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啊麽在昨天下午幫他把鞋子補好了嗎？
這、她不會是死了吧？
「小邱同學，你別緊張，」周晴按住邱樂的肩膀，「等會你就什麼都不要去想，記住剛才的規則，把藍色方塊全部打碎，放過紅色方塊，有什麼問題，之後再說。」
「周老師，他就是最後一個人？」
周晴瞪了那個少年一眼，與戴眼鏡的男人說道：「王老師，我把人帶來了，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忽地，邱樂覺得懷裡的書包手感不大對，他疑惑地把書包拉鏈拉開，驚訝發現放在家裡的那雙運動鞋，居然藏在了書包內，伸手把運動鞋拿出，又發現之前破損的鞋舌部位，已經被補了起來。
他拿起文件翻了幾下，滿篇的醫學術語他也看不大懂，但上面有女人的名字，「神津以愛」，應該是那女人的診斷報告。
少年打著哈欠，呆坐了一會兒，就去找了點薯條和可樂，微微填飽了點肚子，他便去拆解電腦主機。可很快的，他發現這個拆解很麻煩，因為以前他組裝電腦時候的工具找不到了。
「可是，馬上快期末了，我還沒期末考試。」
「你、你……」
看著三個同齡人一個個都身穿精緻的服裝，皮膚雪白嬌嫩，而邱樂自己卻頂著一雙破舊的膠鞋，身上的褲子破了好幾個洞，皮膚也被太陽曬得黝黑粗糙，先前吃飯時的新奇，此時當即被自卑籠罩。
啊麽雖然這麼說，邱樂放心了一些。
女人低頭。
「中也，我們還要吃飯……」
門就這麼半掩著。
「果果，吃、吃……」
說話的少年扇了扇鼻子，彷彿聞到了一股臭味。
周晴反問。
那少年嘲諷地笑了笑，正要說什麼，被周晴打斷：「小邱同學，簡單來說，就是給你進行一個測試，如果通過了測試，會有另外的培訓項目等著你。」
小人物的生活掙扎，不管是悲痛，還是喜悅，都無法給這個世界帶來多少影響。
啊麽把鹽撒了點在土豆上面，又遞給邱樂，「下午累了吧？多吃點。」
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的小女孩把烤熟了的土豆遞到邱樂的身邊。
唯有拿出手裡的錢，他才得到一些安慰，同時很失落，「這麼點錢，以後要怎麼生活啊？」
邱樂似懂非懂，又問：「周老師，那個、既然國家幫扶到我家，那能不能幫我個忙？」
連衣裙的少女站在距離他不到一米處，大大的黑色雙眸清澈又透亮，五官精巧細緻，肌膚白皙如同牛奶，身上還有一股奇特的香味，讓邱樂心臟怦怦直跳。
村長比邱樂還著急，嘴裏嘀咕道：「看著就是城裡人，這麼晚了，給他們弄個空房子還不住，要住自己帶來的帳篷，城裡人就是毛病多。」
少年，神津中也，暗自詛咒著，這是他最後一次看到那個女人。
「我知道啊，所以沒要你全部的錢，給我10萬円吧。」
是啊，這才是邱樂擔心的事，成都？多麼遠的地方，去了可能真的好幾年都不能回家。
邱樂任由周晴擺弄，可是當他戴上「眼鏡」后，頓時大吃一驚，他發現自己就像是掉入了某種神秘的幻覺，眼前變黑了，空中則懸浮著一個巨大的霓虹箭頭。
兩個青年把少年壓在地上，為首青年一腳踩在少年頭上，「大半夜的跑來這兒，手裡還拿著錢，不好好獃在家裡，不是小偷是什麼？我最討厭你這樣的小偷了，不把你送去派出所也是我嫌麻煩。」
女人終於捂不住嘴巴了，大口的鮮血從嘴裏噴了出來，這是肝癌讓門靜脈高壓，造成食管胃底靜脈曲張破裂了，顯然病情已經極為嚴重。
而周方丟失的最多，達到了四個。
說完，她又看向連衣裙少女：「顏素同學，你也通過測試了。」
周晴問。
果然，當他一口咬下雞腿時，差點眼淚流淌出來。
留下躺在地上，一身灰塵的少年無力仰望天空。
「買一台新電腦，至少也要25萬円吧？」
「你別再轉移話題了，」少年大吼，「把藏起來的錢拿出來，你這女人要不要這麼噁心，都快死了，還要把錢藏著？你是想你死了之後，把我餓死嗎？怎麼有你這麼惡毒的母親？」
啊麽站在邱樂的旁邊，見他看過來了，臉上浮現笑容，就如過去十幾年一樣，不管遇到再大的困難，啊麽的臉上總是帶著笑容，然後默不作聲去克服。
只是沒想到的是，這一天會來的這麼早。
但其實就在海峽口的下面，海底深處，一艘小型電驅潛艇緩緩駛入海口，隨即又熟路似的進入了海峽，這條線路的暗礁已被爆破炸毀，得以讓其順利通行進入海峽深處的內部基地。
