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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

「他們去哪？」

下一刻，秦江被兩拳揍翻在地，羅水耀這才解了昨天下午的悶氣，做作的吹吹拳頭，輕蔑恥笑道：「好，非常好，本來想賞你一槍子兒，既然你識時務，暫且饒你條小命，不過利息是要收收的。還有，勸你別再耍心眼，老老實實跟我去見老闆，否則惹火了他，你的小女朋友鐵定第一個遭罪。」

蕭晉冷眼望著他們遠去的身影，輕輕呢喃：「秦江啊秦江，你可會找麻煩，讓我咋辦啊，幫你吧？顏老闆又沒交待，不幫你吧？顏老闆又吩咐過要看好你，唉～，頭疼，不管了，先吃飯，哎？！慢著……老闆！這桌飯菜付賬沒？」

潞西，地處雲南西部邊陲，山水稟秀，四季常綠，是個躲在深山中的美麗地方。這兒也叫芒市，傣語稱為『勐煥』，傳說佛祖到此剛好天亮，便給這地方取名勐煥，意思是黎明之城。

秦江茫然轉頭瞧瞧：「長江賓館？」無言，老闆好能耐，把自家的廁所，安在別人的賓館里。「哎，哥幾個，我去去就回。」

葉玉香等人面面相覷，看他滿臉震詫的表情，似乎並不知道秦江的事，但這些且不管了，自己一方，還沒來得及跟秦江討論，用什麼方式互遞消息呢，現在他居然如泥牛如海m.hetubook.com.com，消失無蹤，倘若他有什麼三長兩短，自己這些人，真要愧對他的信任了。

倆人排開人群，接上了頭。

「滿座，司機不讓上……」那男子忌憚地小聲辯解。

葉玉香三人對潞西不陌生，很快，熟門熟路的將秦江倆人帶到一家《悅來飯館》。

秦江白了他一眼：這人真不見外。

「秦江！我在這裏，秦江！！」

看看時間，已過半個小時，葉玉香蛾眉輕蹙：「迷路？」

秦江打了個寒顫，眺望過去，只見旅客人堆中，有個熟悉的身影正上蹦下跳，焦急的大聲嚷嚷。定睛一瞧，喲，那不是蕭晉嗎，怎麼一天沒見，他就蓬頭垢面、衣衫褶皺的，像剛從垃圾堆里翻出來一樣？！

「嚇？就你們仨啊？」秦江張口結舌，蠻以為拉上二、三十號人，壯壯膽呢，整半天就幾個殘兵游勇呀。

……

地上的秦江，掩著頭臉哼哼哈哈叫疼，磨蹭好一會兒，才狼狽爬起來，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的樣子，認命了，誰讓自己在乎倪彩呢。

秦江旋念一想，登時恍然大悟，以前聽葉玉香說得隱諱，多虧直爽的岩班干曼一語挑明，秦江總算明白過來，苦笑道：「原來你們這麼熱心，不是專門為了幫我和*圖*書的，只是我適逢其會而已。」

蕭晉大喜過望：「謝謝，謝謝，姑娘您待客真熱情！」回想昨天，被逮進警察局后，人家審了兩句，發現是誤會，很快便放人了，沒管飯，因此，現在已是餓得前胸貼後背。

「嗯，快點。」

「呃……」秦江悻悻心忖：要不是怕你不分青紅皂白開槍，至於嘛我。

車牌邊，一名男子迎上他。「頭，他們剛走。」

蕭晉心酸得一言難盡，一句話：沒錢回申海。能夠來潞西，還是多虧一位好心旅客，見自己落魄窘困，幫忙付的車錢，至於申海，車票太貴，超出了好心人的承受底線，人家死活不幹。

岩明店腰桿一挺：「不都在你眼前嗎！」

「拉好你那該死的拉鏈。」

秦江聳聳肩默認。個人力量渺小，為了倪彩，被利用也心甘情願，並且，幸甚被這麼一股大勢力利用。

「還沒，客人。」

於此同時，秦江也很光棍的高舉雙手。「投降！我迫切的希望去見你老闆。」

葉玉香沒了吃飯的胃口，尷尬笑笑說：「這位兄弟，你慢慢吃，我們有點事辦，就不作陪了。」說罷，使個眼神招呼倆位族人，匆匆離去。

不多時，葉玉香和岩明店也倉促趕到。

秦江倒也聽話，亦步亦趨跟上。

秦江和_圖_書曾說過，潞西是他此行的目的地，蕭晉無奈之下，選擇了來潞西碰運氣，昨晚連夜趕到潞西，蹲在車站外，望眼欲穿，皇天不負苦心人，今天可把他來了。不然啊，自己唯有呆在潞西打工掙車票啰。

