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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對展昭挑了挑眉，展昭拿出一個證物袋，將頭髮裝了起來，兩人又在廁所里轉了轉，眼看著天就快黑了，兩人一起離開廁所，走出了那個小樹林。

不多久，就見有一個人從甬路跑了出來，他來到池塘邊，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就在池塘邊蹲下，打開包，往外拿東西。

「而且什麼？」展昭問。

白玉堂皺眉，「來這種地方約會啊？」

白玉堂走上前幾步，就見不遠處的公廁後面有一幢小樓。

展昭和白玉堂低頭，看著地上的那把鐮刀，男生接著道，「他還負責園丁的工作，學校里大部分的樹和草坪都是他修剪的。」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道，「這地方太偏僻了，以後少來這裏，另外……那邊的宿舍為什麼廢棄掉？」邊說，邊指著前方的那幢廢棄宿舍樓。

當天下午五點，白玉堂開著車，和展昭一起來到了師範大學的門口。此時正好是學生們有課的下課，沒課的出來吃飯的時候，校門口的小吃鋪子人滿為患。展昭和白玉堂下了車，一起往學校裡頭走，看著那些急匆匆出門覓食的學生，一個兩個臉上都少了一份市儈，多了一份純真，兩人不禁想起了自己上大學那會兒，比現在可輕鬆多了。

「梅梅……我來看你了。」那個男生自言自語地燒著紙，道，「我算著日子，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頭七，你家人不肯告訴我日子，我這幾天天天都來，總有一天是準的吧，我給你燒些紙錢，你一定要原諒我啊……」

「他是負責清潔工作的啞大叔。」那男生道和圖書，「他不會說話，是個啞巴。」

「那邊的宿舍樓好像是很久以前造的，因為漏水很嚴重，所以沒法住人了，就荒廢掉了。」

「我……」那男生想回答，卻見被展昭他們抓起來的那個男人一個勁地嗚嗚，就道，「他不是壞人……雖然是有些嚇人，不過他不是壞人。」

「梅梅是個好女孩兒。」呂齊道，「她只是不善於表達而已，再說了，我就想以後自己能努力掙錢創業，她只要嫁給我安安心心做小主婦就可以了，不用她多能幹的。」

那男生看了看兩人，最後視線落到了白玉堂收起的手銬上，道，「我叫呂齊，是這裏法學系的學生，我女朋友前兩天跳河自殺了，我來給她燒紙。」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不解地看那男生。

「嗯……」呂齊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遞給白玉堂，「九月二號那天，梅梅有給我打電話，不過我當時上課呢，轉到語音信箱裡頭了。」說完，按下播放鍵，和免提鍵……就聽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女生的聲音，「齊齊，我跟那個女人吵了一架，氣死我了，今天都是煩心事，我在老地方等你，你來陪我吧。」

展昭也失笑，「別說，正經是嚇了我一跳，你也給嚇著了吧？」

「學生證能給我看一下么？」展昭問他。

「那是以前的宿舍樓。」男生給兩人解釋，「有質量問題，已經廢棄很久了。」

兩人往外走了幾步，白玉堂突然對展昭道，「貓兒，去吃食堂怎麼樣？」

「我是學生會主席……」呂齊低聲道，和*圖*書「學習成績也好，老師都對我期望很高，可是梅梅，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很前衛的女生，所以大家都不贊成我們交往。」

展昭和白玉堂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走向了那個公廁。

「大概是梅梅的班導吧。」呂齊道，「梅梅跟她很合不來，她也經常訓梅梅。」

「幹嘛？」展昭看他，白玉堂示意他別出聲，和他一起躲到了樹林子里的一叢灌木後面，盯著池塘的方向。

「能的。」呂齊拿出學生證遞過去，展昭接過來一看，點點頭，道，「你明天有空么？」

展昭站在岸邊看了看，伸手指著不遠處，道，「小白，就是那裡的公廁吧。」

呂齊遲疑了一會兒，點點頭，「我才不信梅梅會自殺，可是警察們都說他是自殺的……」

想著想著，突然白玉堂猛的一回頭，展昭也跟著他回頭，就見身後不遠處竟然站著一個人。乍一看，展昭和白玉堂都嚇了一跳，就見那是個皮膚黝黑的中年人，亂糟糟的頭髮，滿臉皺紋，臉上還有疤，手上拿著一把鐮刀，正一腳前一腳后地定在那裡，看他那架勢，是想悄悄地走到他們身後來。

白玉堂點點頭，突然拽了展昭一把，拉著他往一旁躲。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仔細看，那人應該是個男學生，穿著規矩的白色襯衫，藍色的牛仔褲，背著的是一個黑色的背包，他打開袋子，往外面那出來的，是一些紙錢，和香蠟燭火。

