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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張粗略的算了一下，一個廳大概是三百人一起參加聖誕晚宴，再多包一百隻蘋果備用：「大概四百隻吧，這個咱們干不幹啊？」

於是大家今天都挖空心思帶點紅綠，小呂帶了一條綠領帶，許言和宋爽就更出挑了，她們去買了兩件毛衣，一個人穿紅，一個人穿綠，再戴不同顏色的帽子。

江寧回頭看見爸爸，她眼睛一轉笑起來：「我也最愛爸爸了！」

小張回來就說：「還好有收穫，不算白受氣。」

但書店裡已經找不到了。

聖誕節前兩天，公司上下都布置好了，前台放一棵大聖誕樹，會議室的長桌和窗台上都放著小聖誕樹。

「哎！」江燁答應一聲，他也不管圓圓聽不聽得懂，「爸爸馬上就回來了。」

圓圓很大聲，衝著電話就叫：「爸爸！」口水噴在聽筒上，江寧嫌棄妹妹的口水，手縮回毛衣袖子里擦擦聽筒。

「媽媽，烤雞跟火雞是不是不一樣的，聖誕節應該吃烤火雞！」周元柏邀請江寧去過節的，說有火雞大餐吃，火雞的肚子里還有填料呢。

小張買了一桌子，小呂給大家掛照片。

兩人每次見面，說著說著就會說到公司的事情，田愛一笑，眼睛彎起：「你該多招兩個女業務員。」

蘋果不容易壞，提前一周包好，沒什麼大問題。

自己舔一口，還給圓圓舔一口。

「好不容易有這個渠道，總不能因為蘋果就斷了吧。」

林文珺也換上她的毛衣，她的毛衣是鮮綠色的，中間織了個聖誕花環，毛衣和_圖_書配牛仔褲，盤腿坐下來。

「娃娃屋！」新出的娃娃屋！上次江寧沒考到前三，媽媽沒給她買，沒想到當聖誕禮物送給她了。

元旦前後三天是購買需求最旺盛的時候，隨時要盯著補貨。

「要包多少只？」林文珺問。

江寧一隻一隻盒子找，她趁媽媽不在，都偷偷找過了，有三件禮物是她的，她先把最小的盒子拿出來。

圓圓爬到媽媽身上。

聖誕節前一周，酒店需要的所有聖誕禮品全部交貨完畢。

但江寧拒絕了，她要跟爸爸媽媽妹妹一起過節，她看《成長的煩惱》，邁克家就是這樣過節的，樹下面堆滿禮物，大家吃好吃的東西。

宋爽從工位上抬頭，她正在提前熟悉資料。

說做吧，工作量還是挺大的，可能一下午的時間都沒了，雖然這個不在合同範圍內，但小張還想接酒店明年的聖誕活動呢。

「是該換著多跑跑。」林文珺從辦公室里出來，把表格給小張，「等元旦賣場忙完了，你也帶宋爽去見見客戶，兩邊都讓她熟悉一下。」

那本書江寧一直珍藏，後來她有零花錢了，也敢開口讓媽媽給她買了。

「可以，拆吧。」林文珺有意要給女兒過聖誕節，她就把最近要給寧寧圓圓買的東西都用禮盒裝起來。

江寧小心翼翼把花取下來，包裝紙好漂亮，她捨不得撕破，用小手指頭一點一點挑開，還是不小心撕破一個角！

晚上回家，江寧早就已經眼巴巴等著啦！

她剛想進去把莉香拿hetubook.com.com出來，媽媽說：「這個你只能在你房間玩，要小心妹妹把這些小東西吃到嘴裏。」

沉甸甸的，拿在手裡搖了搖，聽不出是什麼。

江寧放下書，站起來抱住媽媽的脖子，把臉跟媽媽的臉貼在一起：「謝謝媽媽，我最愛媽媽了。」

陳姐提前買來烤雞，她還做了個沙拉，桌子上擺著大蛋糕，江寧今天往廚房跑的次數不斷增加，最後她忍不住，偷偷颳了蛋糕下面的一點奶油。

宋爽一邊看一邊寫筆記，林文珺看她很認真，點了點頭。

話是這麼說的，但東西送過去，對方很滿意，覺得小張腦子靈活手腳也快，說新春也有活動，把這個還交給他們公司。

林文珺這才改變想法，確實她把設計的活交給女性更多，不該這樣，等明年再招一個女業務員，一個男設計師。

林文珺想了想：「包，把會議室空出來，你到保姆介紹所去，找三四個鐘點阿姨，按鐘點給她們算錢，讓她們來包蘋果，你們都去忙各自的事兒。」

「我知道！」小張提前都預算好了，「我跟他們定個臨時協議，保證蘋果提前送來，要預留給我們包裝的時間。」

酒店又提出新的要求：「我們這邊準備了平安果，你們能不能來負責來包裝一下，到時候每位客人桌前都有一隻平安果。」

江燁站在門口，咳嗽一聲。

「你這就叫受氣了？」小呂抻抻懶腰，這一個月還真是忙的沒停下來過，「多跑兩趟工廠，你才知道什麼叫兩頭受氣和*圖*書呢。」

