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一戰前夕
第八章 歡迎來到察里津
但一直追隨社會主義思想,並且將其定為自己的核心思想的幸德秋水,卻第一次發現,原來起源了《資本論》和《共產主義宣言》的國家,也同樣存在著這樣的傲慢和歧視。
他看到了對方對知識的了解,特別是對《資本論》的熟悉。
這並不是說克拉拉完全理解《資本論》,而是因為克拉拉可以通過《資本論》的內容做出屬於自己理解的陳述。
「我明白了。」
他們不能夠從事政治和軍事等核心方面的職位,就連學堂,也多半是以男性為主。
但俄文有一個特點,入門容易精通難。
『或許,這隻是遙不可及的夢想而已,不如乘早認清事實,就此作罷吧。』
思鄉,誰都會有。
如今,則是在德國港口處,離開了最後一位同伴。
而這塊身份牌不單用來證明持有者的身份,事實上還有另外一個作用,那就是給自己拉攏的人做擔保。
在確認的那一刻,二人第一次握上了手。
接受克拉拉指導的過程中,幸德秋水開始注意到對方的不同之處。
例如日本這樣的國家,就出現了片山潛這樣的特別人物。
但更重要的是,他在接受克拉拉的教導時,開始發現對方的不同之處。
特別是一些過分囂張的白種人,看著幸德秋水的眼神,就如同看到骯髒的難民一般。
直到他來到了察里津之後,卻又發現了這座城市的不同之處。
短短一句話就能表達出各種意思和內容含義,由此可見要熟讀《資本論》,其門檻之高絕非一般學者能夠完成。
社會主義的優越性毋庸置疑。
如果是一個從未接觸過《資本論》裏面內容的人,肯定是無法聽出克拉拉的比喻,但幸德秋水就不一樣了。
無垠的大海,將一個廣闊無比的世界呈現在他的眼前。
一想到這裏,幸德秋水心中不免得有些激動,連忙追問道。
二人互相試探,互相交談。
「這都是真的嗎?」
向日葵代表著朝陽,代表著嚮往光明,同時也和_圖_書是察里津特別人員的重要標記。
幾天後,物資和燃料都補充完畢,這艘輪船再一次啟程離開。
只不過,在他閱讀到一本俄文的書籍時,卻一時間陷入了困難。
這段乏味的船上生活給了他更多的時間去思考。
他在日本期間也同樣如此,不斷地跟自己身邊的同志進行討論和研究。
船長說,終點站是聖彼得港口,但途中會路過各個地方,因此這艘船需要在此港口處逗留一段時間。
這個時代的亞洲地區,確實是欠缺發展。
但是,在幸德秋水拿出一塊紅色的貼片時,克拉拉立即認出這塊貼片的不同之處。
她的陳述方式十分簡單易懂。
無論是制度,亦或是管理方式,都比現在日本的官僚制度都要先進。
一般人是無法得到這樣的身份信件,只有立過功績的人才能擁有。
與自己一起同行的同志們紛紛離隊。
腦海中的這句話,依舊是徘徊不止,
為什麼呢?
但要進行詳細的解說,卻十分困難。
面對著他們的哀言,他一言不發地凝望著他們。
但克拉拉不一樣。
直至目送同志們的離開,幸德秋水才再一次登上這艘船,回到自己的房間內。
那是他的老師臨終前說過的話,儘管那時候的幸德秋水還未接觸過多少白種人,對此並沒有深刻了解。
但此時,他開始感受到大部分白種人的傲慢性。
他不會認為所有人都是這樣。
但是,克拉拉卻以緩慢的俄語為他進行翻譯,在得知幸德秋水懂得英語之後,便又開始用英語與之交流。
與此同時,克拉拉也開始發現幸德秋水的不同之處。
第一次踏入他國領土的他,彷彿充滿好奇心的孩子那般,彷彿要將這座歷史悠久的古老城完全地納入眼內。
那是兩位相隔甚遠,卻又在機緣巧合之下接觸並且認識的同志。
所以在接受克拉拉的指導時,幸德秋水並沒有感到過分驚訝,但內心深處還是免不了一陣激動和感慨和-圖-書。
這樣去做又兩個好處。
幸德秋水原本就是學霸,所以在學習的過程中,進步可謂是神速。
事實上跟他一同離開的,也有十幾人。
那麼,水野遙是不是也去了他們的組織呢?
