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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傳過一陣粗糙且肉麻的溫柔聲，害秦江打了個寒顫。「喂，老虎哥，我秦江啊。」

「嗯？誰他媽讓你招惹是非了，我是高利貸，又不是你私人保鏢，叫蕭晉回來，我管你死活。」

啪嗒！

秦江愁眉嘆氣：「今晚可能不太平，我尋思著吧，問顏老闆能不能派幾個人來保護保護咱們。」

思索半晌，柳亦軒老臉上漸漸開花。

「嘿嘿，接著就看柳、章二位老人家的資助啰。」

秦江一副小人嘴臉：「當然，我炒天立股份，虧了他一百多萬，我死在這兒，錢可就打水飄了，怎麼著，總得留我條小命交待一番吧？！」

……

默默又走一段路，秦江忽然頓足停下，放韓由美下地歇息，轉頭道：「蕭兄，有顏老闆號碼嗎？麻煩撥個電話給他，我要說事兒。」

「城市人都象你這麼狡詐嗎？」

「韓由美星期五被撞，我就開始買單了，否則，你以為顏老闆現在會幫我嗎？」

蕭晉真不知該說他好膽氣，還是好傻氣，不免替他多操一份心：「說實話，咱們一路走雲南，也算有交情，我可真不願看你被老闆活埋，你確定能在那股票賺回來嗎？」

姦猾的章顯兆，瞧出苗頭，一拍石桌就嚷嚷：「我！我也要湊份子！」

「我壓根沒想過從天立股份上賺回來。」

蕭晉看不下去：「喂，我來背吧，還wｗw.ｈeｔｕｂooｋ•ｃom.ｃom有老長路呢。」

蕭晉身子一緊，警慎環視周圍，卻沒有什麼發現：「你怎麼知道不太平？」

問題是，秦江要那麼多錢幹嘛？

廢話，他是我老闆，當然有。但不說還好，一說蕭晉氣就不打一處來：「手機讓你打到欠費了，停機中。」

「靠！」顏老虎反撥電話，對秦江就嚷：「秦江！你虧了我一百多萬！」

蕭晉抽抽嘴角，氣得差點想一腳踹他下山溝溝。

一旁的章顯兆卻笑嘻嘻說：「這恐怕不是你主要的原因吧？」據初步了解，秦江不象是為謀私利，會放下臉面求人的傢伙。

秦江背著韓由美，象剛打完飛機一般，氣喘吁吁往遠處小山坡行進，果然望山跑死馬，路彷彿愈走愈長。

蕭晉好奇道：「老闆答應幫你？」

「顏氏借貸公司，竭誠為您服務，最新月息報價，本金百分之八……」

「股市變化莫測，誰敢說幾成把握？不過，我可以給您一份最詳細的個股K線圖，前期您可以持幣觀望，對較數據，覺得可為，就下手，覺得為難，就退出，主動權完全在您。」

同時，秦江的表情也值得考究，疲累中又帶著些許猥瑣，偶爾還很A的呻|吟兩聲。無它，皆因汗水濕透了後背，也滲透了韓由美的衣裳，兩狗男女前胸貼後背，一路摩擦，沒火花就怪了m.ｈeｔuboｏｋ•coｍ•ｃoｍ。

顏老虎煩躁揮揮手，趕蒼蠅似的：「我不懂，只問你賺了，還是賠了？」

柳亦軒灰白眉毛登時擰成了豆芽菜，雖然秦江股市中的表現，很叫人驚艷，只不過，一次操作不足以下結論，能讓人放心下賭嗎？

秦江老神在在說：「別急嘛，我小命不是擱您手裡嗎？當然不敢虧您錢，沒到最後一刻，怎麼知道我賺不回來？老虎哥，我為你賺回肯定不止百萬，一百萬能買多少打手？能補平社團多少缺失？這數您老一定會算，一條船上的人，您幫幫我才是真的。」

柳亦軒苦笑：「要求過頭了哈，你說，我憑什麼將整副身家借給你？」

上回在股市，秦江的猜測何其精準，只能用詭異來形容，這是柳亦軒一直看好他的原因，這會兒，倒有幾分心動了。「嘿，交情歸交情，在商言商，我倒問問你，打算怎麼做？或者，有幾成把握？」

我有多少錢？

同樣口呆目瞪的還有韓由美、蕭晉，見過借錢的，沒見過借得象搶似的。

「……媽你個小王八蛋，跑哪去了！告訴你，還有七天到月底，再弄不回百分之十五，我弄死你……」

柳亦軒更開心，既送走韓由美，為孫女摒除隱患，又到手一樁穩賺的買賣，還換取一個天大人情。今年的老百姓，誰也沒他高興。

以前雖然也為顏老虎炒ｈeｔuｂook•ｃoｍ•ｃoｍ過股，卻只能持著理論，賺些蠅頭小利，否則顏老虎早發財，還幹什麼高利貸？！象秦江這樣，一擲五百萬，朱正還真沒做過，況且秦江在股票方面，比自己強了不知道多少倍，為了社團利益，一切照舊為好。