白玉堂一臉懷疑地看了看那園丁，就見他對著自己使勁搖頭，滿眼的驚恐。

白玉堂和-圖-書點點頭，示意他可以走了。

「有什麼依據么？」白玉堂問他。

「那裡有老繭……他是做案頭工作的。」展昭有些吃驚。

「好的，明早九點，來一趟警局行么？我們談談關於劉梅的事情。」展昭將學生證還給了他，告訴他明天到了警局之後，直接跟門衛說，去S.C.I.就行。

「這裏。」呂齊收起電話，淡淡道，「我跟梅梅經常來這裏。」

「那你呢？」白玉堂問，「你覺得她怎麼樣？」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這人和劉梅不知道什麼關係，而且，他那句「你一定要原諒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這裏真的很僻靜啊。」展昭左右望了望，道，「一個女孩子應該不會獨自來這裏。」

「你剛剛乾嘛鬼鬼祟祟的？」白玉堂問那啞大叔。

「老師還管談戀愛啊？」展昭問。

呂齊一愣，抬眼看了看白玉堂，低聲道，「那個……陳老師，他不贊同我們交往。」

「嗯。」展昭點頭，「不說他是園丁清潔工么？」

「你是什麼人？」白玉堂問他，邊掏出手銬來拷住他的雙手，那人低聲叫著，發出的聲音怪裡怪氣的。

「你是什麼人？」白玉堂回頭問那男生，「為什麼在池塘邊燒紙？」

「他右手的中指第一截關節那裡，有一個老繭。」白玉堂淡淡道，「手心也不算太粗糙。」

「剛才那個啞大叔。」白玉堂道，「真奇怪。」

「那個大叔看起來像是做體力活的是吧？」白玉堂問。

呂齊轉身，離開的時候又看了一眼池塘，有些不舍地走了。

「www.hetubook.com.com很有可能是有人約她來的，或者是有什麼別的理由……」白玉堂點點頭，說話間，兩人走過了甬路，來到了池塘邊，此時，池塘的水已經被抽乾淨了，池底有一層薄薄的干泥，枯萎的水草，以及一些垃圾。

「老地方是……」展昭問。

「這麼說，你覺得劉梅不是自殺的，那有誰可能殺死她？」展昭問。

「不知道，偏偏又聾又啞，不過既然他在這裡有些年頭了，就一定有些校方人員認得他吧。」白玉堂邊說邊戴上橡膠手套。此時兩人已經走到了廁所前面的洗臉台前。這個公廁是男女共用的，一間間的隔間前面，是一排洗臉台，裏面有三個洗臉盆。

白玉堂走過去，順著展昭手指的地方看過去，伸出戴著橡膠手套的手，從洗臉池的下水道口，拽出了幾跟頭髮……很長很長……

「他不會說話。」男生道。

「站住！」白玉堂衝上去就伸手一把拽住那人的肩膀，那人跑了起來，他才發現這人竟然是瘸的，被白玉堂抓住之後，一把拽趴下。

呂齊接過了學生證，想了想，還是問，「你們，懷疑梅梅是被謀殺的么？」

「小白，怎麼看？」展昭邊走邊問。

「為什麼事情合不來？」白玉堂問，「一般學生會叫老師那個女人么？」

「小白！」展昭突然叫了一聲，伸手指了指第二個洗臉盆，「這裏！」

白玉堂笑了笑，「這也就是天沒黑，要是大半夜的，他那副尊榮再加上手裡那把鐮刀，一般人還不被嚇掉半條命啊，而且……」

這兩人相貌本來就異常出眾，往學校里一走https://m.hetubook.com.com，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此時天色也漸漸地暗下來了，白玉堂拿出馬欣給他們畫的那張地形圖，一起往校園西北面走去，漸漸的，人越來越少，兩人走到北門附近的小林子里，從一條小甬路拐了進去。

展昭對他點點頭，道，「你是誰？」

那男生點點頭，抬起臉來看展昭和白玉堂，「你們是警察，為什麼會來這兒？該不會……梅梅真的不是自殺的？」

「電話里說的那個女人，是指誰你知道么？」展昭接著問。

「女朋友？」展昭問，「劉梅是你女朋友？」

展昭回頭，就見那個男生也被驚動了，正好奇地探頭向這裏看著，見那個怪男人還被銬了起來，就問，「那個……你們是警察么？」

「真的？」展昭很感興趣地問他，「你有所懷疑么？」

呂齊笑了笑，道，「學校里到處都是人，沒什麼可以約會的地方，我們又都沒錢，只好盡量找沒人的地了。」

走到了主校區，立刻又熱鬧了起來，就見教學樓和宿舍樓里都亮起燈。

見展昭和白玉堂回頭看見他了，那人轉身就想跑。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解開了那個啞大叔的手銬，那人抱著腦袋，一瘸一拐地就跑了，動作倒是挺快的。

「我明天上午沒課。」呂齊回答。

「我沒想過她是被謀殺的。」呂齊道，「我只想著，她可能是失足掉進了池塘里……我當時在上課，早就跟她說過，這裏太僻靜，一個人的時候千萬不要來的，但是她就不聽，說來說去，我也要付一些責任的。」

那大叔一個勁地搖頭，醜陋的臉上表情倒是可憐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