他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驚顫了，忍不住逃離這個屋子的衝動。
連周晴都忍不住臉色的變化了，邱樂通過了16關！
澳大利亞整個國家兩千多萬人，多集中在東南部悉尼一帶，其餘地方的人口加起來也不夠這兒的零頭。
少年不發一言地出門，漫步打算離開居民區去坐地鐵。他去了千代田區的秋葉原，最後挑來挑去，剛把銀行卡內的錢全部花光，買了一部蘋果手機回家。
村長聽完一拍大腿，「阿樂，這是好事啊，大好事啊，你這孩子怎麼沒一口答應下來？哎呦，你這孩子平時看著挺聰明的，怎麼這事就犯糊塗了，這可是去省上啊，你知道嗎？那是成都，哎呦，大城市，超級大城市，比西昌繁榮多了……哎，給你說這些幹什麼，你這孩子沒去過西昌。」
想著想著，他又拿出手機，查找了下治愈肝癌晚期要花多少錢，能不能治療好。
為首的青年沒動手，他冷哼著：「偷了別人的錢還想跑？」
「你、你別想騙我，快起來啊，這點小伎倆什麼的……」
他連VR眼鏡都沒摘除，獃獃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失敗了。
「咳咳……中也……咳咳……」
「真舒服。」
結果剛走出沒多遠，遠遠聽到來自身後的呼喊，邱樂回頭一看，見到妹妹光著腳丫跑來，「給你，果果。」
少年跳過女人，拉開房門，乃至過於慌張，只提了鞋子ｈttps://m•ｈｅｔuboｏk.ｃom•com而沒套上。
邱樂展露笑容。
少年哀嚎叫道，「真要我去打工啊？煩死了，我完全不會啊。」
洗漱過後，在食堂吃飯又是一個新奇的體驗。
「治不好的……完蛋了，這下真的完蛋了，以後沒生活來源了。」
「……」
從少年手中把錢拿走，三個青年說笑著離去，倒也沒怎麼揍他。
少年發瘋似的雙手抓住腦袋，已經好幾個月沒有修建的頭髮亂糟糟的，還帶著幾周沒洗的油膩，被他用雙手一抓，手指也全是油乎乎的。
邱樂從來沒有過資格挑食，在他看來，這餐盤內的食物的香味就已經是他從沒吃過的美味。
「這、這、這是什麼？」
也許年齡和邱樂差不多，可是因為女孩發育較早，她的身高比邱樂要高出一個頭。
「啊麽。」
「啊麽知道，」啊麽笑道，「你阿爹還不是好幾年都沒回來了。」
「哦。」
「中也……」
「嘿，這小子什麼都不知道。」
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何心臟跳得這麼快。
少年咬牙切齒：「你是不是自己私藏了？還是在說謊？」
喘息了許久，他才慢慢恢復體力。
打工耽誤時間，還很累不說，另外少年對與外人接觸也有極大的抗拒心理，今天買手機，已經是他離開最遠最長時間了，買到手機后心裏都是怦怦直跳。
可千萬別死在家裡啊。
邱樂小心翼翼地刷牙，然後洗澡，等熱水噴在身上時，他舒服地「啊」了聲，又反應過來，連忙捂住嘴巴。
「那個女人說家裡只剩下12萬円，應該是假的吧？」
「啊？」女人茫然又心疼地看著撒了一地的便當，還沒理解少年在說什麼。
「算了，還是叫人上門服務吧。」
才剛吃過早飯沒多久，那對城裡人如約而至。
「不用，新的學校的學習進度和這裏不一樣。」
煩死了的他，乾脆找了一個手機遊戲玩起來，一玩起遊戲，就幾乎忘記了時間和煩惱，直到樓下聽到響動。
發問的少女，有著稚氣未脫的臉蛋，其身材纖瘦，穿著一條潔白的齊膝連衣裙，修身的面料把她襯托的高高的。五官也相當精巧，臉頰上有著一對漂亮的小酒窩。
那三個少年少女異口同聲回答，而邱樂陷入緊張，什麼都不明白的他，只能呆在原地。
這是邱樂第一次聽到她的名字，從此把其深深記住了。
「沒辦法了，只能找那個女人要錢了。」
那麼出門吧。
他決定回家之後，就去再翻找一下，一定能把那女人藏起來的錢全部找到。
「怎麼可能……」周方失魂落魄，輸給其他人就算了，他輸給一個從鄉下來的，連褲子鞋子都是破的臭烘烘「乞丐」，完全無法接受。
少年快被這女人東問西問煩死了，乾脆自己動手，進屋去翻找，女人囁嚅了下嘴巴，沒有阻止。
邱樂把糖果捏在手心，也不嫌棄妹妹的臉臟，仔細給她用袖子擦拭了一遍，「你也在家裡要好好學習。」
