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沒完沒了的麻煩
那子英蹦蹦跳跳踩滅篝火,開口說道:「備上一些,爺爺下次來的時候不用再找了。」
「子英,你爹不會是性魏吧?」
「紅塵又是什麼意思啊?子英要是成了仙人,還能見爺爺嗎?」
不想半晌也不見那子英言語,回頭去看,卻是一副古怪表情。
看來明日還需為其尋套女裝,我就奇怪了,那些我朝歷代女扮男裝的奇女子都是怎麼活過來的?
又坐了一陣,那文子英蹦起說道:「主家,現下可以走了!」我見她開口,連忙問道:「方才來的是何物?」
我聽著心中微微泛酸,想起那祖孫二人分別時的情景,難免有些觸動,開口問道:「子英,你爺爺為何非要讓你跟我去修道?」那子英邊踩著火星邊開口回道:「不是我爺爺讓我去,是我自己想去。」
「……」
看著那子英跑出洞外,我正欲跟出,卻見她又拖了些枯枝跑了回來,放到那已然快要熄滅的篝火旁邊。
「子英,怎地不走?」
那丫頭面色立時有些緊張,看我一眼,忽而嘿嘿一笑說道:「主家是要做大事https://m.hetubook.com.com的人,這些小事讓子英來做!」
太多的念頭在腦中圍繞,終於慢慢睡去,待醒來之時,天已放明,路人多已起身收拾營帳,我想拍醒身側的子英,卻是拍了個空,那子英早已沒了蹤影,只留下青龍菊紋氅蓋在了我的身上。
「不過是山中母狼帶著幼崽避雨,只要沒有傷患,不去驚擾,便沒什麼大事。」我聞言看了那文子英兩眼,此時的小丫頭,面色如常,正在將包袱負在身上,心中暗道:「怎地自己連個小丫頭的不如?看來還是歷練的太少,要是隔天便來上這麼一回,只怕橫豎都變膽大了!」想起方才她打開包袱之時,內里物品甚多,現下再看她身材纖弱,心中有些過意不去,猶豫著開口說道:「哦……子英,包袱沉,要不讓我來背吧?」
我看了一眼,頗覺無奈。
眼見著日頭西落,我二人這才繞到了那通往隱月宗的山道上,此處尚在山門之上,路人見我二人從旁側山道下來,多面帶鄙夷之色,我哪管那多,能省下和_圖_書一百兩銀子便好,若是找不到人,我不介意再爬上一次。
「我日!」
原以為就此風平浪靜,哪曉得這才剛開始,夜間入廁,這子英想當然便往那女子方便之處而去,後果可想而知,自是一陣驚叫,待其進了那男子方便之所,她自己又叫,好歹我一番解釋,平了風波,問她平日如何入廁,卻只是說「這裏人多!」
「小時候,爺爺教過。主家,這堪破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我問過爺爺,爺爺也不知道!」
我知道她是擔心那包袱中的銀兩,一時有些氣惱,早知道把那一千兩的銀票換成現銀,我就不信,壓不死你個文子英!
夜間風寒,有些難已入眠,看著那沿途山道上亮起的燈火,再看看頭頂之上的滿天繁星,一時浮想聯翩,不知道此時家人在何處,現下是不是已安穩入眠?知北城那裡如何?張滿平有沒有照顧好井中那個可憐的女子?那勒圖兒又有沒有逃過一劫?李進若是知道我未死,會不會開心到狂飲?老孫頭和秋若蘭是不是仍然活著,來沒來這丹霞山
https://www.hetubook.com.com?小武有了什麼際遇,會讓李進說出那樣話語?這李純生究竟是什麼人,為何總陰魂不散?張芸既是昌余的修士,與那伙劫殺我的修士和其有無關聯?若是沒有「落雲之側了殘生」的偈語,我去落雲宗找痴笑虎會不會更好一些?我將信將疑的順著其手指方向看去,此時雙眼已適應了洞內的陰暗,那石壁上面果然刻著有字。
又爬過了兩道山嶺,前方終於出現了一座被雲霧繚繞的山峰,站在嶺上向下望去,那直入雲霧的山道上卻是人來人往,便轎、滑桿川流不息。我心中慨嘆,當真是仙人的所在,如此深山老林,也會有這多人前來,只不知如此嘈雜,這些仙人如何修鍊?
我見她此番舉動,頗為不解,開口問道:「子英,你這是做甚?」
此時山道上的眾人,有的已開始支撐帳篷,再看看前方道路,確有些險峻,夜間只怕不易前行,我招呼子英一聲,卻是沒喊到人,連忙回頭去看,卻是見其正繞著一名上山的妙齡女子來回打轉。
……
「主家,這真的是仙人和-圖-書刻的字嗎?堪破是什麼意思啊?」
我猶豫一下,說道:「只怕……真的是仙人留下的。子英,你識得文字?」
后夜,那子英倒是消停了下來,早早便靠在道旁的山石上睡了過去,我見她身體蜷縮到了一起,反覆扭動,擔心她耐不住夜間的寒冷,便從自己攜帶的包袱內取出青龍菊紋氅為她披上,待其睡的安逸,這才將她身旁的包袱取過,壓在二人之間,打開了盹。
「沒有,不過常聽爺爺講那些仙人的故事,爺爺說這個洞里就曾經住過兩個仙人,不信你看那邊的石壁,上面還有仙人刻下的字!」
折騰了半宿,總算是給她講明白了銀子的用法,又連訓帶罵的說清了規矩,這才讓她安分下來,看著她兩眼含淚,心中倒是生出了些不忍,「這丫頭左右沒見過什麼世面,是不是說得有些過了!」
那子英「哦」了一聲,卻是又跑去看那路邊小販賣的糖串子,不多時便跑了回來指著那糖串子問道:「主家,能讓子英也買一個嗎?」我被她主家、主家,叫得有些頭昏,欣然應允,不想她跑到那小販跟前,伸hetubook•com.com手便從包袱里掏出了十兩紋銀遞了出去。
眼見洞外雨水停歇,那天色卻又是變得大明,不多時,更是艷陽高照,將整個山嶺籠罩在一片薄霧當中。
我被這李純生三字驚呆,卻是沒有發覺那子英已經站到身側。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丫頭頗有些當年魏寶山的風采。
「從這裏下不去,還要再翻一座山嶺。」
「許是要看破紅塵俗世,忘卻生死……了斷一切塵緣、因果。」
找了塊山石,換下自己身上的衣物,那子英自是羞紅了臉躲到一邊。待收拾停當,讓那子英看看,感覺還算不錯,招呼一聲:「子英,下山!」便想順著山坡下行。
湊到跟前細看,卻是刻著:秋水寒與摯友李純生在此立誓,不達堪破之境,死不出洞。
那女子的家人已有些不耐,眼見的便要生事,我連忙上前拉過子英,問道:「你做什麼呢?不知道男女有別?」那子英望著那女子說道:「那姐姐頭上戴的是什麼,怎地不見主家的包袱里有?」
「那是金步搖,主家我買的首飾是送給俺娘的,沒有這個。」
「修道有什麼好?你見過仙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