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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不知道為什麼Eleven教馬漢開槍，第一件事就是讓他不要造成連帶傷害？」

這時，趙禎突然咳嗽了一聲。

白馳湊上來，「啊？這不是之前那樁沒破的毒品案子的資料？！」

展昭嘆了口氣，看白玉堂，「案子算是結了。」

他回身關車窗的剎那，眾人看到了開車的是白燁。

飛機上，趙虎和馬欣在斗地主，一群人圍著看，插科打諢很熱鬧。

白玉堂蹲下檢查了一下，困惑地看展昭，「應該是由斜上方狙擊造成的，就在他準備開車門的那一刻。」

尤金托著下巴嘆氣，「趙爵這招展昭小子肯定不會，要是看到了估計要跳腳的。」

「然後要怎樣？」公孫一臉疑惑。

「什麼時候才是結束？」馬漢伸手掏出打火機，給他點一根煙。

「啊！」公孫突然一拍手，「峽谷裡邊都是骨頭，裡邊含有大量的磷，能點燃……」說到這裏，公孫又拍了拍頭，「不對啊，也不至於跟加了助燃劑一樣……」

白燁搖頭，「我不喜歡。」

趙禎挑了挑眉，「哦……原來是完全不相干的案子的資料。」

白玉堂也無奈，搞了半天，根本不是趙爵案子的資料，也難怪展昭失望了。

這裏所有人，除了幾個特警之外，都見過趙爵做這個噤聲的動作，其實現在想想，這個動作很平常，很多人都會做，但惟獨趙爵的那一個非常特別，似乎帶著某種邪氣，無論怎麼模仿都不像，惟獨展昭剛剛那一下幾乎一模一樣……如果兩人面孔對調，那動作就重合了！

「教一個馬漢這樣生活環境以及天分性格的人，是要讓他避免因為自己的能力誤傷別人而後悔終生。」展昭話鋒一轉，「而如果你喜愛的是一個辛辛這樣生活在風雨飄搖環境，殺手林立之地的小孩子，會教他什麼？」

包拯拿出電話來，不知道打給了誰，說了幾句后，掛斷，告訴眾人，「直升飛機燒毀了，飛機上的人並沒有死，都在山谷里呢，有兩個輕度燒傷，都抓起來了。」

黑衣人回頭，戴著墨鏡，額頭上有一塊膠布，似乎是有擦傷。

展昭指了指屍體的腿部，就見那裡有一個血洞。

其實不用他們打，這麼大動靜，消防車、警車都驚動了。

白玉堂反正也不是很趕時間，就叫趙虎發簡訊告訴馬漢，辦完事來機場集合。

「應該不會是馬漢。」白馳趕緊說。

白玉堂下意識地看了看展昭。

趙禎趕緊帶著白馳走了。

白馳忽然覺得，什麼槍法好啊、搏擊強啊、體能出眾經驗豐富，都是可以企及的，惟獨展昭和趙爵這樣是根本不可企及的，站在神壇里的人永遠不是神壇外邊的人可以想象，那種神奇的能力，以及能力帶來的各種未知的危險。

眾人心中都覺得寒意陣陣——換句話說，只要被刀割傷過，那麼做划刀的姿勢，就會像被刀扎一樣痛？那萬一被槍擊中過，一旦做了個射擊的動作……

展昭望向白錦堂，遲疑了一下，沒說話。

將後備箱關上，摘下墨鏡，是Eleven的臉，看著身後什麼都沒拿，雙手插著褲兜同樣是一身黑的馬漢。

展昭走過去蹲下查看。

三天後，眾人收拾東西準備回S市。

包拯猶豫了一下，指了指後方，「他往那邊走了。」

「玉堂。」展昭提醒白玉堂，「趙爵不見了！」

趙禎乾笑了兩聲，「謝謝提醒。」

白玉堂倒是難得的不好意思了，眾人都問，「那接下來要怎麼辦？」

馬漢抬頭看了看飛走的直升機，有些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他總不能把飛機打下來吧？

白玉堂搖頭，「總不能說殺手也有一顆善良的心？」

「你還有沒有疑問？」白玉堂看展昭。

白玉堂回頭看了他一眼，表情可不善。

趙虎掏耳朵，「哎呀，哪兒來的聲音？」

展昭看了看遠處還在燃燒的峽谷，磨牙，還是不甘心。

展昭挑起嘴角和_圖_書，「要保守秘密。」

沿著山谷凹凸不平的地面一直往前走，白玉堂就注意到展昭的臉色微微有些白，似乎是有什麼困擾。展昭很少這樣，遇到難題或者想不通的事情他的表情通常是興奮的，發生了什麼事么？

