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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楨估計這輩子都沒被人這麼無視過，尷尬地笑笑，湊上來問：「你找什麼呢？剛下飛機就來圖書館？」

「我沒有多餘的被子。」

趙楨無奈地站起來，走到門口，「你去哪裡？我有車，送你？？」

「要幫忙么？」身邊傳來了一個聲音，公孫有些驚訝地回頭，就見一個很精幹的男人站在他身邊，有些關切地問他。公孫看看他，感覺到他身上似乎有些和白錦堂相類似的氣息，精英的氣息……

車子駛入了公孫家公寓的地下停車場，白錦堂停下車，轉頭看公孫：「你還在生我的氣？」

盧珍拉了拉展昭的手：「我想……和你們一起去找。」

趙楨又湊近了一些，說：「不過我真的沒什麼印象，哪裡得罪過你啊……說來聽聽？」

「想得美。」

「好……好的，謝謝你。」白馳點頭，轉身準備離開，卻看到了門口幾個有些陳舊的檔案歸類架……好奇地走上去。這是一種老式的資料櫃，按照字母的順序排滿了一個一個的小抽屜，打開，可以看見每個抽屜里都有一疊卡片，記錄著資料的種類、名稱和所在的位置。白馳走到一個柜子前，就見標籤上寫著的是「報刊」。

「話說回來，你的童年還真是悲慘啊，怎麼盡被人欺負？」趙楨邊躲邊說，「我真是沒見過比你更自卑的人了……」

白玉堂把展昭抱住他腰的手拿開，幫他脫下外套，展昭翻了個身，抓住白玉堂的胳膊，又蹭蹭：「魯班……」

回頭，卻見展昭還獃獃地站在水泥管上盯著下面，臉上的表情是驚駭……

「你回來了啊？怎麼這麼晚？」門裡站著的，赫然是趙楨，一手拿著蘋果，一手拿著一個本子。

「你，小時候是在k市念的l小學？」趙楨湊上前問，「我比你大幾歲，不過……好像我念書的時候你也在那裡……小我幾級，嗯？」

公孫也看見了那輛熟悉的賓士，不再理會身邊的人，快步走了上去，坐到車裡，沈潛向他揮了揮手：「再見，公孫……」話還沒說完，白錦堂已經開車離開。

展昭滿臉佩服地看著白玉堂挑的這個包廂，真想寫個服字——S市大酒店唯一的一間兒童包廂～～～專門給小朋友慶祝生日的，滿牆的米老鼠唐老鴨。

白馳的心情自然是陰轉晴了，因為白玉堂告訴他今天S.C.I.要開慶祝會，歡迎他進組，鑒於他在上次案件里表現得可圈可點，所以他已經成功地通過了試用期，轉正了。

白玉堂看看他，「昨天那個幼兒園的小孩，就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孫倩……他家人報案說她昨天失蹤了。」

白馳不理他，繼續看報紙。

「怎麼了？」趙楨走過去蹲到他身邊，「生氣啦？」

誰知這時，門卻打開了。

轉回頭，無視……繼續翻找。

「你……怎麼知道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住這裏？」白馳把鑰匙揣進口袋裡，狠狠瞪。

白玉堂跑回來，說：「對面的店老闆說他沒有太注意。」

白馳準備就緒，走到門口看趙楨，眼神示意：「出去！！」

「我哪有？」公孫笑得人畜無害。

※※※

「蘋果錢！」白馳瞪眼，「很貴的！」

白馳伸手，「還我三塊錢。」

把展昭放到床上，解開他的外套……

「ok！你慢慢找，我先……走了，一會兒見。」說完，趙楨爽快地轉身離去，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小串鑰匙，圓滾滾的小鴨子吊飾——白馳～～

「你！！」趙楨氣得抽一口氣，「好！算你厲害。」說完，掏出十塊錢放到白馳手上，「不用找了！」轉身就走。

「你……你……」白馳驚得語言不能，怒氣沖沖地進門，「你怎麼在我家裡？」

展昭轉頭看他，說：「他回來了！」

繼續往前走，是幾根高搭起的水泥水管，踏上水管，向下望，兩人驚呆～～

「全部要外借么？」管理員有些驚奇，「借書的數量是有規定的。」

「你還給我！我逮捕你哦！」白馳怒了，一把搶過自己的錢包，兇巴巴地吼了一聲。

嘆了口氣，看看眼前毫無防備躺在他懷裡蹭來蹭去的展昭，白玉堂苦笑搖頭，這是貓兒對他的信任，他絕對不可以讓他失望，雖然想，但現在不是好時候，對貓兒不公平。

兩人走進電梯，白錦堂把外套披到公孫肩上，說：「我去拿車，你到門口等我。」

「公孫……」

展昭也醒了過來，抬頭看。

「那我睡你那裡？」

五點左右，白馳才捧著厚厚一捆舊報紙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門口，掏鑰匙～～咦？鑰匙嘞？？

