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1905年,俄國大革命
第九章 先知
「我……我不小心撞到您,十分抱歉。」
托洛茨基,回到了他的家鄉,迎接他的,將會是歷史的新軌跡。
他環顧四周,將車站內的一切都納入眼內。
四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畢竟,這樣的事情並不少見。
踏出車站的那一刻,颳起了大風。
該女子泛著職業性笑容,就彷彿,她一直如此。
就彷彿,整個世界都染成了紅色。
一直以來,他都是這樣與別人交談。
一名刻意剃了鬍子的男性,走出了列車。
就在剛才,她看到了這位一直被他人稱之為冷酷的托洛茨基,把自己的風衣送給了一名素未謀面的小女孩。
突然,身體被人撞了一下。
等待。
依舊是破舊的車站,依舊是那匆匆而過的人群。
「這是我的職責,請跟我來吧。」
黑色的風衣,就這樣蓋在自己身上。
『咔』。
因為他認為,只有嚴肅和認真,才不會辜負自己所學來的知識。
待他回https://www.hetubook.com.com過神時,一切都恢復平靜。
留給自己的,只有這件黑色的風衣。
但是,卻很溫暖。
謝多娃滿懷激動地握住他的手。
所以,謝多娃露出了真誠的笑容。
張開雙手,托洛茨基擁向那迎面而來的風雪。
下意識地,他沉下了臉。
風,卷飛了積雪。
托洛茨基指著她,笑道:「你這笑容真實多了。」
托洛茨基卻沒有立即行動。
「抱……抱歉。」她瑟瑟發抖,深怕眼前這位高大可怕的叔叔會打自己。
小女孩害怕地往後縮了縮。
然而,托洛茨基並不在意。
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沒有索求感謝,他放下風衣之後就離開了。
「走吧,我的謝多娃同志。」
「嗯,不錯。」
曾經何時,老師如此批評過自己。
「您好,尊敬的托洛茨基同志,我是您在基輔內活動的助手。」
一名身穿冬裝的女士,提著和_圖_書小皮包,正站在站台上。
那是溫暖的觸感。
「俄國,這才是俄國。」
風雪中,她的目光穿過了車站內的人群,遙遙看向那遠方的景象。
再一次低聲道歉。
身邊的人,一個個錯身而開,她就像是這座車站內的一尊精緻的雕塑。
只不過,他們並不知道,這位姑娘等待的並不是自己的丈夫或男友,而是一位同志。
突然,陰影籠罩在自己身上。
可是,每個人都知道,在這暗地裡,卻是暗潮流動。
行走在四周的人,無一例外都反射在他的眼鏡鏡片內。
按捺住內心的衝動,謝多娃走在前面,為他引路。
說罷,直接走出車站。
為的,就是希望可以儘快回來。
可隨後,迎來的並不是辱罵和毆打。
托洛茨基連忙穩住身形,低下頭一看,撞在自己身上的,居然是一個小女孩。
他,必須參与其中。
托洛茨基揚起了嘴角,伸出了右手。
突然,遠處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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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火車的鳴笛聲。她是如此的仁慈,溫柔。
工人在小聲交談,婦女們正採購麵包,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濃烈的煙味,讓他為之著迷。
嗚——!
小女孩抬起頭,可是那個表情冷峻的大哥哥,卻消失了。
隨後,巨大的鋼鐵巨頭衝散四周的飄雪。
在聖彼得堡處的工人大罷工行動也同樣影響著這座工業的城市,基輔。
白色的雪,在這片灰暗的天空洋洋洒洒。
一個挺漂亮的姑娘,就是高了點。
「你……」
「況且,真話往往是最容易得罪人。」
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深吸著基輔車站的空氣。
一些路過這裏的人都會在她身上留下一眼目光。
就算斥責著自己,也僅僅是因為自己太過分而已。
「我叫娜塔莉亞·謝多娃,在此期間,我將會繼續以妻子的身份作為您的掩護,就如同1902年一樣。」
然而,不是一開始的職業性笑容。
和-圖-書無論成敗,都能為將來的革命提供絕佳的經驗。
能夠讓這麼一位漂亮姑娘等候,想必她的丈夫或者男友也是一個與之相稱的紳士吧。
她所關注的,是視線遠方的鐵軌。
等待著那個人的出現。
俄國,我回來了。
在日內瓦知道血腥星期日這件事後,托洛茨基就想盡辦法。
「老師,我就是這樣,因為只有認真的態度,我說的真話才能讓人牢牢記住。」
所以與他交談過的人,與他相認識的人,都覺得他是一個脾氣糟糕,而且很難相處的傢伙。
表面上來看,那是如此的平常。
邁出的步伐,跨過沉重的雪地。
「嗯,那就有勞了,同志。」
臉上的哀愁,比基輔工廠的煙囪都要難看。
他就這樣站在這裏,宛如一座大山。
「你就不能跟別人好好相處嗎?改改你那臭脾氣吧,不然的話,這臭脾氣遲早會害死你的。」
小女孩害怕地把身體捲縮了起來。
雪白,鋼鐵,蒸汽。
在這間車站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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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錯融合。她還在等待,一直站著,目光不曾挪開半分。
一聲悶響,列車的門被打開了。
裏面還殘留著濃厚的煙味,有些嗆,並不好聞。
悠揚,洪亮,彷彿在見證著某個時代的留聲帶一樣。
然後,一道紅光劃破了昏沉的白霧。
伴隨著剎車的嘶鳴聲,最後,列車停靠在站台一側。
就算是現在,也下意識地繃緊著一張臭臉。
因為他知道,這是一個不可錯失的機會。
這樣的人並不少見,特別是在基輔這樣的城市裡面。
托洛茨基眯起雙眼,他彷彿看到了什麼幻覺。
於是乎,他便一直如此。
托洛茨基在手掌心上呵了一口暖氣,已經在車站門口等候著的謝多娃,露出了笑容。
他還是那樣的高傲,但同樣,他還是那樣的充滿魅力。
深灰色的列車如同一艘航行在大海之上的軍艦一般,緩緩停靠。
這一切都彷彿是理所當然的那般。
天上,依舊飄散著白雪,可沒有任何一片雪花落在這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