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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緒不寧。索性就不呆了。」

虛空風暴從陳爍的身周吹過，卻無法傷他分毫。

「我差點以為這個小子也是和我們一樣，是從地獄之中復活的了。不然他的實力為何會提升的如此迅速，而且每一次戰鬥之後，都會有巨大提升？」

雖然陳爍說的簡單，但是明帝卻能想到，以一己之力，屠殺上萬界主，最後還戰勝了最後這上萬界主的力量集合的陳爍，那一戰是多麼的艱難。

「嘿嘿，不足半百……想當年我前世那個傢伙，怎麼說也算是萬載不出的天才，有大毅力，大運氣，大智慧。但是也苦苦修鍊了七百零四年，才領悟了五成規則。我們能到現在這個層次，也是因為……而這個小子，憑什麼！」

雖然那日滅殺的界主數量足有上萬之多，但是以陳爍的實力，神念一掃之下，那上萬界主的面容訊息便全部記在心中，而且絕對不會忘記。但是，他回顧記憶，卻沒有發現明帝所說的那個白髮白須的老者形象的界主。

足足上萬的界主，組成了一道驚濤駭浪，形成了一道噬滅的風暴。任何的存在，這些界主們的衝鋒面前，也只有湮滅的下場。

而他嘴唇輕啟，喃喃說出了兩個乾澀的字。

時間，流逝。

陳爍沉吟了一下，沉重的點點頭，開口說道，「是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麼剩下的域外界主，和牧宸實力想通甚至還超出的，還有三名。當然，也有可能是三萬名hｅｔuｂｏｏk.cｏｍ.cｏm左右的普通界主。如果是後者，對我來說說還可以應付，但是如果是前者……」

老者似乎早已習慣了他的冷淡，不以為意，繼續說道，「雖然我這那小子沒有直接的接觸，不過從聽聞的事迹來看，他的進境實在是太過迅速。根據你生前的記憶，他晉陞界主不足半百？」

「是的。」

聽到自己強大對手的訊息。陳爍卻超出想象的憑藉。或者是因為敵人太強大，所以再強大一些也沒有了什麼感覺。他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明帝沉默了，突然對著陳爍一躬到底，「陳爍，蠻荒無數生靈的命運，皆在你的手上。我代表人族向你獻上最誠摯的祝願。無論成與敗，你都是我人族最璀璨的英雄！」

明帝倒吸一口冷氣。一是因為被陳爍所透露出來的訊息。二是為後者的經歷而震撼。

……

……

……

但是，當最後的時刻真正來襲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異常的平靜。所有的情緒似乎都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抓住，然後挨個的提取出來，捏爆在自己的胸膛，化作戰鬥的燃料，鬥志的火焰，力量的源泉，悍然影響那強大的敵人！

但是，如果陳爍戰死，域外界主降臨大陸的時候。明帝會毫不猶疑的站在最前方。

明帝說完，神色黯然了下去。轉身向著蠻荒位面走去。

「蠻荒位面之上，能稱得上是威脅的，就只有這小子一個了。也就是說，和_圖_書只要將這小子解決，你我毀滅的使命便可以肆無忌憚的進行。」老者冷哼一聲，看著前方的位面，斬釘截鐵的說道，「這次我們要……一擊必殺！」

「牧宸那個蠢貨自恃實力強大，也死了。」兩人站立在虛空之中，默然良久，那老者才突然開口道。

域外界主，來了！

「來了！」

放眼向著前方看去，就見到視線的極點，無數個芝麻大小的黑點，彷彿蝗蟲一般向著蠻荒位面的方向席捲而來。等到了稍近一點的地方，才會發現那些蝗蟲一般的黑點竟然都是一個個界主！

「你來了，我還以為你會多休息一會兒呢。」明帝看到陳爍撕開空間出現在自己面前，微微一愣，然後說道。

「來吧來吧！讓這最後一戰，戰的暢快淋漓，戰的天昏地暗！只要有我在，你們就休想踏入蠻荒一步！就算我死，也要讓你們肌裂骨斷，粉身碎骨，付出慘重的代價！」

「那麼，接下來怎麼辦，你的戰鬥我已經無法插手。如果毋竺真的出手，或者還有牧宸那樣的強者出現，你還能否抗住？」

因為明帝深深的知道。一旦前來的域外界主有著堪比牧宸實力的話。那麼他在場中也只是白白送命而已，甚至還會拖累陳爍。

如此人族性命攸關的時刻，他，星光之主明帝，卻無法參与，只能在位面之內將希望寄託于陳爍。

「毋竺，是領悟九大至高規則之一的混沌規則的強者。在當年，他hｔｔｐs://ｍ.ｈｅｔubｏoｋ.com.ｃom對混沌規則的領悟，就已經達到了五成巔峰，不然也不會可以和領悟雙規則的牧宸頂力抗爭。甚至，當年人族在整體實力上，相比于異族是處於劣勢的。而我人族卻能在蠻荒和異族對立抗爭，則是因為毋竺的實力，甚至隱隱超出牧宸！」

