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被送去休養的斯帕克此時走出了帳篷，看樣子神色好了許多，「你離開都快24小時了，我還以為你去這顆星球的南北極探險了呢。」
「我希望你遵守諾言。」
「你說的很對，若是逼迫殼族交出零件，那無非是展示武力才能達到的結果，」俞伏沉吟，「不過武力的展示也不能說是威脅，展示武力也可以理解為我們有能力保護自己，防止對方產生不必要的誤會，讓雙方保持和平的態度商談。」
俞伏闡述明白自己的原則，對方沒有第一時間繼續勸解，直到十幾秒鐘后，它才說道：「只要你幫我找回核心零件，我可以不予干涉，我會控制嵌蟲在這段時間停止行動，但當然我不能保證我的母星文明不作出其它反應。」
可有時候事情你明知最優解決方法是什麼，偏偏就不能那麼去做。
「那麼，人類，我讓嵌蟲送你回去……」
俞伏未避免身上沾染的未知病毒和細菌影響到幾人，也象徵意義全身消毒才走入進來。
「的確，有俞在我們不用擔心什麼陷阱，可這不是我們可以放鬆警惕的理由，我反覆說過，俞只是因為特殊緣故來幫忙的，他不可能總是呆在這兒給我們當保姆，什麼事都依賴他的保護，那我們就完全喪失了自己做事的能力。」
暫時被收拾出來，抽取和凈化空氣后的潔凈組裝房內，阿瑟·康普頓上校、遠征隊的伍德指揮官、迦納副指揮官，已然在此等候。
俞伏聽得下意識低頭看了看，黑球化作的戒指還好好獃在他的食指上，據說這黑球內有領先人類幾千上萬年的知識和技術，可惜被「環」賜予給他，中看不中用，找不到提取的方法。
他離開嵌蟲巢穴的時候，故意為之造成巨大的動靜，除了不滿對方當著自己的面殺掉殼族運輸工兵，還有就是展現武力震懾對方。
斯帕克聳聳肩膀：「換作是我，我也不可能相信一個陌生文明的來客吧？還帶著敵對種族的話，說什麼要我們交出珍貴保存的物品就能中止戰爭，開玩笑，能信這話簡直有鬼了。」
俞伏指尖輕點，每點一下，就有刺眼的光芒在指尖前方閃爍。
原本整個巨大的洞穴在四面八方有上百個隧道，通向不知何處，現在卻都被掩埋了，俞伏覺得以嵌蟲打洞的能力，恐怕他找上幾年，也未必能找到它們的第二個巢穴。
什麼都沒了。
像是一片羽毛不受力地飄飄落下，俞伏沒有遮掩身影，自然就在第一時間便被站崗的士兵發現。
「是啊，如果俞先生強行讓殼族交出零件，不就是違背了干涉文明的原則嗎？」
「希望如此。」
看著俞伏消失在了天邊，斯帕克嘆氣一聲，收回視線，發現站崗的幾個士兵獃獃看著天邊，被震驚得沒有語言能力了。
「那我們就幫助那個什麼嵌蟲，管它說得是不是真的，反正我們有這位……在。」
然後……洞穴上空的洞壁，出現了一個可以看到地面天空的垂直m.hｅｔuboｏk.cｏｍ.ｃｏm洞道。
「飛船？」
他開著玩笑，顯然並不擔心俞伏的安危，這裏所有人都死絕了，俞伏也不可能掉一根寒毛，斯帕克更擔心俞伏因為某些事耽誤，那才是麻煩。
「人類，你們並不知道實驗性生命體有多麼危險，它們遺留產生的後代，對正常生命具備極大的傷害性，這顆星球本來是可以誕生高級生命的，卻因為殼族和嵌蟲的緣故，導致幾乎所有生命都被滅絕……除此之外，我知道你們人類想要什麼，如果你們願意幫助我消滅殼族，我會給你們所需要的東西。據我所知，你們人類目前連核聚變都無法穩定利用，更離開不了自己的母星，而在飛船上，有許多資料足以幫助你們人類技術大爆發，原本需要上千年的發展時間，只需要半個世紀就能完成理論補足。」
遠征隊的副指揮官迦納不大讚同，「那是一艘能星際航行的飛船，博士你應該明白這種價值吧？」
康普頓上校把頭轉向俞伏。
「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和你說，嗯，把營地的負責人也叫來吧。」
轉眼，能夠容納上萬嵌蟲的地穴徹底被摧毀。
「我打算把飛船的核心零件從殼族那邊要過來。」
……
眼看戰鬥一觸即發，俞伏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未免太快了……
