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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見老頭火氣上來了，都趕忙安慰。

「說說你們怎麼認識的。」展昭問話，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

眾人到了辦公室裡頭，秦鷗和揚帆先坐到了一旁，陳瑜和陳老頭坐到了沙發上，白馳去給眾人倒水。

展昭聳聳肩——任憑誰都有想法的，好端端的，爹娘是江洋大盜。

秦鷗點點頭，他知道這種感覺。

展昭想了想，道，「其實不然……同時和十個人傾訴的效果和分別對十個人傾訴的效果是一樣的，每傾訴一遍，就會少一分負擔，向一百個人傾訴完你心中的痛苦，你的痛苦會降低很多。」

老頭看了看眾人，找了張紙筆，寫下了兩個名字，交給白玉堂和展昭，道，「這兩個名字，你們做警察的應該聽說過吧？」

白玉堂點點頭，「那時候，因為陳興隆和余鳳是夫妻，因此也稱作龍鳳大盜，又是一對，他們專門搶銀行的金庫，手法非常高明，陳興隆是相當厲害的炸彈專家，用自己設計的炸藥炸開金庫，犯下的都是世紀大案。」

「老爺子，我聽說陳興隆和余鳳無親人，沒想到……」白玉堂說著，就見陳瑜一臉的難過。

白馳眨了眨眼，道，「他開車和大哥他們一起回去了啊。」

秦鷗抬頭，就見洛天微微一笑，莫名就安心起來，回頭，楊帆也笑——這警察給人感覺真有安全感。

說到這裏，眾人都看老頭。

白玉堂一愣，看展昭，展昭也是抽了口涼氣。

良久，秦鷗才點點頭，「後悔。」

白玉堂微微皺眉，「那麼多巧合集中在一起，感覺倒也不像是假的。」

「我知道他們干那事兒的時候，就將他們趕出家門了！」老頭越說越來氣，道，「那兩個沒良心的，放著小瑜一個人在家裡沒人管，自己跑出去偷東西，幹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都是我糊塗啊……竟然那麼晚才發現，死了更好！」

「什麼？」老頭臉色立刻變了，「哪和*圖*書個王八蛋敢炸我寶貝孫女，我跟他拼了！」

「什麼人？」白玉堂意識到線索關鍵，就問。

等人送走了，輪到了秦鷗和揚帆了。

「這兩人非常有名。」展昭道，「大概二十年前的事了吧？」

老頭猶豫了一些，抬眼看了看陳瑜，似乎不想說。

展昭笑著在他們一旁坐下，問，「老爺子貴庚了？」

展昭點了點頭，「也就是說，沒人知道你們和那對夫婦的關係……」

老頭有些摸不著頭腦，好奇問，「這個……不會吧，我每天就下個棋，雖然我下棋贏了是囂張一點，不過也不至於因為這個就得罪人要殺我吧？」

秦鷗深吸一口氣，我拍了拍他肩膀，說他很勇敢。

「兩個都有。」秦鷗老實說出了自己的感受。

白馳小聲講事情大致說了一遍，趙禎皺眉，低頭不語。

「不行！」揚帆斬釘截鐵地拒絕，要說我來說，你們讓他出去等著。

秦鷗點點頭，「記得……」

「會不會和當年的案子有關係？」展昭問。

秦鷗只好忍著，楊帆在一旁看著，斜了他一眼——深呼吸！

「也不一定的。」老頭突然說，「我記得當年有幾個人，經常到我們家來，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說什麼。」