儘管明治維新之後,日本女性地位得到了提升,但也只是相對於明治維新之前而已。
他們需要補充物資和燃料。
交談中,克拉拉表明了自己此程目的,是要回去組織,要去完成一項核心任務。
直到輪船駛入聖彼得港之後,克拉拉和幸德秋水便從此處登岸。
他們的失望和悲哀幸德秋水都看在眼裡。
甚至在某些文學方面,就連幸德秋水自己也得甘拜下風。
他們再也不能回去自己的故土,再也不能也自己的家人見面。
如今的他們,也同樣是遊子。
聽到是要回去組織,幸德秋水立即想起自己的另外一位同志水野遙,在1906年的時候,就是因為自己的資助,前往俄國探尋革命道路。
為了了解這裏面的緣由,和對方的特別之處,幸德秋水開始跟她進行更加深入的探討。
走在他面前的克拉拉也為察里津的變化而感到驚訝。
『亞洲人的面孔,在他們眼中,是落後的,且不值一提的。』
克拉拉自己就有一個。
如果說,察里津之外的俄國人民都是麻木的行屍走肉,那麼這座城市內則充滿了勃勃生機。
「對,這都是真的。」
她不知道組織內是不是真的存在著這麼一位日本女同志,但她至少可以確認,這個身份牌是真的。
但這份背井離鄉的背後,卻宛如遭到家庭的逐出。
經過長時間的對話和接觸,二人開始確認的雙方的身份,都是社會主義人士。
第一,證明這是自己拉攏的,組織會給予拉攏者獎勵。
除了很重要的出勤人員和已經得到絕對信任的同志之外,就只有核心幹部成員會有。
懸挂在上空的太陽,灑落著燦爛溫暖的陽光,將這艘民用輪船照得通亮,同時也將光芒打
https://www•hetubook•com.com落在幸德秋水身上。
一般的俄語語速都很快,導致初學者聽起來並不容易。
如今還留在德國的漢斯,也是經過這樣的步驟,成功加入到組織內部。
胸懷的理想,如今只剩下泡影。
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為什麼他們會失敗。
身份牌很重要,因為這樣的身份牌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
幸德秋水的目光看得很遠,他十分清楚,每一個國家都存在著不一樣的人。
就像是世外桃源一般。
他很快就通過克拉拉的口語基礎考試,唯一缺陷就是很難捲舌。
所以唯一的可能是,便是組織內的某個重要人員,將這個可以代表自己身份的牌子寄給了他。
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這位女同志,請問你們組織內有沒有一位叫做水野遙的女性?」
這個決定並非冒險。
做出決定之後,克拉拉開始對他進行教導。
十幾人的隊伍,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
第二,身份牌可以作為擔保,如若有問題,需要擔保者承擔責任。
但隨著這艘輪船的幾次停泊,他們都離開了。
只不過這些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離開了日本,離開了那片養育著自己的大陸,幸德秋水的心無比惆悵。
特別是眼前這位克拉拉小姐。
她十分友好熱情地給自己講解裏面的內容。
所以,即使幸德秋水對白種人的傲慢並不喜歡,但並沒有以偏概全地認為所有白種人都是如此。
因為在這紅色貼片的上面,刻著一朵向日葵,在其背面也留著一串數字,那是幹部或者重要成員的身份號碼。
既然是真的,那麼眼前這位同志,值得信任。
他不可置信的問道。
而眼前這位日本男性,很顯然是沒有來過俄國,也從未接觸過察里津,更不用說知道совет。
長時間的研究,即使是裏面的字句他們都可以背誦出來。
就連幸德秋水也曾經產生過一絲疑惑,他們所追隨的路,究竟能不能走得出來。
以『廓然開朗』來hetubook•com•com形容他此時的心情也絕不為過。
