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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星司之七日世界

作者:天使奧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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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第八十六章

「不是,雖然人是我請來的,但我們這些異能,卻是傳不給他。」顧老搖頭:「真沒想到,真沒想到啊……」
小道童嚇得跌坐在地上,好一會兒之後,才試探著叫道:「師父,師父?」
距離這放風箏的地方不遠偏北,名為重陽觀的道觀之中,一個老道人正在樹下打坐,聽到這聲音,眉頭一揚,抬起頭來向天空中望去。
老林頭只是掃地,沒有理他們。此時空中的哨聲響起,他耳朵微微一動,霍然抬頭,看著天上那風箏,眼中突然閃動起與他年紀不相稱的光芒。
此時汴京城因為瘟疫與獸化半異人製造的混亂,正在實行戒嚴之中,街上沒有什麼行人,自然也就無人喧嘩,這聲音傳出之後,頓時引起無數人翹首相望。
祝婆婆並未御風,但她就是能夠憑空飛行。當她飛過白礬樓之時,白礬樓廚房的院子里,正好有個學徒在望著天空,發覺一個人飛過去,驚得跳了起來,撒腿就往屋裡跑去:「師傅師傅,了不得了!」
汴京城的街道上,多了一個大胖子狂馬一般飛奔的身影。
顧老愣住了,旋即他上下打量著孫婆婆,孫婆婆同樣上下打量著他。
主人家身體猛然一停,因為慣力失去了平衡,直接坐倒在地。
眾人你三文我五文,紛紛開始下注,洪老大抓著骰子呵了口氣,眾人見他要扔骰子了,都屏息凝神。
因為他看到那位神婆祝婆婆雙手一揮,如同一隻鳥一般騰空飛起!
眾人看著他不明就裡:「洪老大,你這是做什麼?」
「小展的武藝,是你傳授?」孫婆婆問道。
從第二遍開始孫策就不再回答他,只是往前走,江平心裏好奇,又捨不得捕星司的傳承,只能跟在他身後。
孫婆婆也驚愕地道:「顧老……顧是你的名字,不是你的姓?你是曲顧?」
跟在孫策身後,江平忍不住又問道。
哪怕汴京如今的混亂,也擋不住這些m.hetubook•com.com人呼喝賭博的興頭。
「老師……」正讀書的幾個童子起身向儒服老人行禮。
「連莊四把了,洪老大,你定然是用了手段!」
「呃……」
在他身後的屋子裡,傳來朗朗讀書之聲。
若是放風箏有什麼風險,自有他這個老大來擔當。
兩人完全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和自己隱居到了一處,再想起數二十一年前的舊事,兩人不禁唏噓起來。
他出了門之後,仰天大笑一聲,然後騰身向著前方衝去,砰的一聲響,那青磚的院牆被他撞出一個人形的窟窿,他就從這窟隆里飛奔而走。
那窗子極小,但胖廚師肥碩的身體竟然一下就鑽了出去。
他轉過身,看著江平:「可以放了。」
「是,是……但是師傅,真不是我大驚小怪,我真看到了了不得的東西!」
就在他說話之時,胖廚師根本不理會他,直接從廚房的窗子鑽了出去。
「廢話不多說了,掌門既然發出緊急召集令,想來是要借我們的手段了。」孫婆婆揚起頭,橫了顧老一眼。
「教你們曉得,老林頭也是有脾氣的,你們每日里拿我老人家開涮,今日老人家要涮涮你們!」老林頭走到他們身邊,一手一個,將二人拎了起來。
「這時節有什麼活兒……如今整個汴京都戒備之中,便是有什麼祈福消災的活兒,咱們也出去不成啊。」
目光轉到了沸騰的鍋中,水開的翻滾聲讓胖廚師聽得有些不清楚。
