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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部和彥。

「能不能來點有價值的推薦。」麻宮香月投來漠然的視線。

無敵高手現身的消息，飛速蔓延。

只憑藉著肌肉記憶還在操縱搖桿。

「能幫上忙就好啦。不過那傢伙竟然說沒什麼好看的，我看吶，是飄了。」麻宮香月耿耿於懷。

人群終於爆發出歡呼。

目標。

若我是你，我便不會這樣的弱，我絕對不會啊！

第二小局很快開始。

金山道原本也想體會下派對，但就像被一段毛線給撓動脖子，無意間順著那股感覺循循望去。

「那可是，被公認為業餘無敵的存在啊。」老闆緩緩說。

「那是主播？」

場面鴉雀無聲。

「居然是現場復刻？太猛了啊！」

為什麼所有的對策全部失效了？！

「就在這吧。」尹澤找好位置，手一伸，取出白金會員卡，在磁感應上一掃，「事先說好，我是不會留手的。」

絕世高手不會輸的。

尹澤費解之餘朝右邊看了一眼。

十幾分鐘后。

場外的雁部和彥卻忽然背脊一陣寒冷，不知是不是錯視的幻象。他好像看見，有一個黑色的人影，正懸在道哥的背後。原本的黃金意志已被剝奪，取而代之的是，魔鬼般的漆黑意志。

「？？？」

即便是在修機器的閑暇，坐地鐵的路上，也會在腦海里模擬與宿敵的交手。

一股強大的霸氣，突然籠罩在尹澤的心頭。

山柳生清花失笑，拿過手機，想拍點照片留念。

「這麼好的天氣，很適合拿來虛度光陰。」尹澤佛系的摸著小腿的腿毛，感受寧靜，心態祥和。

「那是天衣無縫閃空！」

「阿道用進攻回應進攻，這是要迫出自己的潛力啊。」一個穿著痛衫的大叔走來，望著交鋒，很有氣質的背負雙手說。

若我是絕世高手，就是梅源大古，我也能一擊而破啊！

陌生又有一些熟悉。

超頻直接跳到299%的常態巔峰。只需幾眼，便能再次搭建出對敵模型，這就是神的境界。在高速的信息流中，嶄新的敵人模型迅速製成。

周遭的聲音在遠去。

一黑一白，衣服撞色的兩位怒鬼出現在古老寺廟裡，他們宛若鏡像般的轉身，一拳捏碎空氣，擺出戰前姿勢。

吃完早餐，麻宮香月就去找閨蜜了。

象徵毀滅的白光與天波旬閃空的魅影同時亮起。

雁部和彥心中緊張，道哥這樣做會不會太無謀魯莽了。

「是在這報名嗎？」尹澤來到前台。

經過一場毫無波瀾的戰鬥后，雁部和彥的雙手成功離開搖桿和鍵盤。

金山道沉默的低著頭，汗如雨下。

「還不是嘆氣的時候，你看阿道此刻的表情。」老闆提醒。

「原來如此。東大是接受外人參觀的，你們去就是了。」尹澤很有霸總范兒的掏出一張食堂飯卡，淡淡的說，「順便也在那吃飯吧，隨意些，刷我的卡。」

「哈哈，我不會拒絕決鬥，來吧。」尹澤示意去找機子。

現場的觀眾太多，燈具變換的光線也很晃眼。只見金山道微微低著臉，表情被陰影所覆蓋，看不詳細。

啥情況？

金山道又怎能忘記那個魔神般的存在，他睜大眼睛，手都因緊張而攥緊，他的眼神凝練起來，邁出腳步。他在人群里擠得顛簸起落，如同汪洋中的一條船。

即便隔著墨鏡片，也能感受到那道刀鋒般銳利的眼神，這就是無敵高手的壓制力。金山道終於直面宿敵，心臟砰砰跳，深深呼吸。

他怎能輸了！

「無敵高手，我要向你發起挑戰。」金山道的眼前閃過許多往事，他沉聲說。

P2黃金意志雲霄王者（排名48）

金山道也不退縮，也直接干拉上前，就是要貼身肉搏。

波旬閃空到背後，偷你腰子擇左右。

「我的眼睛就是攝像頭！」

堪堪擠過來hｔtps://ｗｗw•hｅtｕbｏoｋ.ｃoｍ•ｃｏｍ的雁部和彥也大受震動，無敵高手竟然真的現身了，那可是都市傳說般的具現化啊，騎士的人間體果真帥氣，也不知道待會有無機會拍個照……呸！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見證道哥斬斷心魔，要注意立場。