「反而更累了。」
沒了他這個關鍵的戰力，隊伍這邊必然輸定了，也不知後面會引來多少埋怨。
他出去幾步，又壓抑住內心的恐懼，回身抓起女人帶的包，翻找片刻，發現了幾萬円的現金，這可能就是女人說的工資。
手裡的這點錢根本不夠啊。
可是她在屏幕上看到了什麼？
女人吃驚道，聲音都提高了少許：「家裡只剩12萬円了。」
等下！
「別謝我們，要謝也要謝國家的政策，」周晴說道，「我相信國家的扶貧政策會讓大涼山以後富裕起來，像你這樣的孩子，還有你的妹妹，以後都能去城裡上學，都能讀最好的學校。」
「阿樂，你想做什麼，啊麽都支持你。」
這「眼鏡」不僅很大，而且還連著一根電線， 也不知是用來幹什麼的。
受東京燈光污染，哪怕是在郊區，天空也依然看不見幾顆星星。
主板不便宜，顯卡更不便宜，那可是頂級顯卡。
卻被兩個青年前後攔住，一巴掌扇在了臉上。
「哈哈，你們這群笨蛋蠢貨，快輸了吧？叫你們還敢放屁。」
邱樂接過土豆，慢慢坐在凳子上，緩緩地剝開土豆，沾一點的鹽，一口口往嘴裏塞咀嚼。
少年頹廢地坐在地上，忽然視線凝聚在幾疊翻找出來的文件上，「這是什麼？」
「便利店應該是22點下班吧？」
然而……記錄被打破了！
王老師在講台上放了一台電腦，分了四個窗口，能夠看到每個人的測試情況。
在澳大利亞的大澳洲灣，背靠維多利亞大沙漠，是一處人煙罕至，過往車輛也看不到幾處的偏僻之地。
邱樂默默接過，還沒等吃，他就忍不住說：「啊麽，我去了，就不能再一個月回來一次了。」
是啊麽！
「嗯。」他相信自己努力學習，以後一定能改變家裡的生活條件，從而讓一切都好起來，阿爹就不用常年捨不得車票回家了。
少年不顧其它，把包一扔，拿起錢塞入懷裡跑了。
這下少年總算是明白了，這女人是真的起不來了。
說到底，還是那個女人的過錯，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發病，他就不會跑出來。
這個少年已經沉不住氣了，嘴裏罵罵咧咧，動作越發混亂急促。
周晴安慰他說道。
「25萬円？這麼多？」
邱樂吃了幾口，又失落地說：「如果能讓啊麽，妹妹和弟弟也能吃到該多好啊。」
死了……死了就再沒人出門打工，也沒人給他錢了。
「小邱同學，到了。」
公園內沒人了，他獨自躺在地上許久沒動彈，仍舊未曾有人過來察看。
連衣裙少女嘆了口氣，摘下了VR眼鏡，然後……她發現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沒在她的身上，反而集中在另外一個人的身上。
提起這個問題，周晴立馬變得嚴肅：「小邱同學，讀書必須一心一意，尤其是去外地讀書，你這還沒去呢，就開始想著回家了？這可不好。」
少年大失所望，「到底把錢藏在哪兒了？」
少年吃驚又驚駭地看著女人軟綿綿倒在https://m.hetubook.com.com了地上，渾身難以動彈。
現在到第7關了，其他三個人或多或少都丟了個藍色方塊，邱樂卻全部擊碎，沒有落空一分。
「算了，這點錢換不了電腦，好歹也能換個手機吧。」
「對啊，你不會以為修電腦是免費的吧？換不起新電腦，總不能修電腦也不行吧？」
邱樂茫然無措，而少年周方不甘心地問：「姑媽，是不是設備有問題啊？我怎麼可能失敗？」
少年打了個哈欠，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顯示22：40分了，可那個女人仍舊沒回來的跡象。
「糟了，該留點錢的，沒錢買吃的了。」
「哦。」
昨晚的失眠是對未來的迷茫，而今晚的失眠卻是他想到了，就算這次不去省城，以後讀高中，讀大學，勢必要遠離家鄉，不可能再如現在一樣，每周回家一趟。
女人肩膀顫抖，還是沒說話。
「當然可以，」周晴點點頭，「你放心，你是國家幫扶的重點對象，國家會幫你解決你妹妹上學的問題。」
少年煩躁地來回走動：「不如死了算了，真是廢物。」
女人一愣，隨即為難道：「中也，這個月的工資還沒發呢，我身上的錢只夠我們正常生活了。」
當然現在說這些都完了，少年深吸一口空氣中的焦味，連忙去打開電腦機箱，弄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電源把主板燒了，而且顯卡也不容樂觀。
