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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比的嘴角輕輕地挑起，「對我來說，從不曾有這種感覺，人類的感情我一點都不感興趣，但是起碼我不會在這些人哭的時候笑。」

話沒說完，被展昭塞了塊炸雞到嘴裏。

這次的案件算是成功告破，最後留下的就是博比所謂的奇迹。

「你也不能算是好人，殺了那麼多人，再凄慘的哭聲都應該聽過了。」白玉堂說話可不客氣。

「讓他們不順利，慢慢地折磨。」博比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平靜，「她們心中也有數，總覺得有人暗中在針對他們，做賊心虛，都覺得郝靈的陰魂不散。」

博比想都沒想就回答，「醫學實驗，我喜歡做醫生並不是為了治病救人，只是喜歡那種戰勝死神，掌控生命的成就感。」

「並沒有。」博比搖了搖頭，顯得十分苦悶，「這也是我所謂的孽緣。我在偷看她的時候，發現了那群人的生活範圍竟然就在她附近，而且還與她有交集。特別是岑文岑易兩兄弟，都喜歡上了她，而那群女生……也對她很不友好。郝靈根本不是她們那個世界的人，原本不應該卷進來。」

「你的那些麻|醉|葯，也起了作用吧？」展昭看了看中醫分析的麻|醉|葯成分，「還有人魚的歌聲。」

廚房裡，白馳系著圍裙把白玉堂煮好的菜端出來。

「那後來……爆炸是怎麼回事？」白玉堂問。

「創造一個奇迹。」博比微笑著說，「我這一兩年一直在奔走這件事情。還有暗中照顧郝靈……直到我發現岑文對她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展昭微微一挑眉，「你們當年呢？」

「因為他們根本拿不到錢。」

白玉堂等將美食上桌，眾人落座吃飯。

「陳可晴他們之後並沒有大富大貴啊！」白玉堂不解。

「秦天是被害者的親人，為什麼會和岑易合作？」

展昭和白玉堂順著博比提供的線索梳理了一下案情，「這麼說，郝靈當時沒有死？」

「不只我一個人，秋醫生也會參加，我還請了幾個幫忙的，都經過博比的同意了，對了，公孫也會幫忙。」

「你之前是怎麼做？」

博比只是微微一笑，「趕盡殺絕是我的作風。」

「因為中餐洗菜太麻煩，他沒有時間么。」展昭湊到揚帆www.hetubook.com.com身邊仔細看示意圖，「旁邊那個機器是什麼東西？」

門口蔣平告聽后想了想，訴眾人，「今早的確有內部消息說某位退休高官死在了家裡，警方在他的別墅里找到了很多的罪證，已經開始調查。」

「沒錯。」博比神色陰森，「但是人與人是不同的，我和撒坦有一段時間躲避在狂醫鎮附近。斯坦的記憶力有限，他在牆壁上畫了X島的輪廓圖。他非常喜歡X島……但這卻暴露了我們的身份和行蹤，秦天和岑易盯上了我們，隨之而來的，是他們的不斷調查。」

「應該說，都在我的計劃之內。」博比搖了搖頭，「我只是想折磨他們，當然了，最終的目的是要他們死。包括最早的秦天，我在停車場挑釁他，讓他身敗名裂。真正殺他的人是薛琴。之前嚇唬他們的行為都是我做的，可射傷陳可風、對余小鳳下手的都不是我……當然了，余小鳳體內的那隻螞蟻，還是我放的。」

「這是體外循環系統。」揚帆到，「絕對是最先進的設備。」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可能也是隱瞞當年空難真相的人，這麼說來，也許勢力不小，難怪包拯剛才神情嚴肅地就走了。

「爸爸去給你加油。」洛天給陽陽夾菜，洛陽笑得眯起眼睛。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三年前？」

眾人面面相覷——好諷刺的結局。

「因為他騷擾郝靈，而且……岑易想要脫罪，殺死自己之後，自然不會有人再調查他。」博比轉動著小指上的一枚指環。

「開飯了。」

門口眾人都聽得皺眉——不愧是狂醫，理由夠瘋狂的。

「實驗品？」展昭和白玉堂都覺得很刺耳。

博比微微地笑了笑，「終其一生，我都無法忘記郝靈在船上哭泣的聲音。」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那天郝靈哭著打電話給趙勤，也許只是因為後悔一時心軟饒過陳可晴他們，結果卻害了心愛之人。

「可事實就是這樣。」博比嘆了口氣，「當時參与小島上財富爭奪的，除了岑易、薛琴、陳可晴他們，還有一支火力不弱的人馬，可能是雇傭軍。我加上撒坦是絕對抵擋不住的，多虧了郝靈www.hetubook.com.com的男友。」