過去，尹澤曾使用怒鬼的天波旬閃空絲血反殺世界第四，玩家們非常敬佩其操作，甚至紛紛效仿這種殘血用臉接超必殺的舉動……隔壁怪獵的太刀玩家，聽聞之後，表示很能理解。

尹澤接連尋找機會，但無論是跳躍，翻滾，還是技能拉扯，始終都差那麼一點抓到對面。略加思索后，他操作著怒鬼拉出數道殘影。

金山道剛剛拉后，黑色怒鬼就如影隨形的趕上，兩道煞氣隔空抵消。黑色怒鬼宛如預判的預輸入，一把將白色怒鬼踢向板邊，再如疾風跟上，頃刻間鎖死了對手的全部逃跑路線。

「嗯？」戴著球帽和墨鏡的尹澤察覺到窺視，稍稍轉身，順便暫停了腦內播歌。

「你是？」尹澤看著這位黃毛挑染哥，還有些疑惑。莫非是粉絲？

白色怒鬼屹立在畫面中央，背部飄有鮮血凝聚而成的一個「天」字。

金山道垂頭，面目猙獰，額頭青筋布起，彷彿正在忍受某種煎熬。

難道現實殘酷至此，沒有翅膀的人註定只能疲死在荒原。

「太漂亮了！太帥了！」

關東電玩大賽，已經成了這兩天東京格鬥圈裡最大的話題。

「阿道終於要使用他的看家本領，也就是距離感的控制了。」老闆精準評論，「末拳這款遊戲的魅力之處，就在於同樣的角色，由不同的人來使用，風格也是千變萬化的。即便是怒鬼這樣的超進攻型，依然可以打出步步為陣的感覺。」