「嗯～～」展昭伸手抱住白玉堂的腰，蹭啊蹭，嘴裏迷迷糊糊地哼哼：「魯班～～」

「喂？」看表——五點？

趙楨連忙躲開，「我要弄明白你幹嗎那麼討厭我啊。」

「你肯定？」白玉堂問。

白玉堂轉身專註地看著腳下的屍體和魔法圖……的確是和昨天的現場完全不一樣的感覺，興奮的、享受的、沉醉的……讓人不寒而慄。

白錦堂沉默了一下，說：「他叫沈潛，沈氏集團的老闆，我的競爭對手。」

白馳回頭，見趙楨不知何時已經把他的警員證拿走了……

倒抽一口氣，白玉堂用力抽回手，警告自己要冷靜，伸手幫他解領帶，沒想到展昭又摟住他脖子蹭蹭：「魯班……」

趙楨聳聳肩，扔了串鑰匙給他，說：「哦～～我剛才撿到一串鑰匙，就想還給主人咯，沒想到那麼巧是你的。」

公孫卻並沒有伸手，只是目視著前方，「我不感興趣。」

公孫驚覺自己胡思亂想竟會覺得白錦堂有些可愛，臉上微微發燒，轉臉冷冷地對那ｈｅtubｏｏk.ｃｏm.ｃｏｍ人說，「不用。」

……

白玉堂蹲下去，把拚命忍著眼淚的盧珍摟過來抱住，拍著他安慰：「不是你的錯。」

※※※

就見白玉堂聽著電話，面色開始變得難看起來，無言地合上了手機，皺著眉。

連忙伸手，抓住了一個，卻被另一個狠狠砸中腦袋，「呯～～」地一聲。

展昭也是被白玉堂搬回家的，雖然大部分的酒都讓白玉堂擋了，但是酒量極差而偏偏還很饞酒的展昭沒喝幾杯就醉得暈暈乎乎的，臉頰紅紅地趴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白玉堂無奈，只得帶著他先撤。

「騙子！出去！」白馳氣呼呼地伸手指門。

「她爸爸說昨天跟她說好要晚十五分鐘去接她，讓她在門口等，可是他到時卻找不到孫倩，本來以為是去了朋友家或者奶奶家，可是找了個遍都沒有。」白玉堂有些不安，「貓兒，會不會……」

展昭站到盧珍所指的地方，緩緩地原地轉了360度，環視著四周，「這裡是鬧市，如果強行帶走一個小女孩，不可能不引起別人的注意。」

掛了電話，趙楨感覺白馳的心情好像好了起來，就見他把報紙整理好，收拾了一下，像是要出門。

「公孫。」白錦堂側轉身注視著公孫道，「你這一個月一直在折磨我。」

公孫下車，「那房子是你的，你住不住跟我有什麼關係？」

「很累啊？我先送你回去？」緊隨公孫出來的白錦堂伸手幫他揉太陽穴，湊到耳邊問。

晚上七點，人都到齊了，人數卻比預期的要多得多，除了S.C.I.的，還有重案組的，齊樂他們樂團的，加上丁家的雙胞胎和白錦堂，包廂里擠得爆滿，一群年輕人瘋到半夜。

「我想去一下現場！」展昭趕緊爬起來，穿衣服。

「我叫沈潛」那人禮貌地伸手過來。

「什麼？」展昭驚得坐了起來，「怎麼會？」

兩個鐘頭后，白玉堂打開燈，認真地想——剛才展昭叫那聲「玉堂」的語氣和前面叫「魯班」的好像是一樣的啊～～

「白～～馳～～」趙楨「噗～～」地笑了出來，「好名字啊～～」

「哦～～」公孫瞭然地點點頭，「難怪。」

「你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啊？？」展昭問白玉堂。

拍白馳的不是別人，正是今早在飛機上遇到的趙楨。

白錦堂嘆了口氣，「下車吧，我送你上去。」

這時，白錦堂已經開著車駛了過來，遠遠看見和公孫站在一起的人，微微皺眉。

公孫第一個逃了出來，太陽穴酸痛，耳朵里都是嗡嗡的響聲。

市圖書館的書目都已經使用電腦來分類管理了，剛才白馳已經全部找過，但是報紙因為數量太多，所以只有近兩年的整理了，其他舊的應該都在這裏。打開抽屜，白馳驚喜地發現竟然有三十年之多的量，便耐心地一張卡片一張卡片ｈｅtｕbｏｏｋ•ｃｏｍ•cｏｍ翻看了起來，他要把過去二十年的案子都翻出來～～～

