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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和白玉堂回頭，就看到馬漢和洛天跑了回來，洛天還捧著個報紙包著的盒子，不知道是什麼。

「唉……」老頭搖搖頭，道，「我們當時要是有想到這一點，多問一句，就不會出後來的事情了。」

「你在哪裡見過么？」展昭抬眼看徐寶。

「痛快？」白玉堂似乎有些不解。

「我打電話來叫人挖。」白玉堂打電話通知鑒識科的人帶上外勤過來，將這兩座墳都搬回去，邊笑道，「公孫肯定樂瘋了。」

「嗯。」老頭點點頭，展昭拿出隨身帶的筆記本和筆來，問老頭，「七舅公，您能不能大致幫我們畫一下？」

「呵……」老頭乾笑了兩聲，道，「那兩個根本不是人啊！」

「呃……那說不定是我看錯了。」徐寶摸摸頭。

「畫啊？」老頭顫巍巍接過了筆，道，「我不會畫畫的啊……」

「嗯。」展昭點點頭，「雖然只剩下骨頭了，不過很有可能有線索。」

「燒了？」展昭和白玉堂同時感到可惜，如果保存到現在，說不定可以對那兩個人的來歷做一下研究，似乎並不是一般的瘋子那麼簡單，畢竟瘋子的行為不會那麼有條理。還有老頭提到的十字架什麼的，和吸血殺手有一些相似之處，因此很有可能是一條重要的線索。

「真的？」展昭一驚。

「啊。」老頭點點頭，道，「那兩個人，也不知道怎麼上去的，穿得都差不多是樹皮了，兩個都是男的，我們最開始還以為是留下來沒逃走的小鬼子呢，不過看年齡又不像，最後一問，才知道是很小就父母雙亡，不知道怎麼上了山，兩兄弟。」

「咦？」徐寶有些吃驚地看了一眼，和圖書道，「怎麼覺得眼熟啊？」

「那會兒破四舊，打倒一切牛鬼蛇神，這種鬼不鬼神不神的事情，我們哪兒敢往外說啊！」

「你們知不知道，他們兩個吃人的！」老頭啞然道，「那一陣子，村子里老是丟人……而且不見的大多是些小孩子和老人家……我們以為山上還有狼的，後來才覺得不對勁，收留那兩兄弟的老人家，很多天都沒有出來了！」

「那會兒，沒得吃，山上也還有些野獸，我們都去打獵，不過南方這邊沒什麼大東西，都是些山雞野兔，偶爾能遇上一兩條豺，看見人也是嚇得到處亂竄……一直都相安無事。我記得……事情發生在一年初春的時候。」

展昭看看圖片上的書名，良久才到，「怪物。」

※※※

「為什麼說張苗苗不好？」白玉堂好奇地問。

「蔣平查到了么？」展昭問，「這個圖案的來源？」

「那麼久了？」展昭有些吃驚，「那時候不是剛剛解放么？」

「嗯。」老頭點點頭，「情勢也還是不太好，那時候，也是被打怕了，大家都組織了民兵隊。」

「然後呢？」展昭和白玉堂有些納悶，這兩個人雖然來歷不明，但不至於會十惡不赦害這麼善良的村民吧？

洛天看到兩人身後還有個老人，就道，「我們問完了，隊長，蔣平剛剛說，趙爵送回來的晶片裡頭，有了不得的東西，讓我們趕緊回去。」

「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老頭嘆了口氣，說著，找了張藤椅坐下，展昭和白玉堂也搬了張條凳坐下，聽老人講。

「除了張苗苗？」展昭問。

「人？」展昭和白玉堂都大吃了一驚和圖書，問，「您是說，住在山裡的人？」

老頭嘆了口氣，「當年我們回想起那時候的事情，真的很怕啊，知道張苗苗被咬了，我們就更害怕了，不管怎麼樣，都要趕走她，不然的話，現在如果再出來怪物，我們可沒有槍可以解決他們了！」

「呵呵。」老頭樂了，看了看白玉堂槍袋裡的手槍，道，「男人么，有傢伙在手上，就是想用的……你們這會兒用的都是手槍，我那會兒，用的是半自動的衝鋒槍，唉，整天拿著散彈槍打兔子，那是娘們才幹的事情么。你想想，這什麼滋味兒，一槍出去，兔子身上一百個小槍眼，吃肉的時候一口一顆鉛彈。」

「那時候的人，都好得有些傻。」老頭嘆氣，道，「看到這兩個小夥子流離失所又吃了那麼老些苦，好些人都給他們吃喝，當時村裡不少老媽媽家裡都沒兒子，就讓他們住下，當兒子一樣養了。」

徐寶咽了口唾沫，對七舅公道，「舅公，不是人是什麼啊？」

老頭聽到張苗苗，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道，「那個丫頭啊……唉，我都跟阿天說了多少次了，那個女的不好的啊，他就是不聽我，白白丟了性命。」

此時，時近傍晚，七舅公蒼老的聲音意義不明地說出一句，「不是人。」讓展昭和白玉堂都不自覺地覺得背後涼風陣陣。

展昭和白玉堂一皺眉，意識到接下來可能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隨便畫畫就行，只要有個形狀。」展昭道。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睜大了雙眼，問，「就是跟你們燒掉的那兩兄弟留下的東西一樣么？」