目標是無敵高手。

「沒事，全部當成長距離就行了，只要站在絕對安全的距離，就不會有風險。」老闆點頭說。

一定曾經在哪裡見識過同樣的反應、連段、思路、意識。

「就看阿道能否突破自我吧。」老闆深深的說。

「是啊，你贏了，所有人都看著的。」雁部和彥大力點頭，「他們還有錄像呢。」

「那正如我所願——」金山道喃喃自語，右手在皮帶處的卡包里一抽，抽出同樣的白金會員卡。伴隨這記動作，斗之心澎湃，體溫上升，心意的火焰在熊熊燃燒，照亮他的眸子。

「感覺賽制很鬆散啊，沒那麼正規。」尹澤說。

賬號登錄。

選人界面，雙方都鎖下了怒鬼。

最終時間走完，金山道仍以微弱的血量優勢取勝。

「——道哥飲血迫出潛力，把技術修鍊到極致，然後皈依龜門？！」雁部和彥有種被傳銷的感覺，深深無語。

「無敵高手在切換使用長、短的天波旬閃空了，想要干擾阿道。」老闆說。

金山道心中感慨。

等會，所以道哥的邏輯是：我輸了→我會記住這份屈辱→復讎之戰→我贏了→對方沒有認真→我會記住這份屈辱→復讎之戰。

「就是這種力量，就是這種強大……」金山道凝視著屏幕里那個勝利的黑色怒鬼，興奮的肩膀都在顫抖。

尹澤顫抖的捂著額頭，從指縫間露出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他陷入哲學思辨。

真是藝術般的Run呀！

尹澤有些許的驚愕，排名這麼近，難怪有一絲絲熟悉的感覺，可是奇怪，他是誰呢？

目標是。

「我說那怒鬼怎麼一股熟悉的味道。」

「他去哪了。」金山道又在經典的自問自答，「哼，一定是不屑於看敗者的醜態吧。」

尹澤的眼神逐漸狠辣。

——是他！

接下來的時間里，金山道很好的詮釋著龜流的奧義。

「道哥？」雁部和彥發現異樣，叫都叫不住。

若我是絕世高手，我肯定能披荊斬棘啊。

和_圖_書「拖時間啊。你沒見到阿道一直在發波嗎，無敵高手一直在被蹭血。」老闆理所當然的說。

這麼暴力的對決，在出現在大屏幕上時，就輕易抓走路人們的注意力。

白色怒鬼的身形拖出黝深的殘影，猩紅眼眸劃過半空，留下觸目驚心的紅痕。殺意波動狂嘯，而沒辦法，沒有任何辦法抵擋，殺意與殘暴在直穿，直穿黑色怒鬼的身軀呀！

黑白怒鬼彼此的血量都到了危險的地步，但他們的廝殺烈度沒有一寸消停。殺意波動燃燒空域，爭奪制空，兩位拳魔駕馭著天波旬閃空，從板邊打到另一個板邊，血氣裹著雙方不停激撞，連段目不暇接，腥氣十足。甚至同時亮出超必殺，同時判定，同時擊飛，撞得頭破血流。

拔除枷鎖的白色怒鬼仰天長嘯，狂突猛進。簡直就是如有神助，每一個指令都是最優解，招招在身，拳拳到肉。

「這，這不就是？」雁部和彥想到了那傳說的一招。

簡單來講，尹澤的怒鬼也是帶點個人光環和傳奇色彩的。

「弱肉強食，這是不變的叢林法則。」雁部和彥冷酷的說，「好了，事不宜遲，我們也快去比賽區吧。」

什麼叫〔無敵高手這場恥辱性的大敗〕？

當時，袁無敵慘遭官方刺殺，無緣在續作登場，絕世高手道心崩潰，就此棄游，一代豪強便埋入黃土，只剩搞笑操作的集錦還喧囂在互聯網，彷彿一曲滑稽的悼歌。

「主播倒在了自己的成名絕技之下？！真是見到珍奇的光景呀！」

嗯？

「……呃，那個，這樣安全是很安全了。可是，道哥他要怎麼贏呢？」雁部和彥問。

幾秒鐘之後。

此時路人們也正在找這場對局的機子，恰逢某人摘眼鏡。

剛剛想完。

金山道重燃斗之心，越發勤勉的練習。

「大屏幕里是他們在打？」

若我是絕世高手，我絕不會犯下這種失誤啊。

「你是……老闆？」雁部和彥左看右看，最後確定這是電玩城的城主。

我，我多麼希望能擁有那樣的力量，那樣的天分。

「你不是不打嗎？」金山道問。

「……見鬼了。」

尹澤簡單收拾了下房間，又磨蹭到中午，才晃晃悠悠出門。

金山道奮力穿過人潮。近了，近在眼前，他伸出手，抓向那人的肩頭。但是被靈巧的躲過了。好可怕的感官，好警惕的戰鬥之心呀。

尹澤手一滑，黑色怒鬼就緊緊踏步向前，復刻之前的霸道。尋常玩家在這種級別的侵略性下，很難保持得住自己的節奏。

懷揣著傷心、責怪、懊悔、追思等各種複雜的心情，他嘗試追趕絕世高手的腳步。但在真正的世界好手面前，他連絕世高手昔日的段位都達不到。

金山道越來越憔悴，戰鬥意志也被消磨成灰。

「道哥，今天人好多噢，還請了Coser來熱場呢，好多大白腿哦。」雁部和彥抱著檸檬飲料，四處湊熱鬧，「就連我都沒忍住，剛剛去報名了。」

「老闆你怎麼來了？」雁部和彥還沒反應過來。

但金山道已完全克服了這缺漏。在無數個日夜的思考和磨礪后，他終於化不可能為可能，將自己想象成白紙，從頭學起，並且第二次的成為了雲霄王者。他就此擁有了兩套完全不同的戰鬥系統。