少年很是不耐煩，「整天吃那麼多幹什麼？你看你都長胖了，別說廢話了，快把錢給我，你知道耽誤了戰局多麼嚴重嗎？我可是會被同伴罵死的。」
「那、那你要多少錢？」
「10萬？」
那少女就算了， 可邱樂居然仍舊測試之中？這就完全出乎他意料了。
他想起了支教李老師的手機，如果他也有手機的話，一定要把這些美景都拍攝下來才行。
邱樂！
就在門口的玄關處，女人半撐著跪在地上，劇烈喘息著。
就像那些方塊真的存在一樣，隨著他的動作揮舞，迎面而來的方塊直接在空中崩碎了。
他拿著書包走出去，外面的周晴和汪斌等著他，見他出來了，便往前走。
女人左手捂著嘴，右手伸進口袋拿出一份加熱便當，「拿去熱一下……」
「聽清楚了。」
下樓，家裡果然沒人。
邱樂大吃一驚，竟然是上次他回來時塞給妹妹的糖果，他還以為妹妹吃了呢。
少年又是恐懼又是憤怒。
要讓這樣的他去和別人接觸對話？還要打工？天吶，殺了他吧。
由於房間的窗帘被全部拉上，房間也因而昏暗無光，唯有來自電腦屏幕前的光芒能夠照明，而在這樣的房間之內，有個少年瘋狂移動著滑鼠，左手按壓鍵盤，正大力對著屏幕裏面的敵人進行瘋狂火力輸出。
他可不想看到死人。
這是……
一定要讓他遇到這麼多壞事？
早上醒來。
「你不要害怕，它不會傷害你的。」周晴安慰邱樂說道。
興許是周晴的安慰起了作用，邱樂重重點頭，讓自己不要再那麼緊張。
「所以，小邱同學，你是願意去成都上學了嗎？」
邱樂默默接過，啊麽又從懷裡拿出幾張錢，塞入邱樂的手心：「在城裡面很容易花錢，省著點用。」
「我的妹妹也該到上學的時候了，」邱樂不好意思地說，「能不能讓我妹妹上學？」
周晴不動聲色地道。
邱樂只覺得身體繃緊，渾身緊張不安，握住周晴塞入手心的塑料棍子，不敢有絲毫動作。
「很好， 小邱同學，你做得好。」
他笑著笑著就沉默了，他又不是傻子，那女人就算用假的診斷報告來騙他，也沒必要藏起來，藏的這麼深，生怕別人找到一樣。
另外一個女孩長著柔和乖巧的鴨蛋臉，容貌並不遜色最開始說話的少女，只是在身高上不如，她並沒開口說話，微不可察地往後退了一步。
話說到這兒，邱樂也不能再多說什麼，只好點頭，走回屋裡，對著啊麽張了張嘴。
邱樂不解道：「需要向校長和李老師他們……」
垂頭喪氣的，少年不是怕見那個女人，而是實在不想出去，他每次出去都是採購食物，要一次性採購完半個月的食物回家，逼不得已，他是不會出去的……至於怎麼上廁所，他就用礦泉水瓶子接住，因為每天只用吃這些薯條、餅乾一類的東西，大號四五天才出去一次，上了馬上就返回自己的房間。
少年絕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的身後和身邊全是各種食品垃圾袋，頂著兩個黑眼圈的他，平日內就靠吃這些垃圾食品度日。
「為什麼只有這麼一點了？你到底在幹什麼啊，你平時不是打了三份工嗎？」
「別擔心，他們以後都能吃到。」
遊戲的戰局開始的時候對他這一方很不利，對面的敵人在耳麥內大肆嘲諷，氣的他差點砸了鍵盤，還好後面戰局逆轉了回來，總算沒有讓對方笑到最後。眼看即將就要贏了對方，少年腎上腺素分泌也同樣達到了最高，然而……啪啦一聲，旁邊的機箱燒出了難聞的氣味，電腦屏幕也隨之即可黑屏。
周晴微笑地看著他，「你也累了，我先帶你到宿捨去歇息。」
這下可好了，一時衝動，電腦壞了，如今連手機也跟著一起悲劇，電腦和手機都沒了，這對少年而言簡直堪稱地獄。
死人？
夜晚的東京郊區公園，人流量並不多，少年找了一處躺椅坐下，累的滿頭大汗。
然後一看，就絕望了。
「哈，12萬円？」
戴眼鏡的男人指了指下面的電腦和一些設備，「就等你把人帶來。」
這時少年才發現，原來沒有遊戲玩，時間這麼難捱，他都快把遊戲論壇上的新帖子看完了，竟然也沒等到那個女人下班回家。
「一點點小病就大張旗鼓去看病，弄這麼厚的診斷報告騙人的吧？」
周晴下來親自幫邱樂戴上那眼鏡，「看得清嗎？」
少年嗅了嗅身上的衣服，要出去買手機，還是不能穿得太臭了。
也幾乎沒什麼可留戀的。
少年揉了揉頭，結果問了下上門服務的價格，就要