他正準備繼續往下說去,卻看到自家的師傅臉色一變,手中的勺子砰的一下落在地上。
汴京城建於平原地帶,整座城中就沒有象樣的山,甚至其四周也找不到什麼山脈。遮擋視線的只有各種樓宇建築,或者那些生長了百年以上的老樹。
他身邊的盧放一聲不吭接過風箏,舉著風箏開始跑。
「我家老鬼姓孫,我自然就是了孫段氏,後來就被人喚m.hetubook.com.com成孫婆婆,倒是你這老東西,怎麼會是當年那風流倜儻的曲顧!當初我還是一個小姑娘的時候,你便名聞天下了……」
在他身旁隨侍的小道童訝然道:「師父,為何發笑?」
「呃……師傅,你不是說不要有事沒事就大驚小怪么?」小學徒嘟囔道,旋即想起自己看到了比大風箏更不得的事情,當下又道:「我還看到一個人在天飛……飛……師傅!」
「神……神仙,祝婆婆就是神仙!」看著祝婆婆向著西南方向飛去,主人家好一會兒之後欣喜若狂:「我將神仙請到家中了,自然消災去難……唉呀,我蠢,我方才為何不向祝婆婆求一枚仙丹,益壽延年啊!」
她踮起腳向著西南方向望去,此處實在隔得太遠,因此只能看到風箏的影子。
「哪有什麼不幹凈,老婆子實話實說,你這就是自己心虛膽小,哪裡有什麼鬼神?」祝婆婆歪著頭看了他一眼:「老婆子有事,先走一步,老婆子的家什你且收著,待有空了,我自會來取。」
「今日戒嚴,不得進出,老林頭,你把地掃得再乾淨,又有什麼用處,那些官人們可看不見!」一個禁軍懶洋洋地坐在牆根曬太陽,看他一板一眼地掃著地,便嘲弄地說道。
老神婆咧開嘴笑了起來,沒牙的嘴唇哆嗦得厲害。
「誰說出去不成?」老道人哈的一笑。
原來那風箏做得極為精巧,最初時縮在一聲還不顯得大,但兜了風之後,變成非常之大,幾乎象一朵雲彩一般飄在汴京城上空。
在展飛極為熟悉的第二甜水巷裡,顧老與孫婆婆正在曬太陽。
「什麼東西?」
儒服老人從案几上拿起一根戒尺,看了這幾個童子一眼,然後笑道:「老師有些事情,去去就回,你們記得要溫習功課,待老師回來之後,便要檢查你們溫習得如何!」
「你是……段……段巧巧?」顧老和_圖_書不敢相信地看著孫婆婆。
當風箏上的哨聲響起時,兩人不約而同都站了起來。
「洪老大……打他!」回過神來,一個潑皮叫道。
幾乎就在顧老與孫婆婆對話的同時,汴京內城東南角處,前丞相呂蒙正舊宅旁的一處院子里,一群潑皮正聚在一起飲酒賭博。
廚房裡灰頭土臉的胖廚師袒著胸腥,聽他驚慌失措的喊聲,不滿地盯了他一眼:「有啥了不得的,這是汴京城,天子腳下,全天下最繁華之所,你是白礬樓的廚師學徒,今後要應付世上最挑剔的客人,不要有事沒事就大驚小怪!」
盧放轉過身來,開始一圈一圈地轉動線軸,隨著他放出的線越來越長,那風箏也飛得越來越高,沒過多久,風箏便已經超過了附近最高的樓宇。
追出來的潑皮混混們都愣住了,看著那青磚院牆,一個個咂舌:「洪老大……洪老大這是怎麼了?」
顧老一拍自己的腦袋:「果然……沒有想到,在一個院子里住了二十年,竟然,竟然是你!你分明是姓段,怎麼叫孫婆婆了?」
兩人又同時開口說話,但旋即停住,又都換成了「你先講」。
兩個禁軍軍士只覺得眼前一花,老林頭已經飛縱而出,直接跳下城頭,向著那風箏所在之地狂奔而去!
在場眾人都是目瞪口呆。
然後兩人相視一笑。
汴京城最東北角,東嶽廟之旁的一戶人家中,一個老神婆正裝神開鬼跳著大神,耳傍聽到這哨聲,身體猛然一頓,顧不得就要請神上向了,忙快步跑到了院子之中。
「老林頭天天都如此掃地,天天都被官人們看見,可做了一輩子,還不就是一個看門的老卒?」另一個禁軍笑道。
眾人七嘴八舌在那裡叫著,被他們稱為洪老大的是一個光著膀子的老頭,滿臉橫肉,此時正咧著嘴笑嘻嘻地將一大把銅錢攬入懷中。
然後小道童就覺得眼前一花,老道人從他視線之中消失了!