「這麼隆重？」展昭也驚訝。

「那在哪裡？」公孫不解，「不會是什麼黑作坊吧？」

「你覺得如今的海盜都在搶劫些什麼東西？」博比忽然笑著問，隨後露出一絲不屑的神情來，「油輪運送武器的船……或者綁架人質要贖金，而且綁架的還是那種最普通的船員？」

「郝靈的記憶只有選擇性消除，因此她的一些基本習慣都在。」博比皺眉，「而且，我對眾人的報復，這三年來從來沒有間斷過。」

「後來出了些事情，是我始料未及的。」博比靠在椅子上，「我的醫學實驗室就建造在X島上，我和撒坦生活在那裡。」

「我是比較關心救回來的會不會是個什麼殺手。」白玉堂嘗了一口醉蝦，覺得醉得恰到好處，就夾了一個放到展昭碗里。

當晚，眾人到白玉堂家裡小小慶祝一下，白玉堂親自下廚做飯，等揚帆的手術結束，眾人會迎來一個小假期。假期之後，就要一起趕赴趙爵那裡，他似乎已經和包拯達成了某種協議，包拯派了S.C.I.全員支持他的本次案件偵破工作。

白玉堂和展昭都不說話，結束了審訊后將最終結案的文檔交給了張龍和王朝跟進。在徹底調查當年空難之後，其他幾人也都老實交代了罪行。陳可晴他們最後不惜自相殘殺的行為是棄卒保車，利用S.C.I.的眾人幹掉博比，只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

展昭和白玉堂皺眉。

「當時，我發現以前的那些朋友陸續被害，似乎有某個組織正在追殺他們。起先我以為只是個人恩怨或者生意糾紛。可是後來經過調查，發現對方真正的目的，似乎是在尋找被他們藏起來的那一批雄厚資金。」

「撒坦是那個大個子么？」展昭好奇，「他曾經受過重傷？」

「呼……我讓人來接你們了，我現在就在。」包拯說著，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也許真的存在奇迹。」

「因為他們相繼死去，我偷偷看了他們的屍體……發現有被嚴刑拷問過的痕迹。」老頭說到這裏，輕嘆了一聲，「可是他們的死亡說明上都是自然死亡或者意外，沒有任何人報案也沒有任何警察曾www.hetubook.com.com經重視，所以我懷疑，警察內部也有人參與其中。」

揚帆看了手術方案后，驚訝不已，「手術難度難以想象！」

「難道說，郝靈的飛機墜落的時候剛好是她們去襲擊你的時候，而且都是在X島上。於是發生了後來的那次屠殺？」展昭皺眉，那可真是太巧了。

「你說藍棋？」

「我猜得沒錯的話，第一件事情是救活郝靈，第二件事情是報仇雪恨……那第三件事情是什麼？」展昭問，「為什麼要做手術。」

博比點頭，「為了保守秘密，那些無辜的空難生還乘客變成了被襲擊的目標，所有人都死了。只有藍棋帶著郝靈躲藏起來，他真是非常厲害，僅憑一己之力幹掉了所有的武裝分子。但是在郝靈的請求下，放過了那些學生……只可惜，最後還是被學生們暗算了。」

「明天一大早做我手術，大概十幾個小時，還能睡一會兒，後天去看比賽。」揚帆嘗了一口菜，驚駭……白玉堂絕對是五星大廚師的手藝。

「呵。」博比冷笑了一聲，「他們並沒有奪走那些財寶，都還在，藏在他們永遠找不到的地方。」

揚帆哭笑不得，上下打量了一下展昭，「嗯，你還是偏瘦，腦力勞動可以消耗大量的糖分和熱量，經常動腦和經常運動也差不多，只是身體協調能力……」

「小道具而已，看著憎恨的人痛苦是這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博比笑得邪惡，「附帶傷害……我從沒考慮過。你們無緣無故打擾了我精心準備的報仇計劃，那個和陳可風在一起的女孩兒，還有那次電話亭的爆炸，以及那些簡訊，不過是給你沒提個醒而已。」

「比賽準備的怎麼樣了？」揚帆叼著勺子問他。

「他記錄了之前的治療全過程，幾乎將一具屍體治活了過來。」揚帆感慨不已，「可惜這樣的天才卻是個變態殺人狂，不然真是造福人類了。」

「無巧不成書吧……這個世界也許真的有孽緣。」博比的神情黯淡了下來，「我在多難前，正巧出現在了一部電影的拍攝現場。也就是那時候遇到了岑易和秦天，秦天還是我某個曾經的海盜朋友的親友，也就是當時的告密人。而岑易他們則是醉心於尋找財寶，heｔｕｂｏｏｋ.ｃom.ｃom他們學過射擊和搏擊，喜歡狩獵和刺|激，一心想找到那些財寶。」