wｗｗ•ｈｅtuｂｏｏk•cｏｍ•ｃoｍ2萬円，後續維修服務費等等加起來，可能超過10萬円。
「說你偷了就是偷了。」
少年又驚又怒，不斷吼叫，然而女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始終沒見起來。
揍一個少年，對他們來說未免無趣，是以在確定拿到錢后，抱怨了一句這麼點錢后，一起轉身離開。
2019年5月上旬。
女人任由報告灑落在地，呆了兩秒，又看向便當：「中也，要不，今天終於發了工資，我再去給你買份吃的吧，你要吃什麼？」
就算再怎麼呆在家裡，少年也知道癌症的可怕性，何況還是中晚期的肝癌，那幾乎沒治了……嗯，就算有一定治療的可能性，那也是要耗費幾百萬円，甚至上千萬円的治療費用吧？
少年發自內心的詢問自己，可什麼答案都沒有。
地球仍舊繼續轉動。
「你有什麼事嗎？」
「為什麼我會這麼倒霉啊我。」
「中也，你、你怎麼下樓了？」
他嚇壞了，又不知所措，因為從來沒遇到過這類的情形，甚至很可能的，這個女人就會在自己身邊死去。
憂愁地上了樓，少年躺在自己的床上，煩惱地睡不著，這個時候就算給他一台新的電腦，他也沒什麼心情玩了。
周晴擰眉瞥了他一眼，「滾回家去，看你以後還囂張不。」
人類的經濟活動依然持續著。
一晚上睡了沒幾個小時的邱樂，醒來時睜著兩個黑眼圈。
那兩個女孩和一個男孩，當看到邱樂走進來時，都不由張大了眼睛。
周晴看了一眼，驚訝地把視線凝聚在邱樂身上，她其實對邱樂並沒抱太多的希望，只是這個名單是上面確定的， 她只能遵照執行，而在見到邱樂后，她也沒從邱樂身上察覺到什麼特殊之處，應該說，這就是大涼山內一個非常非常普通的貧窮少年，自卑、敏感、嗯，還很有禮貌，也比較懂事。
「啊啊啊，完了，靠！」
到第13關，周方沒通過。
翻到最後一頁，少年怔住，「肝癌中晚期」一行字讓他雙手一抖。
少年心裏一跳，就想起身逃跑。
「那就太好了。」
「難怪……好幾次聽到她在痛哼，還以為她在裝病。」
他也不知那個女人什麼時候回來，反正他平時玩著遊戲，往往結束回合時，都已經凌晨三四點了，困了就倒在床上直接開睡，第二天醒來后，又是下午了。
卻發現啊麽把書包給他遞過來，「你的衣服在裏面。」
「那個女人一定是把錢帶在身上了，可惡，太狡猾了。」
少年反應了過來，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連忙過去把手機撿起，才發現屏幕都脫飛了，絕望地喊道：「你可是索尼吶，質量現在這麼差了嗎？這個國家還有希望嗎？」
少年這次是真的頭疼欲裂了，剛換了蘋果手機的喜悅也消失無蹤。
「我，周老師，我多久才能回家一次啊？」
不過兩人都能沉住氣，前面9關是用來淘汰普通人的，從第10關開始，沒有一點天賦，那是別想通關的。
邱樂抿著嘴，這個時候當然不可能讓車子回去，他摸著被好好擦乾淨了的運動鞋，卻不知該怎麼做，也許唯有好好學習才能報答啊麽。
拉開房門，少年探出腦袋，東張西望了下，沒發現那個女人的動靜，是了，雖然是晚上，但她也應該還在外面便利店打工吧。
「不知道能不能保修……應該不行吧，畢竟是二手。」
這還是邱樂頭一次坐車。
「沒有，周老師，這個很好吃。」
「接下來，你們四位要做個測試，」王老師給他們解釋說著，「我給大家說下規則，在測試開始后，會有許多方塊向你們飛來，你們要做的就是用手中的手柄擊打那些方塊，記住，擊碎的方塊越多，你們的得分越高，一旦你們沒有擊碎的方塊超過10個，測試就會結束，除此之外，只有藍色的方塊能夠擊碎，紅色的方塊會讓你們測試直接結束，所以千萬要看仔細了，不要去擊打紅色方塊。」
……
「電腦壞了？」
「阿樂，那兩個領導給你說什麼了？」
14578人，只有32人通過的第12關，周方丟掉了八個方塊。
邱樂緊緊地把書包抱在懷裡，在最開始的惶恐后，他被美景所吸引，就逐漸忘記了惶恐，轉而欣賞外面的美景，這是他呆在山村內永遠也看不到的景色，他第一次發現外面的風景如此的美麗和精彩。
「嗨，你小子是偷了別人的錢跑出來的嗎？」
少年有種天翻地覆的噁心感，連忙坐回沙發，「一定要把她藏起來的錢找到，否則她死了，我可沒錢要怎麼辦？」
「怎麼了？」