委實這番經歷太過離奇。
康普頓上校深吸一口過濾后的空氣，「俞先生，您打算接下來怎麼做？」
從高空往下俯瞰，整個沙礫遍布的大地幾乎一致，也不知道植物如此稀少的地表，哪兒來這麼高含量的濃氧環境。
他走過的路不會忘記，奈何一路過去，殼族當初主動斷路，還故意鑿洞分岔，免得被嵌蟲追蹤。
康普頓上校聲音深沉：「要真想參与進去，我們至少需要半年的時間形成初步戰鬥能力，你們看看，那該死的防護服都能削弱一大半的作戰能力，還怎麼打？得罪哪一方，就意味著我們必須提心弔膽，那兩個種族都估計錯誤了，我們並無參与進來的能力。」
「不要誤會，飛船和這顆星球的智慧文明有一定關係，卻不是你們認為的那樣。」
「膽子未免太小了。」
俞伏無奈，恐怕是他走的時候鬧得動靜太厲害，把那個嵌蟲幕後操縱者嚇壞了，他一走便指揮嵌蟲趕緊撤離，而他開個會議耽誤了三個小時，以嵌蟲的效率，早就走得一乾二淨，說不定把痕迹都清理了一遍也有空余時間。
俞伏皺眉。
伍德聽得眼皮子直跳，悄悄用腳尖在桌子下面踢了踢迦納。這傢伙真的是作死，也就是在這處特殊地方，否則那些機密資料他們連解讀的資格都沒有，更莫說與這位人間之神交談對話了。
在這裏經過消毒后，不用再穿戴沉重的防護服，幾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智慧文明？」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主動參与，但也要保持主動防禦姿態。」
俞伏擺手，「我自己走就行了，你的嵌和圖書蟲……速度太慢。」
沒了。
對方操縱人類屍體笑了笑，隨後否決：「不可能的，就算我不再操縱嵌蟲，嵌蟲的本能也是和殼族相對的，它們之間的競爭關係只有一個能活下來。」
先前這個洞穴洞壁密布的嵌蟲，一隻也看不到了，而肉毯也消失了無蹤，只余留下地面數百顆被他弄毀了的「蛋」，其它「蛋」也被運走了。
迦納表示懷疑：「如果那邊雙方都覺得保持中立的我們是個威脅，然後主動來進攻我們？我們該怎麼辦？」
「不，如果我們沒來的話，的確是這樣，但我們來了，驚動了那個嵌蟲幕後操縱者，它讀取了你們英克雷人的記憶，才開始促成決戰，因為擔心我們人類的干涉。」
「砰、砰砰……」
所以最快捷的辦法，便是說動俞伏，讓這位人間之神親自出手，那麼事情幾天就能解決掉了，根本不需要如此的麻煩。
思索了半晌，俞伏沒有辦法，只能從自己破開地表的坑洞重新鑽了進去。
只對一方展現武力，那當然具有壓迫的意味，若是對兩方都公平展示在其之上的武力水平，那說不定反而能成為雙方談判的促因。
斯帕克看俞伏準備離開，連忙問道。
「好。」
「我發現了這顆星球上的智慧文明。」
「我回來就是先給你們說下情況，這事我會先和殼族商量一下，若是它們願意讓我當擔保人，那就皆大歡喜，倘若不願意的話……嗯，那我們就誰都不幫，等候最後決戰的勝負即可。」
「嗯，不論是殼族還是嵌蟲，它們的挖掘能力很強，我們需要盾構機耗費一兩年才能打通的隧道，它們只要一個月就能做到，」俞伏沉吟，「所以一旦對我們在地底偷襲，我認為人類方很難防禦，且就算光明正大進行戰鬥，消滅現有的這處探索營地，殼族和嵌蟲兩邊都能輕鬆辦到。」
「其實問題的關鍵不在殼族身上，而是在你身上……你不是想要飛船的核心零件嗎？如果我讓殼族交出來，是否可以終止你們之間的戰爭？」
但兩者真就離譜，一個依靠地底地菌生存，一個靠吃殼族個體和礦石為生，沒必要離開地底，說不定就因為這個，反而限制了殼族文明的發展進程。
「不用了。」
「人類，希望你儘快完成這件事，我同時也答應你，會給與你的幫助一份可觀的報酬。」
或者說，找到當初破地而出的地方還是能找到，畢竟有那麼大的一個坑，可若是想找到殼族的城市，那在高空就是真的不可能了。
不管嵌蟲操縱者如何驚駭，俞伏破地飛出，一躍長空，所過之處仿若翻起無數滾雷，真就石破天驚！天空的陰雲都被刮出一條長長的撕裂痕迹，久久不能消散。
他們如何做，如何去想，無論如何都管不了俞伏身上。