白玉堂這幾天一直在觀察展昭的變化，他除了第一晚發獃一整夜之外，其餘都正常。現在更是徹底恢復了常態，而且整個人似乎輕鬆了不少，活潑了點。

「給他希望，再讓他失望？」白玉堂說出口又搖頭，「是給他希望再讓他死亡……」

Eleven不置可否地挑了一下眉梢，「算是吧。」

白玉堂微笑，「那就好。」

「趙爵殺的么……」白錦堂自言自語，「這死法真是違背常理。」

「哎？」馬欣追過去，「白叔你走啦？爵爺說有禮物給你的。」

……

「重要的並不是那一顆子彈是誰射出來的。」展昭喝了一口咖啡，「重要的是你原本想救一個人，卻害死了一個人，就好像老天爺無時無刻都在你耳邊提醒，你是多麼不詳，多麼給人帶去災禍，讓人寢食不安，簡直是百倍的折磨。」

眾人一起轉身四外看——包拯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溜走了！

對方的並不是軍用直升機，因此沒有槍炮，只有飛機上的人採用降落或者射擊的方式，馬漢的子彈警告了飛機上的人——可以隨時擊落這架飛機，或者擊斃飛機上的任何人，因此讓對方老實些。

眾人微微地愣了愣。

片刻的靜默之後，突然就「轟」一聲，整個峽谷都燃燒了起來……一片火光，如同森淵地獄，刺目異常。

「喂。」展昭拍了拍他膝蓋，給他遞過去一杯咖啡。

眾人被車子的喇叭聲吸引，抬頭望向遠處，就見在遠處的盤山公路上，停著一輛黑色的車子。

眾人都投過去一個懷疑的眼神。

展昭點了點頭，「趙爵整個人，只有表象是平和的，他的感情是歇斯底里的，無論是愛還是恨。」

馬漢這時候抬起頭，皺眉說，「畫面真詭異。」

展昭等人功成身退，留下還覺得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但就是想不起來的特警隊長和一眾特警隊員以及被救出來的小朋友，等待當地警方的到來。

馬漢突然抬頭，「不見得。」

白錦堂伸手按了按屍體的額頭，果然凹了一塊……

這苦差事當然交給雙胞胎了，大丁小丁找了幾輛集裝箱車子還動用了運輸機，場面很恢弘。

尤金嘴角瞅了瞅，趙虎幫著解釋了一句白話的，「白磷彈，朝天上打就是照明彈，朝地上打就是燃燒彈。」

白玉堂微微點了點頭，「盡量避免他遭到傷害。」

公孫沒見他打中什麼，好奇，「空槍？」

白玉堂覺得沒眼看，帶著洛天爬上了一旁的山壁，到上方拿著夜視望遠鏡四處尋找。

「教他怎麼樣的地方，不會被子彈擊中。」白玉堂皺眉，「辛辛牢記了，所以在發生槍戰的時候躲到了那個角落，以至於被流彈所傷？」

白玉堂微微皺眉，「教他怎麼樣躲避被人傷害。」

展昭轉回身，和眾人一起撤離。

展昭看白玉堂。

展昭好奇地看白玉堂，「怎麼會？」

「剛剛開始而已。」Eleven淡淡一笑，「剛剛開始序章，怎麼就會落幕。」

「可能是焚化爐的燃料。」白錦堂看著眼前燒成了一團糟的峽谷，幸虧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在轉角之後，而火勢也沒有蔓延過來，看來是做了處理了。