戴眼鏡的王老師走下來，一一指點前面三個孩子，那些孩子似乎對設備不陌生，迅速戴上了在邱樂看來，很大又很奇怪的「眼鏡」。
「對了，我們這次來就是帶你一起走的，既然你答應了，那就收拾一下吧。」
可同時，對上連衣裙少女的眸子，他又不自覺更自卑了。
「謝謝周老師，」邱樂向她鞠躬，又向汪斌鞠躬，「還有汪老師，謝謝你們從很遠的地方來，特意幫助我。」
邱樂沒有隱瞞，給村長說了一遍。
「那麼，大家做好準備，測試倒數3、2、1……開始！」
女人看起來年齡已是不小，眼角因為過於勞作長滿了魚尾紋，皮膚也鬆弛不再有彈性，這是一個走在任何地方都會被叫做歐巴桑中年婦女，過於普通，所以不起眼。
少年還在擔憂未來的日子，身旁幾個穿著鼻環，染著五顏六色的青年，叼著煙走過，眼角被少年手裡的錢吸引，頓時來了興趣。
少年的美夢被一潑冷水澆滅，不止這樣，還從腦袋寒到了腳後跟。
可是他又不想購買上一代便宜的蘋果手機，結果為了買最新一款的，把銀行卡內的12萬円全部花光了。
少年周方大呼小叫了聲，再不敢抱怨難度太低，連忙集中精力全神貫注。
終於摘除VR眼鏡周方，不可思議地看著場中，還處於測試中的一對少年少女。
邱樂人是茫然的，跟著周晴去了一棟樓房，一間單獨的宿舍和*圖*書，說是宿舍，可他從來沒住過這麼好的宿舍，在學校的時候，宿舍是大通鋪，十幾個孩子要睡在一起。而在這裏，他卻能獨佔一間宿舍。
來到了最後一關！
小女孩吸了吸鼻涕，又用手掌擦拭了下，把鼻涕弄得滿臉都是，「果果，要好好學習。」
確診報告。
無趣地走下樓，少年拉開冰箱，嗯，什麼都沒有，也正常，她可不會在家裡吃飯的。
他說完，又馬上補充道：「城裡人毛病是多，可是會享受啊，阿樂，你以後也要當城裡人，也跟著享受下，把你的啊麽阿爹帶上一起享受，你阿爹在外面打工辛苦啊，身上不少毛病，都捨不得用錢，說是要給你攢著，等你以後進城了可以買房子，不然啊，在城裡沒房子，哪家姑娘都不會嫁給你。」
「來，小邱同學，我給你戴上。」
邱樂也不知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等被人搖醒時，外面有許多的燈光，那是城市的大樓散發的霓虹。
直到少年怒氣沖沖走回客廳，拿了一份文件扔在她身上：「這是不是真的？」
隨後，他們還被要求拿著兩根閃爍發光的塑料棍子，最開始的那個少年已經拿著棍子在空中揮舞了，口中還發出了莫名其妙的喊聲。
周晴聞言沉默，只能把目光放在四個少年少女身上。
果然，到第10關，連邱樂也丟失了一個方塊。
他還在測試之中！
沿途千里的海灣也幾乎沒船路過。
「才這麼點……」
也許覺得這麼說不大公平，少年補充了一句：「我白天也沒吃多少食物，玩遊戲可是很耗費體力的，我都這麼堅持下去了，你作為大人好歹成熟點啊。」
周晴頜首，隨即看向四個少年少女們，「也別先自我介紹了，今天能在這裏留下來的只有兩個人，另外兩個人會被淘汰掉，這在來之前已經和你們三個說過了，只有邱樂，嗯，你還不知道，不過你別怕，就算被淘汰了，答應你的還是會實現的。」
這話一說，少年不知怎麼的，有點心虛，隨即被自己的心虛所羞惱，大聲喊道：「花完了又怎樣？你這騙子一定還藏了錢，別騙我了，把錢拿出來。」
邱樂有點暈的摘下了眼鏡，晃了晃頭，隨後被周圍的目光嚇了跳。
整個小餐廳內幾乎沒幾個人，外面的大食堂倒是人來人往，很多都是比他年齡更大的大學生，但他們都沒進入這個小餐廳內來。
汪斌愣了下，擺擺手，沒說什麼。
「他們已經知道了這個政策。」
周晴教他用了洗漱工具，便給他道了晚安離開。
「別擔心，你去吧，男人就是要出去闖蕩才行，」啊麽伸手摸了摸邱樂妹妹的頭，「家裡有啊麽，別擔心。」
至於設計的最後一關，王老師就沒想過人類能順利通過，只怕唯有機器人才能全部通關。
日本，東京。
等吃完后，周晴帶著邱樂進入了一棟教學樓，在教學樓的四樓，一件敞空的室內，除了另外一名戴著眼鏡的男老師之外，還有其他三個與邱樂年齡差不多的男孩、女孩。
外面的天色黯淡了下來，車子卻沒停歇，周晴和汪斌輪流開車，要在凌晨前駛入成都。
「總不能、總不能，以後讓我出門打工吧？」
少年呆坐在床邊，最後暴怒地把手機扔了出去，「啪」，手機很乾脆地在牆壁上四分五裂。