徐寶也問，「舅公，不是人是什麼東西啊和-圖-書？妖怪？」

老頭搖搖頭，道，「燒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不作聲，靜靜等著老頭往下講。

展昭和白玉堂點點頭，不過還是覺得有些蹊蹺，展昭問七舅公，「他倆在山上住了多久了？山上那麼多豺狼，能住人么？」

白玉堂看展昭，「你是說，拿回去讓公孫驗屍？」

老頭嘆氣，道，「我們當時就懷疑啊，之後幾天晚上，我們端著槍守在路上打埋伏，就在那個草堆旁邊。」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就覺聽著怎麼那麼瘮人呢。

「嗯。」老頭點點頭，道，「我們到了他們家裡，家裡擺著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木頭刻成的十字形狀的架子，還有些古古怪怪的東西我們也不知道了，然後就是好幾具屍體。」

「這個圖案，是十是歐洲某個神秘家族的族徽。」展昭道，「這個家族在一百年前沒落，然後被教會消滅了。後來，他們的故事被寫成了小說……這個家徽，是當時小說的封面。」

「哦。」老頭眯著眼睛，輕輕地拿筆在本子上畫了一下，交給了展昭，道，「大概就這個樣子，一個十字架，然後上面纏了條蛇。」

「對啊舅公。」徐寶也說，「你們那會兒怎麼不把東西都留下來？或者報警處理一下么。」

「那年春天，天很冷，早春山裡的好些動物都凍死了，人也上山打了很多兔子什麼的，大概是因為沒得吃了還是什麼，突然不知道從哪兒下來了一大批犲和野狗。」老頭見展昭和白玉堂驚得睜大了眼睛，就無奈地笑了笑，道，「你們這會兒可能沒法想象，那時候，就是這樣，痛快著呢。」

「報警？」老頭笑了，道，和-圖-書「老子就是民兵，報啥警？」

展昭和白玉堂點了點頭，後來的事情，七舅公也就零星記得一點，都不太重要，展昭盯著那兩個墳堆看了半天，道，「小白，我們把屍體挖出來吧？」

「怎麼說呢……大概五六十年前的事情了吧。」老頭坐在椅子上，開始回憶。

當兩人拿出那條項鏈的時候，都是一愣，想到了老頭畫的那個圖案，而且也明白為什麼徐寶說眼熟了，必然是瞄過一眼徐天的遺物，但是時間久了，記不起來了。

白玉堂和展昭都點點頭，雖然那段時間離他們都很遙遠，但是畢竟父母和爺爺奶奶都是那個年代過來的人，有很多事情他們都聽說過。

白玉堂自然知道，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比趙爵兩個字更能引起展昭的興趣了，就道，「回去再說吧。」說完，和眾人一起，別過徐忠徐寶，上了車。

展昭和白玉堂回頭看了那草堆一眼，就聽老頭繼續道，「那兩兄弟，真的出來了，他們大半夜的在路上遊盪，我們一個大胆一點的兄弟出去當誘餌，就讓他倆給咬了，然後我們就衝出去，將他倆打死了。」

眾人面面相覷，覺得這倒也是。

「我們一幫民兵，可逮著機會了，端著衝鋒搶就開始掃狼了。」老頭嘆了口氣，道，「當時我們殺得盡興了，將所有狼都殺了之後，就進山去找……沒想到一找，竟然找到了兩個人。」

展昭拿過本子看了看，皺眉，問老頭，「你是覺得，張苗苗有一樣的東西，可能跟那兩兄弟有關？」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問，「莫不是，也讓兩人吃了？」

展昭和白玉堂同時問，「那後來查清楚了么？是不wwｗ•ｈｅtｕｂｏｏk•cｏm.cｏｍ是他倆殺人？」

「嗯。」老頭點頭，道，「就地埋在草堆里了，之後，村子又恢復了平靜，再沒出過事。」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追問，「那些東西呢？」

「怎麼樣？」展昭好奇地瞄了那個紙盒子。

「怎麼樣？」白玉堂見展昭一臉的疑惑，就湊上去問。

展昭也笑，這時候，就聽到遠處有人跑來，邊喊，「頭，展博士！」

「組織了民兵隊，當時武器還不管制，我們都有槍，我那時本來想打抗美援朝來著，車子開到鴨綠江邊上，戰爭就勝利了，回來后，也算參加了好幾場戰爭的老兵，村子里這樣的人不多，我就當上了民兵隊長。」大概因為那段年代的記憶太過深刻，七舅公儘管已經高齡，但是回憶起來，思路還是很清晰的。

展昭和白玉堂點了點頭，覺得老頭說得也有道理，就問，「後來你們就把這兩人埋了？」

「小說叫什麼名字？」白玉堂好奇地問。

「嗯。」馬漢點頭，將蔣平發過來的信息遞給展昭看。

老頭沉默了一下，道，「我看到啊，那個女人，戴著那種十字形的項鏈啊！」

到了車上，展昭和白玉堂才知道洛天跟馬漢把徐天的墳給刨開了，拿出了骨灰盒。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想起來白允文他們年輕那時候也喜歡打獵，他倆小時候還跟著去過呢，吃的兔子也是裡頭帶散彈的，不留神牙都能崩掉了。

徐寶摸摸頭，似乎是想不起來了，七舅公就搖搖頭，道，「不可能的……我們當時就幾個民兵看見過，為了不讓人家知道，都一把火燒掉了，當年跟我一起當民兵的都死光了，就剩下我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