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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脫衣服睡覺，夏婉玉對我說：「別脫了，穿著睡吧。」

我驚愕在原地，張玲嗤嗤一笑說：「郝仁呀，你滾蛋吧。我要霸佔上海，做上海的小霸王。橫行南山敬老院，腳踹北海幼兒園，唯我獨尊，哈哈哈。」

夏婉玉沖張玲點了點頭。

馬曉丹點了點頭，走過去坐在張玲身邊，看著比她小上幾歲的張玲，幽幽地問：「你為什麼不去機場。」

夏婉玉點了點頭說：「那咱們走吧，我買了去紐約的機票，咱們第一站飛紐約。我已經給你辦好了簽證，而且我也幫你轉了外國籍，對世界上大多國家可以免簽，飛機是凌晨兩點的。」

如果是我自己的話，我一定會帶許多東西。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更不知道怎麼面對張玲口中說的日本，作為一個曾經在網上發帖罵日本的屌絲大學生，她跟我講日本，除了島國愛情動作片之外，我實在不了解他們有什麼值得高雅的？不過張玲所說的那一切，卻讓我想起了一些事。似乎我們從小到大，看到的許多東西，都與日本有關。比如，我小時候最喜歡看的迪迦奧特曼。

人生本就是如同坐過山車一樣，起起伏伏。

我猶豫著，咬著嘴唇。

我毫無問題，跟著夏婉玉出了機場，坐上計程車。夏婉玉拿出一張百元鈔票給司機：「我們需要用車，你能做我們一天的專職司機嗎？」

就是人一輩子的歸宿。

即將面對的，是不可知的未來。與其說這是環球旅行，不如說是為了幫我戒毒。毒癮讓我恐懼，和圖書我蜷縮在自己的世界里，終日見不打陽光。而現在，當我面臨這一切時，我只能勇敢往下面走。因為，我要做自己心中的巨人。優雅的起，低俗的下。

張玲隨口問了一句：「他們走了嗎？」

或許會有一塊墓碑，上面寫兩三個牛逼哄哄的名。

我轉過頭，驚訝地看著夏婉玉，再轉過頭看著手中的針頭。

「很多人都羡慕你。」馬曉丹笑了笑說。

優雅！低俗！

張玲就那麼看著我，一雙眸子清澈的像是溪水一樣。

後來上大學時，這種艷羡就慢慢變成了一種吃不上葡萄說葡萄酸的酸溜溜。夏婉玉英文口語絕對過八級，她跟外國人交談可以達到毫無障礙。我英語儘管也行，但是只能用湊合來說，有些單詞或者是說話太快，我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從肯尼迪機場出來，夏婉玉告訴我，我們在紐約的預留時間是兩天一夜，所以今天一天，我們都要在紐約逛了。

可是，最終我還是一咬牙，點了點頭說：「好。」

去環遊世界？

……

從上海到紐約，機票只需要四千塊錢，往返只需要八千元，一部iPhone的價格。從上海到日本淡季機票只需要一千多塊錢，往返只需要兩千塊錢，一部三星手機的價格。旅行需要的，只是一顆說走就走的心，以及到大使館申請旅遊簽證的慾望。

我一咬牙，將手中的針頭丟到垃圾桶里。

司機很愉快的同意，並且見我們兩個衣著不錯，就給我們介紹紐約的景點。夏和-圖-書婉玉卻徑直讓他開車去自由女神像附近。自由女神像位於自由島上，隨著汽車的開動，紐約市的景色慢慢進入我的眼底。除了漸漸深入市區后的繁華之外，這裏的一切跟國內差不多。

繁華，世界第一大城市，經濟中心以及一種人人都嚮往的夢想。

張玲在一旁笑著說：「郝仁。你別再低俗了，去優雅去吧。」

我緩過神看著她，張玲看了一眼我的身後。

想明白這一切之後，我變的也十分豁達。

我有些奇怪地看著她，她抱著我的頭，放在她的腿上，我閉上眼睛，她將雙指放在我的太陽穴上。我靜靜享受著她溫暖的手指，她對我說：「從今天起，我不能在縱容你，除非你自己戰勝自己。」

一整天的時間，我與夏婉玉走遍了整個紐約。自由女神像，哥倫比亞大學，紐約大學，西點軍校，帝國大廈，時代廣場，中央公園，聯合國總部。

飛機起飛的時候，我心中的確有些惆悵。

馬曉丹嘆了口氣，默默將張玲吃的垃圾整理了一下。

到自由島上需要坐輪渡，我跟夏婉玉買了船票，坐輪渡近距離看著傳說中的自由女神像。我發現，其實這東西就跟北京的人民英雄紀念碑差不多，只不過人家的叫的好聽，叫自由女神。