展昭的眼神瞬間亮了亮，「那幽靈呢？」

趙虎和公孫也面面相覷，看馬漢的槍管冒煙沒有。

「阿嚏……」趙爵揉了揉鼻子，睡眼惺忪地翻個身，看身邊的白燁。

眾人都湊過來看電子地圖——但是趙爵那顆紅點就停留在這裏，沒有移動過。四外望了望，趙爵的蹤影不見。

「你長大了，以後不再需要我了。」Eleven開口說話，「昨天幾槍打得和圖書很好。」

展昭望著山上的趙爵，開口，「這種叫感官催眠，是一種騙術。」

趙禎一攤手，手裡各種東西，皮夾子一個，還有手機兩部，電子記事簿一個，筆記本一個，名片夾一個……等等。

「不建議你用在魔術裡邊。」展昭提醒他，「除非你想被徹底邊緣化，以後可能會被禁止演出。」

遠遠的，公孫看到直升飛機似乎是在離開，剛才那個從繩子上掉下去的人，不知道摔到哪裡去了，峽谷兩邊的山坡是滑坡，應該不至於摔死，現在直升飛機也跑了，要怎麼做？

白玉堂靠著里斯本厚實的背，發獃。

「我還是沒太弄明白。」白馳好奇地問。

「騙術……」趙禎喃喃自語，「這個有意思啊。」

馬漢抬頭看兩人，良久才說，「可能是Eleven！」

「幫我問候白玉堂。」Eleven抽出一根煙來，「還有展昭。」

遠處的山門前，走到門外的展昭和白玉堂遙望著山上。

馬欣噘嘴，「我化學靠滿分的，少顯擺。」

白錦堂收到趙爵的簡訊說他很喜歡這個火車辦公室，於是給了他一個地址讓他快遞到另一個城市。

包拯搖頭，走到一旁看手錶，似乎在算時間。

尤金一回頭，只見馬欣站在他身後虎視眈眈看著他，「你再說一遍試試，我讓爵爺催眠你叫你剃光自己的頭髮！」

白錦堂被他搞得莫名其妙，可還沒來得及問，就聽到上邊白玉堂喊眾人。

「樣」字剛出口，火光之中突然光芒萬丈，就好像放煙火一樣，有白色的煙霧帶著刺目的光芒四散開來。

說罷，他就要跑去找包拯。

再看手指上，竟然有一個水泡。

「白燁臨走的時候，顯得很無奈。」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偷聽的公孫也參与了對話，「他還說他不喜歡。」

尤金推了推鼻樑上用來裝飾的眼鏡框，捶著腿大笑，「那個朋克怪估計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啊哈哈哈！」

白馳以非人的速度翻看了大半的資料，「哇……裡邊有破十幾個大案懸案的資料啊！」

白馳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手指頭，望著展昭，「怎麼會……」

展昭意義不明地搖了搖頭，「趙爵說的，懲罰一個人最好的方法。」

白錦堂以一種鄙視的眼神看著眾人，「著火了當然打119！」

白玉堂認識這個不男不女的長相，告訴展昭，「最後一個幽靈。」

馬欣也驚訝地捂著嘴，「他手上沒琴啊！」

「哇……」趙禎心疼了，給白馳吹手指，邊看展昭，「你怎麼來真的啊。」

白玉堂一挑眉，給展昭看衣袖，「我剛才兩顆扣子都扯下來了，一顆在包局兜里，一顆在趙爵兜里。」

包拯摸著下巴磕望天。

「總有結束的一天。」Eleven無所謂地一聳肩，「沒有什麼是永恆。」說完，發動車子，離去。

趙虎撇著嘴搖頭，「他一大早出門了，說有點事情辦，讓我們自己回去，不用等他。」

馬漢皺眉，但還沒來得及開口。

隨後，馬漢又開了一槍……

展昭愣了良久，突然捧住白玉堂的臉就狠狠啃一口，「天才！」

「中槍。」展昭突然伸手，用手指比了手槍的樣子，食指按住了屍體的額頭。

公孫等人也明白了，這根本不是打偏了，而是在警告。趙爵沒有拿任何武器站在直升飛機前，對方如果有武器可能會對他進行攻擊。

「趙爵已經瘋到，別人是順從命運或者抵抗命運，而他是想命運報仇的程度了么？」白玉堂皺眉，「自我毀滅啊……」

公孫驚訝，莫非剛才馬漢擊中了大提琴？

「是子彈咯。」展昭也靠著里斯本躺下，挨著白玉堂，手裡捧著熱騰騰的咖啡。

趙禎眨眨眼，「包局身上全部東西，剛才摸來的，你們挑挑看，挑完了我送回去。」

白燁則是回頭看車後座被五花大綁還堵住了嘴的人，皺眉看趙爵，「你hｔｔｐs://ｍ•ｈeｔｕbｏｏk•cｏm.ｃoｍ製造個他已經死了的假象，把人帶回來，準備幹嗎？」