克拉拉將他引入城市內部,從大街小巷,再到工廠農田,幾乎將整座城市都逛了一遍。
特別是這段時間的相處,讓克拉拉堅定認為,對方是一位堅定地唯物主義者和馬克思主義者。
書籍很多,但正好這海上的空余時間是在是太多,足夠他好好去閱讀和思考。
但是,無論他們怎麼宣傳,現在的日本政府都無動於衷。他們甚至出動警察,只為壓制他們日本社會民主黨的工作。
為了解答,他踏上了前往俄國的道路。
最後,為他提供幫助的,是一位名叫克拉拉的年輕女子。
教導他關於俄國的一些知識,教導他一些俄文發音和內容。
這是一種近乎于絕望的情景。
現在的他究竟過得如何,是否順利。
但是在激動之後,便是對這座城市內的黑暗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在日本,女人的地位很低。
或是在法國、或是在比利時、或是在英國。
因為他的俄文並不是很好,只能說剛好入門而已。
爾後,再乘坐直達察里津的列車,再一次啟辰。
但她很快就回歸冷靜,並按捺著心中的激動,對他笑道。
如此優勢之下,社會主義制度應該被廣泛使用才對。
那感覺很特別,就像是你一直都住在一間不到二十平方米的小房間裏面,然後突然間來到了一座六百平方米的宮殿內部。
「歡迎你來到察里津,這位日本同志。」
而且不單是管理上存在著優越性,就連社會生產力都要比日本現在的官僚制度要先進。
充滿著民族狂熱的德國也絕不例外,必然存在著如馬克思這樣的獨立思想人物。
人力和物力等核心資源都可以被充分發揮,生產出來的物質更可以給底層人民帶來更加優質的生活。
幸德秋水開始思考。
互相以點頭禮來打招呼后,便不再有多少交集。
在逃離日本時,他帶了不少的書,就連一些離開的同志,也把自己的書留給了幸德秋水。
緊捏著手上的身份和_圖_書牌,克拉拉做出了自己的決定,要將他帶到察里津里去。
要知道《資本論》在很多國家裡面都是禁書,一般人要想去讀,基本要通過非合法渠道才能獲取。
同志的離開在他的預料之內。
並非懷疑路線的正確性,僅僅是懷疑,自己是否有這樣的能力,有這樣的資格。
而且《資本論》很複雜,裏面的內容門檻十分的高,即使是自己的老師也從未放棄過對資本論的研究。
這一追問並沒有得到幸德秋水想要的回答,因為克拉拉很早的時候就已經潛伏到德國。
如果試探成功,並且知道對方是值得信任和委以重任之後,便會將這塊身份牌交到對方手上。
克拉拉緊握著這塊紅色貼片,爾後抬起頭凝視著眼前這位男子。
這些新來的船員或是想去四處旅遊,又或是有什麼工作需求所以才會乘坐這艘郵輪。
心中的激動,宛如澎湃的海浪。
這一路上,幸德秋水的激動逐漸冷靜下來。
離家之憂是最讓人感到難受的一種感情。
只不過,在這群形形色|色的歐洲人裏面,卻有一個氣質十分特別的女性登上了船。
他眺望遠方的大洋,心中不禁懷念遠在大洋彼岸的片山潛同志。
日本社會民主黨裏面卻存在著女同志,她們的思維和才能絕對不亞於男性。
分道揚鑣之前,那幾名同志回過頭與他說過。
組織為了擴大幹部成員,又或者說增加內部的知識分子,就特意對一些思想先進開放的人進行試探。
無奈之下,他只要向船上的乘客進行請教,但懂得俄文的人不多,願意教他的人就更少了。
他開始發現這座城市的宏偉壯闊,那是日本不曾存在過的偉大。
但遊子的離開,只為以後回來時,能讓自己的家人生活變得更好。
當然,也會接納更多的船員,從而賺取船票費用。
她的出現,立即引起幸德秋水的注意,同樣的,難得的亞洲面孔,也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同志的離別,不知何時才能見面,幸德秋水給予了自己最大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