和*圖*書然後緊隨而起。
就在這時,那風箏上的哨聲傳入到原本喧鬧的屋子裡。
「天上先是有一個大風箏,然後風箏有哨聲……」小學徒說道。
西華門外大街往西,一直到汴京外城的萬勝門,城門緊鎖,一個灰衣的老卒正拿著掃帚在掃地。
孫策帶著四鼠來到了一處比較空曠的所在,然後停下腳步。
「不得了啦不得了啦不得了啦!」胖廚師跳了起來,口裡連聲叫道,臉上有掩不住的激動之色。
洪老大神情一愣,嘖了一聲,然後將骰子放下。
老道人騰身而起,向著放風箏之處飛奔而去的同時,重陽觀再往北,西華門外大街的一處小巷子里,一棵酸棗樹下,某位穿著儒服的老人將視線從風箏上移開。
「就是,我都連輸了十一回,一定有問題!」
卻沒有任何人回應他。
這兩個年輕力壯的禁軍軍卒哇哇大叫,手舞足蹈地掙扎,可是怎麼也掙不脫老林的手。不等他們開口求饒,老林已經一縱身,直接跳上了城牆,將二人直接掛在城頭的垛牆之上。
「什麼?」那主人家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追著祝婆婆背後:「你老說什麼?你老別走啊,若是錢不夠,你老可以提,但別把事情辦了一半就走……啊!」
身為異人,他的速度極快,跑起來帶的風自然也大,他一放手,那風箏頓時揚起,轉眼之間,便借風騰空。
洪老大一邊笑,一邊起身揮手,身上六個錢袋子全都扔了出來,銅錢滾了一地:「阿爺我騙了你們幾十年,今日這些錢就全給你們了!」
顧老嘆了口氣:「老頭子有點事情,恐怕要離開這裏啦。」
「呃……」江平有些猶豫。
就在這時,一陣大風從空中掠過,吹在風箏之上,那風箏呼的一下完全展開了。
掛好之後,老林頭拍了拍手,哈哈大笑:「老林頭去也!」
「師父有活兒了。」老道人一邊說,一邊起身。
他背手而立,回頭望和_圖_書了望身後。
「老林頭,你要做什麼?」那兩名禁軍軍卒訝然道。
小學徒追到窗子處伸頭往外看去,結果卻什麼都沒有看見,他的師傅已經消失了。
不僅如此,風箏之上,還帶著一個哨子,在半空中兜著風之後,便發出嗚嗚嗚的聲響。所謂居高聲自遠,在半空中這聲音傳了出去,大半個汴京城都能聽見。
「洪老大洪老大,又是你贏了!」
這都是他問的第四遍了。
他放下掃帚,大步走向正在曬太陽的那兩名禁軍軍卒。
儒服老人走回屋中,讀書聲停了下來。
眾潑皮無賴紛紛衝上來揮拳就打,但打在洪老大聲上只是嗡嗡作響,洪老大面上的笑意半點無改。他邁步向前,屋裡十余年比他年輕力壯的男子,都不能攔住他!
屋子裡鬧哄哄的,將手在桌上子一拍:「嬴就是嬴輸就是輸,哪個賊廝鳥的這麼多廢話!輸不起就滾,作弊出千是小婢養的……下注下注,新一局!」
「沒啥,這麼多年,與諸位玩得很盡興,如今將要別離,爺爺我有句話要告訴你們。」洪老大笑嘻嘻地道:「阿爺我每次擲骰子,確實是出千作弊了……阿爺我本來就是小婢養的,哈哈哈!」
「祝婆婆,祝婆婆,你這是怎麼了?」好容易求她請神消災的主人顫聲問道:「可是……可是有什麼不幹凈的地方?」
跑著跑著,盧放猛然放手。
當那風箏映入他眼中時,他捋著長須,仰頭一笑。
「真的放風箏?」
顧老彷彿從這一眼中,看到了四十年前那小姑娘的嫵媚,不由得呆了呆。
孫婆婆訝然看了他一眼:「真巧,老婆子我也有點事情,要離開這兒了。」
只一出門,他的腳下一頓,身體縱起,瞬間掠上了那酸棗樹!
那幾個童子恭聲應是,儒服老人將戒尺籠入袖中,踱著四平八穩的方步,走出了門。
在他一呆之時,孫婆婆已經騰身而走,顧老只能對著她的背影,悵然地嘆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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