顏老虎一聽，肉疼死，平生沒啥愛好，就喜歡看著錢慢慢累高，如今還不起高利潛逃的比比皆是，弄得公司現在爛賬越積越多，本來還指望股市，豈料混賬秦江還幫自己散財，這怎麼得了！「如果讓你操作，有把握賺回本金嗎？」

……

「嚇？！那你還……」

「秦江動那一千萬了？」

「左山養老院，西北坡別墅，這裏只有我和蕭晉，他們今晚就會尋上門。」

「可是……那一千萬我正運作著呢，您就不怕我一命嗚呼，虧了您的錢？」

「那你打算怎麼做？」

柳亦軒默然點點頭，主意不錯，首先，不利用秦江天賦海撈一筆，實在是對不起錢，再者，股市狙擊，想最大限度減少失誤，防止背後不懷好意的黃雀，都需要操作熟練的老手團隊親自把持。

「請使用聰慧一詞……」

秦江撓撓腦袋，嘿嘿訕笑：「確實，一方面，我想幫幫韓由美，同時柳老也有錢賺，屬於雙贏的結果。」

「來了老闆。」朱正匆匆忙忙小跑進來：「什麼事？」

做賊的怎麼老喊抓賊！

「對方四個人，其中一和-圖-書個叫刀子，曾和我們接觸過，兩個字，高手，估計其他三人也是身手敏捷，勇猛驍悍、相貌堂堂……」

秦江大汗：「不是，老虎哥，我跑得了和尚，還跑得了廟呀？！錢一定還，只是現在我想和你說另一碼事兒。」

秦江難得正經的凝視柳亦軒。「我想炒股。」

「咳……你等著！」居然威脅老子，豈有此理！顏老虎掛掉電話，沖室外大吼：「朱正！死哪去了？！」

秦江鄙視地一甩頭：「謝了，還是我辛苦點吧，你這人一門心思，盡想著吃韓由美豆腐。」

「有屁！放！」

秦江尷尬笑笑：「行了，撥吧，我來跟他說。」

秦江有自知之明，雖說半個夢從沒令自己失望過，但在股市中作為散戶，跟風買賣、小打小鬧還成，倘若一筆龐大資金投入股市，勢必掀起動蕩，引起莊家或大鱷注意，進而設陷、下套、反擊，憑自己這點淺薄經驗，劣質手法，肯定招架不住，要操作那麼多錢，委實沒那能耐。

「沒說你的，喏。」秦江從褲兜里掏了部手機塞給他：「剛才問老章借的。」

朱正一向監管公司財務，知道每項資金出入：「是的，星期五下午買入天立股份50萬股，十元買進……」

顏老虎恨恨問道：「對方几個人？」別的社團老大在地下錢莊參有股份，是賺是賠，自己總得給人一個交待，既然不能捨棄，唯有保他了ｈtｔｐs://ｗｗw•hetｕbｏoｋ.ｃｏｍ.coｍ。

這趟沒白來，雙方感到滿意，秦江總算對韓由美有所交待。

顏老虎直接斷線：「朱正，叫我們的客卿吳思奇來，我有事吩咐。」

朱正看看賬本：「暫時損失一百二十五萬。」

蕭晉癟癟嘴，撥通電話。

「老闆，我沒研究過天立股份，而且，每人操作手法不同，想法不同，作風不同，我怕勝任不了。」朱正也是奸鬼一個，自然不願替秦江擦屁股，情知賺不回來，顏老虎一定會遷怒到自己頭上。

「我直覺一向很靈。」秦江認真看著蕭晉：「重大事情上，見我開過玩笑嗎？」

柳亦軒有點懵，實情是錢全划冰冰賬上了，如今自己也不太清楚，記得交賬那會兒，股票、房產、固定資產統共算起來，應該超過五十億元吧？即便冰冰往狠了花，也揮霍不了幾個子兒，當然，比起養老院某些傢伙，自己不算特有錢，起碼也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磕磕碰碰之間，不斷頂碰韓由美胸前那兩點堅硬的突起，秦江腿腳越發軟綿了。韓由美更不堪，半眯著眼睛，俏臉胭脂粉紅，明明不用操勞，偏偏鼻息比秦江的還粗重，這段路，走得有夠旖旎的。

「日！別廢話！你人在哪裡？！」

「切！你發生重大事情的時候，基本上我都不在場，誰知道。」

「打給老闆幹嘛。」

「呃。」跟這粗人通電話，簡直是自找不痛快。「老虎哥，有人正追殺我們。」