明帝點點頭，然後問道，「你應該知道一些什麼是不是。關於那些域外界主的事情。」

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

陳爍默然良久，然後一字一句說道，「扛不住，也要扛！我們沒有退路！偌大無盡虛空，卻沒有你我躲避之地。何況，就算我們能躲。這蠻荒位面，能躲么？」

一年多的時間，他不眠不休，不言不語，不靜不動，已經將自己的一切都提升到了巔峰，此時因為睜眼泄露出來的一些威勢，便已經是露出了些崢嶸。

「既然當初歷史上那些界主們全部都復活，那麼陳爍你有沒有遇到一個白髮白須，脊背微駝的老者？」明帝在震驚過後，突然問道。

「白髮白須的老者？我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界主。」陳爍答道。

他寧願獨自承受這種憋屈。

這兩人，一人身穿白衣，面遮淡金面具。一人則是老者形象，背部微駝，似乎行將就木。

陳爍面無表情，臉上沉靜如水。之前他一直惶恐，擔憂，甚至畏懼。他惶恐自己不能抵擋住域外界主的襲擊，擔憂蠻荒位面裏面的親人和朋友，畏懼敵人的和*圖*書強大。

虛空之中無日月，無法參照時間。但是陳爍卻清楚的知道，他在這裏已經站立了一年零兩個月又三天。

那可是上萬的神明！而且，在這些界主之後，甚至可能有著毋竺那般強大的存在！

……

陳爍為明帝的機敏而讚歎，說道，「是的，不瞞你說。我之前又去過虛空中心一次，那裡盤踞的界主，足有數萬。只不過都是領悟一二成規則的普通界主。我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就想將這些界主直接扼殺在搖籃里。但是卻發現，這些界主之間似乎有一種其他的聯繫，我殺了一個，那麼他的力量就會逸散出去平均的被其他的界主吸收。當我殺到最後一個的時候，那最後一名界主，卻是在上萬界主的力量集合之下，從一個普普通通的界主實力，直接被拔升到了雙七成規則領悟的程度！」

明帝眼睛一亮：「你果然知道一些什麼。這些域外界主，都是歷史之上隕落的界主和日曜武者復活而成。而生前實力強的界主，復活之後實力就更強。而聽你的意思，這些域外界主的實力總和，似乎有一個定值？」

樂正陽淡淡的瞥了老者一眼，沒有說話。

明帝嘆息一聲，「那麼，你遇到這個老者，一定要小心了。因為，他就是當年帶領著人族界主和牧宸對抗的絕世強者、人族第一人、最後悍然和異族在虛空之中同歸於盡的大能——毋竺！」

老者猛地一揮手，眼中滿是陰霾的寒冰，「這群蠢貨們！和這和-圖-書樣的妖孽，如果敵對，那麼就務必全力盡出以雷霆一擊轟殺之！不然的話，他每從逆境死境困境之中活下來一次，實力就會有一次飛速的增長！這樣的怪物妖孽！哪裡能給他發展喘息的時間！而那群蠢貨，卻是一個個狂妄自大，上去送死。哼，這些異族蠻子們，萬年之前就是這副德行，萬年之後，哪怕重生，也依舊如此！」

「恩。」旁邊的人淡淡的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突然睜開雙眼，陳爍的眼中精芒一閃而過，似乎有無形的波動從他雙眼之中擴散開去，將前方數千米的虛空風暴都一卷而空。

樂正陽默然。

而屠得數萬神明的陳爍，又是什麼！

老頭咧嘴笑了笑，似乎在掩飾自己的驚疑，再看那龐大位面時，目光之中已經多了些讚歎和忌憚。

陳爍注視著明帝的背影一步步遠去，直至沒入位面。他又深深的看了那龐大的蠻荒位面一眼，這才扭過身來，就這般站在位面之上，閉上了雙眼。

距離蠻荒位面萬里之外的地方，兩個身影並肩而立。遠遠的眺望著那龐大的位面。

陳爍嘆了一口氣，「我最後將那界主殺死。但是他的力量，估計也逸散出去被七其他的界主吸收。你看之前那些零星來襲的普通域外界主，都已經擁有了四成甚至五成規則領悟的力量。蠻犇也是相比於之前實力有所進步……」

無法參与，到不如洒脫的放手。明帝不怕死，但是卻不會為了自己所謂的尊嚴和面子，非要戰死在虛空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