「我的餘生有三件事情要做，兩件已經完成了，現在只剩下這第三件……只要做一個心臟手術，一切也就都大功告成了。」博比無所謂地說，「而且上天也跟我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我得了治不好的絕症，已經不久於人世。」

「這小子曾經是個重犯。」白玉堂皺眉，「他要給誰做手術？」

「你們打算把這些財富保存下來，留到以後？」白玉堂點了點頭，「所以你們所有人都不曾拿那些財寶。」

「噗……咳咳。」展昭一口湯嗆住，邊咳邊笑。

「你有沒有調查到這個人的身份？」白玉堂忍不住問了一聲。

「放心，這個是救人性命的手術。」展昭拍拍他肩膀。

「你從什麼時候發現的？」展昭有些好奇。

審訊室外的眾人也都非常好奇。

「撒坦是我找到的最好實驗品，我不只治療好了他的傷，還將他加工完美化。」博比說起此事十分得意，「不過我的行蹤在採購醫藥用品的時候暴露了。那幫人一直追蹤我，在三年前，他們到達了X島，準備殺死我，搶奪那些財寶。」

「郝靈想帶著奄奄一息的藍棋離開，但是他們將他倆扔在了一艘救生艇上，用炸藥炸毀了小船，隨後他們將屍體集體焚燒，用拖船托著飛機殘骸以及同等數量的屍體，去了另外一個島嶼，偽造了空難的現場。而至於家人來領屍體，得到的大多是焦屍或者骨灰。」

「調查到了。」博比微微一笑，「而且他已經死了。」

「體外循環？」展昭按照字面意思想了想，「是代替體內循環的么？傷得很重才需要這種吧？」

「連郝靈的身份都調查到了？」

展昭一聳肩，「胖點才好，胖貓才能鎮住耗子！」

吃飽喝足后，包拯打電話來，說話的聲音頗有些怪異，「手術不在醫院做。」

「真稀奇，很少看隊長燒中餐。」

「你去病人多的地方是為了救人還是為了做你的醫學實驗？」展昭忍不住問。

「為什麼？」展昭有些想不通，「為什麼你們不把當年搶奪回來的財富都平分了？」

「黃金白銀，各種的名貴瓷器、珠寶鑽石、珍貴的藝術品，總之就是寶物和*圖*書……」博比說到這裏還挺高興，「比如今不值錢的紙幣要有價值得多。」

「嗯，撒坦是撒旦的諧音，我對他的昵稱。」博比點頭，「他以前是個士兵，南斯拉夫人。前南解散的時候，我正好到那一帶尋找實驗品。」

公孫抓住陽陽聞了聞，皺眉，「怎麼一股水蜜桃味道？」

「岑文是岑易殺的？」白玉堂實在無法理解博比這種索性承認自己是壞蛋的人是什麼心理，索性問案情。

「這麼久的手術？」秦鷗擔心，「你一個人，挺不挺得住？」

「最開始知道的人是岑文？」白玉堂皺眉，還真沒想到。

「後天下午一點，青少年組冠軍爭奪賽！」陽陽激動地說，「有電視直播的哦！」

「嗯！」公孫拿著勺子點頭，「我還要記錄下來，老楊沒法去，不過他想看，博比也說這是他人生的傳奇。」

「如果按照你的意思，我們又沒有參与調查，郝靈的身份也沒有被揭穿……你會怎樣報復他們？」展昭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岑文和余小鳳都是你殺的？」

白玉堂和展昭通過耳機聽到了外邊蔣平的話，下意識地看了看博比。

「岑文在一次到郝靈的診所就醫，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他偷偷取到了郝靈的DNA，經過和當年郝靈的比對，結果，讓他恨滿意。」博比臉色難看，「他還以此要挾岑易，因為岑易那小子雖然心狠手辣，但對郝靈曾經是一片真心的……於是，岑文也成了棄子。」

洛陽哭喪著臉小聲說，「欣欣姐說我最近打球晒黑了，給我弄了瓶牛奶水蜜桃的兒童面霜，我出門前她就冷不防抹一把。」

「這幾個人的經濟狀況和事業狀況我們都做過一定的調查。」白玉堂打開蔣平幫他整理的資料，「可以說自三年前開始，一直到現在，都在走下坡路，特別是岑易秦天他們。」

揚帆抬頭看了看他手裡的全家桶，「熱量太高了吧，你不怕胖？」

「嗯，戰爭總是導致很多傷患的。」博比說這話的時候面無表情，「醫生就是要去病人多的地方。」

「繼續。」白玉堂沒有多說什麼，讓他繼續談當年的真相。

「這麼複雜？」展昭抱著一個全家桶坐在揚帆身邊，啃著一根玉米棒。

博比接著講述當年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