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署名『陳悅』的第一篇報道就是剛才你們看到的那篇，但是在事情發生的一個月之後才刊登的。」蔣平道。

眾人都下意識地拍胸口——好可怕，趙爵啥情況？

「如果這麼說的話，那個撞死的許強也是用的假身份……他倆是原本就認識，還是只是一個巧合？」

「我查了一下這個陳悅的資料。」蔣平道，「陳悅曾經在警局工作。」

這時，白玉堂接到了蔣平的視訊電話，他將平板電腦的視訊打開。

眾人看著蔣平一排排羅列出來的剪報，都皺眉。

「屁。」展昭忍不住來了一句。

「陳悅？」白玉堂皺了皺眉頭，「陳悅和王悅……巧合么？」

「這個人誤解了犯罪心理學，並且對這門學科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展昭皺眉，指了指最下面的記者署名，寫著的是——陳悅。

就見趙爵鬼氣森森地趴在門框上，探著半個頭，一雙眼睛盯著桌上那個兇手寄過來的手機看著，整個眼瞳烏黑烏黑的。

「那就是說有他的就職檔案的了？」一直不出聲的包拯皺眉問，心中則是覺得這也未免太危險了，就這麼混進警局了。

白玉堂也點頭，「我記得這個人，襲擊齊樂的毒販。」

「一個月之後……」展昭點了點頭，又問，「在警局工作那個陳悅，社會關係怎麼樣？」

門口，啃著咖喱包的趙爵又瞄了展昭一眼，那意思——你們S.C.I.都是文盲么？

白玉堂也很是吃驚。

「他大學念的是檔案管理。」蔣平道，「參加了很多考試之後被警局錄取進行實習，他的工作是檔案歸類整理，你知道，警局有很多舊的檔案要掃描入網，建立共享網路，當時招了不少人。」

「每一件案子她都跟？」展昭問。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果然……那貓一臉踩到狗屎的表情。

趙爵可不管這些，一手一把抓住展昭和白玉堂的衣領子就晃，「你們兩個給我三天之內抓住他，不要給我丟臉聽到沒有！」

「都是真的？」

白馳驚訝，「這麼厲害？」

「感覺是兩個人。」白玉堂道，「性格差異有些大。」

趙禎從雙胞胎手裡把白馳搶了回來，以免被他倆教壞。

白玉堂找來了一台筆記本，播放了蔣楠給的那塊硬碟里的最後一段採訪。

「當時鑒識科從地下室的牆壁上提取了五個不同人的指紋。」蔣平道，「我剛才讓鑒識科的人，將陳悅分別給警局和報社的兩份檔案提取了一下指紋。鑒識ｍ•ｈｅｔｕbｏｏk•com.ｃｏm課的人很成功地從兩份簡歷上提取了幾組指紋，我們一比較之後，發現陳悅在報社那份簡歷上的一組指紋，同地下室牆體上的一組指紋相吻合。陳悅在警局那份簡歷上的指紋，同地下室資料上的一組指紋相吻合，但是沒有在牆壁上留下指紋。我查了一下，都是一些影印的關於S.C.I.案件的相關資料。而最奇怪的是，兩份同樣屬於陳悅的簡歷上，卻沒有找到一樣的指紋。另外我又用王悅的指紋對比了一下，發現陳悅交給報社的雜誌上那組和牆壁上相同的指紋，正是王悅的。」