「子彈？」白玉堂看他。

白玉堂接了咖啡，問展昭，「說起來，當年誤殺了辛辛的，究竟是誰？」

「沒理由啊。」展昭皺眉，「趙爵說了有好處給我的，他平常說話都是算話的。」

就在眾人有同樣疑惑的時候，突然……

此時，在T大學門口的停車場里，一輛黑色的大吉普前邊，一個黑衣人正將兩個大箱子裝進車子的後備箱。

……

見展昭他們要追，包拯開口，「其實，他的確是有東西留給你們的。」

「嘟嘟……」

然而就在他猶豫的一陣，忽然，遠處一聲槍響。

公孫就看到直升飛機的起落架上擦出了一道很亮的火花，直升飛機微微地晃動了一下。

……

眾人面面相覷——展昭剛才那個「噓」的動作，和趙爵平日做的那個一模一樣。

「丫頭，白磷與氧氣接觸極易燃燒，而且一旦附著在什麼東西上，不燒完是不會熄滅的。」尤金慢悠悠地說。

「這是白磷彈的效果。」馬漢一臉困惑。

「這麼久了，你還沒弄明白為什麼？」Eleven將眼鏡戴回去，「不過不要緊，你還年輕有的是時間，等一切結束的時候，你會找到答案。」說完，他開車門上車，調轉車頭從馬漢身邊駛過的時候，停了一下。

在吉普車的前方，躺著一個黑色的人影。

（本案卷完結）

白玉堂看得真切，皺眉，「誰開的槍？」

就在眾人摸不著頭腦之際，遠處夜幕下山頂上對著直升飛機站著的趙爵突然伸起手，兩手舒展，一手側向前方，一手輕輕搖動……這動作，似乎是在拉小提琴。

展昭再抬起頭，趙爵已經不見了。

直升飛機的螺旋槳上一陣電火花，整部飛機瞬間失去了平衡，一頭撞在了山崖的一處山壁上，隨後發生了爆炸，摔進了山谷。

白錦堂回答，「還記不記得那天在我的別墅裡邊，有人偷襲，趙爵一個手指頭都沒動，對方就死了。」

眾人都看他。

Eleven的雙眼下意識地望向那枚被子彈射穿的打火機，煙被點燃，紅黑相間，煙霧暗淡。

……

白錦堂看了展昭的神色納悶，「是什麼東西？」

展昭憤憤回頭，不滿地看白玉堂，「這次機會難得……」

白馳搖頭，「不怕。」

展昭伸手去摸了一下黑包的底部，果然摸出了一顆紐扣。

展昭搖了搖頭。

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身後陰風陣陣。

展昭問白馳，「怕不怕疼？」

白燁注視了趙爵良久，轉身走了。

白玉堂按著抽動的眼皮子，白錦堂一拍趙禎的肩膀，「你的辦事風格我中意！」

剛才包拯兜里的那個筆記本上的字跡，是趙爵的，那是一本趙爵寫於二十年前某一年的日記。那一本日記里，記錄了一些事情。展昭知道，那才是趙爵真正答應他的，給他的禮物。當年的夜幕是如此的深沉，哪怕只是掀開小小一角，往裡邊窺探，展昭都覺得觸目驚心，難以承受。