「嗯。」盧珍點點頭。

「你怎麼這麼小氣？？」趙楨皺眉，「連吃你個蘋果都那麼計較？」

把報紙放到地上，上下左右的口袋都摸遍了，還是沒有……今天怎麼這麼倒霉？！

「手拿開！」

管理員狐疑地看著眼前這個，怎麼都不能跟「警察」兩個字聯繫到一起的人，無奈地說：「好的，不過我要登記一下，可能會很久，我們登記好后給你送到警局去。」

「哦～～你的日記。」趙楨邊翻邊讚歎，「真是太精彩了。」

「喂！怎麼了？」趙楨拿著日記本走回幾步，看白馳。

「……」白錦堂有些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公孫，「你……你是說我可以搬回來？」

「呵呵～～」趙楨笑得燦爛，「鑰匙告訴我的，都說我有魔力了。」

「哈？？」趙楨驚，「我什麼時候欠你三塊錢？」

「去摘一些？」白玉堂開始四處尋找，「比如說花壇……公園……」目光落在了路邊不遠處的某個花壇里，也就是展昭盯著的地方，裏面開著許多白色的小菊花……

關掉燈——繼續睡。

趙楨卻在沙發上坐下，繼續啃著蘋果，看著手上的本子。

白馳放下筆，低頭不說話。

就見水泥管下的空地上，一個詭異的紅色圓形圖案，熟悉的魔法陣，圖的正中央，躺著一具小小的屍體，頸間一道血口。白玉堂撥通電話叫S.C.I.的人來，隨後，他跳了下去，走到屍體旁邊，跟著他下來的小盧珍緊緊地攥著拳頭，「我昨天要是陪她一起等……」

