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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馳摘下面具，劉金的反應跟剛才完全不同，於是他回頭看了看公孫。

「你們認為什麼是皮囊？」王大平不答反問。

白玉堂托著下巴看著眼前的三人，搖了搖頭。

可奇怪的是，劉金還是沒反應，巴利也沒動。

王大平點頭，「沒錯。」

「少廢話！」展昭和趙爵一人擋著一邊，「給你擋口型懂不懂啊？！」

展昭和趙爵都摸著下巴，似乎是在捉摸著王大平的話。

公孫摸下巴，「果然跟面具的外觀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啊。」

眾人都回頭看王大平。

王大平點頭，「有多人以上目擊，但是兇手堅稱自己無辜……這種案例實在太容易找了。」

「你是說，皮囊？」趙爵眼睛又涼了幾分。

展昭和趙爵似乎心領神會，「是沒有皮囊的人。」

雖然這已經是最先進的機器，不過列印一個面具還是折騰了挺久，而且因為材料的緣故，列印出來的面具是藍白色的。

半個小時后，白玉堂和展昭還有趙爵帶著王大平離開監獄，回警局。

「說了半天。」白玉堂問回展昭最初的那個問題，「你找到那個目擊者了么？」

白玉堂皺起了眉頭。

王大平一笑，「在警局的停車場。」

放下SCI眾人顛來倒去研究那個神秘的面具不提，再說此時正在牢房「探監」的展昭、白玉堂和趙爵。

米婭也過來湊熱鬧，手裡拿著小白馳請她吃的冰激凌，邊好奇地打量著房間里的各種機器。

展昭等人皺眉——這話可扯遠了，是從生理上說還是從藝術角度出發啊？

秦歐看了一眼，「三十六位密碼鎖的保險箱。」

王大平無奈，低聲在白玉堂耳邊，說了一組數字——3樓5排14號。

馬欣也奇怪，「不和圖書是通過這一組字元催眠的么？」

王大平嘆了口氣，問，「我如果告訴你們，你們真的現在就能帶我出去，並且保證我的人生安全？」

王大平，也就是那位侯天師說他不惜進監獄住了十年，是為了找目擊者。

眾人都好奇地看著她。

王大平笑了，「不錯，只要沒有了皮囊的束縛，就可以成為任何人！有什麼比這更可怕？」

就見米婭將原本那個面具上，用特殊儀器打光之後才能看到的那一串符號，也就是展昭他們剛剛破譯出來的那一串字元都畫了上去。

白錦堂進門看到公孫跟個小孩兒似的，瞧著機器的樣子像是在瞧什麼新款遊戲機，搖了搖頭，表示無奈。

白玉堂一挑眉。

劉金有些不解地看戴這個難看的面具走進來的白馳，問，「你們……幹嘛呢？」

……

米婭拿起一支記號筆，在面具上，塗塗畫畫。

「你們有沒有統計過，有多少人因為一項或者多項謀殺罪入獄甚至是送命，可他們至始至終堅稱自己沒有殺人，或者沒有殺某一個人，但可惜的是……都有目擊證人目擊謀殺過程！」王大平道，「而且這種情況下，目擊證人通常還不止一人。」

「你要通過他找的是殺了誰的兇手？」白玉堂也好奇。

「然而此人非常低調！」王大平道，「很多人都在找他，因為他手裡有秘密！」

展昭和趙爵都轉臉看白玉堂——合作？

馬欣好奇，「做面具么？」

白玉堂倒是還能保持理智，擺了擺手示意身邊兩個瞪著眼的聰明人「冷靜」，邊跟王大平說，「我們可以合作。」

王大平微微地皺著眉，搖了搖頭，「還沒有。」

王大平笑了，「才幾天而httｐs://ｗwｗ•ｈｅtuｂｏoｋ.cｏm.ｃｏｍ已……」

王大平想了想，有些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又瞄了一眼牆角的監控，伸出手，對白玉堂勾了勾手指。

「咦？」公孫就覺得奇怪了，「怎麼回事？」

「喬遠新有一串手鏈……」

王大平看了看眾人，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

「那串手鏈，就是找到目擊者的關鍵！」王大平笑了笑，「皮囊。」

「什麼？」白玉堂問。

公孫想了想，去拿來了那個面具，開始掃描。

王大平一驚。

展昭和白玉堂都點頭，心說不止見過畫的，還見過真的呢。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挺口氣，是從哲學角度出發？

