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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納悶看著他，趙爵扭著臉看別處，長發擋住臉，看不到表情，空氣中也許是冷風作祟，莫名的平添一份傷感。

趙爵捂著耳朵，「不聽不聽。」

少年往他身後看了看，「天叔，我爸呢？」

「給我，給我家裡打電話，我只想回家。」少年可憐兮兮，白玉堂問了他電話號碼，撥號過去。

「嗯。」展昭靠在椅背上，「我打算資助兄妹兩到學業結束。」

「天叔。」少年苦笑了一聲，「贖金是你或者伯父去送的吧？」

少年點頭，失望之情在臉上，站起來，「他，交了贖金了么？」

展昭見桌上放著作業和書本，就隨手翻開了一下，志琴成績很不錯，志新似乎是落了些課程，不過也並非是個笨學生。

展昭伸手拍他腦門，「沒事，能教好的么！你看你都改好了，好歹給年輕人個機會。」

展昭四外看了看，對白玉堂說，「小白，你們去外面等我，我想單獨和他們談談。」

「是，他好，我壞。」趙爵撇嘴，「你家展昭是白蓮花，老子是枕頭芯！」

「阿嚏。」展昭打了噴嚏，揉揉鼻子。

沒一會兒，房門打開，展昭走了出來，身後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有些瘦弱，應該是志新的奶奶。

趙爵微微翹起嘴角，「跟名字一樣咯。」

展昭看了看趙爵，「你覺得怎樣？」

白玉堂不解地看他。

白玉堂摸了摸鼻子，挑眉，站直了微笑，「是哦，弱智得你都沒法回答。」

「唉。」趙爵托著下巴，「你做警察很多年，窮困潦倒饑寒交迫貧苦凄慘應該見過不少了吧？各個都幫，有的是錢也不行吧？你小子上次還把我留給你們的那麼大筆錢都捐掉了，你們兩個敗家子！」和_圖_書

「哦……多，多謝幾位！」老頭伸手，從身後一個保鏢手裡接過一個牛皮紙袋子來，遞給白玉堂他們，「小意思，不成敬意。」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綁架案的肉票么？