「都準備好了。」
少年馬上從床上翻起來，開門下樓，「咦？你在幹什麼？」
「中也……」
「果果……」
少年主動打招呼，嚇了進門女人一跳。
一口氣跑出很遠很遠，少年來到了公園。
少年發獃，忽然走進廚房，翻箱倒櫃，果然找到了止痛藥。
「嗯。」
一看到女人懦弱的樣子，少年就不禁來氣，「喂，給我點錢，我電腦壞了，要去重新買新的。」
一直沒動的女人勉強抬起了頭，嘴裏的血流的滿臉都是，「不要、不要擔心媽媽，我、我去給你買吃的……」
少年眼淚忍不住流淌而下，他想不通自己為何這麼倒霉，什麼破事都能讓自己遇上？
王老師一聲喊，邱樂只覺得眼前忽然多了許多藍色、紅色的方塊，慢慢地向他飛來。
「哈哈，太簡單了……靠，速度加快了。」
女人捂著嘴巴，緩緩抬起頭來，露出一個微笑，「我收到簡訊了，你把錢花光了吧？」
「怎麼、怎麼回事啊？到底怎麼回事啊？」
他只能拿著手機，呆坐在客廳的沙發，也沒看電視，只是把手機把玩著，逛一些遊戲論壇，發些自己寫的攻略等等。
可是……他這是要留給妹妹穿的。
「我沒偷，這是我的錢！」
他坐在車位後面，好奇地東張西望，外面高速路上的風景變幻多彩，一座座風機的白色扇葉在遠處的平野上形成了壯麗的景象，伴隨天空漸漸出現的夕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絢麗美感。
周晴沒理會他，走到講台上與王老師站在一起，「通過的測試率是多少？」
「總之，明天那兩個領導再過來，你就別拒絕了，馬上、立即答應下來，這對你好處大著呢，別再傻乎乎說不出話來了。」
「小邱同學，你想的怎麼樣了？」
第16關，失敗。
少年獃獃看著屏幕，方才的動作還沒立即消停，此時完全傻傻盯著黑屏，腦袋懵了。
女人聲音軟弱無力，甚至還有些畏懼眼前的少年。
「我暈，這是從哪個鄉下來的啊，穿得也太邋遢了。」
找出了銀行卡，少年也沒再和女人廢話，自己上樓去了。
他幾乎不假思索地，用手中的塑料手柄向前擊打。
為什麼他就不能好好獃在家裡玩遊戲？
「總之，你快想想辦法啊，我總不能沒有電腦用吧？」少年抓著雞窩頭，「吃的什麼都可以少吃點，反正晚上的便利店有過期食品對吧？你白天不吃不就行了嗎？這樣也能省點錢。」
……
「啊麽，」邱樂不善言辭，最後只得「嗯」了一聲。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的確是個用來做一些隱蔽事業的好地方。
邱樂也不懂什麼培訓項目，更不清楚來省城上學，這些是否是常規程序，可他覺得兩個女孩和那個https://www.hetubook.com.com少年的目光如芒在背，也不敢多問。
而就在某處海峽口，兩側的懸崖高聳如刃，周邊的礁石也阻攔了船隻接近，除了特殊開闢出來的海上線路能夠通行，不熟悉的船隻來了，定會船毀人亡。
「我、我沒有。」女人使勁搖頭，為難道：「真的只有這麼點了，咳咳……」她捂著嘴巴，接連咳嗽，「對不起，因為身體不舒服，所以去醫院看了病，花了點錢。」
少年很是不滿：「醫院看病都是騙人的，你這白痴，上當了，他們只會讓你花錢，而不會讓你的病被治好。」
王老師頗為激動，又要壓抑住聲音怕打攪到邱樂，「這小子，天賦異稟啊，到第17關最後一關，竟然只落空了5個方塊，還剩5個。」
「拿著，啊麽還有，」啊麽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好好學習，啊麽等著你帶我去城裡住呢。」
周晴給邱樂端來一盤食物，「小邱同學，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這些你將就下，以後喜歡吃什麼，可以自己去挑選。」
他也從未想過，自己的詛咒會在某天過後，成為現實。
邱樂遲疑問道。
自從他父親死了后，這個家就不再像一個家了。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少年安慰自己。
女人意識已然不清楚，渾然不知少年早已離開，還勉強想支撐站起，但最後，她所有的努力都化為烏有。
周晴幾乎是衝到了邱樂的身邊，雙手按壓住他的雙肩，喜笑顏開，「恭喜你通過了測試。」