她眼巴巴看著，林文珺看了看價格，允許她拿一本，那是家裡最困難的時候，江燁丟了工作，一個家就靠她的工資在維持生活。

林文珺本來還想聖誕節帶大家出去吃頓飯的，結果這幫年輕人，個個都要吃炸雞。

「當我的面，就要老老實實叫我一聲田經理。」

「那也行，但你得收錢啊。」這一個冬天，楊霞織了各種各樣的小物件，除了江寧的手套，圓圓的鞋子，連茶壺都織了一個保暖套。

她捧著禮物看了看，反正都破了，一把撕開，露出裏面的塑料盒子。

她現在總是很用力的喊，不肯站不肯爬，聲音倒很大。

大家就在會議室里拍照片。

這比娃娃屋還讓她高興，江寧很珍惜的摸著圖畫書的封面，連聲音都輕下來：「媽媽，你是怎麼找到的啊？」

找的時候方便，也能對比禮品種類的不同，新人進來就能先從資料開始看起。

寧寧和圓圓都穿著紅毛衣，毛衣上一棵綠色的聖誕樹，樹上還織了小燈籠，算是中西結合的聖誕樹。

「林經理也來拍一張嘛。」許言和宋爽把她拉到中間，就在聖誕快樂的橫幅綵帶下面，拍了張單人照。

她又捧大盒子，大盒子很輕，江寧決定很拆大的：「是什麼呀？」

幸好找了鐘點工來包蘋果，酒店那裡根本不是包四百隻，所有住客和員工，每人也要發一個，蘋果送過來都堆成山了。

「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啊？」聖誕夜是禮拜三，江燁送出去許多酒店用餐券，本來說ｍ•hetubｏok•com.coｍ好他不陪人吃飯的，臨時還是去了。

這事不在合同範圍內，但酒店要求他們提供包裝，包裝也在禮品的範圍內，小張聽了就說：「咱們哪有空去干這個啊，要不然，把包裝材料給他們準備好，酒店這麼多員工呢，就沒人干？」

小張氣得不行：「這是把咱們當廉價勞工了！」得虧他報價的時候把人工費也算進去了，羊毛出在羊身上！

「爸爸晚點回來。」

「那什麼時候呢？」江寧牽住圓圓的小手，用口型教她「爸爸」。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這話是田愛跟她說的，田愛房子已經裝修完了，她趁休息回來了一趟，只要再通通風，買點傢具，就能住人了。

圓圓坐在聖誕樹旁邊，手去扒拉那堆禮物：「媽！」

小張「哎」一聲，林文珺又說：「咱們不爭採購這個事，突然有新要求，肯定是酒店的採購部門自己想過個好節，但你得把損耗也算進去，別來五箱蘋果，咱們只能還四箱半，到時候再跟咱們算細賬。」

林文珺對資料管理要求很嚴，要做得乾淨清爽，按訂單公司來分類，要求是什麼，成品有哪些，全都列印出來，整理成冊。

第二件禮物是一套圖畫書，是江寧最喜歡的繪本。她小時候買過一本，當時書店的書柜上有一整排。

「女員工也有女員工的優勢。」這是田愛自己的切身體會，「有時候男人談不下來的訂單，女人就能談下來。」

可聖誕節之後很快就過元旦了，元旦禮品需求量更大，銀行的大單不用和圖書說，田愛那裡賣場活動的需求也很大。

「我打電話給出版社，請他們找庫存，把一整套都買下來了。」那本舊書，她每次看完都要壓一壓，怕書起皺。

要一隻一隻單獨塑封，每隻上面還得紮上絲帶禮花。

「不知道啊。」林文珺抱著小女兒，握著圓圓兩隻手揮來揮去，「媽媽也不知道是什麼呀。」

江寧收回手，決定晚上偷偷玩。

江燁就是這時候打開門，他剛拎了只烤火雞進來，就聽見女兒在真情告白。

包上彩紙，貼上蝴蝶結，這些禮物，已經在樹下堆了兩天了。

每個人都有要負責的部分，誰能空出手來包蘋果。

再怎麼仔細，封面上的顏色還是蹭掉了一些，她時常看見江寧摩挲舊書，她有那麼多新書了，繪本故事對她來說已經有些幼稚了，但還是最愛那一本。

但她等不到第二天了，她現在就要拆禮物：「我可以拆禮物嗎？」

林文珺打算把小呂派過去，公司又招了新人，這回招了個女業務員宋爽，她想讓小呂帶著宋爽出去鍛煉學習一下。

當然了，也還伴隨著「強勢」「女強人」「作風」這些耳邊風，但這有什麼關係，反正他們也不敢當著她的面說。

今天公司的規定是人人都要穿紅配綠，小呂說：「這樣才有聖誕氣氛嘛，我看那些外國電影里，老外人人都穿聖誕毛衣呢。」

每個能去找的書店都看過，但就是沒有。

林文珺一在家裡說起聖誕色的毛衣，楊霞就聽見去了，她說：「老闆娘，你別花錢去買了，我來給她們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