「你看起來好像不大舒服。」那人又追問了一句，「真的沒事？」

「嗯。」盧珍點點頭，「我昨天陪她一起等就好了，因為她一直哭……我有些煩了……」聲音漸漸低下去，滿是自責。

白馳在市圖書館里轉了幾圈，一個架子一個架子地找著，抱了滿滿一桌的書。

……趙楨狠狠瞪了白馳一眼，突然「啊！」了一聲。

半小時后，兩人出現在了幼兒園裡，學校已經下令停課了，所有的老師都出動去尋找，展昭和白玉堂來到幼兒園門口，就見小盧珍站在那裡，低著頭，似乎是在看著什麼。

趙楨微笑著回頭，心說，誰能抵抗我的魅力？？卻覺兩個不明物體迎面而來，呼呼帶風……

「拿來！」白馳狠狠一把搶過，放回口袋裡，轉身，就聽趙楨又說：「誒？？你是k市出生啊？？我小時候也在K市待過。」

白馳驚訝地抬頭，就見趙楨向遠處一指，本能地轉頭看——什麼也沒有啊～～～

「騙子！」白馳繼續翻了個白眼，低頭接著找，並且向旁邊靠了靠，和趙楨拉開一點點距離。

展昭點點頭，蹲下來問，「你是不是很喜歡倩倩？」

「嗯。」展昭點頭，「你看啊，感覺一和圖書下！」

「好好……」

白馳抬頭白他一眼，說：「你……管不著！」

白馳一驚，回頭，見自己的錢夾也在趙楨手裡，他正在看自己的身份證……

※※※

「……頭還疼不疼？」開了好一會兒，白錦堂忍不住開口打破了沉默。

「……花？」白玉堂不假思索地說，「放在教室門口。」

兩人對視了一眼，快速地走向那個花壇，花壇後面是一個拐角……有圍牆，圍牆後面是拆除的房子——工地。

「住！我今晚就住！」白錦堂關上車門就追上公孫，「你先借我床被子，我的在公司里。」

展昭的視線突然落在了不遠處的某一點，問盧珍：「倩倩是不是很喜歡張老師？」

「沒有理由！！還給我！」白馳追上去就搶。

「什麼？」白玉堂不解。

低下頭，擒住展昭微微開合的唇瓣就親了上去……纏綿一吻過後，就見展昭迷迷糊糊地又蹭了蹭，輕輕地喚了一聲：「玉堂……」

「什麼叫送我上去？」公孫不解，「你不也住上面么？」

走出酒店的大門，夜晚的涼風讓公孫清醒了很多。

「你……你在看什麼？」白馳驚覺趙楨手上的本子有些面熟。

「諾，還給你。」趙楨把日記放到白馳面前，伸手在白馳眼前晃了晃，「還在生氣？」

「難怪什麼？」白錦堂問得隨意，眼神卻是專註。

「呀～～～」捂住頭看，就見手上一個蘋果，地上一個蘋果……抬頭。

「那個魔法兇手。」展昭深吸一口氣，「這和昨天的案子不一樣，這是本尊做的……他回來了，像是被昨天的案件喚醒了。」

「是她自己走的？」白玉堂疑惑，「會去哪裡呢？」

公孫有些好笑地看他，「我以為你會問我剛才那個人是誰。」

低下頭，白馳當他不存在，轉身出門把那捆報紙搬了進來，在茶几前坐下，拿出一個筆記本，專心致志地翻看報紙，並做記錄。

DIDIDIDIDIDIDI～～～～～

「貓兒！」白玉堂輕輕地晃了他幾下，「你怎麼了？」

白馳聽到這裏愣了一下，就不去追了，站在原地發獃。

白玉堂觀察者周圍的環境，學校門口就是馬路，對面是便利店，他走向便利店，詢問情況。

搖搖頭，公孫不太喜歡這個人的眼睛，雖然表現得很殷勤、友善，但是，有掩飾不住的算計。事實上公孫非常不喜歡和商人打交道，白錦堂可以算是個特例，除了他是白玉堂的哥哥，身份特殊外，還有他的眼睛里從來沒有偽善，有時候甚至像小狗的眼神一樣，直接，又有點無辜——體型比較大的小狗。

「……呀～～～～～」白馳撲上去就搶，「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看別人的日記！！」

次日清晨，白玉堂是被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的。

走出公寓，上了自己的車，狠狠啃一口手上的蘋果，趙楨摸著和-圖-書頭上的兩個包，磨牙：「死小孩！氣死我了！」

有不好的預感，兩人轉過圍牆，走進那片拆除的廢置工地。

「盧珍？」展昭拍了拍他，「你怎麼在這裏？」

白馳把日記拿回來，放到身後，不說話，繼續看報紙。

「如果，你想送些什麼給死去的張老師，你會選什麼呢？」展昭問。

「嗯……」公孫點頭，頭暈乎乎的，好像喝多了。

※※※

「喂！」趙楨摘下眼鏡，「我是不是曾經得罪過你啊？你幹嗎那麼恨我？」

電話響，白馳趕忙接起來，是白玉堂打來的，「喂，哥～～嗯，好的。」

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脫下外套，選擇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將展昭摟好，蓋上被子……貓兒，好好睡～～

轟～～～白玉堂的理智又飛了回來。

展昭又問：「她只是個小孩子，身上沒有錢買花……她會怎麼樣呢？」

走出幾步，就聽白馳喊他，「等一下！」

「可是我對你很感興趣。」沈潛笑著說。

「不是我挑的，是丁家的雙胞胎！！」白玉堂趕緊澄清，「不過話說回來，還蠻合適的……」

盧珍回頭，臉色有些白，說：「我昨天就在這裏和倩倩告別的，我回家了，她自己等他爸爸來接她……」

「貓兒？」白玉堂走回去，來到他身邊。遠處，警笛聲傳來，大批的警察跑了過來，接著是學校的老師，悲痛欲絕的家長，聞風而動的媒體……

公孫挑眉，搖頭。

轟～～～白玉堂就感覺他的理智離他而去……

「怎麼了？」展昭問。

白馳狠狠瞪他一眼：「兩不相欠！！」又砸一個一塊硬幣過來，正中發獃中的趙楨的腦門……「呀～～～」

「不難怪什麼。」公孫故意不說，他可以感覺到白錦堂的不安，覺得有趣，最近那個原本霸道專橫的男人竟然比狗狗還聽話，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就像是在努力學著怎樣和他相處。

那隻叫做魯班的貓就是白錦堂回來時帶給兩人的那隻緬甸布娃娃，只是，因為兩人都超級忙，而那個品種的貓又很怕孤單，所以，即便展昭很不捨得，還是只好交給了展家和白家的媽媽養了。

白馳搖頭，把警員證拿出來給他看，說：「不是借，是警察徵用！會還你的。」

揉揉他的腦袋，展昭安慰：「不是你的錯。」

「我憑什麼……要請你？！」白馳說得理直氣壯：「我只請朋友吃東西！」

「嗨！」身邊突然閃出一個人來拍了他一下，嚇得白馳一蹦，轉過頭一看，就皺起了眉。

「他說他對我感興趣。」公孫笑著看白錦堂，「你接下來怎麼做？找人幹掉他？」

「還……還給我！」立刻伸手去搶，趙楨舉著警員證躲開，「S.C.I.～～哦？？」

白錦堂在心裏嘆了口氣，「這個妖精……」

展昭靜靜地站著，彷彿一切都和他無關，一句話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