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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星司之七日世界

作者:天使奧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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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八章

「你是有意激那個小捕快。」張澤嘿嘿一笑:「你不怕我和他說明來么?」
展飛抬起頭,雙眼盯著在座的四鼠與張澤,眼中隱隱閃動著寒光。若是眼前這五人膽敢阻攔他擁有這個,他就要將這五人殺了!
果然,他的問題提出之後,四鼠與張澤都是臉色微變,他們甚至難得地交換了一下眼神。
「不是藍袍人,是一個尼姑。」
「你們就為這個……爭得打了起來?」他指著盤中之物,面帶不屑:「這玩意兒,去汴河兩邊,要多少你可以撿多少!」
「展虞侯,有些事情我們自會處置……」盧放道。
「小鼎?」展飛有些訝然。
展飛霍地抬頭,身體疾縱而出,轉瞬之間,從這邊院奔向正院。
「展虞侯,你仔細看看。」江平提醒。
看起來展飛是最晚伸手的,可他的手晃成一團影子,就象貓揮爪拍擊時一樣,一瞬間就將燒朱院僧人剛端上來的烤肉給搶走大半。
在某種特殊的情形之下,比如說他接觸到第二枚石頭,他就會發狂嗜殺……展飛幾乎可以想象在什麼情形下會發生這種事情。
張澤眉眼一彎,嘴角掛出笑意:「自然會有些許敬意送至展虞侯府上……」
安撫住自己的三位兄長,江平似笑非笑看著展飛:「展虞侯,這可不是我逼你,是你自個兒非要過問的。」
「可以了吧?」
江平又看向展飛幞頭裡滾出的那枚石頭:「看來這位小捕快也著了藍袍人的道,他的幞頭裡竟然也有一枚。」
或許是被智慧尼以某種惑術所欺,致命他失去了警惕之心,甚至受其誤導,買下了幞頭,再戴在頭上。
雙方為此先是爭論,沒爭幾句,便打了起來。
將它攥在手心,展飛心中不由自主生出一種渴望。
只不過當時展飛雖然感覺到異常,卻根本沒有仔細往下去想。
「今日之事,必須給開封府一個說法。」想起平日里老段處理這類事情的做派,展飛當先開口。
與四鼠、張澤他們爭奪的石頭極為類似的小石頭。
他心中的不安並沒有因為兩伙人不再鬥毆而中止,直覺告訴他,這一場混戰另有原和圖書因。
這場鬥毆雖然多人受傷,但受傷者都是兩大幫派成員,普通人只是受了驚嚇,就算展飛死究不放,最多也就是打板子的人換作眼前這些首領罷了。所以展飛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他見雙方都很給面子達成協議,便又一拍桌几:「方才那個說法,是給開封府的,現在還須給我一個說法!」
「好!」
他霍然站起,而四鼠與張澤與都警惕地盯著他。
「我不是向你們索賄,我是想知道,為何你們會打起來!」展飛沉聲道。
眾人再度圍坐之上,燒朱院的僧人又呈上炙肉,這一次眾人沒有爭搶。
「好吧,搶不過展虞侯你。」江平動作第二快,將剩餘的炙肉搶走,然後一一分給自家兄弟,唯有張澤,手落在空盤子里,只抓得一手油漬,然後委曲地懟起了自己的手指。
江平又咧嘴笑了起來,這玩意兒若是與案件有關,沒準就是個惹禍的物什,送給展飛他便可以禍水旁引,若與案件無關,四鼠將之弄到手時,也沒有花幾文錢,送給展飛做個人情。
殺人的念頭才一浮現出來,展飛旋即嚇了一跳。
這事情原本比較簡單,張澤他們城狐掌握了汴京城中大量扒手,是汴京無賴勢力里消息比較靈通的,前些日子,一個穿藍袍的傢伙找上門來,請他們幫助尋找一樣東西。他們覺得在汴京城中找那樣東西比較困難,但架不住對方答應給的報酬極為豐厚,因此便轉而向與他們有點交情的社鼠等幫派求助。
「他要找的是一座小鼎,我尋思著,這種金玩之物,大相國寺資聖閣這邊出現的機率比較大,所以我們到這邊來守著,果然守到了。」江平解釋道。
他接過鼎狀護身符,將之收入懷中:「若此物與本案無關,我一定會還給你。」
看著他的背影,江平撇了一下嘴,眼中怒火閃動:「看來我猜的沒錯,這些石頭……有人用了妖法,讓我們接觸這些石頭的人都會瘋狂。」