「裡邊有人！」展昭一眼看見了，白玉堂下車，後邊洛天秦鷗也跑了過來。

「那就索性叫白光輝或者白燦爛么，叫白爛也不錯，還諧音個夜，裝十三！」趙爵一臉鄙視，「以後就叫他白十三！」

秦鷗眼睛睜大了一圈。

趙爵仰起臉來笑眯眯，「你關心我啊？」

「夜晚的夜么？」

這少年就這樣被裝在布袋子里扔在街上，若不是白玉堂眼尖，隨便過去一輛車肯定會把他壓死。

「家屬？」雙胞胎不解地看他。

趙爵接著扭臉看另一邊，似乎是在生悶氣。

「冷的話就去車子里。」

展昭托著下巴看著志新倒茶出來，因為杯子不夠，有些窘迫不好意思。

白玉堂先解開他嘴裏的布團。

趙爵抿著嘴盯著展昭半晌，撲過去抓他頭髮，「沒大沒小！」

「他有多厲害？」白玉堂好奇。

前方的道路中間，車燈照射的範圍內出現了一樣東西。

「哼。」趙爵扭臉，「兇巴巴說我手臟。」

老頭尷尬，「怎麼這樣說……」

「嗯。」展昭伸手輕輕托著下巴，和趙爵對視了一眼，兩人一起搖頭，「微妙啊！微妙！」

志新和志琴對視了一眼，小虎問，「那個，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啊？」

白玉堂好笑，自然不能拿他的錢，不然不是成綁票的了么？抓住要伸手接錢的趙爵的脖子，甩給一旁展昭。

良久，白玉堂問，「他叫什麼名字？」

展昭他們上了車，和眾人揮手道別後離開和-圖-書。

洛天看著前方的車子，他因為以前的經歷，對趙爵還是存著點心理陰影，總覺得這人很可怕，所以問，「我們真的要相信趙爵，跟他合作么？」

趙爵伸手指他鼻子，「嫑問這麼弱智的問題。」

雙胞胎趕緊拍開車的洛天，「保持安全距離啊，果然不跟他們一輛車是對的！趙爵神神叨叨的。」

白玉堂看了看他，「我以前好像說過你。」

白玉堂點了點頭，站起來帶著眾人出去。

白玉堂看了看他，見他穿著白色的低領毛衣，凍得縮脖子。

「進來喝杯茶吧？」志新請白玉堂他們進屋，輕手輕腳的，據說奶奶已經睡了。

白玉堂順手遞了一張紙巾給他，突然……

少年被那老頭帶進了一輛加長豪車裡頭，車隊也快速駛離。

展昭伸出兩根手指，比了個V，「好在爺有的是錢。」

秦鷗看著他們——完了？

白玉堂一個急剎車，狂打方向盤，才沒撞到。

展昭將他拽到身後，白玉堂擺手，「原來這裏治安這麼差，以後小心點。」說完，眾人上車，絕塵而去。

接電話的人一聽他說撿到了一個少年，說讓打這個電話，激動得在那裡大喊，「老爺，少爺找到了！」

「如果那小子變壞了呢？」趙爵提醒他，「這年頭未必好心有好報。」

展昭扭臉看他，「我為什麼要幫所有人，有能力我就見一個幫一個咯。」

白玉堂靠在門口，仰起臉看了看老房子破舊的屋頂，屋頂周圍仔細地塗了塗料，還釘了一些防火保暖的材料，可見很認真仔細地整修過。

秦鷗覺得右眼皮子開始跳了，咽唾沫——好可怕！

趙爵微微一愣，驚訝地看白玉堂跟見著世界第八大奇迹似的，「hｔｔｐs://ｍ.ｈｅtubｏｏｋ.ｃｏm•coｍ白家人不是道歉細胞缺失的么？你竟然跟我說抱歉？」

老太太送他到了門口，展昭禮貌地跟她告別，老太太對白玉堂等人也點頭道別，身後志新和志琴，老老實實的，小虎也在後邊，似乎什麼事情挺開心的。

白玉堂納悶，半晌，問他，「那你是恨他，還是愛他？」

白玉堂一笑，「我說真的。」

白玉堂看他，「抱歉。」

「呃，老爺擔心你，擔心得都病了，所以我來接你。」老頭說話的時候，臉上帶出一絲猶豫來，似乎底氣不足。展昭皺眉搖了搖頭——老頭是在說謊啊。

白玉堂哭笑不得，「還是燁燁焰火的燁？那就不精分了，整個名字都光輝燦爛。」

志新原本還想繼續去加油站打工，但是小虎不敢去了，志琴也不讓他再去，三個畢竟只是高中生，經歷了這一切，不害怕是騙人的。

白玉堂開車回火車站，邊問展昭，「打算資助他們？」

發動車子，趙爵好奇地問展昭，「你幹什麼了？」

白玉堂不解。

趙爵一把突然襲擊，推了白玉堂一個趔趄。

「救命啊，別殺我，我爸爸會給你們錢的……」

白玉堂搖下車窗看了一眼，微微皺眉……只見在路中央，放著一個白布大包。關鍵是，這包還在動彈。

