說明你們的數字知識還不錯。」

「不，不是，我也一樣認為可以通過這些石頭了解我們的祖先，但其它個體並不贊同。」

令它無比興奮的是，它沒想到會有與其它智慧生命交流的機會。

「可是，你們能製造如此複雜的精密零件，為什麼沒有採用到你們的生活中？」

「星」沉思道：「你說的是礦石吸引力？」

反而越是了解數學，他更為警惕，只因數學這種雖然是先天的知識，屬於形式科學，可卻能應用於現實世界，不像其它，使用他的能力，指不定玩弄數學沒提升戰力，一不小心可能把宇宙弄崩潰，得不償失。

「『星』，我們給你一次機會。」

11號和12號王族一愣，對方這時說出來的話，聲音陡然變平了許多，而且發出來的聲音也模糊不清，完全聽不懂在說什麼。

「直接傳遞？」

「星」沉默片刻，「我聽『山』說，你還能飛？」

「對，你們語言中的『植物』指的是不能動彈的生命，在我們那裡，這種不能動彈的植物分類非常多，數不清那種程度，而且我們也吃能動的生命，簡稱為『動物』。」

自從有知識傳承體系以來，這片大地上它們所熟悉能活動的生命，除了殼族、幼繭之外就唯有生死大敵嵌蟲了。

「也許對我們不利。」

「星ｗww•hｅtｕboｏｋ•coｍ.ｃom」與對方邊走邊談，一路上吸引了許多的個體觀看，但一來驚訝恐懼於「水」的外形，一方面也認出了「星」的身份，沒有睡敢上前插話，只敢遠遠看著。

「好吧，我明白了，你們和我們不一樣，你們的運輸……工兵，每次就能運載大量的物資，而且運輸的效率和速度不低，難怪不會向這方面發展，我們的種族和你們不同，在文明最開始之時，解決運輸物資的問題，是糾纏我們文明許久的難題之一，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我們製造了許多能幫助快速運輸工具，而在製作這種工具的同時，我們的文明得到了快速發展。」

實際上通過對數學的認知和定義交流，「水」就能從中大概得知對方文明的程度……不過「水」本身對數學的認知也沒達到頂尖水準，以他的能力，當然可以通過超出常理的學習能力提升數學知識，可沒必要，學習的前提是生存和興趣，他兩者都缺乏，自然沒有把數學學習到極致的想法。

而此刻，這番討論很快獲得了答案。

對方似乎對石壁上擺放的這些石頭很感興趣，東張西望。

12號王族問出了三個關鍵的問題。

「星」誠懇地請求。

「至於我為何來這，主要是與你們進行交流，我的種族認為，只有與其它種族多做交流，才能促就自我的進化。」

「可能是跟著『山』它們來的。」

它一向很自豪自己的研究室，裏面有許多是它自己發明製造的工具，但許多的工具並不能對戰爭產生幫助，自然也得不到其它個體的認同。

「地菌，一種生長在地縫內的植物，能夠快速增殖，足以滿足我們的需求。」

「偉大的王族，我明白我的請求。」

「你無法直接繼承知識，但我們可以通過對話讓你了解，只是這樣很慢，效率很低，殼族追求效率，不會採取這種方式。」

這個自稱「水」的智慧生命，它背後所代表的種族文明，發達程度遠在己方殼族之上。

但如何接觸也是個必須要討論出來的問題。

對，雖然這樣的想法很可怕，「星」其實內心認為大部分個體與嵌蟲差不多，都愚昧無知，王族要好一點，卻也非常頑固，整個殼族中能讓它覺得還行的個體，少之又少，甚至不存在。

「看來我們兩個文明有許多共同的語言和認知，這非常有助於我們的交流，請把關於這些石頭的知識交流給我吧。」

「……抱歉，我們吃的是那種愚昧、無知，沒有智慧的生命，雖然它們能行動，但我們的種族認為無法語言交流的生命就算能行動，也沒有任何權利。」

歷史上，取名為「水」的都是必須做出巨大貢獻的個體才行，上一代的「水」，已然是十幾萬白日前的事情了。

12名王族之間討論激烈，在殼族之內，所有的命令都需要經過12名王族討論過後，以多數勝少數通過決議，以此盡可量地避免錯誤決議。

「我們的知識你無法了解，」12號王族回htｔps://www•ｈetｕbｏｏk.cｏm•coｍ答，「我們的知識通過特殊方式進行直接傳遞，你並非殼族個體，不能達到最基本的傳承條件。」