四鼠小聲嘀咕,然後一齊伸手,坐在另一端的張澤毫不客氣,也伸出手來,不過他們誰的手都沒有展飛的手https://www.hetubook.com.com快。
江平用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比一般的拍花客厲害,同時蠱惑我們這麼多人。」
他們沒有注意到,當展飛提到「拍花客」時,張澤的目光突然閃了閃,只不過張澤迅速又恢復了平靜。
「我們兄弟從張澤這個接到一個活兒。」江平指了指張澤。
展飛再仔細看托盤上的東西,可不管他怎麼看,這都只是九枚石頭。
這個時候,展飛就特希望老段在身邊,老段與三教九流都說得上話,他在這裏,應付眼前局面駕輕就熟。
幞頭滾了滾,其中一處線角被他摔斷,然後從裏面滾出一枚小石頭來。
總之不管怎麼樣,他都贈了。
「你們?」展飛有些訝然。
展飛愣了愣,沒有回答。
他是不理解那些文人墨客們,為何會對這種從土裡刨出來的東西視若珍寶,因此只是略一想便放棄這條線索,轉而問道:「那他給的報酬呢,他給的報酬是什麼?」
張澤便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袋,他取過一個乾淨的瓷盤,將布袋子里的東西倒在了瓷盤之中。
張澤說完之後,便匆匆離開,江平望著他的背影,心中某個念頭閃了閃,轉過臉來看著展飛,嘿嘿笑著伸出手:「小展虞侯,這玩意兒給你。」
他想要這個。
要知道幞頭當中,竟然還有一枚那種特殊石頭,而他戴在頭上卻一直沒有發覺!
為了這個,他願意……
「我們被人耍了,自然是要報復,能藉助官府的力量,為何不用?」江平不以為然,捋了一下自己的八字須:「你張澤和我配合得這麼好,難道打的不是同樣的主意?」
只不過……
汴京城三教九流之外,還有一些在底層為非作歹的行當,比如說拍花客,就是通過藥物與某種類似於幻術的法子,拐騙孩童、婦人甚至青壯。
大相國寺,跨院偏廂之中。
這話前半句展飛若是相信,那就太蠢了,但後半句,展飛倒覺得不是假話。
展飛的臉色非常難看,他此時再回想起來,那個智慧尼身上確實有許多可疑之處,比如說她赤足,比如說她主動給展飛m.hetubook.com•com戴上幞頭,比如說她說一件幞頭抵一條性命。
「藍袍人……」展飛聽到這個稱呼時,心便是劇烈跳了跳,他想到那個在東二條甜水巷遇到的藍袍人,那傢伙讓他覺得極度危險。
社鼠找出那藍袍人,一來是報復,二來也是怕這恣意妄為的傢伙破壞了汴京城的灰色秩序,引來開封府的全力掃蕩與打擊。開封府認真起來,未必能找到藍袍人,可是清掃他們城狐社鼠這樣的灰色幫派,卻是絕無問題。
展飛劇烈地喘著氣,殺人的念頭在腦中盤旋,他以遠超常人的毅力與之對抗,他臉上的神情也忽而猙獰,忽而慚愧。
展飛眉頭一撩:「何意?」
結果社鼠還真找到了那東西,請藍袍人來過目之後,對方非常滿意,然後就給了他們一些回報。張澤認為這活是城狐接下來,因此覺得回報之物應當給城狐,然後城狐再以銅錢給社鼠充當報酬,而社鼠這邊卻覺得事情是他們完成的,藍袍人給的回報自然應該交給社鼠,社鼠再以銅錢給城狐這邊充當中介之費。
「然後你們就信了,為此還大打一場……藍袍人莫非是拍花客?」展飛道。
這石頭並不規則,有稜有角,顏色漆黑,看上去象是被火灼烤過一般。但它的表面相當光滑,哪怕是突起的稜角,摸上去也彷彿被打磨過般,感覺比起瓷盤還要滑膩。它的大小相當於一枚圍棋子,但份量卻比圍棋子沉得多。
展飛沒有被他的馬屁拍昏頭,不過他心中原本就覺得那個藍袍人極度危險,現在的發現,更證明了這一點,因此肯定是要找到他的。
江平咧嘴笑道:「我們替那人找鼎時,順帶找到的小玩意兒,嘿嘿……小展虞侯,這玩意在你手中,或許能助你破了這案子。」
他的話說到最後一個字時,眼前突然一晃,一根竹籤就停在他的眼皮之上。
「若是展虞侯不嫌棄,我們社鼠也願意為此效力!」盧放沉聲道。
江平按住盧放與徐賀,似笑非笑地看著展飛:「展虞侯在開封府就職時間還不長吧?」
以展飛的身手,真失去了神智放起手廝殺,大相國寺中要死多少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才能攔得住他?