連王老師都很是驚訝。
「混蛋。」
他終究，遲早要面對這一天。
如果要死，就不能死在家外面嗎？
「這世界……這世界不如毀滅算了。」
「測試規則聽清楚了嗎？」
「這是VR眼鏡，一種科技設備。」
小女孩還不知道什麼叫做好好學習，學著邱樂的動作，一直給他揮手。
急匆匆回到家，少年迫不及待地開始搜索屋內能搜索的箱子柜子，但找來找去，也沒找到其它銀行卡和現鈔，似乎真的只剩下這麼點錢了。
邱樂人都暈了，連自己什麼時候躺在床上，什麼時候睡著了又不知曉。
兩個少女，一個丟了三個，一個丟了兩個。
村長囑咐了許多許久，最後走的時候，唉聲嘆氣，彷彿丟掉機會的是他自己。
「哈哈，這也太簡單了吧，完全小兒科。」那個叫周方的少年得意地喊叫，「周老師，來點高難度的吧。」
「我真的服了你，一個母親連自己兒子都養不活。」
王老師撐了撐鼻樑上的高光眼鏡，「之前在軍隊測試，一共有14578人參與測試，17個關卡，前面10關就淘汰掉了14000多人，到第12關，僅有32人通過，到第13關，就只有2個人通過了，而第14關沒有一個人能通過，所以嚴格以上來講，通過的測試率是零。」
女人被少年的態度弄得聲音更弱了。
少年被女人滿臉的血液嚇住了，這樣的慘狀說是馬上會死也百分百信吧？
「喂。」
「那少吃點不就行了嗎？」
「這叫花了點錢？」
他抓狂了好一會兒，嘴裏不禁喃語：「完了，完了，來不及了，肯定輸定了。」
兩個少女中的鴨蛋臉，順利通過了第13關，可止步於14關。
這樣的生活已經維持一年多了，他也不想繼續去上學，反正就這樣活著吧。
周晴微笑地注視著邱樂。
潔白齊膝連衣裙的少女，在第14關丟掉了八個方塊，來到了第15關，最後又丟掉了1個方塊，來到了第16關。
邱樂卻覺得這錢很燙手，連忙拒絕：「啊麽，我不要。」
「我怎麼不能下樓了？」
周晴疑惑問道。
「來，你們把這個戴上。」
也不知女人在下面幹什麼，少年難得的睡了個早覺，但卻違背了長久的生物鍾，怎麼都睡不著，等終於睡去，醒來時看了看手機，已經早上十點。
從14關開始，其實都已經屬於非人類了，也許世界上一些骨灰級玩家能通過，但第15關能過的，絕對屈指可數。
邱樂感覺在這個會議室內站立不安，聽到周晴的這番話更是一臉茫然：「周老師，你在說什麼啊？」
「中也，你還沒吃飯吧？」
女人默默不說話，把少年激怒了，「喂，你說句話啊，一直不說話是怎麼回事？哎，算了，把錢都拿出了吧。」
少年琢磨著，「家裡再不成樣子，她可是打了三份工啊，怎麼可能只剩下12萬円？對了， 她一定是在騙我吧……真的煩死了。」
從地上撿起一件一個月前換下來的衣服，少年換上，覺得沒啥臭味，便走出了門。
當他搖搖欲睡時，屋子的大門突然被擰開，少年下意識就想起身上樓，還好馬上意識到了什麼，又重新坐下。
這麼快？
那部索尼老手機他已經用了四五年了，確實卡頓的不像樣子，此時用上新蘋果手機，他感覺流暢至極，愛不釋手。
這下他真的慌了，如果那女人真的患上了肝癌，若是死了那可怎麼辦？
少年惱羞成怒地一巴掌把便當打飛，「我不吃你的過期便當，我說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
呆怔了半晌，少年忽地放下診斷報告，哈哈大笑，「這女人想用假的診斷報告來騙我的吧？」
少年也不大確定，但估計在這個數字才能配置一台好電腦吧，一想到新的電腦，少年也不由心情火辣，如果有新的電腦，新的滑鼠鍵盤等外設，自己說不定戰鬥力還能繼續上升。
「不、不是吧？」
想到房間內的可樂沒幾瓶，礦泉水也幾乎喝完了，少年有些惱火。
「那女人回來了。」
村長走了進來，悄悄問他。
「羅方，怎麼說話的？」
晚上，妹妹繼續抱著邱樂的胳膊睡覺流口水，邱樂又睡不著了，比起昨夜失眠更嚴重。
邱樂走幾步就回頭看下，都老遠了，還能看到妹妹站在村子口，只是已經成了個小黑點。
周晴一愣，隨即把視線放在了邱樂的妹妹身上，不經意地在躲藏在邱樂背後的小女孩雙腳停留了片刻，在這崎嶇的山路上，小女孩卻赤著腳走路，腳丫髒兮兮的，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