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雜無味
第209章 事到臨頭
江川拿出一塊中階靈石,道:「不必找了。」目光微微一轉,正好看見那弟子看的紙張上,卻見上面有畫有字,內容甚是豐富。
江川苦笑道:「那是遠慮——我卻有一件迫在眉睫的近憂。」
他那邊喋喋不休,江川看著通緝令上鮮紅的文字,極其刺眼,再仔細看上面的內容,卻是觸目驚心,心中一陣壓抑,道:「這通緝令給我了,行么?」
狐言搖頭道:「您這麼猜測,雖然沒錯,可就有些沒意思了,天下的突發事情千千萬,哪裡是一拍腦袋就能想起來的?這樣不中用。」
狐言因為焦玉庄的事情,極其討厭長生殿,聞言心中鬱悶非常,道:「那整個大昌,或者三國修真界,都要變天了。」嘴角一抽,又道,「不知道這一番霓裳關會不會騎到太岳道腦袋上?」
江川手指輕輕的捻動,彷彿在整理自己的思路,道:「雁佳纓這個人,我只見過一面,只有個淡淡的印象。你說柳雪綢既然敢大剌剌帶著人去圍剿她,說明她實力必然不高,是不是?」
那人正欣喜遇到一個闊主兒,見江川盯著自己那張紙看,連忙笑盈盈的奉上,道:「您看看吧,這是霓裳關發下來的通緝令,雖然沒有人手一張,但是三五個弟子,就能發一張。這和-圖-書回那邊兒可是下了血本兒了,還說這姑娘罪大惡極,要全大昌通緝,死活不論呢。不過我們都說,這樣的美人兒,但凡是個男的,誰捨得把她交出去?肯定是憐香惜玉了。霓裳關的通緝令,關我們什麼事?」
出了煉丹房,就見那雜役弟子對這一張紙,嘖稱奇,江川來到他面前,輕輕咳了一聲。那雜役弟子抬起頭,見了江川,怔了一怔,露出回憶神色,遲疑片刻嗎,才站起身來道:「喲,執事師叔,您出來啦?」
狐言伸手接過通緝令,道:「這美女簡直是我命里的魔星,要不是為了她,我豈能砸到您手裡——哦,不,豈能和您相識?」三言兩語將看到通緝令,神魂顛倒,惹惱了柳雪綢最終差點被同歸於盡之類的情況說了,又道:「當時我看見這姑娘,她就在通緝令上,沒想到幾年時間過去了,還沒有撤銷……哦!」話說到一半,又是一聲驚呼。
那弟子迅速的翻看賬本,在數日之前,才找到了江川的名字,雖然暗暗吃驚時間久,卻也知道,許多煉丹師一煉丹就沒日沒夜,佔用十天半月也不是奇事,道:「執事師叔,您一共用了地字型大小丹房六十七個時辰,供六十七塊靈石,謝謝您。」
江川點頭和*圖*書,又道:「既然如此,她叛門而出,再想回去,就難了,是不是?」
江川被他這一驚一乍閃的不輕,道:「你又怎麼了,吃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不成?」
江川道:「既然如此,所以這兩張通緝令,說的應該就是一件事,就是她叛門的事,而絕非她叛門而出,然後又回到門中,做出另外的大事來,因此再次通緝。但是一件事卻有兩個版本,這兩份兒通緝令時間不同,措辭不同,但真正大改,也就是一個地方——盜竊至寶——這是她的新罪名,因為這個罪名,讓她整個通緝令都升級了。」
那雜役弟子笑道:「行,怎麼不行?其實師叔是執事,會有一張通緝令發到住處的,不過師叔先拿去也不妨。」
再多看一眼,江川呼吸一滯,臉色竟是僵住了。
江川被他嚇了一跳,道:「你發什麼瘋?」
江川道:「還有一節,長生殿數千年不曾公開露面,最近的動作卻是越來越大,如今更是氣勢洶洶的發出通緝令,我怕她們耐不住寂寞,就要回來了。」
狐言手指在通緝令上一劃,露出了回憶的神色,一會兒眉開眼笑,一會兒咬牙切齒,看得江川莫名其妙,正想他是不是傻了的時候,狐言:「這丫頭我見過。」