「一個人有兩個身份啊，難怪辦事這麼容易，又不會被發現。」

眾人都點頭。

「我根據這篇報道，查了一下這個名叫陳悅的記者。」蔣平道，「一定叫你們大吃一驚。」

該怎麼說著，從樣貌上，這個人的確很像王悅，但是氣質整個變了，顯得比較時髦，短髮很乾練，妝容精緻，和眾人之前見她時候的樸素知性打扮很不同。

「那個真正的陳悅呢？」白玉堂問。

視頻十分清楚，說話的聲音也能很清晰地聽到。

展昭和白玉堂一臉茫然，「他究竟是什麼人？」

其中一份是陳悅的個人簡歷，第一眼吸引眾人的就是他的照片，照片上的是個男人，或者說，是個和王悅長得很像的男人。

展昭點點頭，正思考，一旁白馳突然戳了戳他，示意他，看門口。

「這是王悅的身份證複印件，這是陳悅的身份證複印件。」蔣平將兩張身份證並排放在一起比較。

「陳悅一直在國內啊，現在的工作是雜誌攝影記者。」蔣平邊說邊對眾人挑眉，「只是前陣子突然辭職了，我查了一下，他辭職的日子就是常言去世的日子。」

「人格扮演和人格分裂有區別么？」白玉堂不恥下問，心說又是怎麼樣的變態心理產生了新病種么？

眾人嘆氣……又來了。

就見那張照片上的背景似乎是一片火海，後面的建築物不知道怎麼就燒著了，前邊很是凌亂，有一個高高的檯子，還有一些警察在逮捕什麼人。而在畫面的最前端，站著兩個人，是兩個側影，兩人似乎都在回頭看火場和逮捕現場的情況。熟悉展昭和白玉堂的人，一眼就看出了拍的正是展昭和白玉堂。

……

展昭點頭，「這是完美的……」

連包拯都皺眉看趙爵。

「還真不需要我幫忙，就你這樣的https://m•ｈｅｔuｂｏok.cｏｍ•ｃom貨色，三天之內就會被抓住！」說完，舉起電話。

「呵呵。」對方顯得很自信，「就算有你的幫忙，也無所謂……」

「唉。」雙胞胎一人一邊摟著小白馳，「馳馳，你要知道，女人的變化是可以很大的，只要會化妝，母豬賽貂蟬啊！」

兩張身份證上的照片卻是有差別，號碼之類的區別也很大。

展昭接受到白玉堂的眼神，心中有數，所謂怕什麼來什麼。

可是還沒來得及撥通，電話卻是響了起來，來電的正好是馬漢和趙虎。

「提示也不是沒有。」白玉堂問展昭，「恐怕就是那個在王悅家附近出現多次的，有胎記的男人吧。」

「可是王悅還有跟蹤的車輛做提示，第三顆棋子連提示都沒有。」白馳喪氣，這次的對手顯然籌劃了很多年要對付S.C.I.，如此的心思縝密計劃周詳。

趙爵伸出一根中指斬釘截鐵地回了兩個字，「賤人！」

「什麼叫有意識什麼叫無意識？」眾人歪頭。

「後來，陳悅就突然沒來上班，只是寄來了一封辭職信，對此人事部門很惱火。」蔣平的話，說得眾人心中領會——估計，那時候陳悅就已經死了吧。

「沒有被發現？」公孫也覺得很特別。

「啊！」白馳驚訝，「我記得這個照片！那天夜總會著火，哥用談判讓潑了汽油挾持人質的犯人丟掉了打火機！」

沒等展昭說完，門口的趙爵探頭，插了句嘴。

「我打去報社查詢了，專欄取消之後，陳悅也辭職了。」蔣平接著說，「我讓報社的人事部將陳悅曾經的就職檔案找了出來，給你們看些好玩的。」

白玉堂點頭，示意他說。

蔣平的臉出現在了屏幕上，「隊長，我查到了些東西。」

「陳悅今年二十八歲，他沒有親人，很小就父母雙亡了，只有一個患有精神疾病的爺爺，陳悅一直單獨照顧他爺爺，直到他兩年前去世。」蔣平總結，「我懷疑……」

良久，就聽趙爵說了一句，「你竟然還活著。」

眾人刷拉一下，一起轉臉看趙爵，那意思——搞了半天，問題出在你身上？

「這篇報道寫的還滿誇張的么。」展昭歪著頭看文字內容，筆者將心理學探案寫得神乎其神，還著重介紹了一下S.C.I.這個部門，只是篇幅不夠，文筆也一般。說實話，現在讀報紙的人本身就少，這篇報道是社會新聞，簡單點說就是警方抓住了一個腦子有問題的m.hetubook.com.com毒販，不被人注意也是正常的。