「如何了?」
「不僅是他。」展飛道:「還有一人,那個將這幞頭賣給我的女尼,他們都有這石頭,手段又頗為類似,我懷疑他們是同夥!」
「你們城狐也會出力,對不對?」江平又看向張澤。
假如方才他沒有及時制止城狐與社鼠,等雙方死傷一地,自己才將張澤擊倒,然後搜出這些石頭,因此滿足了接觸到第二枚石頭的條件,開始發狂……那麼這大相國寺內,就會變成屠場!
只不過女尼已經不在了,問起旁邊的人,都說不知那女尼來自哪家寺廟,只知道她自稱「智慧尼」。
「不……不對勁……」那一絲理智,讓他猛然將自己的幞頭摘了下來,狠狠貫在桌上。
他同樣心中滿是憤怒,他們四鼠在汴京城中鼎鼎有名,算得上是第一等的好手,幫那藍袍人找到他想要的小鼎,可換來的回報卻是這樣——若不是被展飛制住,他們與城狐必然結下死仇,不便會死傷慘重,而且少不得身陷囹圄。
江平道:「虞侯放心,過會兒會有人隨虞侯去開封府領板子,我們這邊出三個,城狐那邊出六個。張澤,你說,六個人你們出不出?」
他沉著臉從院門過來,剛才這一會兒功夫,他已經跑到正殿第三進院子,去西廊那尋找賣給他幞頭的那女尼。
聽江平這樣說,張澤點了點頭,眼神變得極為陰沉:「我還沒吃過這樣的虧,那個藍袍人……不管他是什麼妖人,用了什麼邪法,我都絕對不會輕饒他!」
江平的話聲剛落,展飛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展飛屏息望去,先是一愣,然後笑了起來。
「藍袍人告訴我們,這石頭是星石,天上甘石星落下的隕星所化,是難得一見的寶物。」張澤主動開口:「他讓我們執有星石,說有一朝一日,便會給我們帶來好運。」
在他的手掌心中,一個小小的鼎狀護身符。
「說。」
張澤點頭,表示他說的話沒有假。
「然後處置成今日這種模式,在開封府某處再打上一場嗎?」展飛反問。
張澤「啊」了一聲,然後連連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m.hetubook.com.com飛心中一跳,伸手將其中一枚取了出來,放在眼前仔細打量。
「展虞侯,你可要把這人找出來,這麼危險的人物在汴京城中,還不知會做出什麼樣的惡事來!」江平抬眼望了一下展飛:「你身手那麼好,也唯有你對付得了這等窮凶極惡之徒!」
四鼠與張澤又對望了一下,張澤略有些猶豫,江平不耐煩地道:「有什麼好瞞的,總該給展虞侯過過眼!」
展飛目光停在那鼎狀護身符上,原本想要拒絕,但不知為何,他心中突的一跳。
時間已經快到中午,展飛早就餓了,以他平時的收入,想常來大相國寺吃燒朱院的炙肉,根本是奢望。今日既有人請客,自然不會客氣。
而且方才鬥毆之事,驚動諸方,那些被兩伙潑皮驚嚇的人里,有不少就是汴京城中官宦子弟家人,也必須好好談談如何收尾。
「藍袍人讓你們找的是什麼東西,他給的又是什麼回報?」展飛問道。
張澤搶肉輸了,只能認罰:「六個就六個,因為言語不合鬥毆生事,捉去開封府,連府尹老爺那都不必過,最多出來個判官,十到二十板子的事情,我們城狐擔得起!」
「我覺得應該可以了。」
「看來我猜的不錯,原本也該如此,若非新上任的虞侯,誰還會象展虞侯這樣非要多管閑事,那些喜歡多管閑事的虞侯們,不是殘了廢了,就是泡在汴河水裡了。」江平慢悠悠地道:「展虞侯,要引以為戒……呃!」
江平向後退了一寸,但展飛的手便也向前伸了一寸,江平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行,行,幾位哥哥你們別動氣,咱們可不是展虞侯對手,再被他打一頓,不合算。」
「那是自然,保護汴京太平,是咱們每一個良善的汴京百姓義不容辭的責任!」江平一臉肅然,直直地看著展飛:「展虞侯,相信我們,比你更希望將這傢伙翻出來!」
城狐與社鼠的成員已經去前邊尋醫問葯,唯有其首領,還有展飛,一起圍桌而坐,眼睛都緊緊盯著面前。
展飛的手很穩,竹籤點在江平眼皮上連動都不動一下,他平靜地看著江平:「你方才說的話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給我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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