公巴剛駛出不遠，後頭一輛保時捷越野車，帶著滾滾塵土撲到車站牌下。

「這也正是你需要的，不是嗎？」葉玉香話裡有話。

葉玉香等人，待他哥兒倆嘮叨過幾句后。葉玉香便笑說：「和你一起來的朋友吧？瞧你倆那熱乎勁，有什麼話，邊填肚子邊聊吧，我請你們嘗嘗本地特色小吃泡魯達、潑水粑粑。」

岩班干曼一把摟上秦江肩膀，開朗笑說：「擔心什麼呢，我們寨子小，所以人數少，德宏傣族自治區情況就不一樣了，這次毒販曾揚言要踏平芒牙寨，那兒的頭人已經知會了警方，並從各地調集白衣軍設伏，這次一定要讓他們來得，去不得！當然，除惡務盡，首犯及窩點，還要靠兄弟你多出把力才行……喲，車來了，咱們上車聊。」

唉，兜兜轉轉，我總算是來到潞西了，可是倪彩……你卻又在那裡呢？

老闆停下摁計算器的手，指指對面。

「你！……你還是不是流氓！」羅水耀跳腳罵道：「不讓上，不會使橫呀！上車上車！和_圖_書追！」

秦江啞然：「不是吧，這麼煽情？你不回申海，跑潞西幹嘛？」

……

「我們仨怎麼了，一個頂仨！……你那是什麼表情？不許小看我們！」葉玉香憤憤不平。

秦江沒搭理她，探頭探腦的張望他們身後，困惑道：「哎，你們的白衣軍呢？」

突然，背脊傳來一股陰寒氣流，秦江渾身雞皮疙瘩都綻了起來，猛地轉頭，結果，嚇了一大跳，那個羅水耀，不知什麼時候，已鬼影似的杵在背後，目光桀惡的盯著自己。

秦江逃也似的鑽出擁擠候車大廳，接連坐幾天車，現在一聞到候車站裡的味道，就膩得想吐。

岩明店搖搖頭，擔憂的說：「我猜八成是讓毒販給逮了。」

羅水耀臉色垮了下來。「什麼好像？你怎麼不繼續跟著他們？丟了我咋向老闆交待？！」

羅水耀非常滿意秦江的弱度，握住倪彩，就是握住秦江的弱點，諒他也不敢搞小動作。於是，閑庭信步的當先領路。

「好像說是去潞西。」

蕭晉雙手狠揪頭髮，失聲慘叫：「啊～啊～～！不活了！」

賓館服務質量不錯，衛生間整潔乾淨，讓人忒有排污慾望。

「什麼飯？」蕭晉頓然驚醒。「毒販？！」

倆人神色都有些枯蔫，秦江是因為後半夜思慮問題，無法安心睡覺，岩和_圖_書班干曼則更折騰，漏夜到寨里的保安室偷鑰匙，一想像到被大叔公察覺后，那怒火滔天的場面，他皮就直泛痒痒，趁早跟秦江趕路，是明智之舉。

秦江哭笑不得：奶奶的陰魂不散，小便也搞偷襲。

砰！砰！

刷！羅水耀利落的一抬手，一支安了消音器的瓦爾特P22手槍，點住了秦江的腦袋。

蕭晉一副苦盡甘來的表情，激動的握著秦江的手。「終於找到你了，昨天你走失后，可把我餓……可想死我了！」

車未停穩，羅水耀便急切地跳下。

秦江方坐下，卻又憋不住的站起來，走向櫃檯問：「老闆，借個廁所。」憋了一上午，皆因人地生疏，也不知道哪有廁所。

早上六點多，天才蒙蒙綻亮，秦江和岩班干曼便在徒咀汽車站牌邊等著了。

……

蕭晉兩眼發直地盯著幾盤菜，使勁咽下口水：「秦江掉廁所了？怎麼這麼久還沒回來，菜都涼了。」

「早下結論不行嗎？幹嘛非選在三更半夜給答案，害人家來不及準備。」葉玉香不無氣惱道。

「是是是。」秦江心裏沒底，鬱悶極了。一個寨子三名『白衣軍』，十個寨子撐死才三十多人，那怕我能及時傳出消息，靠這麼些人，能殺出一條血路嗎？不是在忽悠我吧？

秦江抖個幾個凜激，筋骨徹底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