「她怎麼死的？」白玉堂問。

「我將近年所有出版物的關鍵詞排查了一邊，發現很早就已經有新聞報道S.C.I.的事情，還有一些關於展博士的報道。但是版面都不是很大，也沒引起什麼反響。」蔣平說著，點出一份報紙的電子文檔到屏幕上，道，「這份是最早，殺手訓練營的時候的報道，看看照片。」

眾人都皺著眉頭，看著視頻中的那個「王悅」。

那頭沉默了良久，隨後傳來了一聲冷笑，「好久不見了！你在指導小朋友們破案么？」

眾人一愣——認識？！

展昭點點頭，「她這一人分飾二角的手段還真高明，只是她應該千算萬算都沒算到，臉會被趙爵畫出來。」

「身份證照片和本人照片都很像，又都不能說是一樣。」白玉堂皺眉，「但是他倆拿著自己的身份證出去給人看，應該不會有人懷疑，的確是相似度非常高的。」

趙爵慢慢地走了進來，伸手拿起那部手機，按了幾下，似乎是回撥。

「氣質變化好大。」公孫感慨，「但絕對是同一個人，竟然沒被發現？偽造身份證么？」

「第二顆棋子。」展昭則是皺眉，「似乎第一顆棋子是雙腿癱瘓的李睿，而第二顆棋子就是這個人格扮演的王悅。」

白玉堂一皺眉，看了展昭一眼。

「是的。」蔣平點頭。

這一對比，眾人都看出來了，雖然有明顯的性別差別，但是是同一個人！

「我猜那個過程是。」公孫倒是也推理了一回，「王悅先對S.C.I.和犯罪心理學著迷，之後她可能到警局附近轉悠或者什麼的，發現了陳悅這個人的存在，於是就跟他談起了戀愛，輕而易舉地就得到了陳悅的信任，弄到了他的假身份。陳悅估計還幫她影印了很多S.C.I.的警局內部檔案，所以她才會有那麼多的調查資料。」

「這一次走的有些慢啊，而且損失慘重。」那頭，傳來了愉悅的笑聲，雖然聲音通過變聲器變得有些詭異，但笑意明顯。

蔣平幫忙將圖片正過來。

「無齒膠囊。」趙虎低聲道，「死在家裡的書桌上。」

「這麼說。」公孫道，「本來有王悅和陳悅兩個人，這麼巧名字都是個悅字，而且兩人性別不同，但是長相卻有些像，起碼身份證上的照片王悅和陳悅非常像，然後王悅將自己假扮成男的，用了陳悅的身份。」

「什麼？」眾人都驚訝，「他是警察和*圖*書？」

包拯來氣，「究竟是什麼人？！」

「看看兩張照片對比。」蔣平又放上王悅現在的工作照。

展昭看著口袋裡一直亮的手機，皺眉。

「完美的人格扮演。」

「李睿需要靠輪椅才能行動，是怎麼進入那個地下室的？」白玉堂不解，「而且還沒被發現。」

「等一下。」白玉堂突然問，「照這麼說，陳悅在警局上班的時候，王悅正用陳悅的身份在報社工作。」

眾人都看著趙爵。

「哎呀，跟整容了似的啊。」白馳眯著眼睛仔細看。

對方不語，但似乎能聽到氣息加重的聲音。

「王悅佔據了陳悅的身份，那麼陳悅應該已經死了吧。」白玉堂道，「且王悅用這個身份不是一天兩天或者一年兩年，而是好多年。」

同時，另一部電話也響了起來。

眾人轉臉看門外，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一樣的！」

說著，他擺出好幾篇報道，「看吧！他之後陸續寫了接近一百片報道，都是關於S.C.I.的，對我們不要太感興趣哦！」

「有的，我從人事部的記錄里調出了這份。」蔣平說著，將陳悅當年的簡歷拿了出來，和報社的那一份放在一起，內容幾乎一模一樣，唯獨照片不同。

白玉堂接通，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頭趙虎的聲音就傳來，「隊長，王悅死了。」

「這是我的第二顆棋子，還滿意否？」

「很謹慎。」白玉堂低聲道，「看來是蓄謀已久的。」

「她是不是也很無恥？」對方笑著問，「無齒膠囊就是設計給這種人的。還有三顆棋子，S.C.I.的諸位精英們，抓把勁啊。哈哈哈。」對方笑得得意，「今天就到這兒，對了，保重身體啊，展博士。」