後頭，秦鷗眯著眼睛看前方的車子，「怎麼隊長的車S型前進？」

車子開走了，展昭和趙爵還在回頭，看後邊的情況。

「呵。」趙爵笑了一聲，「你說取這種名字的人是不是神經病？又是白，又是夜，還不如叫白黑，精粉！」

展昭搖頭，「不會了。」

展昭看著後視鏡里的他，笑眯眯說，「你不是聰明么？你猜啊！」

白玉堂皺眉，「hetubook.com.com你是說他只是陪我玩玩沒用全力？」

「那個小鬼，還蠻珍惜家人的么。」趙爵又往白玉堂身邊挪了挪，再擋住點風，「那隻貓在裡邊幹什麼啊？」

白玉堂看時間也不早了，就問展昭，「他們應該不會再來找他倆麻煩了吧？」

「切。」趙爵不滿，「知道你家貓好，用不用掛在嘴邊，肉麻。」

展昭想開車門下去看，白玉堂一把抓住他手，「等等。」

「學業結束？」趙爵湊過來，「如果兩人學醫再念個碩博，或者學建築之類不停深造……那你豈不是要供他們十幾年？」

片刻之後，一個黑色的小型車隊停在了附近，車上黑超特警一樣裝扮的保鏢下來了一大群。

「或者說。」大丁接著嚇唬他，「把你分裂成不同的三個人格讓他們在你身體里搞三角戀！」

趙爵到了外邊，摸著后脖領子瞪白玉堂。

展昭等人將志新兄妹送到了家裡。屋子並沒有想象之中那麼簡陋，收拾得乾乾淨淨，志新幫著推銷妹妹，說都是小妹在收拾，飯還做得好。

少年穿著洛天的外套，瑟瑟發抖。這時候，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從一輛車子里跑出來，「少爺！少爺你沒事就好了！」

後頭秦鷗他們的車子也到了，洛天踩了剎車往前看，「什麼東西？」

T市晚上很冷，秦鷗洛天和雙胞胎都躲到車子里去了，白玉堂還在門口站著，趙爵站在他身邊房屋拐角的地方，避風。

趙爵一笑，「你覺得呢？」

「送你去醫院？」白玉堂問。

「導師」兩字剛出口，雙胞胎一把捂住秦鷗的嘴，「讓展小貓聽到你說趙爵是他導師，那你就完了！」

「他很厲害。」白玉堂說，「我那次跟他交手，能感覺到。」

趙爵不肯走，和_圖_書想繼續看，被白玉堂提著后衣領子拽了出去，關門。

「哦，我之前一直以為他是展博士和隊長的親戚，或者導師什麼……唔。」

趙爵笑了，仰起臉看他，「他怎麼捨得動手打你呢？」

白玉堂看著夜空發獃，不緊不慢說，「貓兒心地很善良。」

趙爵撇嘴，白玉堂笑著搖頭。

「被綁的是我又不是大哥，他不會在意的。」少年失落地低下了頭，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回頭給展昭他們道謝，「謝謝你們救了我。」

「比如說。」小丁嚇唬他，「把你的人格分裂成十三個裝在一個身體里，變成十三點！」

趙爵斜眼。

趙爵不語，沉默半晌，「白燁。」

將白布包解開，只見裡邊裝著一個少年。十六七歲，雙手反綁在身後，雙眼矇著、雙腿也困著，嘴裏堵著東西。

「很過分的話。」白玉堂低聲道。

「交了，第一時間就交了！」老頭趕緊點頭，「老爺很著急，很擔心你的！」

白玉堂好笑——這兩個人，從某些方面說，真的很像。

秦鷗對趙爵的事情一點都不了解，因為他是遲來的，就問，「他不是家屬么？」

「我大哥似乎很信任你。」白玉堂雙手插兜，看了看窗戶里透出來，溫暖的燈光，「我有時候在想，當年是不是你救了大哥，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或者，白家人是不是欠了你很多。」

趙爵撇嘴，「神氣什麼。」

「嘖嘖。」趙爵搖頭，「小孩子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是個會帶來火焰或者黑夜的裝十三的混蛋！」趙爵說完，就自顧自笑起來。

「不用怕，我們只是路過的。」白玉堂將他矇著眼的布解開，鬆綁繩子，發現少年身上的綁痕十分深，有些已經磨破了皮，可見被綁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