兩名王族和在場的其它個體都不禁呆愣，能用偉大自名的生命，實在難以想象。

「怎麼會有智慧……或許有點殺戮的本能，一切為了追求殺死我們而發展的小聰明。」

那位自稱「水」的智慧生命並沒迴避，回答道：「我來自很遙遠的地方，你們的度量無法具體化。我所屬的種族文明，簡單來講，是『直立行走的生命』，簡稱『仁』，與你們偉大的含義相當。我們的種族，是天和大地的相合，是黑與光的交匯，是誕生即為大地之主的使命，所以是為偉大。」

「同意。」

「不不，我不會吃嵌蟲，我們一般也不會輕易吃掉未知的『能動的生命』，而且我……大部分時間不需要進食。」

「我說的吸引力，很類似你說的礦石吸引力，可以叫做萬物吸引力，它不止能對特殊的礦石起作用，它能對任何的物品都產生吸引力。」

就那麼兩顆眼睛，而且也不大，能夠看清路嗎？

剛才還在討論如何接觸，王族們幾乎都同意在安全距離上與之進行接觸交流，可沒想到，轉眼之間情況發生了這樣的變化。

當戰鬥工兵帶著那位智慧生命進入大殿時，留下來的兩名王族震驚得忍不住從趴著站了起來。

「如果是敵方，你不可能進入這座城市，更不可能進入王台。」

「嵌蟲……你們應該覺察到了，它們變得越來越狡猾，我稱之為『計謀』。」

「你這兒……有很多的古生命遺迹。」

「對話？很好，我喜歡這樣，我們可以對話增加彼此的了解，我是帶著善意過來的，不是你們的敵方。」

直到那位智慧生命開口：「你好。」

「明白了，直立的生命『水』，我們明白了你來到這兒的意圖。」

沒有研究工兵贊同這個理論，更是認為這些石頭毫無價值，對戰爭不存在丁點幫助，完全屬於浪費時間。

那樣一來，許多問題不能問出，許多回答也不能回答了，更不可能大吃一驚地從對方口中得到古老石頭的奧秘。

「水……」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打算與我們怎麼交流？」

「不必如此，12號，由你來接待那位智慧生命，安全起見，我們等暫且迴避。」

「明白了，你是認為連並無智慧文明的愚昧嵌蟲都有自己的計劃，那麼同為可以交流的智慧生命，理所當然存在『計謀』。」

對方說道：「我大致明白你說的這種吸引力是什麼了，不過你們還是沒有多餘的詞彙來表達。」

「我是認為，複雜的零件能製作成許多適合生活中使用的工具，比如能快速運輸物資的工具。」

而且對方沒有羽翅，又是如何像幼繭一樣可以在空中飛行？

「對了，你們說的嵌蟲是什麼？」

「是否把交流安排在地面？」

「星」頓時震驚，「等等，你說祖先，你們通過古老的石頭了解自己的祖先？為什麼…ｗww•ｈｅｔｕｂｏｏｋ.cｏm.ｃom…難道你們認為可以通過石頭來了解祖先？」

「星」很詫異地問：「在你們的地方，能吃的植物很多？」

「古老的石頭在我們的文明中，詞彙來源於『挖掘』，是一種對古生命的重要研究對象，通過這些古老的石頭，我們能夠研究最早距今……嗯，首先需要定義一個時間，白日，黑夜，我們以一個白日和黑夜的輪迴為『天』，你可以理解為『天空』，365個『白天與黑夜』的輪迴定義為nian，這是一種植物的成熟，每365個白天與黑夜才成熟一次。」

「祖先？」

「這是你們的祖先？看起來確實和現在的你們很不同，不過這也正常，在悠長的時間中，生命會進化成不同的個體，祖先和後代形狀完全不一樣也符合進化。」

「計謀？為何有這樣的想法？」

「星」很奇怪地看著對方，好奇對方為什麼提出這個問題，「只……難道你們還要吃其它？」

「你們依靠什麼為食？」

比對王族的請求還要誠懇和尊重。

11號王族迫不及待地問：「請問你怎麼稱呼？」

「偉大的王族，請允許我與直立的生命『水』進行一定的交流。」

對方斟酌了下，說：「我本身特殊，不進食也可以。」

「山」忍不住大聲道。

然而還沒等王族們得到答案，有衛兵進來稟報，在城市外的第七個入口處發現了一隻怪物，幾隻運輸工兵發現后，被驚嚇得逃了回來，隨後驚動了戰鬥工兵，已經把那隻怪物給包圍住了。