本應是待斃困獸的白色怒鬼，忽然掙脫了封鎖，抓住絕妙的契機，完成脫困。

多麼可怕的男人，一個小局，就輕易的將我底褲看穿，將優勢破解、肢解，簡直就是教科書式的勝負師。

高手都有相當優秀的臨場對策能力，被摸透了打法，往往就是潰敗的開始。

而一向愛佔小便宜的尹澤也騎車趕來，為避免引起廣大宅友們的注意，他還戴上了棒球帽與墨鏡進行遮掩。

領域緩緩消散。

此時，通過大屏幕觀和*圖*書看的玩家們，全部都肅然起敬。

「道哥倒了。」雁部和彥傷心的說。

世人都只知道金山浪子是絕世高手的墊腳石皍，但都不知道，金山浪子最痛心最懷疑自我的時刻，並非是自己輸掉，而是絕世高手摺戟于白金段位，淪為笑柄。

自從袁無敵被劇情退役之後，尹澤就改練了怒鬼，怒鬼在故事背景里，恰恰是袁老頭的勁敵，也算有層因果關係了。

街機文化曾風靡一時，至今也有餘溫。特別是傍晚時分，在地鐵站附近，上班族和學生黨坐在一起並排搓搖桿的景象也並不稀奇。

他找到我的弱點了。

在迎來註定敗北的命運的前夕，金山道陷入了回憶。

P1無敵高手雲霄王者（排名45）

倒計時結束的瞬間，鍵盤霹靂作響。

特意劃出來的比賽會場熱鬧到擁擠，觀眾們逐隊成群，比肩迭跡的站在機器和選手後面。音響外擴著激烈的BGM和角色的吼叫。眾人也時不時為某次精彩的操作而歡呼，所有人都樂在其中，氣氛熱烈。

「主要提供關聯賬號報名的話，會在遊戲內得到一個紀念頭像。」雁部和彥一邊喝飲料一邊打望說，「你看我好歹也是一個鑽石吧，挺進三輪，掙個會員時長應當不成問題。今天有這麼多人，隨便抓幾個黃金壯丁就夠了。」

「不。接下來才是重頭戲。」老闆緩緩的說，「我說過了吧，勝負在盤內和盤外。同樣的招數，對頂尖高手來講是沒有意義的。往往幾個小局，你賴以生存的套路就會被對方看穿拆解，然後順著你的習慣入手，給予致命打擊，這就是絕望。阿道在剛剛，其實已經快牽制不住了，再多30秒，都會被撕碎。太可怕，無敵高手的洞察力和應變力直追世界冠軍呀。」

「有趣，識出我的身份，不僅不索要簽名、合影，反而想一戰嗎。」尹澤桀驁一笑。

「我要和清花去東京大學參觀。」麻宮香月說。

對面疑似有髒東西，也顧不得什麼江湖道義了。

白色怒鬼把痛楚作為食糧，掀起滔天霸氣，每一拳都令敵人擋無可擋。

恰逢今天是末拳活動，二五仔們紛紛以接近折躍的速度趕來，里三圈外三圈的包住機子。

「道哥，你還是海馬瀨人啊？」雁部和彥直言不諱。

此時之前加的某格鬥遊戲群正在瘋狂彈消息。

「道哥難道要龜贏？」雁部和彥不覺明歷的說。

「……」雁部和彥。

圍觀群眾有人驚呼。隨後就像滾油濺水，觀眾們嘩啦啦的陣陣叫喊起來，鼓掌稱讚這場精彩的翻盤。

吔！該死的蚊子呀！

那個讓自己又愛又恨的宿敵不存在了。

末拳是一款經久不衰的橫版格鬥遊戲，歷史悠久，底蘊深厚，是這裏的重頭項目。

「當大學生還不好？」麻宮香月覺得哥哥未免太過嬌氣。

唉，這就是人氣太高的煩惱啊。

庭院中卻不見一株名花，只見細草小竹叢生，花繁似星，溪石秀雅，意境恬靜。

「復讀是一個枯燥的過程，她想去校園轉轉，堅定考學意志。」麻宮香月回答。

「不愧是無敵高手啊，好高的熟練度，對機會的把握更是頂尖。他絕對是世界級的怒鬼使用者了。」老闆一臉凝重的說。

后跳空波不下地，猥瑣到你刪遊戲。

「你難道懼怕了？」金山道開始激將。

雁部和彥望去。輸掉小分的金山道，不僅沒有喪氣，而是在笑。那是滿足，暢快，浴血享受的笑容。

尹澤操作著黑色怒鬼直接衝鋒，嘻，便要教對方知曉，贗品與本尊，到底有多麼大的差距呀。

真的太會逃跑了！

尹澤砰砰狂按，身法耍的幾近鬼魅。

「這麼精彩的對局，當然不可以錯過。兩大王者登陸時，我在總台就接到消息了。」老闆打了個響指，「我m.hetubook.com.com已經在叫人，把畫面投影到大屏幕去了——無論勝負，我都會給阿道加工資的！」