「可以這麼說。」展昭點了點頭，「她在隨時分裂扮演著幾個人，其中一個是之前我們見到和交談的王悅，是女性，並且以各種形象示人，演技精湛。而另一個就是這個記者，也就是男性。」

「頭。」蔣平在那頭也聽到了對話，操作了一下電腦後，對眾人說，「李睿的指紋也在牆壁上。」

眾人都歪著頭看照片，因為照片是橫著拍的，卻是豎著放的，但是字卻又是橫向的，明顯是版面不夠了，只有一塊小豆腐乾。

說完，伴隨著笑聲的餘韻，電話被掛斷。

展昭也無奈，「就是說人格分裂的人不知道自己人格在分裂，而人格扮演是當事人有意識地模擬另一種人格。」

「咦？」展昭摸著下巴。

白玉堂將手機拿出ｍ•hｅtｕｂｏｏk.coｍ•com來放到桌上按免提，那是之前郵寄到警局的，兇手給的電話。

而另一邊，傳來了兇手咬牙切齒的幾句，「等著吧，我會讓你知道，你欣賞的那群人，是多失敗，多沒用！」說完，掛了電話。

「這麼看還是能看出不同來的，兩人只是長得像……或者說，王悅更像陳悅的身份證而非他本人。」眾人都點頭，問，「那後來呢？」

說著，蔣平又點出了幾分資料，眾人看得就是一皺眉。

「唉……」白玉堂趕緊攔住，才阻止了趙爵將電話摔在地上踩爛。

沒一會兒，電話還真的通了，剛才那個聲音傳來，「有不明白的地方么？還是想要提示？」

蔣平笑了笑，「我找見過他的警察問過了，他們都記得他有個女朋友，貌似叫『小王』，也有人聽陳悅樂打電話的時候叫過『悅悅』什麼的。但是他女友沒來過警局，陳悅和警局的同事一起吃飯，她也都沒到過場，所以所有人都沒見過她。」

「於是證明了我們的推斷是正確的。」白玉堂道，「本來她的指紋在地下室出現也不奇怪，畢竟她說她全都翻看過，可是現在看來……我們已經有確鑿的證據可以逮捕她了。」

眾人一看，果然是王悅採訪蔣楠的視頻。

「並非。」蔣平又拿上來了兩張身份證作比較。

白玉堂微微皺眉，展昭則是輕輕地摸著下巴——第二顆棋子？

「對啊，她所在的報紙有一個社會問題和犯罪問題類的專欄，幾乎一大半都是在說我們和關於心理學犯罪的問題。」蔣平一攤手，「但是版面真的好小，而且閱讀情況一直不好，每次問卷調查這個專欄基本都被讀者忽略，直到兩年前，專欄被取消。」

展昭怨念地看他——又來搶風頭了！

「簡單地說，人格分裂是無意識的，而人格扮演是有意識的。」展昭解釋。

「呵呵？」趙爵模仿著對方的笑聲也笑了笑，「你在害怕么？想到我你會尿褲子吧？」

「講了半天……」公孫問，「等於說王悅是個演員對么？她一直在生活中扮演角色？」

「也不是不可能的。」蔣平道，「我調查來一下，那家報社規模小，且陳悅是實習生待遇，寫專欄也是他義務的。」

「那個地下室，應該是給我們的提示而已吧。」展昭道，「包括指紋都是留給我們的線索，好讓我們順著這個方向調查，從而對方可以享受比我們快一步的愉悅。」

白玉堂拿出電話，「馬漢和趙虎正好去村裡調查，直接叫他倆把人抓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