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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伸手指了指門鎖，「門是被人撬開的，鎖眼上有划痕，很新。」

「監禁？」白玉堂不解。

展昭問，「有人進來過么？」

董茉莉啃著漢堡看看展昭，又看看白玉堂，捂著心口陶醉，「好治愈啊，我心跳得好快……」

葉玲小聲說，「我就看到了一個背影……但是肯定是他的！肯定是他。」

張樺沉默了一會兒，道，「郝末當年也有一件一樣的磚紅色毛衣，是葉玲送給他的。」

「這麼嚴重？」白玉堂吃驚，「還有這樣自己把自己憋屈死的？」

葉玲笑著點點頭，拉著展昭的手到了床邊坐下，剛坐穩又撲過去摟住展昭，「末末，我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會來，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呢！」

白玉堂瞄了展昭一眼，抬手輕輕地在他后腰屁股的位置拍了一下。

張樺無奈地說，「我聽說，葉玲的病情很嚴重，沒想到她這些年會過得那麼慘，所以我想來看看她，沒想到……」

「這麼奇怪？」白玉堂納悶。

董茉莉摸著下巴看著車子里那一堆的麥當勞和肯德基包裝紙，怒瞪展昭，「吃不胖的人被馬踢！」

邊啃漢堡，董茉莉邊打量著從車上下來的白玉堂，問展昭，「展博士，這位就是白警官啊？」

葉玲縮起雙腿，坐在展昭身旁，手裡擺弄著他的衣角，小聲道，「嗯？」

葉玲搖搖頭，「沒有。」

葉玲仰起臉來看展昭，問，「末末，你怎麼叫我葉玲，你不是一直叫我玲玲的么？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展昭聳聳肩，「不知道，和_圖_書到時候看情況吧。」

葉玲緊張地看了看四周，往展昭懷裡湊了湊，「末末……他來過了。」

白玉堂點點頭，叫來了一個醫生，給張樺肩膀上的傷處里一下，就聽董茉莉走出來問，「為什麼葉玲房間的門開著？我不是說過，她不能單獨接待男性訪客的么？」

白玉堂的車子停到了那兩紅轎車旁邊，展昭透過車窗對那女生招手，「茉莉。」

「不是。」展昭趕緊搖頭，道，「走吧，玲玲，我們去那邊坐。」

董茉莉伸手接過漢堡，「吃！」

「葉玲的情況可以跟我們見面么？」展昭問。

展昭無奈，「抑鬱症死的人多了，像你這種神經比碗口都粗的白老鼠，是不會了解的！」

展昭點頭，白玉堂走到展昭身邊，對董茉莉一笑，「你好。」

「吃飯了么？」展昭問董茉莉，邊遞上一個漢堡，「還有漢堡和蛋撻。」

「她對於過去的事情，完全不記得了么？」展昭問。

葉玲神神叨叨地左右看了看，低聲在展昭耳邊說，「殺人魔……殺人魔來過了……」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一眼，心裏一緊，該不會是有人想要傷害葉玲，畢竟她是當年事件的重要知情人。

展昭拿餐巾紙給白玉堂擦嘴，順便再塞進一塊雞腿，道，「葉玲傷過好多人的，是個很危險的病人。」

「不要叫警察，不能叫，叫了我們也要被抓起來的！」

展昭和他的學生約好了在一家療養院的門口見面。

展昭點點頭，問葉玲，「玲玲，剛剛誰來過？hetubook.com.com」

「呃……」展昭僵在原地，不解地看著眾人，董茉莉睜大了眼睛，也是一臉的驚異，而白玉堂則是挑著眉頭在一旁站著，表情複雜。

白玉堂點了點頭，「你來做什麼？」

白玉堂皺眉，回頭看董茉莉，董茉莉搖搖頭，道，「不可能，葉玲沒有什麼人會來探訪，她父母這幾天也出國去了，讓我全權照顧她，不會有其他人來。」

董茉莉搖搖頭，「很難說是有意識遺忘還是意外事故造成了她的失憶，不過她過去經歷過的事情應該很可怕，所以她才會被嚇成這個樣子，而且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陰影。」

「玲玲，你別激動，是我呀。」董茉莉想上前，被白玉堂攔住，葉玲現在情緒太不穩定，所以最好還是不要靠近。正當白玉堂想上前將葉玲手上的刀繳下時，突然就聽到「叮」的一聲，葉玲手上的水果刀掉在了地上。她睜大了眼睛，獃獃地盯著門口的方向，眾人轉臉，門口站的正是展昭。

「那是葉玲的房間！」董茉莉大驚，就見們虛掩著，「哎呀，有人進去了！」

「那他究竟是誰呀？」展昭伸手摸摸葉玲的頭髮，放軟聲音道，「別怕，我把警察叫來了……」

白玉堂轉臉看張樺，「展昭長得並不像郝末。」

……

「你準備怎麼治她？」白玉堂問。

展昭伸手拍了拍葉玲，道，「那個，葉玲，我們去房間里坐吧？」

「哦，這個不要緊。」董茉莉擺擺手，道，「只要離開她在十來步的距離，或者當中擋著和圖書玻璃窗和門都可以跟她對話，就好像是普通人一樣，在路上遇見擦身而過也可以，只要不跟她眼神交匯。」