我轉過頭見到了夏婉玉，夏婉玉走過來坐在我的對面，看著我們兩個。她似乎有心事，在猶豫著要不要對我說。我看出了她的心思之後，就對她說：「有什麼事就說吧。」

馬曉丹回到家裡后，發現張和-圖-書玲正躺在電視上面看愛情公寓。

除了風土人情有些不一樣外，其他一切都如國內。

……

張玲的話讓我怔在原地，我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又看著張玲清澈的雙眼。張玲對我說：「放棄之前，你可以去看看鏡子里的自己，你會發現，其實你很糟糕。」

張玲思考了一下說：「我告訴你，幸福跟收入地位無關。」

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我感覺到身心俱疲。

說實話，夏婉玉猛然告訴我這個消息，我心中真的反應不過來，而且我也有一點害怕。我害怕我會在外面犯毒癮，我有一種莫名的害怕，就好像是對未知事物的恐懼一樣。我就好像是一輩子未出過門的老農一樣，在要出遠門之前，都不知道要邁那支腿。

這一次不是唇，而是臉頰。

夏婉玉的話讓我怔在原地，我不由又想起了在監獄中做的那個夢。在夢境中，我後悔懊惱，而現在夏婉玉卻給了我一個圓夢的機會。我有些猶豫，夏婉玉繼續說：「你現在的情況很不好，我希望帶你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這樣或許對你有幫助。這是曉丹告訴我的，我感覺管用。」

我低著頭坐在那裡，張玲笑了笑對我說：「郝仁，你走神了。」

我趕緊回到卧室里，從一旁的柜子裏面拿出來一小包海洛因，我想要在坐飛機之前，再讓自己得到一次那種感覺，我怕在飛機上，我的毒癮犯了。我正要用針頭刺破我的肌膚時，夏婉玉出現在我的身後，她看著我說：「你真的不能做自己心中的巨人嗎？人和圖書的慾望，人的身體，真的不能自己征服嗎？」

我站了起來，對夏婉玉說：「好吧，我回去整理一下。」

面對強勢的夏婉玉，我別無他選。

張玲笑了，她笑著說：「曉丹，其實我也不太懂自己在想什麼，因為我腦袋經常短路，這個上學時你就知道，我不是干這個就是干哪個，結果經常我自己都糊塗了，稀里糊塗去丹麥學神學，結果到頭來卻又崇拜一些可有可無的東西。人嘛，稀里糊塗過下去，就是幸福的一生。想太多，多累啊。」

夏婉玉做事，向來都是雷厲風行。

「去了他會難過，所以不去的好。其實你們也不能去，可是不讓你們去，你們會難過。所以我只好讓他難過，畢竟他是個壞蛋。」張玲說了一段馬曉丹聽不太懂的話。

需要帶很多東西嗎？

可是夏婉玉帶我去，她告訴我什麼也不用帶，帶好錢與卡以及可以在外國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就可以。對了，夏婉玉是單反愛好者，她帶了自己的單反相機，以及iPhone，這就是夏婉玉認為環遊世界需要帶的東西。很簡單，任何人都有。但是大部分人，少一個可以隨時出發的心。

是啊，當初的自己就是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現在的自己，想了想似乎是明白了，不過明白的不徹底。因為一些事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不可能再回來。天空中帶著些灰塵，上海似乎又要進入霧霾天了，張玲慵懶地躺在沙發上，像是一隻貓咪說：「好睏呀，馬上要冬天了，我要冬眠，曉丹姐姐照顧我。https://m.hetubook.com.com」

她們可能知道我要走很長一段時間，都趕來機場見我最後一面。有馬曉丹，王穎麗，楊洋。也有劉計洋，吳欣瑜，老三，小楠以及公司里的一些高層與和我比較相熟的人，他們凝望著我走過安檢口。所有人都來了，唯獨張玲未過來。我與夏婉玉消失在安檢口，她們眼睛都有些微微淚光。

馬曉丹皺著眉頭說出心中想法：「我聽不太懂。」

夏婉玉默默去幫我拿了一些資料，她對我說：「你要用就用吧，即便你剛吸過毒，我也能讓你上飛機。」

羈絆我的東西太多，以前的我走不開，也不敢走。而現在，我徹底放下一切，跟著夏婉玉來到浦東機場。

說完，她就在我臉上吻了一下。

馬曉丹的笑容戛然而止。

夏婉玉點了點頭，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樣說：「郝仁，我想帶你走遍世界。你曾經跟我說過，孫曉青曾經給了你一個夢想，就是走遍全世界，去看看世界上的景色與人物。去看各種膚色的人，我現在想幫你圓了這個夢想。」

上高中時，那個時候對於能夠出國的人，我們都是帶著艷羡眼光來看的。

晚上，我們來到時代廣場附近的酒店裡面。

坐上飛機之後，我就戴上眼罩睡覺。經過十五個小時的飛行，飛機降臨在紐約肯尼迪機場。下飛機時，剛好是紐約的早晨。入眼可見繁忙的機場里來往都是白皮膚與黑皮膚的外國人，偶爾也會有一些黃皮膚的人，不過很少。對於紐約，我的印象中只有幾個關鍵詞。

到最後三兩塊青磚，一方土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