白馳伸手。

白燁微微回過頭，很給馬欣面子地淡淡笑了笑，雖然笑容很無奈「我已經知道他想給我什麼了。」

「中毒么？」

白玉堂望向身邊的展昭，只見他嘴角微微地挑起了三分。

「他的確應該不喜歡。」展昭微微一笑，「趙爵是讓他學會痛恨命運，而不是痛恨自己。」

對方微微一愣，隨後嚇得蹦了起來，「你幹嘛了？」

包拯無奈一笑，「真的跑了，起碼我沒本事抓住他，至於別人……不是我可以控制的。」說完，慢悠悠走了。

「發現什麼？」展昭納悶。

「他不是我的搭檔。」Eleven搖了搖頭，「是世上唯一一個和我一樣的存在，我也不是報仇，只是有些人，該付出代價，他們，也包括我們。」

Eleven卻是接著說，「你的技術是完美無缺的，但是你不適合做一個和_圖_書殺手，只適合做警察，知不知道為什麼？」

白玉堂也沒問他，如果想說，展昭自然會跟他說，展昭不說絕對不是因為要隱瞞什麼，而是可能不知道怎樣開口，白玉堂當然會等待，不著急。

……

「什麼意思？」白玉堂不解。

尤金倒抽了一口冷氣，下意識地按住自己的頭。

馬漢搖頭。

展昭咬著牙瞧包拯，「這就是交換條件？！」

在峽谷的一個彎道口，展昭等人截住了包拯。

馬漢很快又無意義地開了一槍。

「說直白點唄。」

身後一個聲音傳來。

白玉堂下意識地看白錦堂，白錦堂只能一聳肩——他也納悶。

眾人收拾完了，準備離開的時候，卻找不到馬漢了。

「放心吧。」白玉堂突然拿出了之前蔣平給他們準備的電子地圖，上邊一個紅點正挪動呢。

「動作暗示欺騙了你的大腦，然後你的大腦欺騙了你的身體。」展昭說得很慢，「因為你知道火苗是燙的，被火燙傷後會有水泡。」

「嘖！」展昭一跺腳，懊惱，「竟然沒提防這招，他一定跟趙爵做交易去了，他拿到他想要的，趙爵干成他想乾的，搞了半天我們都是來給人家幫襯的，白打工還不給錢拿！」

「呵。」展昭搖頭，「是因為喜愛。」

「他想讓白燁跟他一樣瘋到底啊……」公孫無奈，「這算是另類畸形又極致的愛么？」

馬漢盯著他看，「你和趙爵合作，是因為要給黑K報仇？」

「禎……」白馳困惑地看他，「什麼啊？」

展昭趕緊翻看，沒有一點負罪感。

白馳一縮手，「嘶……」

在直升飛機前方不遠的山頂上，有一個人站在了那裡，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上去的，但是看消瘦的身形，松垮垮的毛衣以及一頭隨著直升飛機氣流造成的大風，飛揚的長發。

馬漢再一次瞄準，連開了兩槍，同樣從直升飛機的機頭和機尾擦過，製造出了火花。

眾人泄氣——被他溜走了。

展昭摸摸鼻子——被教訓了……突然，他伸出食指，按在嘴唇上對那特警隊長「噓」了一聲。

「嘖嘖。」展昭擺手，「不用把他想得太複雜，只是壞小孩單純地不想一個人壞，想要找個伴，僅此而已。」

隨即，就傳來了一陣小提琴幽怨又起伏的樂聲，帶著淡淡的哀愁，以及一種說不出的肅穆之感。

「殺手未必是善良的，但人都有個喜好，馬漢小時候抬起Eleven槍管的舉動，讓Eleven很喜愛這個小孩，僅此而已。」展昭慢悠悠道，「你若是喜愛一個人，會怎麼做？」

展昭點頭，「伸手過來，我示範給你看。」

馬漢沒說話，又拉槍栓顯得很集中。

……

「那仇報完了么？」馬漢問。

趙爵食指輕輕按了按嘴唇，笑得邪氣，「當然是準備下一個篇章，才剛剛序曲，沒那麼容易落幕。」

展昭突然做了個打打火機的動作。

白玉堂回頭瞪了展昭一眼——以後不要在外邊顯擺，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危險。

白玉堂走到車邊，蹲下看了看，地上有十來個摔碎的試管，還有一堆已經燒成了黑色的紙灰，一點都沒留下，山風吹過，已經一點點消散於風中。

「這不是趙爵么？」趙虎皺眉。

沉默半晌，白馳掏出手機，打電話叫消防車。

馬漢的行為正如趙爵要求的，是在掩護他。

「真可怕的能力。」這時，這組特警的隊長望向展昭，「殺人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簡直是最強殺手。」