江川出了煉丹和_圖_書房的時候,神清氣爽。雖然閉關了數日,專心煉丹,也很辛苦,但對於自己的收穫卻甚滿意,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因為煉丹有成,也就不覺得氣悶了。
狐言莫名其妙,道:「這個自然,霓裳關也是七大派,那是想來就來想走的地方?」
江川嗯了一聲,道:「給我退房。」
江川用手指抵住下巴,突然道:「若是如此,那就壞了。」說著抬手,在身邊布置了一個簡易的靜音法陣,道:「事情只怕不好。」
僅僅是雁佳纓這三個字倒也罷了,尺素雖然跟江川提到過,但江川並沒有應承什麼,但是這女子的相貌,他卻不能不在乎。
「你怎麼了,看什麼美女這麼入神?」狐言說著伸頭,向那通緝令看了一眼,突然大叫道:「哦!」
「重大叛逆……偷竊重寶……罪大惡極……重重有賞……」江川盯著這張紙,只覺得很難受,最後咀嚼著三個字,「雁佳纓……」
狐言喃喃道:「不妙啊。」若是如此,長生殿大獲全勝,但是九州社稷印確實沒有下落,只怕他們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追查起來……
江川剛想說「廢話」,突然想起,按照道理說,狐言應該是沒見過冰封中的雁佳纓的,當時他還在佳肴峰上,並不曾見到雁佳纓
https://m.hetubook.com.com被江川收起來的事,後來自己忘了這件事,也就沒提。懷著幾分疑惑,江川問道:「你在哪見到過她?」
那弟子沒有騙江川,等到他回到住所的時候,果然領到了通緝令。
狐言一怔,說「不好」,自然不是說雁佳纓的處境不好,肯定是與江川息息相關,但是一個霓裳關的女弟子改了通緝令,又與江川有什麼相干?
江川苦笑道:「你明白了吧,尺素和長生殿的人,在佳肴峰上,可是被焦島主一起捲走了啊。現在霓裳關中,卻是大有動作,那麼是不是說——長生殿的人已經回到了霓裳關,甚至連珊瑚和尺素都回去了——焦島主的玄門,已經破了?」
沒錯,這個罪大惡極,滿世界被通緝的女人,正躺在他乾坤袋裡呢。
狐言道:「您說想要通緝雁佳纓的,不是霓裳關,而是長生殿?不過即使如此,又有什麼……」他突然站起身,道:「難道說……」
狐言再三觀看那通緝令,道:「不對,不對,雖然都是通緝令,但是我見過的通緝令,絕非這一張。」
狐言道:「您懷疑……」
江川道:「時間上不覺得太巧嗎?尺素當時並非與我初見,之前隻字未提,半夜三更卻來我這裏要求庇護,若非緊急之事,豈能如此?十有八九,雁和-圖-書佳纓的事就在當晚發了。」
江川道:「雁佳纓在我手裡,怎麼處置?」
江川道:「有件事情你不知道,我在珍饈島上遇到了尺素,她曾經半夜三更突然來訪,求我庇護一個人。」手指輕輕一點,「就是這人,雁佳纓。」
狐言用手指著,一字一頓道:「這張通緝令的規格,比之前那張高太多,言辭也全不相同,之前那隻通緝令,除了提到擅離師門,並無特別大的罪名,盜竊至寶,罪大惡極更是無從談起,嘖,生死不論,好大的怒火。一轉眼間,怎麼像是兩個人一樣?」
狐言「哦……」了一聲,他畢竟知道得太少,也說不出什麼來,江川卻是道:「當時她身邊只有珊瑚,還有就是——長生殿的人。」
江川心中一動,問道:「有什麼不同?」
狐言道:「怎麼?」
狐言道:「看她年紀不大,最多靈覺期罷了。」
狐言略一凝思,道:「嗯,想必她偷竊了一樣寶物,一開始沒查出來,後來才查出來,於是才這樣興師動眾。」
江川淡淡道:「大抵是這樣,但是什麼東西一擱置就是幾年的時光,才突然查出來?倘若是特別重要的東西,一來不應該幾年都沒動靜,二來若是高級的東西,為什麼能讓一個小弟子輕輕鬆鬆帶出去?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