「那該如何是好？」雁部和彥不懂就問。

道哥雖然一直給人墊腳石的印象，但也是實實在在的雲霄王者，在世界伺服器也是榜上有名的強者，在這種路人局裡，是很難翻車的。被剃光頭這種事，至少，至少要等到正賽罷。

激蕩的思維世界里，此時一片寂靜。

直到那個奇迹復活的夜晚，十七連勝的歸來。

「阿道他用天波旬閃空，卡幀躲過必殺，隨後用瞬獄殺翻盤。」老闆也獃獃的說。

接下來，就好像是靶場訓練，打樁練習。

「對，請填寫一下基本的信息，然後就可以去賽區等安排了。」工作人員說。

……

「我贏……是我贏了？」金山道喃喃，眼神空虛，彷彿意識正在重新連接。

「天吶，道哥。」一路見證過來的雁部和彥捂住嘴巴，眼眶濕潤，「你贏了。」

激戰之夜是東京內數得上號的電玩城之一，空間大，機型多，類型繁。不同樓層的功能性都有側重，有適合家長帶小孩玩，有益智遊戲和互動類設施。有綜合樓層，和朋友們約會，逛完一圈都會很開心。自然也有比較硬核的競技區域。

竟然和我一樣，同為世界前50強？

尹澤無法理解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被打的有點發懵。

「二樓食堂，左數第三張桌子，視野開闊，落地窗的飲食環境。最好11點前去，不然中午下課人太多，就要排隊了。」尹澤提醒。

尹澤咬牙切齒，血壓有點升高了。他還冷不丁的想起一句兵法……古今征戰，豬的戰術一再為人們成功的運用著。遇有攻擊，便把屁股偎倚著牆壁，讓你抓不著尾巴，終於把他無可奈何。弄不好，尖牙厲齒，給你一口，咬住了就不放。

「就得人多才好玩，當成遊戲廠商和各個電玩城組織的特別活動就行了。」工作人員不在意的說。

「剛剛是……」雁部和彥嘴巴乾澀。

怎會這樣的，這幾個月來為什麼我一點進步也沒有，為何？

「接下來沒有什麼嘻嘻哈哈了。」血壓穩定的尹澤緩緩摘下墨鏡，露出那雙冰冷的王者之眼。

「道哥！你成功了！」雁部和彥跑過來，興奮的搖著對方。

「那咋整？」雁部和彥習慣了提問。

YouWin！

「這麼說，無敵高手輸了。」金山道皺起眉頭，「無敵高手怎麼會輸……一定，一定是他沒有用全力。是了，他在放水。果然，我仍然沒能雪恥。」

分析成功。

「他在那邊開粉絲見面會。」雁部和彥火急火燎的說，「你有力氣就自己站好，我也得去看看，能不能混個合影。」

所有的招法和思路都被看穿，這一刻猶如萬斤在肩。無敵高手的存在感就像巨大化了無數倍，此時的金山道就像一隻螞蟻，在那巨魔的陰影中匍匐，瑟瑟發抖。

而這突破自我的武道，創造者給了它一個簡單強硬的名字，他宿敵的名號——絕世無敵。

人生迴廊，開！

打電動就是這麼一件愉快的事情。

「不是啊，道哥，你真的贏了。」雁部和彥反覆說。

他怎會輸了？

至關重要的第三局開始了。

「為什麼？」尹澤不解。

時間的流逝都變得緩慢起來。

那一晚的天衣無縫閃空，令金山道永生難忘。那一刻他想，回來了，都回來了。

「也就那樣吧，跟大型公園一樣，待久了也沒特別的。」顯然，由於論文的折磨，畢業的困難，在尹師傅的眼裡，東大已不再是高高凌雲的名門閨秀，而是相處膩味的黃臉婆。

「會動！活的！」

雁部和彥看著被安排坐在旁邊，手癢難耐，渴望搓桿的金山道，一臉震驚。

尹澤張著嘴巴，目瞪口呆。

「那可是上個月剛買的機子。是和_圖_書阿道變化了，無敵高手建立起的對敵模型失效了。」始終能保持淡定的老闆驚駭莫名，彷彿看見了大恐怖，「這種事聞所未聞，阿道連多年積累下來的自然習慣都變了……這簡直，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是天衣無縫閃空。」老闆斷言，「而且是極為標準的那種。」