「沒這個必要吧，我們才來就讓它們決戰了？況且它們不是都爭鬥成千上萬年了嗎？也不急於這一時……」
沒奈何，俞伏和-圖-書暫且離開這座變為廢墟的城市，重回地表。
俞伏緩緩詢問。
俞伏點頭答應。
遠征隊指揮官伍德若有所思：「為什麼一定要參与進去？就像斯帕克博士說的那樣，把飛船送給我們，由於彼此科技代差太大，我們也未必能有所收穫，反而對我們來說真正珍貴的東西是什麼？是腳下的這片土地，是這顆星球，在我們未恢復軍事作戰實力前，最好保持中立。」
光是軍隊高層互相之間討論和扯皮，三四個月就過去了，若是上報到總統那邊，得了，說不定等總統下台，下一任總統組建幕僚團隊完畢，這事都沒結果。
即是說，俞伏要怎麼行動，一切都遵照他的自由意志，他不插手英克雷人的事，英克雷人就要感激不盡了，哪兒敢去管他。
換句話說，嵌蟲操縱者的許諾還是很有誘惑力的。
結果蠢蠢欲動的嵌蟲又忽然平息了下去。
迦納從斯帕克方才那幾句話中也算明白了，資料上這位人間之神，對英克雷的態度不算非常友善，雙方間更多的也不是合作關係，反倒是英克雷一方屈尊俯就，討好這尊人間之神，免得他哪天不高興就把英克雷毀了。
康普頓上校主動說話了，「首先各位要明確的知道，受制於時空穿梭的緣故，以及時空穿梭的大小限制，我們許多先進的武器裝備都不能帶入進來，一切都要從頭開始，這意味著這處營地的真實作戰能力，還不如一些武裝分子的營地。試問這種情況下，我們要如何參与進去兩個種族之間的戰爭？」
洞穴的上空，原本密封的堅硬岩層卻被那道身影一貫洞穿，無以計數的碎石嘩啦啦掉落，形如一場流星雨砸毀了地面數百顆「卵蛋」。
他一開口，就鎮住了在場的斯帕克和其他幾人。
「是啊，對原始人來說確實沒區別，那你也別忘了，就算送原始人一架艦載機，他也弄不懂原理，也無法啟動和利用那架飛機。」
而這一鑽進去，他懸浮在洞穴上空，擰眉掃視了洞穴周圍一圈。
攀附在洞壁上的眾多嵌蟲被震得支撐不住，紛紛掉落墜地。
……
「人類，你為何這麼關心殼族？殼族的文明遠遠落後於你們人類，你們從殼族身上是獲不到什麼好處的，為什麼要為了不相關的殼族，而放棄你們自己的利益？」
俞伏環抱雙手，當初「星」讓一隻運輸工兵送自己出去，恐怕是有著讓他原路返回的意思，結果嵌蟲咔嚓一聲，把運輸工兵給宰了，他一走竟然連巢穴都放棄溜之大吉，弄得他如今有些懵逼找不到兩者了。
「這有什麼區別？對原始人來說，一架航空母艦上的艦載機，與航母本身都是一樣。」
說好聽點是保姆，說難聽點成收拾爛活的奴隸了。
迦納不以為意。
說起來確實很滑稽。
「既然走了，那就不要再回來了。」
「斯帕克博士說的很對，參与進去這事，對我們來說太過危險。」
斯帕克嘆息：「這裏面情況太複雜了
和圖書，一時半會也沒法理清，但不能輕易參与進去是可以確定的。」「正如俞先生所說，兩個種族都能輕鬆幹掉現在的我們！」
找准方向，飛抵營地也就浪費了俞伏几分鐘。
「俞，你做的很對，我們確實不能相信一面之詞。」
俞伏想著的是，如無特別必要，最好能談話就完美解決事情，既然不想著種族滅絕兩個種族，又想在這顆星球上開拓殖民，殼族和嵌蟲兩者是繞不開的阻礙。
而被指尖指著的地方，也會相應產生轟隆的爆炸，只是數秒功夫，整個龐大的地穴就被爆炸的衝擊波給席捲，連帶地質層也不穩定，上空的岩層石塊即將傾塌崩解。
被骨刺舉著的人類屍體，能夠說話卻不能做出表情，否則此時必然是驚駭莫名的表情浮現在臉上。
不，其實這才符合人間之神的表現。
「按照俞先生的經歷，不論是殼族還是嵌蟲，它們的戰鬥能力不是人畜無害的冷兵器戰鬥，對我們人類一樣具備很高的威脅，俞先生，你認為殼族能消滅掉我們的營地嗎？」
俞伏大致說了下自己的經歷，當然無法詳說，否則談上兩個小時都未必能說完。饒是這樣，當他說完自己的經歷時，也能看見在場的四個人都睜大了眼睛瞪著他。
「是逃生用的飛船。」斯帕克糾正地說。
他直接飛到萬米高空，俯瞰尋找方向，等確定方位之後，就欺身飛射而去，騰躍咆哮的氣流不斷在他身後遊走，從地面去看又被陰雲擋住，只能聽見來自高空漸漸遠去的悶雷聲。