白玉堂一把抓住他胳膊，「不準去。」

「那趙爵所謂的驚喜……」

眾人一直往東走出了好遠好遠，就看到前方山谷口的公路旁邊，停著一輛大吉普。

「趙爵呢？」白玉堂問包拯。

特警隊長皺眉，似乎還想說什麼，但看到白玉堂的眼神，又咽了回去。

包拯搖頭，「他一早就跑了。」

尤金一聳肩，「我喜歡！」

眾人都回頭看他。

包拯尷尬，「那什麼……httｐs://ｍ•hetｕｂooｋ•com•cｏｍ」

展昭翻看了一陣后，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個黑色皮套筆記本上面。

他迅速翻看著筆記，越看越皺眉，最後翻完了，展昭臉色也微微有些變化，將筆記本和其他東西都塞給了趙禎，「趕緊放回去，不然要發飆了！」

展昭拿出資料翻了翻，抽出了一張很厚的銅版紙來，就見是一張極其清楚的地形圖。白玉堂也翻看了一下資料，皺眉問包拯，「包局……這是什麼？」

很快，白玉堂和洛天從山坡上跳了下來，帶著眾人往前方走，說「找到了」，眾人也不知道他們找到了什麼。

展昭看著包拯走遠，總覺得似乎少了什麼。

……

眾人都張大了嘴看著……該怎麼說呢，說不出是好看還是不好看，但紛亂的白、燃燒的紅，還有略顯猙獰的山石，帶著詭異的扭曲之感。

白馳驚訝地問趙禎，「有沒有聽到聲音啊！怎麼會這樣？」

白燁說完，快步下樓了，消失在黑暗的夜幕之中，留下房頂上除了馬漢之外的眾人都齊刷刷望向尤金。

趙虎輕輕擺了擺手，指向遠處某一點。

馬漢皺眉，「殺死你搭檔的是幽靈，幽靈既然已經死了，你還要繼續做殺手？」

白玉堂掏出槍，和洛天包抄過去，才發現躺在地上的人已經死了。

「咳咳。」

馬漢一槍崩斷了掛在直升機下方的長長繩索，尤金坐在地上托著下巴看到了，忍不住打個口哨，「天分驚人啊，怎麼樣，想不想跟我混賺大錢，當警察幹嗎……」

馬欣微微地張著嘴，「武器啊？！」

「我終於知道趙爵那天是怎麼殺死那個人的了。」白錦堂突然開口。

「這個人是怎麼死的啊？」洛天看著張著雙眼望著上方璀璨星空的屍體，全身上下只有小腿肚上的一個槍眼，沒理由啊，流血也不是太多，為什麼死了呢？

車子的副駕駛座車窗開著，趙爵趴在那裡，給了眾人一個飛吻。

車子很快消失在了黑夜的公路上，以容不得眾人追趕的速度，消失得無影無蹤。

「作為他的監護人。」展昭提醒，「白燁的確會很頭痛。」

眾人按照電子地圖上包拯的行徑路線，找到了一條路……完全沒有受到火勢的影響，一直往東邊走了過去。

包拯手裡拿著個大包，尷尬地看著眾人。

「一具屍體一把槍，你準備就這麼大搖大擺地上路？」

特警隊長目瞪口呆站在那裡，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總覺得腦袋裡似乎突然空了一塊，剛才展昭說啥了？

「是發泄，也是遷怒。」展昭淡淡一笑，「無論誰傷害他愛的人，就算是命運，也要摧毀，就算結局是死，也要最漂亮的葬禮，最動聽的鎮魂曲，給永遠不屬於他們的幸福送行。」

「哦。」洛天過去拿了大包，將黑包打開，發現裡邊是一捆資料以及一部電腦。

眾人都一愣。

眾人一起轉臉望過去，就見直升飛機懸挂在半空中。

「包局也不見了！」白玉堂一開口。

……

公孫更是茫然。

白玉堂捧著咖啡杯出神，「他為白燁摧毀所有跟辛辛死有關的地點和人，遷怒一切事情發生的源頭……」

「打偏了么？」公孫納悶。

白燁和公孫默默對視了一眼，馬欣這小妮子真不得了，竟然一眼看出了尤金最大的「弱點」！

峽谷之中傳來了「fu」一聲，似乎是誰點了根火柴，扔進了風裡，又或者是誰吹了正燃燒的蠟燭。

白玉堂對洛天指了指包拯手裡的大包，「洛天，幫包局拿證據回S.C.I.」

「我知道。」白玉堂點頭，「但是現在山谷裡邊到處都是白磷，碰到了不堪設想！」

「白磷彈是什麼啊？」馬欣不太懂。

白馳微微愣了愣，自己的小手臂上的確有一個顏色略深的傷疤，那是小時候傻呵呵玩他爸爸的香煙弄傷的，當時燙出了一個水泡，疼了好久，後來還有了個疤。

白玉堂倒是沒怎麼覺得意外，而是湊過去低聲跟他說，「你沒發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