白玉堂接過那張紙片看了看，就見上面寫著，「陳興隆、余鳳。」

老頭嘿嘿笑了笑，覺得這裏好多大小夥子都不錯，不知道能不能給陳瑜物色個對象。

展昭想了想，問，「那人跟你，有沒有什麼關係？」

老頭嘆了口氣，道，「你爸媽怎麼死的……我從來沒跟你說起過。」

老頭抬眼看了看展昭，點點頭。

「哦，好！」白馳趕緊關了機。

老頭環顧四周，讚歎道，「哦呦，這警局真是漂亮啊。」

展昭和白玉堂交換了一個眼神，白玉堂示意展昭——今天你來吧。

秦鷗沒說話，揚帆問展昭，「清場好一點吧？」

眾人發現了www.hetubook.com.com很多次，展昭進行心理干預時候，有時候會顯得很無情，當然，這種無情也是對患者有好處的。

眾人面面相覷，老頭聽了倒是一愣，問陳瑜，「小瑜？你剛剛也遇上炸彈了？」

「我沒記錯的話，那應都是他們盜走的黃金和珠寶吧？」白玉堂問，「據說數目驚人的大，當時的媒體都不敢報道。」

「後悔不該救他，還是不該拍拍他的肩膀，跟他說那句話？」展昭接著問。

「總之……老爺子，你們回去不太安全，陳瑜也是，需要接受保護！」

陳瑜一驚，看老頭。

白玉堂點點頭，「當年他們所犯的案子都是懸案，沒人能抓到他們，相傳他們還有一伙人，但是後來……陳興隆和余鳳自殺了，警察找到了他們的屍體，但是沒找到他們偷走的錢，可能被團伙拿走了，也說是夫妻兩藏起來了。」

老頭搖頭，道，「不認得會做炸彈的人啊。」

趙禎嘆氣，什麼都逃不過展昭的眼睛。

趙禎見沒有別人在這兒，也鬆了口氣，看了看展昭，展昭對他一笑。

「您想不出來是誰要害你么？」展昭問。

老頭搖了搖頭，道，「你爹娘……都是自殺的。」

「爺爺，你想說什麼啊？」陳瑜不解。

「然後呢？」楊帆問，「始終沒有被抓住？」

白馳始終覺得……趙禎有心事，但是不願對自己說，不過他還是相信趙禎的，可能有什麼說不出口的事情，怕他知道了擔心，便也不多問，裝傻好了。

「他當時看你的眼神，你還記得么？」展昭問。

秦鷗轉臉看他，展昭微微笑了笑，看揚帆，道，「你對他的生理治療相當成功，但是心理治療不是有愛就可以的。」

「當年的事情，能不能大致說一下？」展昭坐下來，看秦鷗。

「禎，你怎麼來了？」白馳走出去。

「也幸虧那兩人還有些人性，沒透露我和小瑜的事情，htｔｐs://www•hｅtuｂｏｏｋ•ｃｏｍ.ｃom不然的話……」

「呃……是啊。」老頭點了點頭，道，「我耳朵不是不好么，戴著助聽器就容易吵，所以我都坐最裡面那個位子。」

陳老頭嘆氣搖頭。

「他是個化學系的學生，那次去銀行取錢，正好有搶匪搶劫銀行，將炸彈捆在了他身上。」秦鷗說到這裏，神色慌張了起來，接著道，「我當時幫他拆了彈……他嚇哭了。」

秦鷗看了看他，笑道，「你儘力了。」

展昭等回到了S.C.I.的辦公室裡頭，就見白馳和眾人都在，唯獨沒見趙禎。

楊帆睜大了眼睛，問，「雌雄大盜？」

「馳馳，趙禎呢？」展昭跑過去問。

「精神很好啊。」眾人都有些意外。

展昭滿意地發了一個笑臉過去。

陳瑜一愣，問，「不是說交通意外死的么？」

展昭微笑著點頭，「很好……如果是我，我會後悔當警察，後悔一切和這遭遇有關的事情，可以理解，並不罪惡。」

「哥？」白馳問展昭，「你找禎有事情？」

秦鷗皺了皺眉頭，道，「這兩人是當年有名的雌雄大盜。」

眾人都不好意思再說了，趙禎在門口，見裡頭情況，就問白馳，「出什麼事了？」

楊帆湊過來看，有些納悶，問，「這兩個人是誰？」

揚帆微微皺眉，不說話，看向別處。

「唉，老爺子，您別上火。」展昭趕緊讓老頭淡定些，道，「陳瑜那是碰巧遇到了，不是衝著她直接去的！」

「有什麼沒說的么？」

揚帆一愣，臉通紅，道，「胡說什麼呢。」

當年的事情眾人都還知道一些，馬欣將鑒識科剛剛送過來的炸彈殘骸都放到了桌上，聽說陳瑜去了白玉堂家裡暫時避難，就出門，約佳怡和齊樂一起去陪她。

「長期的心理康復，需要一個能堅持陪伴你的人，但是，更需要正確的治療方案。」展昭架起腿，認真道，「我在歐洲工作那會兒，做過專門的https://m.hetubook.com.com警方心理干預師。這個世界很殘忍，變態的人很多，作為正義的一方難免被侵害，付出的代價和受到的傷害，不是罪犯被繩之於法就能彌補的。我治好過很多精神崩潰的人，不過要讓我了解情況，當然，我的另一個目的，還是為了破案。」