「不，不需要，我們有運輸工兵，可以快速運輸任何物資，為什麼要用複雜的零件去製作那種工具？」

「贊同，不能大意。」

「山」在下面連忙說：「不，偉大的王族們，我帶領隊伍回來的時候仔細觀察過了，並沒有追蹤的可能性。」

看著也無堅硬的外殼，又是如何生存的？難道它沒有敵對的生命嗎？

王族也沒責怪「山」，反而在慎重考慮：「現在該怎麼辦？它已經處於城市門口了。」

「嵌蟲？那是我們戰爭的來源，是想要覆滅我們種族的敵方，它們愚昧又無知，除了進食，就只知道殺死我們。」

發現了這點的「星」，當機立斷地出口，否則兩名王族也許會讓所有的研究工兵集體與「水」交流。

這位智慧生命……長得未免太奇怪了！

「我明白了，」「星」瞭然，「我們也有工具，為了對付嵌蟲，我們配套生產製造了許多能快速殺死嵌蟲的工具和武器，這也促進了我們文明的發展。」

很快的，所有的王族都發表了自己的意見，包括12號本身都表達了贊同，當即的，從1號到10號王族立刻離開大殿，通過密道離開這座城市。

否則不會提前把它叫過去，而不是命令其它研究工兵出現。

還不等說完，「星」立即震驚，忍耐不住地差點把空管打開，同時呼喝周圍的個體上前來保護它，還好它最終忍住了，但還是帶著震怒：「吃能動的生命？你確定？」

11號王族不滿地道：「直立的生命https://www.hetubook.com.com『水』，你是怎麼知曉我們殼族的語言？」

「星」困惑不解。

「星」可以篤定這一點了。

「星」聽得心頭沉重了許多，光從這幾句簡單的對話，它就明顯察覺到了，兩種文明之間的交流，如果一方的語言詞彙總是不能表達對方文明的詞彙，這說明對方文明了解的知識遠超過己方，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嗯，我們的種族食物很豐富，很多，成千上萬的種類。」

「你沒有羽翅，是怎麼做到飛翔的？」

而「尖」也只能遺憾地跟隨「山」它們一起出去，它們顯然沒有資格參与接下來的與其它智慧生命交流了。

「你好，願地菌豐收。」

能夠想象，城市內的殼族個體能有多麼驚訝和震驚，就算是在王台內，也能隱約聽見來自外面的喧鬧聲音。

對方說道：「請相信，如果我是你們的敵方，大可不必在這裏浪費時間。」

「無形的力量？」

「你是否知曉該說什麼？」

包括在旁邊沉默不語的「星」，也一樣閃爍著複眼，明顯被那位智慧生命的奇怪形狀給驚呆了。

「你們可以叫我『水』。」

「我尊重你們的選擇，可在這裏，能動的生命只有殼族和嵌蟲。」

「星」天經地義地回答。

是以可想而知個體們的驚訝情緒難以復加。

這樣的回答讓兩名王族很不滿。

它在記憶完對方說的許多古老石頭的知識后，強忍住去驗證的想法，又迫不及待和對方討論了數字知識。

一直沒開口的「星」這時突然插嘴。

「你並不了解對方，而對方卻知曉我們的語言，對我們顯然很熟悉，你沒察覺到實屬存在這種概率。」

似乎是察覺到了兩名王族的疑惑，那位智慧生命側頭想了想，改口地用殼族的語言說：「水，流動的水。」

「我也很難解釋，因為在你們的語言體系中，沒有關於這種力量的描述……我們的文明發現了這種無形的力量，它存在於所有的物體之中，無形而又實際存在，我們之所以能站在這裏，而不是飛上天空，就是因為大地對我們產生了這種無形的力量，把我們牢牢吸附在地面。」

「星」帶著對方走入了自己的研究區域。

「怪物？」

「請問，『水』，你是從何處而來？你所屬的種族文明是什麼？又是為了什麼而來？」

「數字知識，在我們的文明中，是研究數量、結構、變化的一門知識，簡稱為『數學』，在我們的文明發展中不可替代，它是一種先天的，純粹的，不依賴於經驗和外物，而可以用於經驗的知識。正因為這樣，就算是我們兩個不同的種族文明，有著不同的文明體系，依然可以使用數學，這種研究數量關係的理性知識進行交流……」

這樣的行為還是不能讓外面的個體看到了，否則會加重對它的成見。

這算什麼特殊？

「星」還是比較難以理解，嵌蟲殺死殼族，其實不只是為了簡單的殺死，嵌蟲還要吃掉殼族，是以在殼族的知識體系內，吃掉能動的生命，實在是一種噁心和警惕的行為，是生死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