張樺低聲道，「葉玲是休學，休學要有醫院開證明給學校的，我根據休學證明找到了她治療的醫院，然後又打聽到了這裏。」

展昭失笑，「那你吃不吃啊？還有呢。」

展昭也跑了進來，一看，就見葉玲手上拿著一把水果刀，臉色蒼白，一臉驚恐地盯著那個男人，刀子上都是血。而再看那個男人，展昭和白玉堂都深深皺起了眉——是張樺。

眾人瞭然，展昭今天穿的，就是一件磚紅色的毛衣。

董茉莉搖搖頭，道，「她最近的治療毫無起色，原先的恐懼已經發展成為一種暴力，很不好辦啊。」

白玉堂快步就沖了過去，一把踹開房門，只見房間里一個白衣女人手裡拿著刀，一個男人靠牆站著，肩膀上都是血，手捂著肩膀道，「葉玲，葉玲你冷靜些！」

「貓兒。」白玉堂叼著展昭給他塞到嘴裏的蛋撻，邊開車邊問，「那家療養院，好像關的都是精神病人吧？」

話沒說完，就被展昭狠狠地踹了一腳。

「展博士！」董茉莉舉著肉呼呼的手跟展昭打招呼，邊好奇地打量著在停車的白玉堂。

「她是看見男人就刺么？」白玉堂好奇，「那醫院裡頭的男醫生怎麼辦啊？」

展昭驚得一蹦，但是同時，就聽到前方的一個房間裡頭，傳來了一聲慘烈的女人尖叫聲，「啊！」隨後，房間里傳來了甩東西的聲音，眾人分辨出來了，就是走廊和圖書盡頭的那間房間里傳來的響動。

「換句話說，她的男性恐懼症，恐懼的並不是男性，而是男性的近距離接觸。」展昭道，「可以說話那就好辦了。」

白玉堂低頭看了一下門鎖，對張樺道，「口袋翻開讓我看看！」

「好好，不叫不叫！」展昭趕緊拍拍葉玲讓她安靜下來，低聲問，「那你告訴我，剛剛誰來過了？」

醫務人員面面相覷，張樺卻說，「我來的時候，門是開著的。」

此時，外面的醫務人員也趕來了，白玉堂出示了證件讓眾人退去，撿起了地上的刀，又查看了一遍，確定房間里已經沒有刀了，便點點頭。

展昭也被她看得背後汗毛直豎，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並沒有人啊，此時，就聽葉玲哭著喊了一聲，「末末！」然後便飛撲了過來，一把抱住展昭的腰。

車子開了大概半個小時后，到了療養院的門口，門外停著一輛紅色的小汽車，車上正好有一個身材不高，微微有些嬰兒胖的年輕女人下來，手上捧著一大堆的資料。

「末末，你終於來看我了，末末對不起，你生我的氣了吧。」葉玲摟著展昭嘴裏哭哭啼啼的，反反覆復就是跟「末末」道歉。

中午的時候，白玉堂和展昭叫了一頓熱量非常之高的外賣來吃。兩人聯手解決了一份披薩之後，還很沒天良地一人一個雞腿漢堡，大杯可樂還提著一大袋子炸雞和蛋撻，出門進電梯。同乘一部電梯的還有兩個學生樣的少年，都有些胖，恨恨地看著兩個啃得滿嘴油還保持超好身材的大人和圖書。白玉堂瞅了那兩個小胖子一眼，笑道，「想減肥不？教你們一個方法，在浴缸里做運動最消耗熱量……」

「你來幹嘛？」白玉堂問，「你怎麼知道葉玲在這裏的？」

展昭尷尬地看白玉堂，白玉堂嘴角抽了兩下，對張樺招了招手，跟他一起走到了門口。

「他？」展昭不解，追問，「誰啊？」

「嗯，葉玲當年遭遇了什麼才發瘋的，這是一個關鍵。她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地得上了男性恐懼症，這一點如果弄明白了對案件將很有幫助。」展昭想了想，道，「我想看看能不能讓她平靜下來，然後催眠她，讓她想起當年發生的事情。」

展昭眼神示意白玉堂——有什麼狀況？

展昭點點頭，啃著雞翅膀，「嗯，嚴重心理疾病和精神病的都有，算療養，也算監禁。」

說笑一陣后，三人進了療養院。

「遠遠地看也不行么？」白玉堂問。

「葉玲的生活受到了比較大的影響，她厭食、抑鬱還容易狂躁，我看要是再治不好，那她可能真的挨不了多久了。」

白玉堂點頭，挑眉，「希望她不會拿刀子伺候我們。」

張樺一愣，但立刻照做了，將身上所有的口袋都翻了開來，給白玉堂看。白玉堂點點頭，示意醫務人員帶他去包紮。

展昭此時已經讓葉玲平靜了下來，葉玲不哭了，擦乾眼淚，原本就小巧的身材加上營養不良造成的極度瘦削，讓她看起來更加地虛弱和嬌小，靜靜地坐在展昭的身邊，一手拉著展昭的衣袖，似乎是怕他突然走掉。

「那門怎麼開了？」展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