老頭搖搖頭，「太久了，不記得了，我當年就知道喝酒，也很少管他倆的事情，說來說去，歸根結底還是我老糊塗。」

眾人都轉臉看陳瑜。

正在這時，就見洛天走到了一旁拍拍他肩膀，似乎是能看出他心中不安。

展昭皺眉，心說，死小子跑得還挺快！有話要問他呢！

「爺爺七十八了。」陳瑜回答。

陳瑜聽了就蹦起來了，「爺爺，你得罪誰了？那人該不是要炸你？」

展昭讓趙虎將陳瑜和老爺子安排到了家裡，白錦堂的別墅很大，能住下他們，關鍵是哪裡安保措施嚴，又方便保護。

「然後呢？」展昭問，「你做了什麼？」

秦鷗沉默了一會兒，道，「有……他是我以前救過的一個人。」

陳瑜抬眼看了看眾人的，熬，「沒關係，我們今年的演唱會都結束了，有三個月的休息時間。」

陳瑜趕緊搖頭，「那個……我也不認識啊，那個人好像是去炸白大哥的。」

一旁揚帆也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秦鷗的肩膀。

展昭看了看秦鷗，道，「你根本沒好，不敢回家，強迫自己靠近火、畏寒、做惡夢、厭世……莫名煩躁。」

白玉堂也坐下來，「世界級的心理醫生在這兒呢，機會難得，別錯過啊。」

展昭問老頭，「老爺子，當年跟陳興隆和余鳳有關係的那些成員，你知道么？或者，他們當年的那匹財富在哪裡？知道么？」

陳瑜也不作聲，不過她倒不是柔弱的女生，還挺得住，倒是去安慰他爺爺，讓他別上火。

陳瑜點點頭。

秦鷗想了想，點點頭，問，「要從哪裡說起？」

「你後悔了么？」展昭接著問。和_圖_書

揚帆轉眼看秦鷗，似乎有些驚奇，「你……有這些癥狀么？」

展昭問完后，眾人也都自覺地想要退出去，畢竟，誰都不太想聽這種悲慘的故事。

老頭卻是眉頭緊鎖，展昭最善於觀察別人的神色，一眼就看出不對勁來，問，「老爺子，您是不是覺得不妥？」

秦鷗愣了愣，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他知道自己一旦失控還是很麻煩的，多年前的那種無助感又一次湧上來了。

正這時候，趙禎來了，身後還跟著懶洋洋的里斯本，顯然是剛剛睡醒。

陳瑜見他又開始胡思亂想了，就咳嗽一聲，斜了他一眼，老頭收斂了些，不過還是一臉的笑意。

「什麼事啊？」陳瑜不解。

「對啊！」老頭點點頭，嘆氣，「以後估計去不了嘍。」

「有些事情，我沒跟你說起過。」老頭嘆了口氣，說出來怪丟人的，我怕影響你前途，但是……現在這種時候，不說，萬一真和那時候的事情有關……

展昭趁眾人進去辦公室那會兒，掏出手機給趙禎發了條簡訊，「你完了，有人找馳馳來了。」

展昭想了想，道，「這樣吧，我先問你一些問題，等我抓到了重點，你再詳細說給我聽，需要我清場么？」

秦鷗拿起那些殘骸看了良久，長長鬆了一口氣，將東西放下，搖頭，「不是他……他已經死了。」

眾人都留下來，聽著。

眾人都忍不住校，秦鷗卻是心事重重，他幾次想要說話，但是展昭都示意他——別開口。

簡訊發過去不到三十秒，展昭就聽到手機直響，微微一笑，將手機按了靜音，等著趙禎自個兒送上門來，讓你跑！

果然，又過了三十秒，趙禎一條簡訊發過來，「我錯了，馬上來，你幫我穩住馳馳。」

「每次都坐在那個位子？」展昭接著問。

展昭惡劣性子又上來了，對白馳道，「馳馳，手機關一會兒，咱們開會。」

展昭點點頭，問，「老爺子每天都去公園下棋么？」

眾人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