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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手不停，嘴不停，眼睛也不停。

以前的林文珺總擔心女兒脾氣這麼硬，工作上會跟人處不好人際關係。

這規定一出，小吳立刻現形，試用期一滿，宋爽就把人給開了。

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以前林文珺不懂，江寧忙起來就跟陀螺一樣，她自己在家呆慣了，從思維方式到時間觀念上全都無法跟女兒合拍。

林文珺看得很慢，每家店都進去看一圈，半層看完，已經買了一袋東西，她們說是買來樣品的。

許言看著斯斯文文的，說起重話來一點也不留情：「你要是心思不在工作上，我的部門不能留你。」

剛剛她還覺得奇怪呢，為什麼小商品城對面的餐館有世界各地的美食，現在她知道為什麼了。

「等試用期到了，就讓她走。」公司不能養這種人。

宋爽眼花繚亂，恨不得多生幾雙眼睛，海市已經算是外國人多的城市了，那也沒一下子見到這麼多各種膚色的。

宋爽脖子里掛的相機，鏡頭蓋還沒開呢，剛走到門口就有人盯著說：「不許拍照啊！」

飛和圖書機落地，兩人先把行李放到酒店，然後接奔小商品城。

還有許言的設計部，她其實更想給女孩子機會，小米就幹得很不錯，但另一個女孩工作就不能么上心。

宋爽讀大學時候經常被外地同學說，你們這兒節奏真快，走在路上每個人都急沖沖的，跑這裏來才知道什麼是快。

「她當然不會在您面前表現出來嘛。」聽說還經常給呂經理髮簡訊，跨著部門呢，呂一鳴也不管設計啊。

宋爽來之前，還以為沒有展覽的時候，這裏應該挺冷清的，沒想到完全不是這樣，大熱天，小商品城每一層都是人，各種膚色的都有。

林總在交通上那是真的不省錢，說別省這點交通費，時間才是最值錢的。

主動給她們樣品的錢，還留了好些電話和名片，可當宋爽提出要拍照的時候，商家還是拒絕，不允許拍照。

之前去蘇城跑工廠都是坐火車，徐曉曉跟著交響樂團也是坐火車，但林總當時就說了，等巡完，給她們報銷飛機票，讓她們坐飛回來。

電梯ｍ•ｈetuｂoｏｋ•ｃｏｍ•ｃoｍ往上幾層，果然不一樣了。

「張頌還盯著人家呢，結果人家根本沒看上他。」宋爽幸災樂禍。

她們來主要是來看服飾類的，也看得很細緻，兩人因為趕行程，所以打扮得很輕便，也就因為輕便，所以才被人盯住。

去的時候還得把自己打扮得成熟點，要不然一眼就被人看穿不是來進貨的。

這一批實習生時，兩個月實習期一到，每個部門留下來的都是認真幹活的。

呂一鳴特意跑去問許言，這人工作能力怎麼樣，一聽說不怎麼樣，趕緊求許言把人開了。

宋爽很想拍照片，但每家商戶都盯得很緊，防賊一樣防著她，她只好把照相機收到背包里，把背包背在身前。

宋爽悄悄跟林文珺講八卦：「林總，您還不知道吧，她剛一進公司，就盯上呂一鳴了！」

林文珺問過火車時間，再一次感慨，要是現在有高鐵就好了，坐飛機最少也得提前一個小時到機場，這些時間可都精貴著呢！

宋爽這邊就是：「那個小吳，每天早上都說是去跑業務晚來公司https://m.hetubook.com.com，我那會兒就算早上要跑業務，也要先來公司一趟，就他會偷奸耍滑？」

「嗯，設計上要更豐富一些。」能做的東西有很多，扇套手帕鏡袋，她回想自己去日本旅行的時候，各種和風絹扇披肩手袋……

珺寧的規模比不上大公司，但有自己的品牌和穩定的客戶，薪水待遇都不錯，就這兩年發的獎金，她跟許言都付了首付。

小呂單獨管廣告傳媒那一塊，職位升了，薪水也水漲船高，那女孩子一進來就看上了呂一鳴。

江寧非常注重時間，還把這個當衡量對方工作能力的小標準。上輩子林文珺聽她打完電話，勸她：「別這麼著急，年輕人嘛。」

「你說她腦子裡想什麼呢？」不好好工作，跑進公司來釣凱子了！

但林文珺不打算做和風的，她想做成中國風的。

宋爽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坐飛機。

明明她的學歷更好，可就是沒拿出個像樣的設計來，還想讓同組新招的男實習生幫她的忙。

這一看就是來踩點談生意的呀。

宋爽有些失望，如果都是這類廉價和-圖-書品，那她們就算參展也賣不出去，林文珺說：「走，我們樓上看看去。」

現在林文珺百分百理解女兒了，她也更喜歡和守時的人合作，如果合作方几次三番的遲到，她也會質疑這人的工作能力。

宋爽打完電話問：「林總，咱們決定參展了？」

拎了滿手的東西出來，林文珺說：「你給許言打電話，讓她安排時間過來一趟。」

宋爽感覺自己來了大型的七浦路，她上學那會兒就愛去七浦路淘衣服，還要假裝自己是進貨的，拎著大馬甲袋，跟老闆要批發價。

「進來看看我們家這版型……」

百年得做有自己品牌特色的，有句話現在還不流行，但以後會流行。

宋爽大開眼界，這一路聽下來，有些專業的詞彙她都聽不懂，但別人張口就能說，一看就是打了好幾年交道才能練就的。

她還改了規定，必須兩個人一起跑業務，推銷禮品盒，單人出門就算曠工。

江寧無奈：「媽，工作確實有力所不能及的時候，守時已經是最容易做到的了，意外是可以寬容的，但不能總是發生『意外』。」

來應和-圖-書聘的人這麼多，得到了機會卻不好好珍惜。

一是，百年的中國風和油畫風已經有名氣了。二是現在找廠家做和風布料不現實，也趕不及。已經八月了，十月初就要參展。

好像年輕可以馬虎一些。

簡訊被他老婆夜裡起來奶孩子的時候看見了，大吵一架，他怎麼解釋，他老婆都生氣，睡了好幾天沙發呢。

「還有這種事？」林文珺一點不知道，明明她每天都在公司里，就在她眼皮子底下，竟然一點也看出來。

她親眼看見四五十歲，尋常中年婦女模樣的人，在用英文跟個阿拉伯人談價錢。

這裏既然是個促商平台，那就不止有低價貨品，一定涵蓋高中低三個檔次。

熱鬧是熱鬧，也確實有很多人在簽單訂貨，但這跟百年的品牌定位不符。

林文珺穿得輕便，頭髮一紮，還戴頂帽子，看上去頂多三十。宋爽又天生一張娃娃臉，要不是旁邊有林文珺，都不相信她是來看貨的。

樓上的兩層一看就是高端線，有好些布料看上去特別日風韓風，林文珺粗略一看，大概就知道絲綢類的外貿，多是流向日本和韓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