「那個人類……怎麼回事？讀取的記憶中沒有……人類不應該能做到這種事。」
對方瞬間明白俞伏的意思，依然否決：「我之前已經說過，這兩種生命都不允許存在，我什麼也不做地返回母星，也會被徹查事故，等弄明白這兒發生的事情，它們仍舊逃不掉滅亡的結局。」
嵌蟲都不一定能追蹤上去，俞伏想了想，放棄了自己打洞追尋的可能性。
……
「因為我們人類文明曾經犯過許多的錯誤，不是因為犯過類似的錯誤，就能心安理得的繼續犯錯，若是不進行悔改，人類的文明也就永遠無法真正的進步，我不知道你們是如何看待其它智慧文明的，但在我看來，不對其它智慧文明內政輕易干涉，是最基本的原則，就更不要說幫助你去摧毀其它智慧文明了。」
又談了許久，商量具體的細節，等這場別開生面的會議結束時。
俞伏衝天而起，沿著最開始的路返回到了殼族被偷襲的城市。
俞伏沒和斯帕克浪費時間，開門見山地說道。
他說著，身體就已經從蹲坐起身，緩緩騰空升起，離開嵌蟲後背外骨骼十幾米，「嗖！」的破空聲，超過了視網膜捕捉極限的身影，在一個音爆后，撕裂的摩擦氣流炸得整個龐大的洞穴嗡嗡作響。
「不好耽誤，我怕決戰開始了。」
迦納聽得暗自撇嘴，康普頓上校說得有一定道理，可他心底清楚明白，這影響作戰
和-圖-書能力的，不是在這兒，而是在軍隊高層。「俞，你終於回來了！」
「還真是頭疼啊，一群打洞為生的『地鼠』真的很難找，難道要我大面積『反重力』嗎？」
「就沒有第二種辦法嗎？」
「保持中立即可。」
斯帕克理解了，「好吧，俞，你一路小心。」
他四處俯瞰打量，也沒發現殼族的痕迹，難道要讓嵌蟲把自己帶回嗎？
……
「嗯，有關，而且不止發現了本土的智慧文明，還發現了一艘飛船，離這兒大概百多公里的路。」
讀取了人類記憶的嵌蟲操縱者，似乎很清楚光是用什麼大義來說服人類沒用，要用足夠的利益才能讓人類有所心動，尤其它讀取的還是英克雷士兵的記憶，就更是如此了。
不過要理解，斯帕克他們畢竟都是普通人類，與地外文明的接觸本身就足以令他們感到不可思議和激動了。
斯帕克說道：「管住自己貪婪的心，那艘飛船對我們用處是有，也不能抱有太高的希望。」
一看俞伏的臉色很嚴肅，斯帕克心裏一跳，這才進來不到24小時啊，難道這位人間之神就發現了什麼狀況？
俞伏發現自己迷路了。
俞伏沉默，隨後說：「我說的你們，是指的你和殼族，並非指的是嵌蟲。」
「可是，俞，你想過沒有，殼族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不休息一下嗎？」
一連串的消息讓眾人面面相覷，各種複雜的情緒都有，但總之，喜悅的情緒佔據了大多數。
這中間還要他刻意降低速度，倘若不降低速度俯衝落下，光是地震就能讓整個營地覆滅。
看過部分解密資料的迦納，又敬又畏地看了一眼旁邊的俞伏。
「保持中立真的有用嗎？」
斯帕克知曉來自俞伏的心意，當下了當地把事情說出來，等同於在給軍隊高層說明，依賴俞伏解決要事，是絕然不可行的。
本來還有淡光的城市蜂巢，大多已經傾塌，既沒有看見嵌蟲，也沒發現殼族個體，甚至連雙方的屍體都消失無蹤。
迦納說道。
其實俞伏看來，也不算多麼離奇，他經歷的事比這更離奇的也多，有自主意識的燈塔聽說過沒？第一形態生命、第二形態生命、第三形態生命的劃分聽說過沒？他穿梭平行世界心控幾十萬人都比遭遇地外文明離譜的多。
他估算著，琢磨著，大致向著某個方向低空飛行，試圖發現殼族或是嵌蟲的痕迹。
這話一出，眾人點頭，說白了，俞伏願意出手是最好的，英克雷在這兒的軍事力量，不是短時間內就能提升起來，海軍情報局下轄的獨立部門UAP TASK FORCE，以及剛剛成立不久的UPTF，能調動的力量可不是用來打仗的，必然要經過上面高層的批准才行。鑒於事情很大，還是和地外文明的戰爭，那更要通過總統的特別命令，總統是否願意承擔這樣的責任，實屬未知。
斯帕克打破了會議上的凝重氣氛，首先搶問：「俞，你說的智慧文明與那些圓柱體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