「希望你畢業的時候，我也畢業了。」尹澤卑弱的期盼。

宿敵仍在，自己又豈能唉唉嘆嘆？

「想不到這個位置，視野真有那麼好。」麻宮香月用某人的飯卡刷餐，並來到某人推薦的落地窗邊吃飯，「東大的氛圍真是好啊，大家臉上都充滿自信呢。」

「鬧夠了沒有？」尹澤一個指令，黑色怒鬼原地彈起，以違背物理學的方式移動，抓到敵人空門。纏繞著血紅波動的拳頭貫穿了對方的胸膛，截斷生機。

尹澤愣住。

黑色怒鬼因追擊心切，吃了一臉的飛行道具，血量蹭蹭下降。

金山道無論如何都逃不開封鎖，每一個舉動都在無敵高手的判斷內，被按在板邊動彈不得，血量狂降。

雁部和彥也不喪氣，接下來，他安心做道哥的啦啦隊就行了。

「這是讓了？還是對面鍵盤失靈了？」雁部和彥驚疑不定，怎麼無敵高手突然都不防禦了，單純在挨打啊。

怒鬼的特性就是高攻低仿，此時兩大高手摒棄防禦，全力攻殺，全拼刺刀，場面極其暴戾，雙方的血量都在快速跌落，每次換傷扣血都是一截截的掉，彷彿都帶著深仇大恨一樣，勢要把對方砸進地板里，視覺壓力填滿。

「是我，殺了我？」

「太殘酷了。」雁部和彥心中充滿悲傷。

「校內有沒有值得一去的地方？」麻宮香月問。

「就這點志氣。」金山道嫌棄的說。

雁部和彥表情嚴肅，雙方已經亮牌，發動王者降臨了。

「明明前兩把還能有來回，第三把被適應后，竟然毫無反抗之力？」雁部和彥感到深深的不可思議。

不久前還浴血奮戰的金山道，這次沒有回應，而是選擇拉后處理，接連打出煞氣波動阻絕身位，保持距離。

「香月，謝謝你陪我，感覺我更有動力了。」山柳生清花說。

除了搶空不進攻，下盤就等你前沖。

后跳發波不往前，你跳我就下重拳。

白色怒鬼對著鏡像的自己高聲獰笑。至黑的領域淹沒萬象，在極夜裡只有一對血眸如幽靈般的神速飄移。折經斷骨的聲音伴隨著狂笑不絕於耳。

『一瞬千擊！』

「不要安慰我了。無敵高手全力以赴，我只有敗亡。」金山道沉靜的說。

「格鬥遊戲，勝負在盤內，勝負也在盤外。自身的練習是一方面，能否從戰術、思想境界、臨場心理勝過現實的對方，也是關鍵。」老闆氣息如淵，語重心長的說，「阿道面對無敵高手，天然就有弱者心理，他這是在以鮮血為引，壯膽魄，激出全力啊。」

金山道有些茫然。

……

這種戰法。

年輕人們帶著笑容，鼓掌、高呼、聊天，大笑。在綽約的人影中，有個男人正無聲的穿行著。他是如此的特別，自己就成為一座海，自己就有千百里潮水在奔涌。

這是一個普通的早晨，洗滌后的衣服在窗外微微飄動，天氣預報的主持端麗可人，碗里的豆腐腦也是鮮香開胃。忙碌后的休息日，時間是如此的愜意。

激戰之夜每個月都會搞小活動，增強附近玩家們的凝聚力，譬如以前請過川生春、板橋元等職業選手打過表演賽。後來似乎招了一位實力強勁的員工，搞點小擂台，設置些福利獎勵，吸引玩家挑戰，經營著線下遊戲的文化，慢慢的，同好們都愛來這轉轉。

壯丁竟是我自己？！匹配機制有問題吧！

……每每在排位賽里遇見強敵，都告訴自己，想想那個男人會怎麼做。

東京大學，校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