王大平一撇嘴，「你們也想找目擊者，我也想找目擊者，咱們是競爭關係！」

「還沒有？」展昭注意到王大平的語氣里，不甘多過遺憾，而且說話的時候無意識地強調了一下那個「還」字，於是……

後備箱里，有一個裝有密碼鎖的箱子。

這時，有幾個人走了進來，走在前邊的是白馳，身後跟著的是趙禎和白錦堂。

展昭眯眼。

王大平有些無語地看著礙手礙腳的兩人，「讓他一會兒告訴你們不就行了？」

王大平也看白玉堂，「我掌握的信息比你們多，我有利，而且我過幾天就放出去了，給我個跟你們合作的理由看。」

「哦……」白馳就拿著面具跑去了休息室，戴上面具，打開門站在劉金面前。

王大平表示鑰匙他丟掉了，東西在後備箱。於是，白玉堂索性讓趙虎撬開了車子的後備箱。

這話引起了展昭等人強烈的興起——什麼目擊者？

展昭摸著下巴打量王大平，似乎也是在考慮如何使他開口。

「武功秘籍在自己學和*圖*書會之後就要銷毀！」趙爵點頭啊點頭，「銷毀了世上就只有他一個人會了！」

公孫攛掇白馳，「拿去給劉金看看，看他有沒有反應！」

「狩獵家族。」王大平冷笑了一聲，「這個以收集靈魂為任務的古老神經病家族。」

「理由就是今天我們就能帶你出去，你不用再回去牢房裡。」白玉堂淡淡道。

「看看面具做出來之後會不會有同樣效果。」公孫讓夏天操作機器。

「沒人知道！」王大平道，「所有見過他的人都死了，其他的人，見到的都不是他真正的面目，於是……他可以輕易地將自己的罪行嫁禍給別的人。」

「皮囊和你說的目擊者，有什麼關係？」展昭問。

趙爵湊過來，對展昭和白玉堂道，「給我三分鐘我讓他把舌頭都吐出來。」

「你確定還要討價還價？」白玉堂問，「我如果現在放你回牢里，不用多久你就會喪命，你說是不是？」

展昭和趙爵眯起眼，意義不明地「嗯。」了一聲。

「說白了，不過是一群反社會的殺人狂而已。」王大平道，「他們家的家訓是代代相傳的，不過我覺得他們傳下來的不只是暴力傾向，還有一樣東西。」

「我想說的是，人之所以偉大，是因為這種內在的，即看不見的東西。而人之所以渺小脆弱受到束縛，歸根結底，是因為我們都有皮囊！皮囊會死、會被認出來、會被鎖入牢籠。」王大平聲音又壓低了幾分，「這世上最強大的人是什麼樣的人？不會死？不會疼？都不是！」

米婭歪著頭，走到機器旁，瞧著那個面具，眨了眨眼。

王大平伸手，按了三十六個數字之後，箱子咔噠一聲，打開……

「如果說皮囊是那一大套的行頭，什麼頭盔ｈｔtps://m•heｔuｂoｏｋ.ｃom.com啊、面具啊要穿戴那麼多的話，豈不是一出門就被人當神經病抓起來？」王大平一攤手，「真正的皮囊，應該是藏在那一套行頭裡的一個秘密！當掌握了那個秘密，就不需要那套行頭了，相反……他會想盡一切辦法毀掉那身行頭，因為……」

「在監獄的好處是不會被抓，可是在監獄的壞處就是一旦被抓了可跑不了。」趙爵也點頭，說完，兩人同時瞄白玉堂——不是書獃子了不起啊？！

白玉堂立刻起身，去給包拯打了個電話，包拯想法子辦妥了手續，將王大平轉移。

法醫室隔壁專門開闢出來給公孫放置各種先進器械的房間里，3D印表機的試用完成，安裝人員確定一切正常后，離去。

展昭等人皺眉——又是皮囊！王大平只是個神棍，為什麼他知道那麼多？

畫完之後，白馳又戴上了面具。

「你有線索了？」展昭問。

「人皆有皮囊。」王安平搖了搖頭，「但並非世間萬物都有皮囊。」

劉金這會兒正坐在沙發上看一份報紙，邊輕輕拍著趴在他懷裡睡熟的劉星，腳邊，那隻大金毛看到有人進來，就甩了甩尾巴，隨後又去趴著，顯得挺無聊的感覺。

白玉堂看他。

展昭和白玉堂都挑起眉。

王大平臉上沒了表情，看白玉堂，最後一撇嘴，「切，這招果然只能騙書獃子。」

「可是人究竟是什麼？」王大平接著說，「決定我們是什麼的，是那種看不見的存在，還是看得見的皮囊呢？」

趙爵摸著下巴雙眼亮晶晶，「所以說皮囊是為了沒有皮囊……而你找的目擊者是唯一一個見過真正皮囊下邊真面目的人么？」

「某種精神疾病。」王大平一攤手，「喬希就病得挺厲害，他媽簡直是用生命在www.hetubook.com.com逼瘋自己兒子，但是喬遠新的死，並不簡單。」

「也對啊……」公孫摸下巴，「陳瑜也能看見這些字元，她也沒被催眠，打光之後我們都看到了這些字元……那問題究竟是出在哪兒呢？」

「別說，雖然造型一模一樣但是也差太多了吧。」白馳拿著兩張面具比較著，「就好像是真的故宮和橫店版故宮那樣明顯的差距，氣場就不一樣喔。」

「看不見的東西。」王大平聲音壓低了幾分，「有很多東西存在但是看不見，比如說精神、感知……語言，目光……靈魂、慾望……」

公孫將那個塑膠的面具拿出來，跟原本那個對比，的確是一般無二，但是感覺卻完全不同。

到了警局，白玉堂他們直奔停車場，在王大平提供的位置，找到了一輛銀灰色的轎車。

公孫和馬欣圍著機器轉了好幾圈，小夏天抱桌腿直蹭，果然調來SCI就是酷酷酷！

展昭和趙爵也恍然大悟——好地方！

展昭斜了他一眼，「對哦，你跟我們見過面了，那幕後黑手應該會想方設法幹掉你！」

白玉堂湊過去了點，展昭和趙爵也一左一右湊了過去。

白玉堂覺得事情比較嚴重，如果真是這樣，那得有多少無辜坐牢的？說不定還有不少無辜償命了的……

「你們既然已經找到了喬希，就表示去他家看過了，是么？」王大平問，「見過她媽房間里的那棵家族譜系樹么？」

展昭托著下巴，趙爵背著手在他倆身後溜達，「你在監獄這麼多年，統計出了不少吧？」

白玉堂扶額，示意王大平——趕緊說！

白玉堂點頭。

車門鎖著。

說到此處，王大平話鋒一轉，「我對什麼哲學探討沒有興趣，對人性也沒興趣，我們不討論這些虛無縹緲的，只討論現實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